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活生生的證據,我的心中再無半點懷疑。當即長歎一聲,拿起衣服幫丁小雨穿好,然後輕扶著她的秀髮,柔聲說:「小雨,你能陪我回去,把剛才的這些話再對邱雪說一遍嗎?」
「不——」丁小雨推開的,驚恐地說:「本來這件事我是不準備對任何人說的,但是因為我和姐夫你發生了……那種關係,所以才敢不顧羞恥地說出來。可是要讓我把這事告訴邱雪我可沒那份勇氣,萬一楊貴生真的把我的那些相片貼出去怎麼辦?我可以跑到外地隱姓埋名,可是我的家人不能呀!」
「你不要怕……」我捉住丁小雨的手,小心翼翼地安撫她說:「你要相信我,我是絕對不能讓他那麼做的。」
丁小雨苦笑著搖搖頭,說:「你又能有什麼辦法?照片在他的手裡,你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地盯著他吧。」
我咬咬牙說:「總會有辦法的,大不了我花一筆錢把那些相片和膠卷都從他手裡買過來就是了。」
「這辦法恐怕不行,你怎麼就知道他會把手裡的照片一次全交給你?」丁小雨仍然不放心地說:「人性是貪婪的,他這次從你手裡敲詐一萬,下次就會再敲詐兩萬、五萬,姐夫你就算再有錢也永遠填不滿人的慾望。」
「就算他要五十萬、一百萬我也會給他。」我握緊拳頭,神情毅然地說:「總之我說什麼也不能讓邱雪落入他的魔爪,也絕不能再讓你生活在他的陰影之中了。就算我因此而傾家蕩產,把自己的生意全都給他也在所不惜。」
丁小雨聞言良久不語,只是傻傻地望著我靜靜地流淚。過了良久才垂下頭去輕輕歎息著說:「邱雪真的是好福氣,居然有人這樣愛她,肯為她犧牲一切!我想邱雪一定不瞭解你的心思,不然的話就算是一個石頭人也會被你感動,那樣的話她還怎麼會嫁給楊貴生呢?好吧,,既然你可以不顧一切,我還怕什麼呢?只是我這樣做好像有些對不起我姐呀!」
我愣了一下,說:「怎麼會,這事和你姐姐有什麼關係?」
「怎麼能沒關係?」丁小雨白了我一眼,說:「只要我揭穿楊貴生的真面目,邱雪就一定會離開他而嫁給你,那樣的話我姐姐豈不就……」
我苦笑一聲,說:「不是那樣的,就算邱雪離開了楊貴生,我也不可能和她結婚的。」
「為什麼呀?」丁小雨不解地問:「你既然那樣深愛著邱雪,為什麼卻不肯和她結婚呀?」
「婚姻這東西有時候不是光有愛就可以的!」我無奈地感歎著說:「而且愛一個人不一定就非要擁有對方的,這個道理你明白嗎?」
「這個道理我也懂。」丁小雨輕輕咬著自己的手指,羞澀地說:「就好比我雖然很愛你,但是也不能擁有你。就算是沒有邱雪,我也不能和自己的姐姐爭呀!可是……可是我還是搞不懂你為什麼要這樣,難道是因為你曾經對我姐姐許下過什麼承諾,所以才要放棄邱雪嗎?」
我輕輕搖搖頭說:「這些事你不需要懂,你只要幫我把邱雪從可怕的深淵裡拯救出來就行了,等過一陣子,我一定會幫你找一個比我好一百倍的男朋友,讓你重新快樂起來。」
丁小雨輕輕一撇嘴,說:「姐夫騙人,我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比姐夫更好、更癡情的男人了,你又能到哪裡去找一個比你好一百倍的人呀?」
我哭笑不得地歎了一口氣,說:「真是的,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我計算了一下日子,才知道現在距離邱雪和楊貴生的婚期已經只剩下六天了。事不宜遲,我立刻拿出一點錢,把那幫天天在我這裡混吃混喝的閒人們打發了,然後就拉著丁小雨直接坐著出租車去了廣洲白雲機場。
誰知到了機場才知道,因為有一股颱風要登陸,所以最近幾天的航班都取消了。我們沒有時間耗在機場乾等,於是只好又去了火車站。那年頭坐火車就好像不用花錢似的,無論是什麼季節火車上的旅客都是滿滿的,不提前訂票是肯定買不到臥鋪的,沒辦法我和丁小雨只得買了兩張硬座票,而且還是第二天早上才發車的,從廣州到北京的車次。
當晚我和丁小雨就在站前賓館臨時住了一宿,因為普通客房早就住得滿滿的了,我們只好包了一個高級套間。本來我是準備要包兩間的,可是丁小雨卻堅決反對,說反正是套間,她住裡間我住外間就行了,我們兩個人住兩個套間實在是浪費的離譜了。
我一想人家一個女孩子都不介意和我住一個房間,我這個大男人還硬裝什麼純潔呀,於是就答應了她。
我們在賓館的餐廳吃過晚飯,然後就回到房間休息。但是丁小雨卻不肯乖乖地進裡間睡覺,只是賴在我的床上和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閒話。我一連催了她好幾遍,說從明天早上開始我們要連續坐三四天的火車,如果不養足精神怎麼熬得過去?她這才嘟著小嘴,很不情願地進裡間睡下了。
我照例要在睡前喝上一杯涼茶。茶早在晚飯前就已泡好了,就放在我的床頭,我端起茶杯微微猶豫了一下,心想小雨那丫頭不會又在我的茶裡下了藥吧?如果這茶裡真的有藥,我喝下之後豈不又得像昨天似的和她……
想到這裡我頓覺小腹一熱,喉嚨間更加感到焦渴難耐,於是立刻一揚脖,把那杯涼茶喝了個乾乾淨淨。茶水一落肚,我才明白,原來我的內心深處竟然暗暗希望丁小雨最好這次又在我的茶水裡下了藥。
於是我立即深深地自責起來,她可是丁小紅的妹妹呀,我對她怎麼可以產生這麼齷齪的念頭呢?不過……不過昨晚的那種感覺真的很奇特,不知是不是出於那種藥物的作用,總之在那半夢半醒、似幻似真的狀態下,我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感,無論是和丁小紅還是楚丹丹(我在二十一世紀的女朋友)發生關係時都沒有過類似的感覺。天啊,丁小雨的那種藥該不會真的是毒品?要不我怎麼好像上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