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監男警 龍騰虎躍 第六十二節 婦女殺手
    「哪裡哪裡,您太過獎了,我們不是前不久剛剛失手一次嗎?」慕容很俏皮的皺了皺鼻子說道。她的弦外之音明顯指的就是陳靜那次遇襲,這話甫一出口,尹俊傑的臉色就微微變了變。

    「可以再繼續再試一試,智者是自己創造機會。」尹俊傑的話裡毫不示弱的帶著挑釁。

    「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是在等待機會?很難說哦……」慕容笑容可掬的看著尹俊傑。

    尹俊傑曲起胳膊支在了身前的桌子上,盯住了慕容嬌俏的臉蛋,直看到慕容的臉都有點紅了,才嘿嘿一笑,「我以前在有個外號,你想不想知道?」

    「你這貨!」張天九重重拍了拍尹俊傑的肩膀,出了幾記啪啪的清脆響聲,「你那些外號,全笑掉了人大牙,不說也罷,什麼沖天炮,西城土霸王,全是鄉下土包子的綽號。像你這樣的,怎麼著也該nong個血龍、戰狼之類的響噹噹的外號。」

    張天九其實很喜歡在某些場合,做一些動作顯示下自己和尹俊傑是從屬關係,他覺得自己只要和尹俊傑在一起,大部分時候,反倒是尹俊傑有點像老闆,自己象跟班。

    「說說看,我倒是有點期待。」慕容笑咪咪的看了看張天九,對著尹俊傑說道。張天九被她這一笑,覺得滿身的骨頭渣子都酥了,他覺得一股英雄氣概陡然拔了出來。

    「婦女殺手。」尹俊傑的語氣森冷徹骨,臉上卻是和藹的笑容dang漾。

    「哈哈……真土啊……」張天九狂笑著,手掌繼續狂拍著尹俊傑的肩膀,「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啊!你這貨無論拔高到什麼樣的境界,都是土匪一個,我懷疑你的土匪脾氣和土匪外號,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都一樣逃脫不了!」

    「是嗎?」尹俊傑橫了張天九一眼,他的眼神就像是銳利而冰冷,就角是刺破了蒼穹的閃電。

    張天九被他眼睛一瞪,手上的動作也僵住了,大巴掌滯在了空中,怎麼也落不下來,張天九訕訕的笑了一下,改做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知道這外號是怎麼來的不?」尹俊傑看住了慕容,眼神中是不加掩飾的咄咄bī人,「我不介意我的對手是男人還是女人,我只需要知道……他們是誰!」

    慕容再也笑不出來了,她的眼神也一下子擯棄了原先的偽裝,以同樣帶著挑釁和無所畏懼的光芒迎上了尹俊傑的目光。

    和餐車連接著的廚房門這時剛好打開了,列車長推著輛餐車點頭哈腰的走了過來,車子上熱氣騰騰的放著幾盆菜,還有一瓶酒。

    張天九看出不對勁了,趕緊出來打圓場,「來來來……夜宵,看看,別看是在火車上,好東西還真不少……赫……這酒還是茅台王子……」

    「尹哥!」列車長熱情的向尹俊傑招呼著,一邊將菜端到了桌子上:「我真不好意思啊,時間緊了點,我這也沒啥好東西,沒位置給你就算了,這菜也不怎麼豐盛,你將就點……」

    「沒事。」尹俊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蘇,給你添麻煩了,你看我來就算了,你把餐車給清場做什麼?」

    「瞧你說的,尹哥是大人物,閒雜人等太多,你們也不好說話。再說了……」列車長紅著臉,搓了搓手,「我那閨女,幸虧給安排了去金蘋果公司做事,要不讓她一個女孩,讓學校分配到那個獸醫站,去幫豬接種,還不把人笑掉大牙。」

    「以後這種事只管言一聲,一個花骨朵似的小丫頭,不去做做輕鬆的工作,還來跟你跑這長途不成?」尹俊傑笑著說道。

    「那是那是……你們慢慢吃著,我再去幾個車廂轉轉,待會來陪你整兩盅。」列車長摘下了圍裙,和張天九、慕容打了個招呼,走到了門外邊,順手把門又給帶上了。

    「這列車長倒是善解人意。」張天九坐了下來,擰開酒瓶蓋子,逕自拉起了床上坐著的慕容,一起坐在了餐舊前,張天九滿滿的一人倒了一杯白酒。

    「那個老先生呢?」尹俊傑搖了搖床上已經打鼾的看門老頭,「一起起來喝一杯吧?」

    老頭被他推醒了,白了尹俊傑一眼,翻了個身,繼續打鼾。

    「你別叫他了,他不喜歡喝酒。」慕容拉住了尹俊傑的胳膊,嗔怪的看了尹俊傑一眼,指著在門後面坐著的幾個表情嚴肅的保鏢說道:「你還是叫九哥那幾個兄弟一起坐下喝一杯吧。」

