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阿姨又哪裡知道,我和我那幫哥們平時在一起追女孩子都講究要「先叫姐、後叫妹、稀里糊塗叫媳婦。」這其間每前進一步都是要付出很多的心血和努力的,而我這次居然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裡就完成了從「姐」到「妹」的飛躍,看來我這泡妞的本事還真的是大有長進了!
其實這套追女孩子的俏皮話已經流行很多年了,不過就算這句話在八十年代就有,像小丫頭阿姨這麼清純的女孩子也肯定沒有聽說過。
小丫頭阿姨的手腳很麻利,只用了幾分鐘就把我的傷口給處理好了,並且還用紗布給嚴嚴實實地包紮了起來。也不知道她在那傷口上撒了些什麼藥,我只覺得那裡涼沁沁的很是舒服,疼痛感大為緩解。於是便對她豎起大拇指,由衷地讚揚說:「妹妹的醫術還真的不是蓋的呀!有你這只妙手這麼一回春,哥哥我的這條小就算是保住了!唔,了不起!嗯……對了,妹妹你既然有這兩下子,怎麼不去當醫生啊?」
「你以為我不想呀?」小丫頭阿姨一邊收拾著她的小藥箱,一邊搖頭歎息著說:「我也很希望自己能和爸爸一樣做一個出色的醫生,但是……但是我得自己養活自己,又哪有精力去考醫科學校呀!」
「你要養活自己!」我這才意識到小丫頭阿姨的家裡只有她一個人,於是試探著問:「那……那你的父母呢?」
「他們都在文化大革命中被人給整死了!」她的語氣聽起來很平淡,但是我卻留意到在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裡已噙滿了一種晶瑩剔透、純淨如水的液體。於是在那一瞬間我忽覺自己的心靈刺痛了一下,就彷彿是被人用刀子狠狠地捅了一下似的!我真是該死,為什麼要明知故問,提出這種令人傷感的問題呢?她是一個多麼善良、多麼可愛的女孩子呀!讓這樣的女孩子流眼淚,豈不是一種天大的罪孽?
「好了,你的傷勢不要緊了……」小丫頭阿姨轉過身偷偷擦了一把淚水,然後回過頭換上一副笑吟吟的面孔,接著說:「不過你暫時還不能做太大的活動,所以今晚……今晚你就先睡在這裡吧。」
「真的!你真的肯留我住在這裡?」我望著美麗的小丫頭阿姨,十分感動地說:「但是……但是你就不怕自己會引狼入室嗎?」
「不會的。」小丫頭阿姨非常自信地說:「我相信你不是壞人。」
「我不是壞人?」我納悶地說:「可是……可是剛才在工廠裡時你不是還百分之百的確定我是一個企圖盜竊國家財產的小偷嗎?」
「是呀!」小丫頭阿姨微微一笑,露出了兩顆可愛的小虎牙,「但是你不是已經答應我以後都不會再做壞事了嗎?」
「不會吧!我……我這樣說說你就確信不疑了?那……那外一我……」
小丫頭阿姨倔強地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反正我就是相信你!相信你絕對不會傷害我的,或許這就是女人特殊的直覺吧!你說……女人的直覺真的很靈嗎?」
聽了這番話我立刻拚命地點著頭。面對這樣一個天真、純樸得簡直有點兒白癡的女孩子我除了點頭還能做什麼?我要是真的連她這樣的人都忍心傷害的話,那我楊飛還算是一個人嗎?
就這樣,我回到八十年代後的第一個夜晚就在小丫頭阿姨家裡那張又乾淨、又暖和、還帶著一縷縷淡淡幽香的單人床上安安靜靜的渡過了。
在夢裡,我似乎又重新返回了二十一世紀,返回了那個我熟悉的年代裡,並且又找到了我在那個年代裡的女朋友楚丹丹。我們手挽著手,一起唱歌、一起跳舞、一起在河邊的林蔭道上奔跑、一起在黑暗的角落裡擁抱……丹丹在夢裡一直在不停的笑,她的笑容好美、她的笑聲好甜,美得就像盛開的玫瑰花,甜得就像一塊誘人的奶油蛋糕……
當我在透過窗簾的一縷純淨的晨光中漸漸醒來時,發覺自己仍舊還睡在那間乾淨的小屋裡,躺在那張溫暖的單人床上。
楚丹丹的笑臉已在晨光的照耀下消失不見了,玫瑰花和奶油蛋糕已成為永久的過去。我知道我無法再與楚丹丹相愛了!因為我們已經被最難以逾越的時空給阻隔了,即便二十多年後我還能再找到她,可那時候我也早變成一個半老頭子了!我畢竟不是劉德華,沒辦法讓自己四十多歲的年紀還帥得掉渣,所以就算她相信我就是她曾經愛過的那個楊飛,她也不會再對我來電了。因此我們的那份感情注定只能留在夢中了!
一陣淡淡的清香味漂過來,我隨即發現在那張小巧的書桌上放著一大杯熱氣騰騰的乳白色飲料,還有一個又大又圓的麵包。另外,桌上還留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兩行清秀飄逸的小字:我早上要上班,來不及給你做飯,你就先將就一下吧!等中午休息時,我再回來看你。
這字條的筆跡乍看起來感覺有些眼熟,好像以前在什麼地方見過似的,不過這又怎麼可能呢?小丫頭阿姨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她的筆跡我又哪會見到過呢!
字條的落款處沒有留下名字,但是卻畫了一個有六個瓣的似花非花的圖形。我猜測她的名字可能與花有聯繫,但具體是什麼花可就難猜了。梅花好像是六個瓣的,不過她畫的這東西可不太像是梅花。
雖然我知道自己只要在這屋子裡隨便翻一翻就肯定能找到和她名字有關的線索,但是我卻絕對不能這麼做。我楊飛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可也不能當一個無恥的小人!人家既然如此信任我,我也得對得起人家才行呀!
本人的另一部作品《血指環》(異術超能類)已在起點連載了二十餘萬字,也一併請讀者朋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