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島是世界經貿中心,也是亞洲最繁華的現代化大都會,這裡也是亞洲影視歌文化藝術交流的中心。
唐佳在香島比較偏遠的山區租用了一個小型的足球訓練基地,300名入選的武術少年被臨時安置在基地的宿舍樓裡居住,我帶著15位青年武僧一下飛機就直奔訓練基地。
「老闆!按照您的計劃,我已經在昨天註冊了亞洲藝皇有限公司,招聘專業人才的廣告也打出去了,按照您的吩咐一切低調運行,也沒有驚動任何記者。」
「彼得舅舅到了嗎?」我問道。
唐佳打開一罐冷飲遞給我:「昨天就到了,是和歐洲那些體育學院的教師一起來的。」
「把學生給他們分派下去,讓他們指導這些學生的短跑、長跑和跳高、跳遠項目,一個月後正式考核,成績不合格的淘汰回家。」
唐佳姿態優雅的捧著筆記本,一一記錄下我的話,然後柔聲說道:「前天發現幾個學生與原人不符,經過核實是被當地的領導孩子替換掉了,我已經派人把假貨退了回去,把真正選上的學生接了回來,估計今天下午他們就能回來了。」
「辛苦你了,這次下午選材一定受不少苦吧?」我問她,她仍然是柔柔的輕笑著:「也沒什麼,在中國做事就是有些麻煩事,這次唐門的表哥幫了我不少忙,爺爺還把唐門的兩個優秀少年也送了過來。」
我感慨的點頭歎道:「替我謝謝你爺爺,他一直都很我。」
唐佳溫柔的忘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我笑問:「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
咬了咬潔白的貝齒,唐佳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像終於下了決心:「老闆!您不要把什麼事都想得太好,這世界上沒有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好……對不起,我也許不改說這些!我先去安排學生們的訓練……」她說完,就頭也不回的一溜小跑的離開了。
我卻笑了,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即便是兒時的友誼,長大了也逐漸會被利慾熏心所慢慢侵蝕,慢慢退色。所以我可以理解某些人的行為,因為有許多時候,我也在作做著同樣的事,所以我從來不去管別人做什麼,把自己管好,能做好自己就很知足了。
「凱撒!你在這裡發什麼愣?」
彼得舅舅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找到了我,從他悠然自得的神態裡,我就知道這次學生的田徑訓練他又偷懶了,我笑呵呵的望著他:「舅舅!你好像很清閒啊?」
「嘿嘿!教師們都下去訓練學生了,我一個人也沒什麼意思,上來找你聊聊!」
「好啊!那就聊聊吧,請坐!」我給他搬了把椅子。彼得舅舅一屁股坐下,翹起二郎腿,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用前輩教育晚輩的腔調對我說:「凱撒!雖然我對你這麼盲目的投資持懷疑態度,但是反過來一想,你小小年紀能有這份膽識已經很了不起了,你放心吧!舅舅多少還學了一些經濟管理,以後會幫你把公司管起來的。」
我愣了一下,笑道:「你要管理我的產業?那希爾達妮小姐幹什麼去?再說了,原來我可是先找過你的,是你自己放棄的,怎麼後悔了嗎?」
「誒!這個……呵呵!如果我沒有經濟管理的能力也就算了,既然我也是幹這一行的,你看是不是用舅舅來幹,總比外人可靠吧?」
「呵呵呵……」我洒然而笑,「舅舅的心意我是理解的,可是希爾達妮小姐和我是有合同的,無故終止合同是要賠償人家三倍損失的,除非你來出這筆錢,我就把希爾達妮的工作給你來做。」
