「大學的講台應該是個神聖的地方……」我的演講就從這句話開始了。
「因為教育,才有了人文明的傳承,時隔三年我能在母親的家鄉,能在漢城大學的最高講壇復出,心裡感到十分高興。我沒有上過大學,但是我選擇了藝術,因為是藝術承載了教育和神話信仰的起源。」
台下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並不是我講的不精彩,是這些文化低能兒們除了聽流行歌,除了看偶像劇之外,根本就不瞭解文明與教育和藝術之間的關係,鼓掌的也只有那些講師和教授們。
一群白癡,以為搶了點文化遺產就有文化了嗎?那我們乾脆就把百科全書貼到豬圈裡好了。
接下來美麗的女主持人邀請我做回歸表演,我笑道:「已經答應了去維也納舉行復出音樂會,今天就不表演鋼琴了,我帶了一個薩克斯來。」
薩克斯是彼得舅舅喜歡的樂器,小時候他總對我說:「你的外表英俊瀟灑,還有一雙散發著藝術氣質的眼睛,演奏薩克斯一定能迷倒無數的美女。」
就是因為這句話,我從小就學會了薩克斯風演奏,後來就一直沒有怎麼練過,今天在這裡演奏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送媽媽回家,我演奏的曲目就是《回家》。
演奏《回家》這樣的曲子,必須有一顆誠懇和淡泊的心,這一點比技巧、方法還重要,我很輕鬆的做到了這一點,全場每一個人都可以感受到,我對樂曲有一種來自心靈的解讀,在技巧上回家並不是很難,難在對薩克斯音色的控制,尤其是用高音薩克斯演奏《回家》這種柔和深遠的曲子,一點的僵硬和著力都會影響音色的優美自然。
一曲奏罷,現場所有的人都被《回家》的情緒感染了,學子們有了思鄉的情緒,藝人明星們被如此優美的旋律感動著,連那些遠道而來記者們都有了回家的感覺,紛紛在採訪筆記上寫下了「天籟之音再現」「世界音樂大師完美回歸」的字跡……
接下來就是現場回答問題了,問答分兩部分,關於我復出後的工作日程,全交給史鴻元回答,我只回答關於我個人的問題。
「最後我想對全世界的凱撒粉絲說一句,凱撒是不會離開體育的。」史鴻元終於回答完了最後一個問題,略顯疲憊的對我小聲說了一句:「我的大少爺,下面的你來回答吧,我可不行了!」
一看到我接過了麥克風,一直忍在下邊的韓國記者們終於動了起來,他們今天可是全帶著「任務」來的。
「請問凱先生,聽說你準備在韓國安家,不知道這個消息是否是謠傳?」
我故作沉思了一下,然後說道:「本來這件事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公開,不過現在也無所謂了,我的確曾經有過這個打算,想在韓國選一處風景秀麗的地方定居,但是因為還有一些工作上的困難。」
韓國文化部長看到了總統遞來的眼神,馬上會意的表態:「我們韓國文化部會全力幫助凱先生解決問題,請先生放心在韓國發展藝術事業,我相信大韓民國的青年們一定十分歡迎你。」
現場的大學生們馬上配合著發出歡呼聲,我笑著表示感謝,但是繼續說道:「藝術是沒有國界的,我在哪裡發展藝術本來也沒什麼,可是我已經有了自己的藝術公司,我怕到韓國來發展會影響到韓國本土的藝術產業,大家應該知道,我的皇朝體育集團已經把基地放在了香島。」
韓國文化部長馬上站了起來,笑著說道:「眾所周知,韓國是一個現代藝術十分發達的國家,我擁有完全可以和中國媲美的優秀文化底蘊,我們擁有全世界最乾淨的健康的影視音樂土壤,沒有中國文藝圈那麼多潛規則,政府對每一個文化產業都是十分扶植的,凱先生千萬不要有這些顧慮,我們韓國歡迎一切有競爭力的企業進入韓國。」
這傢伙挺囂張,難怪人家說韓國人只要遇到外國人就囂張,還真是眼皮朝天,目中無人。那我就把你按死算了。
我笑道:「各位千萬不要誤會,我不是就事論事,我的企業也遠不止一個皇朝娛樂集團,皇朝實業集團也是我的企業,大家知道勞斯萊斯、蘭博基尼、布加迪、寶馬、梅賽德斯奔馳、保時捷、奧迪七大汽車製造公司,我總不能把價值20億歐圓的企業丟到一邊不管吧?」
「嘩!」
數萬球迷的歡呼我聽過,可是因為金錢而發出的萬人驚呼我卻第一次聽到。這一下連總統盧水余都坐不住了,本來是想用一個全世界現場直播的陰招,讓我不得不表態留在韓國,而且事先還用全國最好的莊園別墅來堵住我的火氣。
原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想不到被我用汽車工業這個敏感理由反擊,韓國人一向提倡只買本國產的汽車,無論是官員,還是明星,為了得到民眾,根本就不買進口車,韓國的汽車市場也一直實行保守政策,連美國的汽車也只能打入韓國的富人階層,工薪族的轎車很難佔居韓國市場份額。
盧水余悄悄擦了把汗,馬上拿起話筒笑呵呵的說:「如果這些先進的汽車技術能進入韓國,韓國人是很歡迎的,而且凱先生也是韓國公民,既然凱先生收購了這些汽車企業,那就等於是韓國人的企業了,以後韓國人再買這些世界品牌的車,也算是國貨了。」
我笑著回應他:「總統先生說的很對,但是我也要聲明一點,這些技術都是我個人的資產,我是不會和韓國其他企業共同開發的。」
盧水余馬上表態:「大韓民國是保護私有財產的,這一點請放心。」
成功的打開了韓國汽車市場,我心情也好多了,現在就等著你們來提問了。
