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著一襲白色裙子的夢中冰,似乎稍稍清瘦了一點,可依然是那麼的不近煙火氣,眼神依然是那麼的堅定。
在那十分之一個瞬間內,任性的心似乎狠狠的收縮了一下,他的呼吸也遲滯了一下,就那麼呆看著夢中冰。
就連手指上夾的雪茄燒到了手指頭上,任性都沒有絲毫知覺,那一個瞬間,一幕幕往日的情景突兀的出現在腦海裡。
有把夢中冰救回大黃蜂的情景,更多的卻是孤單航行在海上的情景。任性的心中,忽然多了一絲絲溫暖,甚至還有一絲絲苦澀。
「怎麼?再次見面,不認識我了。」夢中冰的臉上,掛著萬古不化般的冰霜,走到了任性面前。
任性這才猛地驚醒過來,手中的雪茄無聲化成了灰燼,下意識的就想站了起來。
周圍的人都怪怪的看著任性,就連鈕洋他們都是驚詫不已,一向是泰山崩於面前,北海覆於眼前都不變色的任性,今天竟然失態了。
可能是出於女人的直覺,聖.靈雅與藍利絲這對老冤家,都是若有所思的看著任性與夢中冰,眼裡顯現出了絲絲莫名的神采。
一個意識到不對的,還是對任性的一切都最關心的文枚,她狠狠的捏了一把任性的腰間。
任性這才驚醒了過來,已經起身的屁股慌忙又坐了下去,一臉訕訕的看著文枚陪著笑臉。
「夢中冰,你想幹什麼?」
文枚警惕的看著夢中冰,空氣中立刻充滿了一種酸酸的味道。鈕洋他們都慌忙轉過頭去,與安傑羅他們緊緊的閉上了嘴,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文枚這些天很是憋屈,大黃蜂內莫名其妙的來了三個女人,竟然強行買下了這裡的股份不說。而且現在看起來,眼前的夢中冰,似乎跟任性還有點什麼微妙的關係,這是她所不能容許的。
這些天來,她們四個素不相識的女人莫名其妙的聚到一起,端得是各有心思。不過,文枚可不管那些,在她心裡,任性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想幹什麼,別緊張。」
夢中冰淡淡的看著任性,眼裡似乎也閃起了一點莫名的神采,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過往的那些日子。
在她的內心最為艱難的時候,只有眼前的男人陪在她身邊。雖然眼前的男人改變了面貌,但是,夢中冰幾乎是下意識的就知道,他一定就是曾經陪在她身的男人。
可是,下一刻,她眼中的神采又暗淡了下去。因為,她的腦海裡,又浮現出了另外一個人的身影。就是那個男人,保護了夢家上下沒有被方家滅門。
「很高興我們又見面了!」
任性的內心瞬間恢復了清明,他的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輕笑,似乎已經把剛才生的小尷尬都忘記了。
冷淡的看了任性一眼,夢中冰面無表情的道:「我來這裡的原因,你應該知道。方風是不是你殺的?為什麼要殺他,給我一個答案。」
話音落下,聖.靈雅與藍利絲的眼神都看著了任性,方家嫡系長子死了,這事她們都是知道的。
「因為他該死,很簡單。」任性仍然是輕笑著,可是笑容已經開始漸漸僵硬,從夢中冰的話裡,他得出了很多消息。
最起碼有一點,夢中冰是為了方家而來。
沒想到任性如此的乾脆,夢中冰呆了一呆,任性的臉色忽然就變了,他用那種陌生人一般的聲音冷冷的道:「區區一個方家,也敢去我的族地放肆,殺了就殺了。你還沒有資格來問我,方家也沒有資格來問我,換了,哼哼!換了崑崙還差不多。」
說話間,任性隱晦的看了藍利絲與聖.靈雅一眼,嘴角掛起了一絲冷笑。
「你……。」
夢中冰被任性突如其來的轉變嗆的話都說不出來。一邊的藍利絲與聖.靈雅,聽到了我的族地這四個字後,眼神也凝重起來。
除了上古聖皇一脈之外,還有哪個家族的人敢如此的囂張?這樣的家族,就是黑暗源泉與光明天堂都不敢輕易招惹的。對於任性的這點底細,她們都是知道的,所以到目前為止都不敢動任性一根寒mao。
夢中冰呆了半晌後,輕輕歎息了一聲,就沉默了下去。
其實,她也不知道到底為了什麼而來紐約。她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方家而來,還是為了方殤而來,或者,還是為了眼前的這個男人而來。
一時間,四個女人都是大眼對小眼,四雙鬥jī眼看在一起,四人都是各有心思。就連鈕洋這幾個惡棍都緊緊的閉上了嘴巴,似乎進入了入定狀態,沒有一個人哼聲。
大廳裡的氣氛漸漸的壓抑下來,只有任性仍然是面帶冷笑含著雪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怎麼,都不說話了?你們不是很能說的嗎?」
慢條斯理的噴出了一口煙霧,任性冷笑道:「既然不說話,那麼,現在,都離開這裡,離開我的地盤。我不歡迎你們。」