「那把你最新城裡的亞洲藝皇公司交給我經營吧,或者那家新買的英冠俱樂部也可以。」
「這恐怕是不行的,亞洲藝皇我已經準備交給專業管理者去打理,藝術經營領域你我都是外行,還是少參與的好!」我不輕不重的警告了他一下,要注意自己的身份,雖然你是我舅舅,可是想隨便插手我的產業那是不行的,我現在用你實在是沒辦法,誰讓你是我的法定監護人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還是回南美去打工吧!」彼得舅舅賭氣站了起來,作勢欲走,我倒是很配他的,伸出雙手十分誇張的留住了他。
「舅舅!您怎麼能走呢?你還得陪我去歐洲呢,除非您放棄監護人的身份……你確定要走嗎?」我笑呵呵的看著他。
彼得舅舅氣的深吸了口氣:「我去WC!行不行啊!大老闆!」說完就怒沖沖的拂袖而去。
下午,我親自看了武術少年們的訓練,他們練得一個比一個勤奮,沒有一個喊累叫苦的。20位來自德國的體育教師連連讚歎:「這些中國少年的體質太棒了,就是和黑人比較也一點都不差。」
唯一可惜的是,除了唐佳的兩個小表弟之外,其他人都沒有練過內功,不能學習少林護體神功,只好讓那些少林武僧教他們練點金鐘罩的入門功夫,他們每天的訓練安排的都很滿,早晨是萬米的熱身跑,上午是田徑和足球技術訓練,下午是武術基本功和金鐘罩的訓練,晚上加上晚自習,補習文化課,文化課主要以英語和語文為主。
最可憐的就是15位少林武僧,我按照此行計劃,給他們找了3位藝術系的老師,一個教普通話,一個教影視表演,另一個是教發聲方法的。
看著第一次接觸藝術的武僧們被3位老師每天訓的抬不起頭,我心理甭提多高興了,終於報了在少林寺的一箭之仇了,隨著他們一天天表演水平的提高,我日夜趕製的劇本也出來了。
「這個故事真挺好看,電影的名字定下來了嗎?」唐佳坐在燈光下,一遍又一遍的看著劇本,清甜美麗的臉蛋上紅撲撲的。
我信心十足的回答:「當然定下來了,就叫《少林寺》這將是一部創世紀的電影,它必將開創一個動作影片的新模式,成為永恆的經典影片,你去把劇本印出來,按照我給你的名單每人一份。」
《少林寺》是我在童年的夢境中比較喜歡的影片之一,我在進入少林的時候就有了拍攝這部影片的念頭,我記得這部片子在夢幻世界裡可是紅的不得了,連續一個月創造了每日最高票房的記錄,雖然理性告訴我不應該去相信夢境,可是自從創作樂曲在維也納成功的演出後,我越來越相信夢中的一切,或者這是一種下意識的直覺,也許從小時候開始,我就已經越來越相信這種直覺了。
我把那3位指導武僧表演的藝術老師也聘請到了劇組裡,讓他們幫助指導演員的表演,為不給大家壓力,我對這部電影很低調,只是告訴大家這是一部旅遊宣傳片,大家隨意表演,只要真實自然點就可以。
經過10天的背台詞和綵排之後,我們全體劇組成員返回了少林寺,還有幾個老和尚的角色,那是必須得有德空大師來飾演的,他那白眉垂柳、銀鬚飄灑的形象,和我夢中看到的《少林寺》老方丈簡直一絲都不差,連氣質和表情都那麼相似。
至於其他的演員,那就必需求助於童尚榮了,童尚榮一聽說是拍攝宣傳中國武術的電影,高興的親自帶著十幾個人選來到少林寺,一見面就激動的拉住了我的手。
「凱撒啊!我代表中國武協和熱愛中華武術的人感謝你,你的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好了,只要是這部電影有需要,我們願意義務出演,不要任何報酬。」
我笑道:「現在就差部隊的配合了,只有幾個戰爭場面,必須要有部隊配合,當然武協如果能派點武打人員參與拍攝,影片會更精彩一些。」
「你開單子好了,要什麼樣的我就有什麼樣的!部隊那邊我去請聖封市體委和文化局去幫忙協調一下,應該沒問題。」童尚榮高聲答應,把胸膛拍的砰砰響。
