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我的意志即將崩潰的那一剎那,我的腦際倩影一閃,邱雪那淒楚、哀怨的面容浮現在我的心頭,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嘲弄,彷彿是在對我說:哼,這就是男人,原來男人都是些被慾望驅使的動物,你這個樣子和楊貴生又有什麼區別?你又有什麼資格擁有愛情?
「不,我不是那樣的人!「我激動之下忍不住大聲地叫了起來。
「姐夫,你怎麼了?」仍然像青籐似的緊緊纏在我身上的丁小雨被我的叫聲嚇了一跳,抬起頭來驚訝地問我。
「哦……」我用力咬了一下嘴唇,感覺神智清醒了不少,這才說:「我的意思是說我並不是一個只注重慾望的男人,我不愛你,所以就一定不會和你……請你原諒我吧。」
丁小雨聽我說的這麼堅決頓時一愣,呆呆地看了我半晌,然後才一頭紮在我肩頭上,輕輕抽泣著說:「姐夫,你真的是一個了不起的男人!如果換作別的男人遇到這樣的挑逗,別說對方只是女朋友的妹妹,就算是他自己的親妹妹也一定把持不住了……唔,姐夫,我現在已不僅僅是愛你,簡直就是在崇拜你了!」
我苦笑著輕輕推了丁小雨一下,說:「你不用崇拜我,只求你趕緊乖乖地睡到一邊去。畢竟我也是男人,也有衝動和慾望,萬一等一下我理智失控,那可就……」
「失控就失控,我才不怕呢……」丁小雨更加用力地抱住我,彷彿是怕一鬆手我就會跑掉似的,只是那雙火熱的櫻唇卻沒有繼續在我的臉上親吻。
我皺著眉頭說:「你不怕可是我怕呀,這樣下去你會要了我的小命的!」
丁小雨「嘻嘻」一笑,說:「我才不管呢!反正我是真的很怕雷聲,你今晚一定要摟著我睡才行。唔……如果你能忍得住的話,我們就這樣相擁著睡一覺,如果你實在忍不住的話,那……」
她說到這裡身體忽地輕輕蠕動了一下,接著又用她那條修長的大腿故意在我的身體上蹭了蹭,直刺激得我全身一顫,忍不住輕聲呻吟了兩聲,她才惡作劇地一笑,接著說:「如果你要是實在忍不住的話,那就乾脆不要忍了,就全當今夜是我們最後的瘋狂吧……」
我伸手在丁小雨那美麗的額頭上重重敲了一下,氣呼呼地說:「什麼最後的瘋狂!你這小丫頭……真是的……好了,今晚我就摟著你睡好了,不過你可要乖乖的睡覺,不行隨便亂動呀!」
丁小雨伸了伸舌頭,說聲「遵命」,然後就把頭靠在我的肩頭,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竟然真的睡著了。
而我就慘了!懷中抱著這麼一個青春、性感的裸體美女,卻又偏偏碰不得,那種滋味真的是很不好受,折磨得我根本連一點兒睡意也沒有了,因而只好眼巴巴地望著天花板,苦等著黎明的到來。
第二天早上,丁小雨從美夢中醒來後,見到我那副憔悴的樣子,就知道我肯定是一夜沒有睡,於是伸出小手輕輕撫著我的臉頰,不好意思地說:「姐夫,真的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我正色說:「好了,你也不用說什麼對不起,只要以後別再這樣賴在我懷裡就行了……」
「那可不一定呀,姐夫……」丁小雨調皮地撅著小嘴,說:「要是以後再碰到打雷的時候,而我身邊只有姐夫在,你能忍心不管我嗎?」
「不是吧,哪會那麼巧!」我聞言頓時又感到頭大如斗。
丁小雨笑嘻嘻地朝我做了一個鬼臉,說:「誰讓你是我的姐夫呢!呵呵……不過下一次我最多先穿好衣服再讓你抱,這總成了吧?」
到了早上,颱風的主流已經過去,風小了很多,不過大雨仍然下個不停。我和丁小雨吃過早餐後立刻頂著大雨去了火車站……
火車上的幾十個小時真的很難熬,火車上的人又多,濃重的汗味、臭味、煙味夾雜在一起令人聞之欲嘔。好在我和丁小雨還有一個座位,困極了還能倚靠著睡一會兒,而那些在過道裡一站數十個小時的人就不能不令佩服了,如果換作是我恐怕早就堅持不住了。
丁小雨仍舊像個小無賴似的,總是藉機會膩在我的懷裡,別人都以為我們是一對小夫妻,不過仍有許多人會用異樣的眼光對我們側目相望,搞得我狼狽不堪。
好不容易熬到了北京,當我們收拾行李準備下車的時候,我才猛地發現我的手提包不見了。我當時就傻眼了,因為我所有的錢都放在那個包裡了,沒有了錢我們還怎麼回家呀!
我這次出來一共帶了兩萬塊錢,在當時人民幣最大的面值是十元,兩萬塊錢有二十捆,這麼多錢要放在衣兜裡是絕對不可能的,而且那時又沒有銀聯卡,不像在二十一世紀,只要把錢存在銀行裡,只要帶上一張卡就可以走遍天下。所以我只好把錢裝在了一個黑色的手提包裡。
剛上車的時候我也挺小心的,一直都把包放在座位上,用胳膊壓著,困的時候也不敢和丁小雨一起睡。可是到後來實在挺不住,同時戒備之心也沒那麼大,有時候兩個人也會同時相擁著入睡。估計手提包就是那時候被人偷走的。
我和丁小雨垂頭喪氣地下了火車,身上沒有一分錢哪裡也去不了,只好轉身又進了北京站的候車室。
我們找到一個空位置坐下後,丁小雨又倚到我懷裡,皺著眉頭說:「姐夫,我們現在怎麼辦呀?沒有了錢我們怎麼回東北老家呀?」
我心中也正又愁又急,如果這是在平時倒也無所謂,我們最多先去找個地方打幾天零工,只要攢夠車票錢就可以了。可是現在算算日子,再有兩天邱雪就要結婚了,我最晚坐明天早上的火車回去還來的及,若是拖到後天可就什麼都遲了。
可是在丁小雨的面前我又不能把自己的心情流露出來,反而一個勁地安慰她說:「別急,我們總會有辦法的……總會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