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天才的混血兒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開始,地球全面進入政治、經濟、文化交流合作的時期,在世界各地,跨國跨地區的商業交流與合作成為時代主流,到來二十一世紀初,私人的國際金融投資,出國留學,還有全球性的移民已經十分普及。
我就出生在這個種族文化大融合的時代……
我的母親叫樸明淑,是一個出身於三代混血家庭的韓國舞蹈家,聽說我的外祖父也是混血兒,記憶中應該是韓國和德國的混血兒,外祖母也同樣是混血,是意大利和法國的混血。
聽母親說,那時候正是世界種族大融合的初期,韓國人的婚姻還是很注重門當戶對,混血兒還是有些受歧視的,因此大多數的混血家庭都會找其他的混血家庭聯姻。
集眾多民族優良血統於一身的混血兒,與普通人相比有諸多優勢,傲人的身材,俊逸的外貌,混血兒是魅力與靈性組合而成的人間精靈,混血兒不但聰穎過人,而且擁有近乎完美的身體,另外混血兒在各方面都擁有驚人的天賦,使得混血一族在眾多領域都取得了驕人的成績。
確切的說我是個華人,而且是一個奇怪的孩子,按照華人的習慣叫法,我就是個神童。
一歲的時候,我就能熟練的講出漢、英、法、德、意、俄、韓七個國家的簡單日常用語,據說當時在韓國非常的轟動,成了家喻戶曉的天才兒,還掀起了一場席捲韓國的新聞風暴,還引起了一股韓國美女爭先恐後想嫁給華人的熱潮。
眾所周知,韓國人很自傲,但是真正瞭解他們的民族歷史的人都知道,韓國人的自傲完全是來自於不自信,來自於對民族歷史的強烈自卑,自傲不過是用來掩飾這種民族自卑感。
母親是一個值得尊敬的舞蹈家,她堅持給我保留了華人的國籍,我是在中國出生,自動擁有了中國國籍,1歲左右遷居韓國,出於未來生活和學習方便就順便給我註冊了一個韓國國籍。
為了給我一個健康快樂的童年,母親拒絕了所有教育科研機構開出的天價邀請,拒絕把我賣給他們去做智力開發的研究,為了躲開那些討厭的學者們,我和母親不得不經常搬家,一年一換地方,亞洲、非洲、歐洲、美洲都住過,好在母親是國際上小有名氣的專業舞蹈導師,走到哪裡都能有不錯的工作和收入,勉強可以承擔起巨額的移民費用。
在我的眼中,這個世界每時每刻都在飛速的運轉中,連人們的每天的腳步都是急匆匆的,留給我的經常是一個個轉瞬即逝的身影,每個人都好像是一陣風,很快就消散在鋼筋水泥鑄就的都市森林裡。
媽媽從來不告訴我父親是誰,長大一點了才知道,我的父親是姓凱的華人,而我不過是他的一個私生子而已,母親經常和我說,她沒有什麼好抱怨的,這就是生活,是她自己選擇的,所以她也不後悔。
自從知道自己是華人,對中華文明也熱衷起來,最奇怪的是,三歲那年看了一次世界武術錦標賽後,我竟然無師自通的學會了中華武術,甚至比那些專業的練得都好,而且四歲就學會了琴棋書畫,一手漂亮的書法中國的老學者們都為之拍案叫絕。
五歲的時候,我突然有種朦朦朧朧的感覺,覺得自己是個成年人,而且經常會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我把這些話告訴了母親,母親先是一驚,隨即就笑了,蹲下來抱著我輕輕一吻說:「寶寶乖,以後不要說這些話,做夢是自然現象……」
六歲的時候,我堅信自己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人,用時下流行的網絡語言,叫做轉世重生,所以我會很多東西,那是前世的記憶,母親再次被我的話嚇著了,這次她十分生氣,怪我胡說,一連幾天都沒有理睬我。
一個月之後,母親決定搬家,搬到一個更加陌生的國度,於是我們就搬到了巴西。
巴西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國家,這裡是拉丁舞的故鄉之一,也是母親從小學舞蹈時就十分嚮往的地方,而母親唯一的弟弟,我的舅舅樸英傑就在巴西工作和生活,我們終於在這裡定居了下來。
媽媽經常告訴我,巴西是一個體育、藝術和旅遊事業非常發達的國家,國人對桑巴舞和足球極為熱愛,各種職業俱樂部遍地都是,舅舅樸英傑就在一家足球俱樂部裡擔任體能教練的工作,他工作很忙,很少回家來,我經常獨對夜空,追尋我夢中的前世記憶。
南美洲是母親帶我移民的最後一站,因為定居巴西後的第三個月,母親駕駛的一輛二手的韓國車剎車失靈,一頭撞下了高速公路,我從此永遠失去了母親,從那以後我對二手車和韓國車深惡痛絕。
