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距離剪綵現場兩條街外的教堂鐘樓,來自越南的殺手閻羅正握著一把沙漠之鷹冷冷的指著妖月的腦袋,「是你?」
妖月雪白的手臂平伸著,手中匕擱置在閻羅的脖子上,妖嬈的笑了笑:「沒錯!是我!」
半個小時前。
閻羅冷漠的站在教堂的鐘樓上,教堂的鐘樓位於教堂的最頂層,算不上很高,但是從鐘樓的窗口望出去,剛好對著剪綵儀式的現場。還有頗為重要的一點是,這裡只有一扇狹小的窗戶,對於槍手來說,是一處不錯的隱蔽場所。
閻羅從背上取下黑色的槍袋,然後從裡面取出一把黑色的狙擊步槍,他從容不迫的架好狙擊步槍,槍口直對著剪綵儀式的現場。架好狙擊步槍之後,他又湊上去調整了一下瞄準鏡的焦距,確認無誤之後,他站起身來,走到鐘樓狹小的窗口邊上,欣賞下面的風景。
二十分鐘前。
閻羅從衣兜裡mo出一個黃澄澄的香煙盒子,那盒子是鐵製的,打開盒子,裡面整齊的碼放著一排細長的香煙,那些香煙就像是一排放在櫥櫃裡面的軍械。閻羅chou出其中一支香煙,關上盒子,在盒子上磕了磕煙頭,從包裡mo出一個造型別緻的火機點燃香煙,然後深深的啜吸了一口,滿足的吐出一股長長的煙霧。
十分鐘前。
閻羅靜靜的匍匐在窗前,槍托抵著肩窩,瞄準鏡裡面,十字jiao叉的中心點上,出現了瀟潛的身影。隨著瀟潛不斷的走動,十字瞄準鏡也跟著不停的調整著方向。用狙擊步槍完成刺殺任務,是閻羅最喜歡的方式之一。他喜歡在瞄準鏡裡面看見目標人物的腦袋像番茄一樣爆裂開來的血腥景象,喜歡看見周圍人群惶恐奔逃的狼狽模樣,那種片刻,他總有一種掌控別人生死的無上快感。
一分鐘前。
閻羅的手指輕輕扣上了扳機,十字瞄準鏡已經停止了移動,瞄準鏡裡面的中心圓點剛好覆蓋著瀟潛的腦袋。外面沒有風,一切都很平靜。閻羅的嘴角輕輕揚了起來,1u出森白的牙齒,他臉上流1u出殘忍的笑意。他盡量控制著均勻的呼吸,手指慢慢回拉,心中有個聲音在冷笑:「一千萬是我的了!」
然而,就在扣下扳機的一剎那,一道人影仿若從天而降,猛地從斜刺裡衝上來,撞倒了閻羅。與此同時,一顆金燦燦的狙擊子彈脫膛而出,穿過空氣,直奔兩條街外的瀟潛而去。遺憾的是,剛才的撞擊令閻羅失去了準頭,子彈貼著瀟潛的臉頰掠了過去,砰地擊碎了一扇玻璃門。
閻羅就地一滾,順勢從腰後mo出沙漠之鷹,「誰?」
幾乎在同一時刻,妖月也從地上騰躍而起,手腕一翻,亮出匕擱置在了閻羅的脖子上。
兩名殺手登時陷入了對峙的僵局。
半個小時前。
妖月正坐在教堂的一個偏僻角落,認真聆聽著神父的教誨。教堂裡稀稀疏疏坐著一些人,有富翁,有乞丐,有白領,有年邁的老人,什麼樣的人都有。他們虔誠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將靈魂置放在這個地方,彷彿想要讓靈魂進行一次洗滌。
妖月靜靜的坐在那裡,很多時候,她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殺手,而像是一名美yan高貴的少fu。她的眼前不斷閃現著殺戮的畫面,那一幕幕血腥的畫面現在竟讓她有些作嘔。她想像著那一個個或fei或瘦或醜陋或猥瑣的男人,在她身上像牛一樣喘息的畫面,她就覺得噁心和骯髒。當她的內心湧起煩躁情緒的時候,神父的教誨又會把她這種煩躁的情緒給化解開去,變作一縷清泉在她體內蔓延開來。在那清泉的下面,她隱約又看見了那張臉龐,那張輪廓分明,帶著bī人英氣的臉龐,那雙深邃的眼睛,那種懾人心魂的眼神。
忽然,妖月不經意的看見了一個似曾熟悉的身影,閻羅?!他到這裡來做什麼?
妖月盡量把自己的身子隱藏在暗淡的光線後面,同時用眼角的餘光緊緊的關注著閻羅的一舉一動。閻羅背著一個黑色的大袋子,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妖月,他甚至連頭也沒回就徑直朝教堂樓上走去。
二十分鐘前。
妖月的心中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作為一名殺手,她清楚地知道,在沒有執行任務的時候,殺手決計不會輕易的現身。而現在,閻羅的現身,很明顯,他是準備執行任務了。而閻羅的任務,則是刺殺瀟潛。所以,很有可能,閻羅到這裡的目的,就是衝著瀟潛來的。
想到這裡,妖月再也坐立不住,雖然瀟潛冰冷的眼神和冷漠的口ěn像刀子一樣的劃拉著自己的心,但是她的心中依然充滿了對瀟潛的眷戀和關切。
妖月默默地吸了口氣,輕手輕腳的站起來,一路跟蹤閻羅而去。
十分鐘前。
妖月跟蹤閻羅來到了教堂頂部的鐘樓,這個時候,閻羅已經架好了狙擊槍,整個人全神貫注的匍匐在窗台邊上,如同一隻潛伏的野獸,正在耐心的等候他的獵物。
一分鐘前。
眼見閻羅即將扣動扳機,妖月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將閻羅撞倒在地上,閻羅身子一歪,脫膛而出的子彈自然便失了準頭。
閻羅迅拔出沙漠之鷹翻身站起來,而妖月也同時亮出匕,時間頓時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