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濕了。」——「4.18」驚天大劫案生後,光子對自己哥哥形容自己在鏡頭裡看到搶匪真實面容時的心情。(別瞎想,是汗濕了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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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東京防衛官把一疊資料狠狠砸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牛皮紙檔案袋的封口被撞開了,裡面滑出了一疊厚厚的照片。
他面前站著的是警視廳長小左一郎,這個傢伙號稱是東京警方的驕傲,精通四國語言,東京混跡多年的警方老油條了。但在此時,也是冷汗刷刷地往外直冒。高大魁梧的他,在防衛官面前哪裡還有警界聞名的「凶神」之稱的模樣,簡直就是條溫順的喜羊羊。
「我們的特警隊呢?為什麼不出動?」防衛官幾乎是在咆哮著向小左一郎在傾瀉著自己的唾液。
「沒來得及,我們兩個警署的人馬趕了過來,想圍住他們再把特警隊叫過來攻堅的。」小左一郎擦了把汗說道。
「攻堅?」防衛官冷笑連連。
「沒想到沒想到搶匪居然自己衝了出來」小左一郎囁嚅道。
「這個我知道!那我就不明白了,那麼多的警察居然讓幾個搶匪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出了警方的視線?還死了那麼多的人!你的警察是怎麼訓練的?你的警視廳長是怎麼當的?」防衛官雙手伏在了桌子上,目光炯炯。
「我也不知道啊!」小左一郎喃喃說道,「這是幫悍匪!是一幫悍匪!」
「八嘎!」防衛官差點沒暈過去,旁邊的秘書趕緊過來,端過一杯清茶,讓防衛官和著吞了兩口yao丸,防衛官才緩過了勁來。
「據說當時還有另外一幫人在場,這又是怎麼回事?」防衛官自己先平復了一下心情,竭力地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派頭,和藹地問道。
「是山口組的人馬!我已經問過了,這是前幾天有一幫大圈在他們的夜總會裡鬧事,和他們約好了在銀座「火拚」,誰知道剛好攤上了這一檔子事!他們也是被誤傷的!」小左一郎急急忙忙分辨道。
「山口組給了你多少錢?」防衛官搖了搖頭,盯住了小左一郎的臉,小左一郎被他一看,情不自禁地低下了頭。
「你也不要多說了,我已經從臥底幹探那裡知道了一切!我來講給你聽,是怎麼一回事!」防衛官痛苦地搖搖腦袋。
「這幫大圈悍匪肯定不是莆田幫,肯定也不是湘軍,也不是澳門的葉成堅一夥,這幾個大圈幫我們都有臥底,有什麼動作,就算不知道具體下手的方案,也會有風聲的。這幫大圈崽是新出現的猛龍!先在山口組夜總會挑起爭端,然後約好在銀座「火拚」,居然在銀座,真有膽魄!山口組這幫豬玀一直很狂,當然嚥不下這口氣,誰知道到了這天,人家打劫是真,講數是假,我們一幫軍裝趕到了那裡,看到手持武器的山口組人馬,剛剛把槍對準了人家,這幫悍匪就躥了出來,連連開火,打的我們的軍裝人仰馬翻,最後還連那幫山口組的一鍋端了!為了挑起爭端,他們甚至安排了狙擊手,一槍先幹掉我們一個警察,一槍又敲掉了一個山口組的殺手!」防衛官一陣連珠炮似的講話,把自己差點沒給嗆住,秘書趕緊過來給他拍拍後背,替他順了順氣。
「是是是!」小左一郎趕緊附和,腦門上的汗珠一排排地沁出來,害的他不停地掏出手絹來擦汗。
