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四眼狠狠一拍那高檔的紅木桌子,吼道:「服務員全死光了嗎?有錢了不起啊?給你們幾塊錢,媽的,跑得跟孫子似的。我在這兒等多久了?」
那一聲拍桌聲還著實嚇了周濤一跳,轉頭一看,看到了這位仁兄,一看這人的蒼白臉色,便知此是定是營養不良了。現在他趕時間,不跟這人計較,惡狠狠地向那個四眼遞了根中指。
四眼見狀大怒,道:「別丈著老子的幾個錢在這裡充闊,最看不慣你這種紈褲子弟。」
四眼說完,旁邊居然響起了掌聲。
這還不把周濤氣個冒煙!?
正待上前揍人,此時手機卻響了,一看,不好了,是崔願打來的,估計十分鐘是快到了,暗暗咒罵了幾句剛才那些多事的小混混。心下暗道,且先不與此人囉嗦,抬眼往廚房處望去,卻見一個女服務員站在門口,見他看來,便知這位大爺著急了,忙推開門向內喊了聲「快點快點,他又急了。」
那女服務員話剛說廚房的門便馬上推開了,從裡面推出一輛餐車出來,上面放了幾個用銀色餐具罩。
周濤馬上走了過去,邊走邊說:「快,包起來。」
圍餐車旁的一個女服務員從車下拿出一個精緻的竹製籃子出來,然後打開它,籃子原來是由幾層疊在一起組成的,然後幾個服務小姐便分工,幾秒鐘便把幾個菜全裝到了木盒裡去。
周濤二話不說,搶過籃子,一個閃身,便向外面狂奔而去,那種度一望便知,不是正常人能做得到的,看著的人只會覺得眼前一閃,周濤便化作一道青影向外射去。
四眼當然也看了個明白,此時臉色有些白。
幾個服務員似乎已見慣了這樣,都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去。
剛才那位站在門口的女服務員拉過正要走向四眼的一個女服員,道:「讓我去。」
那個被拉住的女服務員道:「是,林大姐。」
那個被叫做林大姐的走到那四眼身邊,道:「這位先生,請問你想吃些什麼呢?」
那四眼似已嚇呆,不知要如何回答她,只是看向她。
「先生,為了您的安全著想,也請您不要給本店招惹禍端,以後你在這兒吃飯要小心哦,以前有幾位得罪過這位你嘴裡所說的紈褲子弟,結果現在日子很不好過。今天你的運氣實在太好了,他正想找你麻煩的時候,他的上司剛好打電話崔他送飯過去。」她說話很大聲,是為了讓剛才幾位拍掌的人聽到。「還有哦,以後你最好不要讓他看到,今天他來晚了幾分鐘,不然你問題可就要大了,好了,我已作過說明了。以後本店對於你的人身安全不會負半點責任,那個人我們得罪不起。」
林大姐想起這人剛開始來的那陣日子所生的事,好幾次明明看到他打殘人之後被警察帶走了,可二天他還是準時來取飯,到最後,警察局局長親自跑來「關照」老闆,說是以後這人要是在這裡犯事,警察是不會管的,就算是你自己倒霉。
老闆從多方打聽,卻無法得知此人到底是白還是黑,但無論黑白,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便是。因此,每天的十一點,下午的四點,這個時間的廚房師父只為他一個人工作。
「媽的,你這是什麼態度?老子就不信邪,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他打人警察就不會不管了嗎?」四眼仍自倔道。
那女服務員可憐地看了看四眼,然後搖搖頭,道:「這是你的事了,現在請問你要點些什麼菜?」
「照他剛才點的那些給我搬上來。」四眼道。
「可是,那幾樣菜好貴,你確定要嗎?」那女服務員道。
「媽的,少那邊狗眼看人低,多貴?還不都是人做的菜?多少錢?報給我聽聽。」四眼似乎想耍酷一上,坐那兒,雙手平攤出去,放在了桌子上,全場的人幾乎都把目光移到了他身上,讓他一陣的虛榮。
「剛才那四樣菜,一共是七千八百人民幣,是本店的最高級廚師,同時也是廚界最出名的鄭汰金老師親自下手主廚,而他個人的出手費並不算在這裡面。鄭老師的出手費最少一千,這樣算起來都要近萬。」
這位林大姐一邊說,旁邊的四眼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四眼無論如何也不願相信這個飯店的另一種消消費居然如此嚇人。或許吧,他現在可以咬牙吃上一頓金餐,但是未來的一段很長時間裡,他的日子將會難過到極點。