一個美國女記者問:「剛才凱先生說,沒有上過大學,據我的瞭解您的少年時代也缺少樂趣,不知道你對此有遺憾嗎?」
我笑著回答她:「每個人的人生觀不同,現代奧運之父顧拜旦先生說過,人生的意義在於奮鬥,對於我來說,只有先奮鬥了才有資格去享樂,我崇尚十二個字——物竟天擇、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是一切生物生存的自然法則。」
「那就是說您不同情弱者?」
「我不知道你說的弱者是什麼?」我反問。
「比如婦女和兒童,還有老人!」
「錯!」我大聲說道,「人類論力量比不過大象,論速度比不上豹子,論水性比不過海豚,但是人類為什麼能成為地球萬物的靈長和主宰?我們靠得是心智的強大,是文明的力量,而不是肢體力量。」
美國女記者聳了聳肩:「那麼凱先生認為那些人算是弱者?」
我的目光緩緩在大廳中略過,聲音沉著的說道:「那些懼怕挑戰、依賴父母、好吃懶做、天天夢想著不勞而獲的人,這些人四肢健全,卻厭惡生產和勞動,依賴別人的勞動來滿足個人的物質慾望,是社會和家庭的寄生蟲,在我心裡是十足的弱者,我不會同情和幫助這種人。」
這種青少年在現在韓國的都市裡非常多,我這麼一頓狠批,不著痕跡的把韓國人損了一頓,西方記者對我這種思想是很贊同的,事實上這也是歐美國家的一貫價值標準。
「請問凱先生,前一陣子漢城大學的一些專家發表了長篇論文,這是他們研究了幾年的成果,論文很有力的證明了,中國的許多偉人和聖人都有韓國血統,就和你一樣。甚至現在還提出了漢字也是韓國人發明的……我們想知道您對此事的看法?」
一個韓國記者終於問到正題,這也是今天在場的韓國人很關心的事,雖然我的話沒有什麼權威性,但是畢竟我在文化界已經有了相當的知名度,更主要的是我是個中國人,還是中國的奧運會英雄,我說的話一旦炒作起來的話,在國際上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我輕鬆的笑了起來:「作為一個中國人,同時也是一個韓國公民,看到韓國的文化界專家們認真的研究兩國的文化起源,我對這些學者的科學態度是十分敬佩的。」
「至於他們得出的結論,我有些不大理解,為什麼會有許多韓國學者反對,甚至也反對這些人文科學家的做法……而且,我不明白這種研究的目的何在?如果說我們韓國人是尊重歷史和文化的,那麼韓國為什麼要把漢字城市改成英文發音?既然漢城和首爾的意思相同,改成英文發音是什麼理由,是為了紀念美國軍隊佔領韓國嗎?既然漢字是韓國人參與發明的,我們為什麼不能和中國人共享漢語文化?」
「轟!」下面亂套了。
我不理他們的反應,繼續說道:「美國為什麼能成為超級大國,就是因為他們不排斥外族文化,就是因為他們能學習吸收全世界各國的先進文化,儒家文化中不也要我們博采眾長嗎?」
「英語是英國的語言,但是現在說英語人口最多、最強大的國家不是英國,而是美國,但是我卻沒有看到英國人因此放棄英語不用,既然是這樣我就不懂了,既然是韓國人發明了漢語,可是為什麼韓國要放棄和取消了漢語的使用呢?我不懂這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們要放棄祖先發明的文字和文化,我們已經從中國人手裡討回了端午節,為什麼不討回屬於我們的文字,儒家文化難道不是我們的傳統嗎?」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砸了下去,看到韓國那些專家們面如土色的樣子,真是從心裡高興。
大學生們被我跳動的群情激憤,一起吶喊:「對!我們為什麼不能恢復自己的文字和傳統,漢字是我們韓國的祖先發明的!我們凱撒!」
我笑了!真是太爽了,轉頭看了一眼盧水余總統,你們不是想要中國的文化遺產嗎?老子給你們了,就看你們敢不敢要了?
「謝謝大家的,我贊同各位韓國專家的研究成果,非常好!我呼籲每一個韓國青年人,一起應該積極主動的繼承這些祖先的文化!我們不但要繼承漢語言文化,還要超過其他漢語言國家,成為使用漢語言最好的國家,好不好!」
「好!」
我繼續鼓動:「其實,這不只是我的想法,這是我們盧水余總統現提出來的,剛才上台之前,總統先生和我做了一次長談,他反覆向我說明了這些漢學文化研究成果的重要性,使我茅塞頓開,所以才堅定不移的這些科學結論,讓我們把掌聲獻給總統先生,請總統先生給大家講話……」
場上掌聲雷動!盧水余已經臉色慘白了,我走了過去拉住他的手,親熱的在他耳邊說:「總統先生,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了專家們的科學結論了,現在就差你再上去加把火了。」
盧水余臉色鐵青的看著我,強壓著怒火,在全場大學生的陣陣狂呼中站了起來。
「哎!上年紀的人了,不要這麼大的火氣,過兩天我請總統先生去日本海旅遊,散散心怎麼樣?」我及時在他耳邊說了一句,這句話令盧水余渾身一震,果然火氣降了下來。
「凱撒先生不愧是我大韓民國的公民,我們尊重他的號召,我也號召廣大青少年,為了祖國的文化遺產,努力學習漢學知識。」盧水余為形勢所迫,不得不講出了這番違心的話。
在一陣陣充滿激情的狂呼和口號中,一次具有某種歷史意義的歡迎會就這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