「是你個屁啊!」防衛官拿起桌上喝剩的茶水,一股腦澆了過去,氣咻咻地罵道:「今天不是我把最敏感的照片給扣下來,你知道登了報是什麼後果嗎?天皇會怎麼評價我們?你居然還傻站在這兒?」
「是是是!」小左一郎連臉上的茶葉也不敢抹了,任由茶水滴滴答答地從頜下滴落。
「彈道檢驗報告出來了吧?」防衛官問道。
「出來了,是中國五四軍用手槍和五六半自動步槍的子彈,報告已經呈送給了中國警方,讓他們協助調查了,相信很快有結果!」小左一郎趕緊說道,趁著這個機會總算抹了把臉。
「這幫大圈崽!」防衛官把桌子砸的「碰碰」作響,「狡猾狡猾地!」
「是狡猾是狡猾!他們在金鋪剛剛開門的時候就進去了,一直在看飾,甚至還挑了好幾件名貴飾,氣派又足,幾個金鋪的店員也聽出了他們口音,但只看到一個人,沒想到居然是來打劫的。以往的大圈全是人馬眾多,這次被mi惑了。」小左一郎也義憤填膺地揮揮拳頭。
「據說他們有一個人是用大陸軍方的三稜軍用刺刀近距離格殺了當時的印籍護衛員是吧?」防衛官用手指從牛皮紙袋裡拈出了資料,又細細地看了看。
「是的,是用大陸的軍用三稜刺刀,幾個護衛員當場斃命,我們的警察雖然中彈,但還搶救過來了幾個,有一個已經過了危險期了,已經開始詢問當時的情況了。」小左一郎侷促地捏了捏自己的褲縫,筆挺的褲腿部分被他手指rou搓的已經變了形。
「真是訓練有素的一幫悍匪!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chou出刀幹掉了護衛員的,算的很準確。他們是誰?我想知道他們是誰?這樣的匪徒再來兩次,我乾脆和天皇說,讓我退休好了!」防衛官臉色鐵青一片。
「一定是中國的退伍兵!一定是!能用七顆子彈擊倒八個訓練有素的幹探,只有那些中國的那些扛過槍殺過人的退伍兵才能做到!」小左一郎肯定地說道。
「七顆子彈擊殺我們八名幹探?他怎麼做到的?報告上怎麼沒寫?」防衛官戴起了眼鏡,仔細地翻閱著報告文件。
「有一個軍裝警察是被他用打空了子彈的五四軍用手槍飛砸到鼻子捐軀的,沉重的手槍柄把鼻子裡的碎骨撞進了大腦,搶救無效,當場死亡了。」小左一郎神色沉重地說道。
「八嘎!」港督防衛官手腳一陣冰涼,嘴張開了半天,沒見出氣也沒見呼氣。
「還有個不幸的消息呢,久治桑!」警務處長小左一郎吞吞吐吐地說道。
「聽了最壞的消息了,也不怕再聽一個了。」防衛官沉默了半晌,語氣也緩和了許多,「說吧。」
「中國警方給我們的回復其實已經來了,我一直沒敢說結果,現在我想問下您,您能不能支撐的住?」小左一郎抬起了腦袋觀察了一下防衛官的表情。
「中國方面怎麼說?83年他們就加入了國際刑警組織了,一次見他們有這麼快的度,快說!是不是已經查清楚匪徒的底細了?」防衛官興奮了,聲音也幾乎帶著顫音。
「根據彈道檢驗下來,56半自動步槍沒查到案底,但是手槍的彈道和手榴彈的殘餘彈片正是在大陸槍殺了十幾個警察的東北「二王」兄弟的五四手槍和手榴彈。這「二王」兄弟中的一個正是當年大陸軍隊的校槍員。」小左一郎幾乎是掂著腳尖在說話了,他也覺得自己在缺氧。
「哦不」防衛官揪住了自己的頭,痛苦地說道。
「不過還沒肯定!」警務處長小左一郎連忙又說道,「還不一定,我們拍下的照片裡,根據大陸方面的反饋意見來看,這兩個人的長相完全不像「二王」兄弟!」
「是嘛?」防衛官連忙從卷宗裡翻檢出了幽幽所拍攝的那張極具專業角度的照片,照片上兩個男人英姿勃,尤其是那個領頭男子,長1uan舞,一張臉上輕鬆寫意,如果不是眼神中迸出一波又一波令人膽寒的殺氣,簡直就是個電影裡的硬朗小生。港督看著他的嘴角在呆,長髯男子的嘴角上居然斜叼著一個墨鏡。