    張天九鼻子哼了哼,囔著鼻子說道:「我們自己喝,他們還不夠格和我們一起喝酒。」

    「慕容,你喝酒估計也蠻厲害的。」尹俊傑把繃子床拉到桌子邊,踢開了椅子,自己坐到了床邊上。

    「馬馬虎虎吧。」慕容一口chou掉了半杯白酒,看得張天九的眼睛都直了,嬌滴滴的慕容喝起酒來可一點都不女人。

    「我只能喝半斤,多了我呆喝不下。」張天九嚷嚷道,他知道尹俊傑也是個酒缸。

    「慢慢喝,正好下半夜到上海,我們就不睡覺了,一下喝到那,然後再轉車。」尹俊傑也一口netbsp;「靠!你這還叫慢慢喝啊?」張天九笑罵道。

    「你手下小紅袍不是說轉來上海了嗎?你要不要等一下,留下來看看他的傷勢?」慕容忽然問道。

    「不去了!」尹俊傑心事重重的把酒杯放了下來,「看到心裡會難受的,震撼這次一隻胳膊基本上廢了,那顆子彈打到了神經。」

    「治不好嗎?」張天九嘴裡塞了塊紅燒rou,含糊不清的問道。

    「本來只要是治療及時倒也能治好,震撼的時間需要用來跑路,這一耽擱就不行了。」尹俊傑看著手裡的酒杯,輕輕的搖晃著,語氣沉重。

    「可惜了。」張天九也覺得有點索然,一想到劉震撼也算是他手底下的馬崽,張天九感覺嘴裡的紅燒rou也沒那麼可口了。

    「你準備怎麼辦?紅袍這次這麼倒霉,我想你大概沒這麼好說話吧?」慕容問道。

    「當然不會算了!誰動了鳳凰會的人,也要掂量下自己的份量!」尹俊傑依舊盯著手裡的酒杯。

    「算了,不就是條胳膊嗎!周總理的一條胳膊不也是殘廢嘛,還是國理,誰也不會說他是個殘廢。紅袍也把警察nong得夠淒涼的了,自己付出點什麼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你還是別節外生枝了。」張天九說道。都說成年男人的眼光再清澈也是玻璃,無論是誰,看著他都要隔著一層,但這句話對尹俊傑例外,尹俊傑的眼睛裡從來就沒有掩飾自己的打算,張天九深深知道,尹俊傑但凡是說出口的話,就肯定是要做到的。

    果不其然。

    「其實我早就有打算了。這事和龍五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反正我們的事沒一樣缺得了這傢伙!反正白道動不了他,與其這樣,乾脆就直接點好了。我們是流氓,也要有點流氓手段,要不然誰都會騎到我們腦袋上來拉屎的。」尹俊傑開口了,他說完後把杯子裡的酒一仰脖子,喝得乾乾淨淨。

    「你不會是想宰了他吧?」慕容笑了,「幹掉警察的活我們可從來沒接過,你不會還想拉我們吧?」

    「我手下有批人,自從上次和東城幫火並之後就轉入地下,我想過了,今後既然他們見不得光,就讓他們幹些見不得光的事好了。這個龍五,就正好給他們拿來開刀,試試水準。」

    「你想好了沒?人家的背景可不簡單,這可不是幹掉個有劣跡的矮騾子,算流氓鬥毆,你花點錢,躲個幾年就能算的,這事要真干了,就掉腦袋的罪名,一輩子都洗不掉的。」張天九說道。

    「既然他依靠著自己的背景和我作對,也就怨不得我了。我到達內蒙古的時候,估計這小子也就活到頭了。」尹俊傑收緊了自己手裡的杯了了,酒杯出一陣讓人牙根酸軟的刺耳的噪音,終於,碰一的聲碎了。

    「隨你便吧。」張天九忽然不想勸他了,他覺得自己對尹俊傑的評價還真中肯,這個傢伙本質上就是個土匪,這種人無論拔高到什麼樣的程度,只要遇到威脅。土匪的凶殘本性還是會隨時迸。張天九不禁有點悲哀,自己當初怎麼會千辛萬苦找到他,和他合作的?

    「九哥你放心。」尹俊傑彷彿看出了張天九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順手把手上的玻璃渣子和酒液在張天九質地考究的西裝上面擦了擦,「這事我反正不出面,怎麼著也鬧不到我身上來,最多是今後收斂點,但也能給所有心懷不軌的敲個警鐘,未必就是壞事。」

    「這是你的事,我不干涉,你還是想想,這下去蒙古,該怎麼幫我解決和廟道會這擋子事。我的意思最好還是能和解,現在的江湖已經不適合大規模的火並了,那樣做是雙刃劍,未見得就不把自己給劃傷了。再說了,就你們仨,我說實話,估計如果就你們仨,人未免顯得少了點,搞搞暗殺估計還行,要是大規模火並,我的勝算不高。」張天九說道。

    「我知道你老是記恨我為什麼不把那幫特種兵拉過來,現在風聲緊,我有自己的苦衷。有我其實也是一樣,我認為你剛剛的話對我的能力是一種極大的漠視,我對此持保留意見。」

    「我也是,點穴的高手未必就是長得像祝枝山一樣有六根指頭,真正的點穴高手只需要一根指就夠了。談判什麼的,我們雖然不是行家,但你只要談崩了,就是海冬青給你表演的時候了,我們是無往而不利海冬青。」慕容說道。

    「***!誰知道究竟會怎麼著呢……」張天九被兩人搶白得怔了一怔,心裡沒來由的煩躁起來,「不說這個了,我們喝酒喝酒……」

    尹俊傑沒有說話,他獨自走到了車窗前,忽的一聲拎開了車窗,清表的空氣一下子捲走了室內的煩躁。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繁星落地的都市,尹俊傑chou著雪茄,看著窗外不再說話。

    張天九和慕容的目光又聚集到了他身上,張天九又覺得自己像個跟班了。

    「***!」張天九在肚子裡又恨恨罵了句。

    就在三個人滿懷心事,各自打著自己算盤的時候,全然沒有想到,火車上還有一雙射著仇恨火焰的目光已經緊緊盯住了他們。

    黑色的夜賦予了他黑色的眼睛,就是用來找尋血腥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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