失去了母親,我開始變的沉默寡言,加上語言不通,我也很少和小朋友們在一起玩,舅舅怕我一個人過於孤僻,就把我帶到了他工作的地方,聖保羅足球俱樂部的青年隊訓練營。
白天我和聖保羅少年隊的小朋友們一起學足球,晚上就就會把我接回家,因為母親不在了,舅舅幫我退掉了租賃的房屋,我們一起住在聖保羅發給他的公寓裡。
「Cindy(辛迪),又在一個人看月亮嗎?」辛迪本來是我的中文暱稱,因為常年在國外居住,慢慢的被叫成了英文的名字Cindy。
我的生身父親姓凱,叫凱建華,這是母親去世前唯一給我的一點線索,剛才我沒有在看月亮,自從失去母親之後,我就在想給自己取個正式點的名字,想事的時候我喜歡望月。
舅舅拖著疲憊的身體坐到我身邊,用堅實有力的臂膀把我抱在懷裡,我知道他這是剛剛下班,身上還散發著汗味,他是聖保羅青年隊的體能教練,每天訓練下來都是一身臭汗。
「Peter(彼得),晚飯我做好了,在保溫箱裡。」我指著廚房說道,Peter(彼得)是舅舅的英文名字。
「什麼!我的上帝,你竟然還會做飯?」舅舅驚異的看著我,一口氣跑到廚房,看到三大盤中式菜餚擺在眼前,他才激動地拿著筷子嘗了兩口,然後就一屁股坐下,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上帝啊!要知道你只有6歲,你是怎麼做到的,知道嗎Cindy(辛迪),」
「舅舅,我已經不是一個小孩子了,請不要用看兒童的眼光看我,還有我姓凱……請叫我凱撒!」我順口胡謅了一個很有氣勢的名字。
「哈哈哈……」舅舅歪著頭,越看我笑得越厲害:「好吧!Caesar(凱撒大帝),舅舅很喜歡你的新名字。」
「錯!是凱撒,請用漢語發音,不是Caesar(凱撒大帝)!」我揮舞著小拳頭抗議,這是我本民族的名字,不能和英文混淆。
舅舅笑道:「你雖然是華人,可是你的言行習慣完全是西方人的樣子,華人的名字後面很少用『撒』字的,等忙完這一個賽季,我就幫你去找你爸爸,這個混蛋難道想讓我養你一輩子嗎?」
我撇嘴道:「找爸爸的事情就算了吧,他這麼些年都來找我,我為什麼要找他?再說就您混的這個慘樣,將來咱們倆還不一定誰養活誰呢?別忘了,我可是天才兒童——凱撒!」
「好吧!既然你不想找爸爸,那就繼續和我混好了。不過你這個臭小子!確定要用凱撒這個名字嗎?」舅舅看我很認真的樣子,忍不住追問了一句。看到我一臉堅決的樣子,他緩緩點頭,默認了我的名字。
「哈哈,過來凱撒,跟舅舅說說,咱們的小天才最近在忙些什麼?」舅舅把我抱到他的大腿上,笑呵呵的問我。
「我在學踢球,昨天還和聖保羅的小朋友們打了一場60分鐘的比賽呢。」我笑了起來,那場比賽我的表現可是很不錯的。
彼得舅舅哈哈大笑:「你可真了不起,不過我聽說孩子們可不大喜歡你啊!能告訴舅舅為什麼嗎?」
「哼!」一提這事我就鬱悶,「比賽後老師帶我們一起去海邊玩,我想和大家在海裡玩,可是他們都不喜歡我!」我悻悻的述說著。
舅舅奇怪道:「巴西的孩子都很熱情,你們應該很合得來啊?是不是你球踢得太差勁,人家不願意帶你玩啊?」
「才不是呢,他們都不是我的對手,三個人一起上都不搶不到我的球……再說那場比賽我還打進了3個進球呢!」我為自己的球技受到侮辱而憤然抗爭。
舅舅更加奇怪了:「那是為什麼?是不是你做了什麼事,讓他們產生了誤會?」
「當然不是了……」我吞吞吐吐的低聲說道,「是下海的時候,我下邊的小弟弟就會突然硬起來變大,別的男孩都不喜歡我這樣子,因為他們的小弟弟小的可憐,還反過來譏笑我,為這我已經和他們打了兩架了,他們又打不過我,就不理我了……」
「什麼!這個小鬼!哈哈……你把褲衩脫掉,讓舅舅看看,怎麼會這樣?」
我從舅舅腿上跳下來,脫掉褲衩,亮出我的小胡蘿蔔,這不是形容詞,除了顏色以外,硬度絕對可以比美鮮胡蘿蔔,雖然長短只有10厘米的樣子,但是已經令舅舅無比震驚了。
「你小胡蘿蔔一直都這麼硬嗎?」舅舅皺起眉頭,如果一直這麼硬,那就必須去醫院了。
「當然不是!」我用力搖頭,忽閃著大眼睛回想道:「也真是奇怪了,只要我一想到海邊那些穿三點式泳裝的大姐姐們,它就馬上變成小胡蘿蔔,舅舅你說我是不是要生病了啊?」
舅舅臉色大變,狠狠的「呸!」了一聲:「生個鳥病,你這個小色鬼,哈哈哈……笑死我了!」他滾倒在沙發上抱著靠枕狂聲大笑起來,全然不顧我備受傷害的幼小心靈。
哎……真是人心不古,為老不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