現實與虛榮的一番掙扎,他先擇了現實。
「對不起,我先去一下洗手間。」然後拿起包包,往大門外走去。
任誰都知道,大飯店的洗手間絕不是往大門外的方向走的。
這位林姓大姐以眼一掃四周,然後大聲道:「各位客人,不是本店看不起各位,也不是因為我們小費收多了為人說話,而是我們在經過了幾次的經歷,奉勸各位不要去惹這個人,他的可惡不只是因為他有錢而已。這些話也有在做的幾位老熟客可以為我們作證。」
她以為她這樣說了會起到一定的效果,卻沒想到招來了更壞的後果。
「哼,這人真可惡,也真霸道,都不懂得個先來後到的道理。」在飯痁大廳離林大姐不遠的一個雅座上,一個長得很美的的女孩輕聲道。
坐在她對面是一個穿著體面西服的英俊後生。
這兩人坐在起,給人的感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那俊哥此時臉上一笑,道:「芝妹,要不要我幫你教訓教訓他。」
「嗯,好啊,不過不要再搞出人命來了。」那女的道。
看來兩人以前做過這種事。
「好,只要芝妹一句話,一定照辦。上次純屬意外,不過那人叫活該,誰叫他得罪你。」那男的低聲道。
「少拍馬屁,誰領你的情了。」那美女嗔道,斜過頭,卻瞪了他一眼,那樣子說不出的嬌媚,可愛。
男的看得心裡大樂,嘴巴一咧,呵呵輕笑起來,也就是這時候,才體現出男人的價值所在,賤啊。
古人有句話叫紅顏禍水,是說男人有時會被美女mi惑而做出一些讓人看起來近乎荒唐可笑的事,這些事導至的後果,嚴重時還會取人性命,而往往這些男人在那時候看不到。
俊哥舉手一招,馬上有個較近的服務員走了過去。
「先生,請問須要什麼?」那女服務員來到他身邊問道。
「把你們老闆找過來,我有事找他商量。」俊哥對那位女服務員道。
「好的,請稍等,不過老闆有可能不在,平常都是經理在負責現場。」女服務員點頭道。
「那也行,如果你們老闆不在就把經理叫過來。」
稍傾,大肚便便的老闆跟著剛才的那個服務員從樓上走了下來,逕直來到俊哥的桌子旁。
「喲,這不是吳少嗎?呀!這不是田小姐嗎?今天都跑我的飯館來了啊,真是讓小館蓬壁生輝啊,歡迎歡迎啊。」老闆生意人,認人的本事當然要有一套。
「啊,老闆您真是太客氣了,這都是因為你這兒的飯菜好吃,我們才聞名而來的,這不,明天正好趕上一些客人來我家做客,拿不出什麼來款待,所以便來找你了。還沒請問老闆您貴姓呢。」那俊哥對應酬還真是有一套。
「哦,撇姓龍,龍富貴。呵呵。」
「啊,龍老闆,以後還請多關照啊。」俊哥說道。
「哪裡哪裡,吳少你真是說笑了,您得多多的關照關照我才對啊。呵呵。」龍富貴知道這些客氣話不能講太多,知道什麼時候適可而止,便轉道:「對了,吳少剛才說的什麼請客,是不是要請客人到小館裡來聚上一頓啊?」
「正是此意,就不知龍老闆你方不方便。」俊哥道。
「沒問題沒問題,小館還擔心飯菜不入您的法眼,現在您要帶人來,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不方便呢?」龍富貴心喜,又一樁好買賣來了。
「那我想明天把整個飯館全包下來,不知這樣行不行呢?」俊哥道。
「行行,沒問題沒問題。」張富貴道。
「我剛才聽到你們的服務員說,你們有一個叫鄭汰金的師父手藝很不錯,不知明日是否能請他親自下廚呢,這價錢嘛,不是問題。」
「這個……」龍老闆有點遲疑了,他什麼都可以忘記,就是不能忘了那個人每天都會準時來拿走鄭師父的菜,要是明天讓鄭師父下廚,那那個人明日勢必拿不到鄭師父的飯菜了,這可不能再范同樣的錯誤了,上一次他想圖個省事,叫另一個師父模仿著做了菜,結果二天,他被那人捉到飯店的樓頂上,頭下腳上的被提著要扔下來。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語氣堅定保證詞打動了那人還是因為突然間那人接到的一個電話,最終他保住了一條小命。現在鄭師父已被他家包下了一整年的出廚時間,理論上他是不能在正餐時間找鄭師父下廚了,可是吳少的這筆生意如果接下來,這無疑會是一筆可觀的收入啊。
兩難,讓他足足猶豫了半晌。
但最後還是作了決定:「好吧,就這麼定下了,我現在就去準備,你們慢用。」說完便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