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蜂夜總會前,滿頭是血的李遠連滾帶爬的逃了出來,他恨恨的看了幾眼門口十幾個正在大聲嘲笑他的和幫打手,正準備抬手招呼一輛出租車,可是抬起一半又垂頭喪氣的放了下去,他這時才記起來整個唐人街的出租車可都是和幫控制的,他想坐都坐不到。
不得已之下,李遠只得繞進了一條幽深的小巷子中,唉聲歎氣的朝前走著,嘴裡不斷的咒罵道:「這幫該死的和幫仔,竟然害得我出租車都沒得坐!嗚!」
話音還沒有落下,李遠就覺得全身一緊,一隻冰冷如同鋼鐵般的大手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喉嚨,陰冷的氣息瞬間籠罩了他的全身。接著他的身體忽然騰雲駕霧般的飛了起來,一條模糊的黑影輕而易舉的抓住他在巷子兩邊的房屋上跳躍著。
轉眼之間,李遠就被抓到了旁邊一棟約莫二十幾層高的樓房的天台之上,他被嚇得魂不附體,要不是喉嚨被是死死的抓在黑影的手中,只怕早就放聲慘嚎起來。
黑影粗暴的將他扔在了堅硬的水泥地面上,李遠這時才算勉強鬆了一口氣過來,趴在地上宛如一條死狗般的大聲喘息著。他眼角的餘光閃過,卻只看到了一個模糊如同星光閃耀般的人在冷漠的看著他,正是等待他以久的任性。
「你是誰?你到底想……。」
李遠的驚恐大叫被打斷,一隻腳無聲無息的踩到了他的臉上,將他的臉龐都踩得扭曲起來,腳上的力量簡直宛如一頭熊般的壓得他動彈不得,任性冷冷的道:「你沒有問我的權利,回答我三個問題,你明天早上就還能看到陽光!否則,死!」
「你,你是不是和幫請來的殺手?」
李遠驚恐的慘叫起來,從任性的表現出的力量來看,他也看出來任性必然是個武功極其高的高手,所以第一時間內就想到任性可能是和幫請來的殺手,因為在唐人街中只有和幫才跟長南幫有仇怨,而且也只有和幫這樣的地下組織才有能力請到這樣的高手。
「我說過,你沒有問話的權利!」
任性冷哼一聲,輕描淡寫的將他提了起來,抓起來懸空放到了天台的邊緣,冷酷地道:「如果你有問題,我想你到地獄去問的效果會更加好一點!」
任性的手上散出了一絲絲先天罡氣,死死的封住了李遠的啞穴,李遠看著空dangdang的身下,差點連niao都嚇了出來,他驚恐的張大了嘴巴,卻不出來任何聲音,只能朝著任性拚命的點頭。
雖然他在長南幫內也是好勇鬥狠的人物,可是哪裡碰到過任性這樣的絕頂高手啊!一口氣將他提上二十幾樓的人,他連聽都沒聽說過。
「晤!總算安靜了!」
任性滿意的點了點頭,隨手將他扔到了地上,冷冰冰地道:「告訴我,和幫跟長南幫之間到底有什麼矛盾?」
渾身已經被冷汗濕透的李遠,如同一團爛泥般的躺在地上,用那種見到魔鬼一般的眼神看著任性,戰戰兢兢的一五一十將和幫跟長南幫的恩怨說了出來。
和幫跟長南幫在唐人街上同是赫赫有名的地下幫派,本來是兩方的關係都是極其良好的,而且還是互利關係。和幫掌握了唐人街上的夜總會與酒吧等娛樂場所,而長南幫就到和幫的場子裡面賣毒品,並且依仗顧客對毒品的依賴,又為和幫的場子帶來了大量的顧客。所以兩方都得利不少,一直是平安無事的度過。
可是最近一段時間,長南幫的幫主河老大不知道從哪裡又開拓出了新的進貨渠道,可以nong到大量的毒品,所以和幫場子裡的顧客就開始消費不了那麼多的毒品。
於是長南幫就開始籌劃自己開大型的夜總會等娛樂場所,來招攬更多的顧客,形成供應消費一條龍服務。
這樣一來,就觸犯了和幫在唐人街上的基本利益,使得和幫有可能每年都失去上千萬美元的巨大經濟損失,於是在幾次談判無果之後,兩方漸漸產生摩擦,最後更是生了大規模火拚,導致整個唐人街上都是人心惶惶。
因為雙方出動的人手太多,還明目張膽的出動了政fǔ禁用的火器,甚至,就連一直被政fǔ嚴厲控制的武術界高手都在火拚中出動,造成了極大的社會恐慌。所以在引起廣大華人不滿的同時,更是引來了紐約市政廳的注意,這兩大幫派之間的爭鬥已經到了脫離政fǔ控制的邊緣,某些罩住這些幫派的大人物都開始警告他們。
於是在這樣的巨大壓力下,兩大幫派不得不達成了和解協議,長南幫可以開辦自己的夜總會與其他娛樂場所。但是從此凡是在和幫場子裡出售的毒品,必須向和幫jiao納大量的分成,而且絕對不能在和幫的大本營,也就是大黃蜂夜總會內出售毒品。
而李遠此次偷偷momo的到大黃蜂夜總會中販賣毒品,也是出於無奈,由於前幾個月兩大幫派的火拚,影響到了他的販賣份額,使得他的顧客大大減少,所以無奈之下也只好偷偷momo的違反協議去大黃蜂中販賣。
「哦!就僅僅是這樣嗎?」
任性面無表情的聽著李遠說著,臉上1u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蹲下身道:「最後一個問題,和幫老大一向在什麼地方出沒?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原來你果然不是和幫請來的殺手!」
李遠緊張的看著任性眼中乍現的星光,苦笑道:「根據我們的消息,他幾乎每天都只呆在大黃蜂內,不過每個星期六都會去勿街背後一條小巷子中的一個清酒吧喝酒!」
「晤!是星期六對吧!好,很好!」
任性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看天邊現出的一絲曙光,正好照到了李遠的臉上。任性的手掌忽然閃電般的抓了下去,先天罡氣輕輕一振動,一把就擰斷了李遠的脖子。
看著李遠瞪大的眼睛中殘留的憤怒與不解之意,任性低低的輕笑道:「我答應過你,會讓你見到陽光,可是見到了陽光之後的事,我可沒有保證!」
話音落下,任性的身體便從天台上消失了,空氣中留下了他的嘀咕聲:「晤!星期六,清酒吧……。」
金色的太陽終於奮力從地平線上跳了出來,照在了李遠那毫無生氣的臉上,一個令人不安的晚上就這樣過去了,而更加令人不安的時候,似乎就要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