「不是「二王」?最好不是!那如果不是的話,這個小子是他媽誰?為什麼會用上了「二王兄弟」的手槍?我現在真的很想知道!」防衛官死死地盯住了照片上那個小子嘴角那串豐收的微笑。
「暫時查不出來!」小左一郎聳了聳肩膀說道,「中國方面說,暫時查不出來!中國有十三億人口,而且因為政治原因,是不可能大規模大範圍通緝的。」
「沒有一點辦法了嗎?」防衛官神色黯然道。
「等待吧,等下次他們來,我們再一網打盡!」警務處長小左一郎低下了腦袋,半禿的腦袋反射出一片光澤。
「下次來?」防衛官在慘笑,「你這次死了多少人?十一名警察,其中包括了反黑組的五個精英!這些人不比「二王」更好對付!再來個幾次,你我還要在這裡幹下去嗎?中國方面就一點不能給點線索嗎?」
「有點線索,不過用處不大。根據我們給他們的報告來看,中國方面的專家一致可以肯定,這肯定是退伍兵所幹的,他們的身手和出槍姿勢像極了中**方的偵察兵,這些老兵殺人如麻,面對死亡時那種從容鎮定,是任何業餘匪徒也學不來也學不像的。」小左一郎不敢抬頭了。
「你為什麼不早點說?」防衛官盡量壓低了聲音,抑制著怒火。
「我打算等事態再明朗點再說的。」小左一郎汗又「刷刷」地往外冒了,整個後背已經濕了一大片。
「報紙實行一定限度的管制!可以報道,但不能全面報道,另外——山口組就吃點虧吧,自己jiao兩個替罪羊出來,我需要有下台的台階!」防衛官已經對自己的手下徹底喪失了信心了。
「嗨伊!」小左一郎急道,「我今天已經跟山口組幾個當家主事的頭目談好了,其實他們也是倒霉!這下他們也該和大圈徹底決裂了!」
「決裂?」防衛官笑了,「你以為呢!白癡!江湖中人雖然口口聲聲說道義兩個字,其實最不道義的就是他們這些江湖人,一旦有金錢和利益抬到桌面上來,有誰會在意以前生的一切?這幫大圈匪徒來去日本,我就不相信,他們是自己跑過來的!沒有內鬼?」
小左一郎不敢說話了。
「整頓!大規模的整頓!」防衛官狠狠地揮了揮拳頭,「早知道你們警務部門和黑幫一直有著聯繫,看來該是下措施的時候了!」
「我知道!我知道!」小左一郎連忙不迭地哈腰,「但是這幫大圈我們就這麼放過他們了嗎?」
「你知道嗎?」防衛官站起了身,把身後的窗子打開了,「我和你最好回去祈求平安吧!他們這次沒去打劫東京銀行已經是萬幸了!」
清涼的風吹過了小左一郎的身上,桌上的卷宗也被風翻的嘩啦啦作響起來。小左一郎終於抬起了腦袋。
「東方有條睡獅,他已經覺醒了。」防衛官的臉在夕陽下拉的很長,一種說不出的落寞湧了出來。防衛官的臉一下子過早的蒼老了。
「你是說,這是大陸軍方故意派來搗1uan的,通過我們向相施壓?我們不是已經沒參拜靖國神社了麼?釣魚島也沒去宣誓主權!」小左一郎臉色也白了。
「不要1uan說話!」防衛官搖了搖腦袋,「這不是你我能夠1uan說話的。」
「我不相信!這樣的匪徒會是來自大陸的民間,他們的身手遠不是我們的特警隊能夠比擬的,我看就是軍情六處的g夫人手下的oo7派來也是不過如此!一定是的!卑鄙的中國人!」小左一郎吼叫了起來。
「討論到此結束!」防衛官無力地揮了揮手,「同意把那個搶匪的照片登在《東京日報》
上面吧,聽聽坊間的傳聞是什麼吧。新聞報道上,你再嚴把一下關,把損失降報到我們能承受的範圍,那幾個山口組的打手,把他們當成被警方擊斃的匪徒報上去。」
「嗨~伊!」小左一郎並腳敬了個禮。
「忘了這一切吧,你我只是做了場惡夢罷了。」防衛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