4月25日,影片少林寺正是開機,我當仁不讓的兼製片人、編劇、導演、總監、主演、音樂等數職於一身,15位青年武僧、上武僧首領釋一楨、加上我一共18人,組成了少林十八羅漢,原著是十三棍僧救唐王,但是考慮到影片要全球發行,西方人對13這個數字十分忌諱,我就直接改成了十八羅漢,這也符合佛教文化特色。
還有殺狗和吃狗肉那一段,也改成了偷羊、吃羊肉!這也是為了避免和西方人的所謂「仁愛」之心衝突,在西方人眼裡,狗和貓需要保護,牛、羊、魚、豬他們卻每天都在吃,又是典型的種族歧視和雙重標準。
如欲取之,必先與之!想對西方人進行文化侵略,就不能讓他們反感,於是十八羅漢救唐王的故事就定了下來。
真情、真景、真故事,這是我對每一個演員的要求,《少林寺》中NG最多的記錄是色空的醉棍表演那一段創下的,扮演色空的武僧從來沒練過醉棍,都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結果因為幾次表演都不自然,我連續NG了48次。
因為沒有找到適合的演員,最後我欽點唐佳出演女主角「牧羊女」,這也是我和她第一次在銀幕上「觸電」。
儘管《少林寺》中幾乎所有的演員都是專業武術高手,但彼此打鬥時的磨合與長時間的體力透支也成了「家常便飯」。
在後來影片大紅之後,我曾經對記者們感慨的回憶起這一段經歷:「那時的演員都很敬業,連18歲的唐佳都不知道什麼叫嬌氣,更別說我們這些習武的。那是一種精神,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也成一種習慣……」
後來有無數的觀眾都在問「《少林寺》為什麼這麼好看?」在我看來,什麼武打動作真實精彩、故事極具趣味和娛樂性、創立了武俠片的經典模式等等都不是最佳答案。他認為最貼切的答案就是「因為我們每個演員都純潔的像一張白紙,只知道努力去完成自己的表演任務。」
劇中的演員都是沒有任何表演經驗的,對拍電影完全沒有概念。
什麼叫表演,什麼叫鏡頭感,我們當時一無所知。只知道攝影師大喊一聲『往這兒看!很好!轉頭看對手……』就可以了,一切都是那麼自然,毫無做作。
劇中共有30多個演員,每個演員都要同時扮演五、六個角色,每場戲以不同的扮相飾演群眾演員。只要機器一架,我就喊開始,大家就都認真地實打,一些群體大戰的場面,大家根本不知道這個鏡頭有沒有拍到自己,是全景還是特寫?
最有魅力的就是習武之人身上特有的氣質,這種先天的真實感是無法複製的。所以在《少林寺》裡即使一個全景的武打場面都無比的真實,每一個角落,每一個配角都在真打實戰,全部真人真戲,不用彈床不用替身,拍攝都是一鏡到底,不靠特技剪接,把少林武術的真實遒勁之感表現的淋漓盡致,這種真實的令人震撼的影片,是二三十年難得一見的精品,一部《少林寺》成就了一批人,也成就了它自身的永恆經典。
「一美圓或者一歐圓一張的電影票,如此低價的票價,竟然能在一星期創下了歐美地區三億票房超高記錄!」
這是《少林寺》公映之後,全球各大藝術週刊在首版發出的驚呼聲!震撼……這是中國功夫第一次震撼世界的心臟,整整一個月的票房居高不下。
「全世界有90%的少年兒童都在模仿《少林寺》的精美武打動作,《少林寺》讓所有歐美和印度的動作電影黯然失色,功夫的魅力征服了世界……」
這是影片上映一個月後,奧斯卡金牌影評人們發出的感歎!
此時的我已經很少外出了,為了追求真實感,我在飾演覺遠和尚時,剃了一個大光頭,哎!我那迎風飄逸的長髮,就這樣犧牲了,每當我發出這樣的感歎時,唐佳和希爾達妮就會笑著說:「您的一頭長髮換來的可是3億美圓的純收入啊!」
電影火了,少林寺也名揚世界,從此後成年累月都有拜師求藝的人登門拜山,山門從此日夜***長明,禪院之中從此香火不斷,寺院年年翻新修繕,諸佛金身重塑。
少室山下的武術學校也紅火起來,小小的嵩山嶅,轉眼間變成了宗教和傳統武術文化的綜合旅遊勝地,後來居上成為聖封市經濟的支柱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