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鐵生雙眼噙滿淚hua,這個曾被人砍了三十多刀也沒哼過一生的硬漢,原本以為他這輩子不會再有眼淚,但是當兒子死亡的噩耗襲上他心頭的時候,他終究還是流出淚了,那種撕心裂肺痛不yu生的難過令他幾yu狂。
在向鐵生前面不遠處,十餘名新義安的馬仔垂跪著,一個個的身子都微微的戰慄著。他們不敢抬起頭來,不敢面對向鐵生那雙怒火燃燒的眼睛。作為太子的隨從,太子的死對於他們來說,有著脫不了的干係,直接一點來說,就是他們保護失職。現在太子爺死了,他們最怕向鐵生要把這番怒氣宣洩到他們的身上,所以一個個噤若寒蟬,甚至連東都不敢動一下。
向鐵生指著跪在最前面的一個小頭目道:「告訴我,太子是怎麼死的?」
那個小頭目驚恐地抬起頭來,哆哆嗦嗦的把在日式料理店所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向鐵生。
向鐵生臉色鐵青,「哼,一個日本人就能夠把你們全都放倒,那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反正你們活著也沒用,那就去死吧!」
說話間,向鐵生從龍椅另一邊的扶手處唰地拔出一把雪亮的鋸齒開山刀,刀把上用金漆寫著兩個字——滅世。這把刀是向鐵生專門從日本鑄匠大師那裡訂做的,刀身寬大而厚重,鋒利的鋸齒構造能夠輕易把敵人撕碎成兩半。
向鐵生反手一揮,開山刀斜劃而下,眾人只見一道寒光閃過,同時落下的還有幾縷那個小頭目額上的頭。
四周的一切突然變得非常的安靜。
忽然,周圍眾人忍不住出一聲驚呼,「呀!」
只見那名小頭目的臉頰上面,一道血痕斜劃而下。就見他的腦袋忽然分錯開來,他的臉頰就像一張破碎的面具,半邊腦袋順著那道血痕,緩緩往下滑動。只聽蓬的一聲,一團血霧從腦海裡炸裂噴薄而出,血腥的場面看上去非常的壯觀。那名小頭目置死都還睜著眼睛的,他甚至連哼都沒有來得及哼出一聲,就直接被向鐵生給砍掉了腦袋。
場上的氣氛立刻變得凝重無比,那些跪著的馬仔們更是顫抖的厲害,心中已然驚嚇到不行。
「你!抬起頭來!」向鐵生臉色鐵青,雙目赤紅,模樣有些猙獰。
寒冷的刀鋒就抵在那名馬仔的脖子上,那名馬仔渾身劇震,險些沒有niaoku子。他慌慌張張的抬起頭來,眼神惶恐的看著向鐵生。
向鐵生冷冷問道:「殺死太子的雜種是誰?」
那名馬仔艱難的吞了唾沫,「是……是一個年輕男子……」
向鐵生咆哮道:「我要知道他的名字!」
那名馬仔被向鐵生這一嗓子嚇得ku襠盡濕,腦海裡一片空白,怎麼也想不出瀟潛的名字。
「廢物!」向鐵生失去了耐心,刀鋒一抵,嚓地切入了那名馬仔的咽喉,然後嚓地反手一拉,鋒利的鋸齒一下子就將那名馬仔的頭顱切得飛了起來,咕嚕嚕滾落在地上。斷頸處,血水如噴泉般jī射而起,嚇得眾人魂不附體。
「告訴我!那雜種叫做什麼名字?說啊!」向鐵生欺近另外一名馬仔身前,咆哮著喝問道。
那名馬仔臉色煞白的說道:「我……我當時暈過去了……真……真的不知道後來生的事情呀……」
「蠢材!」向鐵生狂怒著用刀把在那名馬仔的腦袋上使勁一磕,沉重的刀把頓時砸得那名馬仔腦漿四濺,連哼都沒有哼一聲,逕直就栽倒在向鐵生的腳下。
「老大……我……我知道……那人叫……叫做瀟潛……」一名馬仔看見向鐵生的目光投向了自己,趕緊jiao待出來,希望向鐵生能夠免過自己一死。
「瀟潛?!」向鐵生驀地一愣,「難懂是最近名號正響的那個瀟潛?」
那名馬仔諾諾道:「那個叫瀟潛的相當厲害,他……」
「我草你媽的黑龍社!」向鐵生舉起開山刀,厲聲呼喊,hua白的鬢胡1uan飛舞,兩行渾濁的老淚順著憔悴的面容瘋狂滾落。
「瀟潛!瀟潛!弒子之仇,老夫要你整個黑龍社來陪葬!啊啊啊啊!」向鐵生瘋狂的咆哮著,人影一閃,手中開山刀掀起層層刀1ang。只見一道又一道寒光飛旋回轉,宛若劃過夜空的流星,璀璨奪目。
當寒光停止下來的時候,向鐵生已經站在這群跪著的馬仔後面。
刀,依然是那麼冷,白的耀眼。
向鐵生的身後,十餘名失職的馬仔就像十數尊雕像,一動也不動,不少人的臉上還保持著那種奇怪的表情。
只聽噗噗噗數聲炸響,十數團血霧幾乎同時升騰而起,如同一場妖yan的煙hua。十數名馬仔全都翻身栽倒在地上,一個個眼睛大睜著,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向鐵生看也不看這十餘具屍體一眼,冷冷叫道:「陳祖義!」
「在!」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應聲而出。
向鐵生眼中精光暴盛,呼地揚刀指著陳祖義說道:「立刻頒布全城追殺令,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瀟潛給找出來,帶他的項上人頭回來見我!如果帶不回他的人頭,那你也就別回來了!」
陳祖義打了個寒顫,心中雖然鬱悶,但萬不敢違背向鐵生的意思,只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故作平靜的說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