「任先生,請你注意您的言辭,這裡,已經不是你的地盤了。」聖.靈雅抿著嘴輕笑道:「這裡,已經是屬於我的了。很不幸,我擁有這裡的股份。」
「咯咯,不僅僅是你,或許還可以加上我。」藍利絲也輕笑了起來:「任先生,雖然我們知道您是什麼樣的人。可是,現實就是這樣,這裡已經是我們的了。」
說話間,似乎是意識到用了我們這兩個字,藍利絲與聖.靈雅幾乎是下意識的狠狠瞪了對方一眼,隨後又扭過頭去。文枚的臉卻漲得通紅,差點又飆了。
「是嗎?這裡是你們的地盤了嗎?」
輕輕抓了一下文枚的手,任性冷笑道:「證據?合同?公證人?」
「晤!任先生,您自己看看,按你們中國人的話來說,白紙黑字啊!」
兩份合同同時扔到了任性眼前的桌子上,聖.靈雅淡笑道:「任先生,我想,我們彼此之間應該都清楚對方是什麼來歷,多餘的話就應該不要說了。如果您把你曾經做過的一些事情,告訴我們的話,我想我們可以考慮把這裡的一切歸還給你。」
「沒錯,任性閣下,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的目的。」
藍利絲也得意的笑道:「如果你告訴我們想知道的一切,那麼,這裡的一切仍然是你的。」
「你們是什麼來歷我不想知道,我對中老年婦女沒有興趣。而且,我做了什麼事,你還沒有資格知道,因為,你不是我媽。」
任性出了惡毒的譏嘲聲,一邊的鈕洋幾人紛紛狂笑起來,聖.靈雅與藍利絲氣得幾乎差點要噴出血來,什麼叫做中老年婦女?她們看著任性的眼光幾乎都要冒出火花來。
「咯咯…….,簡直太不幸了,我哥對中老年婦女沒有興趣。」文枚也掩著嘴出了幸災樂禍的笑聲,多日來所受的氣幾乎全出了。
「威脅?這就是威脅?咯咯!在我們老闆面前玩這套,太蹩腳了。難道,你們不知道我們老闆是靠什麼起家的嗎?」鈕洋翻了翻白眼,用那種充滿同情的目光看著得意洋洋的藍利絲她們。
還沒等藍利絲她們反應過來,任性就一把抓起了桌子上的合同,輕輕一抓就變成一縷青煙。他裝模做樣的四處看了看,接著怪笑道:「合同呢?合同在哪裡?你們這是私闖民宅,在聯邦法律中可是要坐大牢的。」
「沒錯,我們老闆可是正經的商人。」
眼睛上早就架上一副金邊眼鏡的安傑羅,也一本正經的站了起來:「做為我們老闆的私人律師,我有義務要提醒你們,強佔他人財產,已經違反了三十多條聯邦法律的規定,這是要判處終身監禁的。我想,我應該聯繫一下聯邦法院了。」
「你,你……。」
面對著任性他們的無恥行徑,聖.靈雅氣得手腳都幾乎床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真是個胸大無腦的女人。」
輕蔑的看了聖.靈雅一眼,藍利絲似乎絲毫都不在乎合同被毀,她輕笑道:「合同,只是一個形式而已。我們有公證人。我們的公證人是全紐約有信譽的職業公證人,在聯邦法院都有備案。」
「哦!是這樣嗎?很好。」
在藍利絲她們那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任性堂而皇之的扯開嗓子大叫起來:「傑克,你這個該死的。去,去把全紐約最出名的公證人都給我幹掉。要是一個小時後,我還聽到有人說這裡不是我的地盤,我就把你賣到非洲去。」
任性露出了一副赤1uo1uo的惡棍頭子的嘴臉,肆無忌憚的喝道:「去,哪個公證人敢說這裡不是我的地盤,就給我幹掉他,幹掉他的全家。」
「是的,老闆,我保證,一切跟那些公證人有關的人,都會出現在哈得孫河裡。」傑克獰笑了幾聲,摸著電話在藍利絲她們眼前大叫道:「兄弟們,老闆回來了,有活幹了!給我準備衝鋒鎗,火箭炮。」
說話間,傑克領著幾個槍手風風火火的衝了下去,聖.靈雅與藍利絲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都有點不顧風度的尖叫了起來:「這,這是去非洲打仗嗎?該死的,無恥的男人。」
「哼哼!無恥,無恥就是獲得利益的最佳途徑,你們不知道嗎?」
任性恬不知恥的怪笑著,他揮手厲喝道:「去,去把厲風與關飛從床上拖起來,要是他們沒死的話,就要他們去告訴賴森局長,讓他到聯邦法院把所有的案底給我消了。」
「是,老闆。」幾個槍手立刻躬身而去。
「晤!擁有一點點權力的感覺實在是太完美了。」
聳了聳肩膀,任性怪笑道:「女士們,那麼,現在呢?這裡到底是屬於誰的地盤?」
「你,你,好無恥。」
聖.靈雅與藍利絲兩人,氣得差點沒直接昏死過去,文枚與夢中冰兩人都掩著嘴不斷的輕笑著,她們都很樂意看到聖.靈雅與藍利絲吃這個啞巴虧。
安傑羅這幾個惡棍差點沒笑得昏了過去,雖然光明天堂的聖女,與黑暗源泉的聖女,兩個都是全西方世界裡最有權力的少女,也見過不少風1ang。
可是論起鬥心機來說,哪裡鬥得過任性這樣的流氓頭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