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醒來的時候,紅音已經不見了,她只給我留下了一張紙條,便永遠的消失在了我的世界。紙條上她告訴我,她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像其他妓女一樣的活著,沒有尊嚴,沒有真愛,但是當她遇到我之後,她才知道,原來妓女也可以有尊嚴,原來妓女也可以有真愛!
她很感謝這段日子以來,我帶給她的快樂,她感到很幸福。她很想和我一起走下去,但她知道,我們的戀情是被世俗所部允許的,她不想拖累我,不想讓我為了她而丟掉工作,不想讓我為了她而承受世人鄙夷的目光,所以她選擇離開,並且讓我不要去找她,因為她既然決定離開我,就永遠也不會讓我找到的。最後她告訴我,自從我和她在一起之後,她就沒有出過台了,不管客人給多高的價錢或者老闆怎樣脅迫她,她都不做。她說她離開我之後,會選擇一份新的工作,重新做人。
鐵男說到這裡的時候,大顆大顆的眼淚滾落下來,滴落進了他面前的酒杯裡面。鐵男艱澀的吞嚥著淚水,「酒!給我酒!」
瀟潛揚了揚下巴,一名神風壇隊員趕緊給鐵男斟上一杯啤酒,鐵男舉杯一飲而盡,「再來!」
那名神風壇隊員不敢怠慢,又給鐵男斟上一杯,一連斟了五杯之後,鐵男才長長的吁了口氣,像是總結性的說道:「我愛紅音,真的很愛!自從紅音走後,我便沒有愛上過別的任何女人,不是因為那些女人不夠好,是因為……因為我的心裡真的放不下紅音!我忘不了她,忘不了和她在一起的那種幸福感覺!」
「那你之後真的沒去找過她嗎?」徐南辰問。
「怎麼會沒有呢?」鐵男道:「不過正如她所說的,她是鐵了心想離開我,想逃避我,那她就絕對不會讓我找到的。我找了她整整半年,半年來我每天下班之後就開著車到處去找她,全香港都找遍了,我們曾經一塊兒去過的地方,或者是她可能會去的地方,以及完全不可能去的地方,我全都找遍了,可謂是把香港都翻了個底朝天,但卻始終沒有現過紅音的蹤影。
我也曾問過她在洗浴中心上班的好姐妹,但她們給我的答覆都是,紅音就像蒸了一樣,連洗浴中心的老闆都在找她,因為她還欠著洗浴中心的債務。我替紅音把剩下的債務給還上了,我想這也是我為紅音所能夠做的事情,至少這樣,紅音也算是恢復了自由身,她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不用再頂著妓女的帽子過日子了!」
「你有沒有想過紅音很可能已經不在香港了呢?」瀟潛問。
「不!我有一種感覺,紅音並沒有走遠,她還在香港!她肯定還在香港!而且她並沒有走遠,她就在我的身旁!」鐵男堅定的說,隨即他又有些神色黯然的說道:「但是我已經放棄去找她了,我知道,她如果不要我見到她,那我就算是找上一輩子也不會找到她的。如果她想我見到她,她自然會出現在我的面前,所以……所以我一直等待著和紅音重逢的那一天!」說到這裡,鐵男抹了一把淚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大,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瀟潛搖搖頭道:「愛情的世界裡沒有聰明人,每個人都是傻子!只要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去愛你值得去愛的人,那人生便不會有遺憾!既然你這麼肯定紅音還在香港,那等我們出去之後,如果你需要的話,我便派冥組去幫你查探查探紅音的下落吧!」
「真……真的嗎?謝謝老大了!來!喝酒喝酒!」鐵男高興的端起酒杯,此時他的心情很舒暢,是的,當一個人把藏在心底深處的傷痛放到桌面上來的時候,他會覺得這是一種心靈上的解脫。一個人的痛苦,現在有四個人幫他分擔,而他所承受的痛苦便是原來的五分之一,整個人自然會感覺輕鬆不少。
這一夜,眾人盡情的暢談著,桌上的菜餚和酒水全都掃dang的一乾二淨,最後全都睡著了。鐵男更是喝的伶仃大醉,趴在桌子上出呼嚕呼嚕的鼾聲,驚天動地。他的眼角還帶著淚花,不知道是苦澀的還是幸福的。
此生,只為你,畫地為牢。
我在牢裡慢慢的變老,只要能看見你幸福的笑。
——鐵男
清晨的曙光照進食堂,在食堂裡靜坐了一夜的犯人們終於解禁,極度困乏的站起身來。一夜沒睡,像木頭一樣的坐到天亮,這種懲罰簡直比體力勞作還要折磨人。然後,更令人沮喪的是,付海波竟然咬著rou包子來告訴他們,今天沒有早飯給他們吃!不僅沒有早飯吃,而且該做什麼還得去做什麼,輪到誰挖石頭誰就去挖石頭,誰掃茅廁誰就去掃茅廁。
犯人們一個個敢怒不敢言,只得打碎了牙齒往自個兒肚子裡吞。瀟潛他們也不可能說成天躺在牢房裡睡大覺,多少表面上還是要意思一下的,付海波把他們分到了最輕勞作的勤務隊,負責清洗監獄裡的床單被子,只需要把這些東西丟進全自動洗衣機裡面就搞定了,洗完之後,拿出來晾曬就可以,算是非常輕鬆的一門活路。
此時,cao場的一個角落裡,正在掃地的程耀威看了看不遠處,吹著口哨晾曬床單的瀟潛等人,面上露出非常不爽的神情。他丟下掃把,快步來到泰拳王阿骨身旁,低聲對阿骨說道:「現在聯勝幫被瀟潛他們所滅,他們的人氣與日俱增,那麼多囚犯嚷著要跟隨瀟潛,這樣的局面對我們相當不利呀,我看我們應該採取一點行動了!」
阿骨看著程耀威,他知道程耀威說這話一定有他的打算,戴著眼鏡的人可狡猾的緊了,「你有什麼打算麼?」
程耀威道:「我們現在有些勢單力薄,我想我們先要做的,就是壯大自身的實力!現在這西山黑獄裡面,就只有五人幫還沒有歸順瀟潛了,瀟潛他們鳩佔鵲巢,趕走了五人幫,使得五人幫在西山黑獄的王者地位產生了動搖不說,還讓五人幫在獄警那邊地位失寵,所以五人幫是決計不會和瀟潛善罷甘休的!」
阿骨到:「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們去征服五人幫,讓五人幫歸順我們,然後借由五人幫在西山黑獄的勢力剷除瀟潛!」程耀威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阿骨打了個呵欠道:「放心吧,今天晚飯之前,五人幫絕對會歸順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