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哥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一顆腦袋長得圓圓的,還真像一顆球。他留著一個光頭,脖子上掛著一根拇指粗的金項鏈。那條金項鏈隨著他的走動而不斷晃動著,鐵男真擔心他的脖子會不會被金項鏈給壓斷。
「喝點什麼?」酒吧老闆獻媚似地問球哥,這個球哥是火炮的手下,專門負責接送買家,是大澳漁港土生土長的客家人,在這一帶很有勢力。
「不用了!兄弟們還在外面等著呢!」球哥轉頭看著鐵男道:「你就是買家?」
鐵男點點頭,「沒錯!」
球哥搓了搓手指道:「帶了多少?」
鐵男知道球哥是在問他帶了多少錢,他不動聲色地拍了拍手裡的皮箱子。
球哥咧嘴一笑:「好傢伙,這個生意可以做!走吧,跟我來吧!」說著,當先朝酒吧外面走去。
鐵男也不客氣,立即起身跟在球哥身後離開了酒吧。
酒吧外面停泊著一隻有棚的小船,球哥當先跳上小船,鐵男也跟著跳了下去,小船卻不見一絲晃動,球哥嘿嘿笑道:「身手不錯嘛!」
鐵男抱著皮箱在船頭坐了下來,球哥沖船尾的小弟頷道:「開船!」
一陣馬達轟鳴的隆隆聲響,小船漸漸駛離了酒吧,朝著大澳漁港的縱深處駛去。
大澳漁港裡面水道縱橫,這裡的居民基本上都是以船為家,吃喝拉撒全在船上,修建出了一座座別具特色的水上棚屋,或明或淡的燈光從棚屋裡面射出來,將水面照射的淒淒惶惶。chao水輕輕的湧動著,帶著chao濕的海風,如果這裡不是賊寇聚集之地的話,這裡的居民應該是過著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吧。
在這縱橫jiao錯的水道裡面,物質生活還是很豐富的,有便利商店,有夜啤酒,有海鮮火鍋,當然,這些商舖全都是開在船上,如果你想吃點什麼或者買點什麼的話,直接把船停下來就可以了。這裡甚至還有建在船上的紅燈區,一艘大船上面亮著暗紅色的燈光,烘托出一種曖昧朦朧的氛圍。不時有打著赤膊的漁家漢子拎著短ku衩鑽進船艙裡面,不一會兒就能夠聽見女人們忘情的呻yin聲和男人們粗重的喘息聲hun合在一處,隨著河風飄向遠方。
一個妖嬈的女人打開船艙的窗戶,斜倚在窗戶邊上,嬌滴滴的吆喝著:「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喲,是球哥呀,今天怎麼不來玩玩?」
「去去去!老子今天還有事!改天再來草你個sao貨!」球哥咬著煙卷沖那個女人yin笑著罵道。
那個女人也不以為恥,反而笑臉盈盈地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哦,人家洗乾淨等著你來草呢!」
鐵男微微蹙了蹙眉頭,這些yindang話語可是他以前做警察的時候從沒有聽過的,看來他要盡快適應這種黑社會的生活方式才行。
大澳漁港裡面的水道實在是太複雜了,就算鐵男非常留心的記著所經過的路線,到最後也被轉得七暈八素,分不著東南西北了。當然,有一種可能就是,開船的人故意兜幾個圈子,或者是走上一些彎路,讓進來的人記不著路線,這樣對他們的藏匿來說,確實是一種安全的舉措。上次若不是警方早在幾年前就安排了線人在火炮身邊,警方也無法找到火炮的藏身之處。販賣軍火和販賣毒品都是大罪,火炮可不是個傻子,他能在這裡走sī多年,肯定有一些能耐的。
突!突!突!
小船在一艘看上去極其普通的大船旁邊停了下來,球哥當先爬上那艘大船道:「上來吧,就是這裡了!」
鐵男跟著球哥爬上船去,剛一上船,立刻就上來兩名身材壯碩的打手。
鐵男神情一凜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球哥笑道:「別緊張,只是例行搜身罷了!只要你是誠心來買東西的,就一定沒問題。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防止一些別有用心的人hun進來而已!」
一聽這話,鐵男頓時放鬆下來,任那兩名壯漢搜身了一番。
「沒問題!」兩名壯漢給鐵男讓出一條道來,鐵男理了理衣領,跟著球哥走進了船艙。
船艙裡面掛著幾盞明晃晃的電燈泡,幾台破爛的電風扇吱呀吱呀唱著歌。船艙周圍站著十數名馬仔,船艙的中央擺放著一張矮几,一個塊頭fei碩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那裡一邊喝著啤酒,一邊吃著蝦膏。蝦膏是大澳漁港的特產,大澳漁港的蝦子非常豐富,所以這裡的蝦膏也是久負盛名。
那名fei碩的男子津津有味的吃著蝦膏,出滿足的哼哼聲,面前的矮几上堆放著高高的蝦殼。他滿足的打了個飽嗝,拎起桌上的啤酒咕嚕咕嚕猛灌了幾口,又繼續埋頭苦幹,彷彿當周圍的人都不存在一樣。
鐵男清楚地知道,這個fei碩的男子就是火炮。這傢伙短短兩年的時間,身體比以前fei了一圈,不過鐵男還是一眼就能夠認出他來。
球哥低聲對鐵男說道:「站著等一會兒吧,我們老大吃東西的時候是不談生意的!」
鐵男點點頭,心想這個火炮還真是高傲的緊,不過這是他的規矩,自己也不好違反,所以也只得提著皮箱子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火炮狼吞虎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