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既不能被直接送回去,又不能一直留在玫瑰別墅。只要張天九托宿雲微一查,就能知道是誰帶走的,黑河公司的制服和霸道的身手,猶如黑夜裡的照明彈一樣顯眼,幾乎費不了什麼力氣。
受杜羅所托,調查張天九的動機,結果沒想到反而陷了進去。尹俊傑不是一般的鬱悶,蠱毒這種東西現代醫學也幫不上什麼忙,僅憑異能壓制也是不行的。剛剛母蠱的一次反擊,就讓尹俊傑精神很受傷。
腦袋裡忽然閃過一些邪惡的念頭,尹俊傑腦袋和紅將親近的摩擦:「冰窖裡的屍體不在了吧?」
一直儲存在地窖裡的是楊文和三頭犬老大的屍體,以至於每到晚上女犯們就不太喜歡到外面轉了。
「小月經看完後就火化了。」紅將想了下道:「我沒跟你說,會裡出了錢葬的,還給他們家裡了點錢,就說是見義勇為的撫恤金。」
尹俊傑拿起紅將的小手,慢慢搖晃著:「嗯,這點事情你做主就好,畢竟你是鳳凰會大姐大的嘛,再說當初也不是三頭犬和楊文幫忙,訓練場那次就吃了大虧了,給他們點錢也是應該的。」
「我有的時候挺懷疑我們做的到底對不對。」紅將低著頭:「那次送錢過去的時候,看著他們家裡人傷心yu絕的樣子,我就心裡不舒服。」
「我們做的或許不對,但是我們不得不這麼做!想想看,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那監獄裡女犯的家人們,將來會不會更傷心呢?」
紅將重重的點點頭,笑容很可愛,像是個小姑娘:「我相信你,只要你做的,我都支持你!」
「走,去冰窖看看!」
初秋的冰窖寒氣bī人,裡面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白霜。穿著單薄的mao衣,紅將進去後就打了個寒顫,被尹俊傑溫暖的抱在了懷裡。
冰窖有五十多個平米,一年到頭不休息的冷凍機仍然在轉動著。原本這裡放著一些好酒,女犯們來了後就被偷偷消滅了乾淨。因為放過屍體的關係,女犯們天氣再熱也不會下來取冰,冰窖裡很乾淨,也空dangdang的。
除了入口處厚重的鐵門,冰窖四周都是厚實的水泥牆壁外,牆壁外面就是fei沃的泥土了。
「嗯,恩,很不錯!」尹俊傑點點頭,進入到冰窖裡後,感覺到小腹部的子蠱也慢慢安靜了下來。
蠱蟲再神秘,也就是一種變異了的昆蟲而已。只要是生命體,就會有其不可改變的習慣,而蟲子冬天一般也是不出來溜躂的。彩雲之南四季如net,自然不會生這種事情,可是在x市這種地方就不好說了。
可憐的殷素就這樣被從紅將的房間關進了冰窖,零下三十多度的冰窖。雖然冰窖可以抑制蠱蟲,但是尹俊傑可不想自己來受罪,反正母蠱被抑制了也是一樣,自然是由殷素來了。
牙齒凍得上下打架,殷素怨憤的看著尹俊傑:「你想凍死我麼?我死了,蠱蟲也會」
「反噬是吧?」尹俊傑丟過一床棉被:「沒事,我試過了,在低溫了,蠱蟲的機能會被抑制,你在裡面安心呆著吧,不用擔心我!」
被尹俊傑的話一噎,將棉被緊緊的包裹在身上。常年呆在彩雲之南,對著嚴寒,殷素很難適應。即使捂得一絲不漏,也能感覺到那徹骨的寒意,無孔不入的鑽進來。
委屈,一直都是被人寵著呵護著,要不然也是畏懼,殷素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有張天九的關係,即使在販毒集團裡,殷素也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
一會的功夫,尹俊傑眉mao上就多了一層白霜,像是白眉大俠:「哎呀,真是太冷了,我還是去上面暖和暖和去了!拜拜了您那,慢慢享受吧!」
冰窖的大門被「砰」的一下關死,看著一片慘白的冰窖,殷素就像是個無助的小姑娘一般蹲了下來。
「卡嚓」,冰窖的門再次打開,尹俊傑的腦袋又冒了進來。
殷素心中一喜,臉上也掩飾不住,嘴上還是硬氣:「良心現了麼?」
「不是,我忘了提醒你,這裡以前放過兩具屍體,可能會有點味道,你就稍稍忍耐下吧。」尹俊傑嬉皮笑臉道:「你這種冷美人估計是不會在意的,說不定你還能領悟到什麼禁咒級冰系法術,哇靠,這下就達了,加油吧!」
冰窖的門再次關閉,這次殷素感覺到連冷氣機的轟響都變得詭異起來。慘白的燈光映照在冰面上,似乎又許多看不清的影子。
「啊!」死死的抱著頭,殷素身體開始抖。
冰窖外,尹俊傑隱約聽到殷素的慘叫,笑容滿面。
紅將有些不忍:「這樣不太好吧,她再壞也是個女生,萬一真的嚇壞了。」
「敢在我身體裡種蠱,就必須要承接我的怒火。」尹俊傑攬著紅將順著台階而上:「不嚇唬嚇唬她,怎麼可能替我把蠱毒解了呢。」
國際飯店,套房外四個小弟木頭人一樣坐在沙上,手習慣性的放在腰間。這四個人跟著張天九出生入死,是最信任的人。
四個小弟跟著張天九鞍前馬後,血雨腥風,出生入死。他們的身手,張天九一度認為是罪寶貴的財富。
一個苗寨出來的,忠誠也不容懷疑。苗家漢子一旦認定了一個人,即使後來此人大jian大惡,也會緊緊跟隨走下去。更何況張天九懂得收買人心,賺到錢也不全塞進自己腰包。老窩所在的幾個苗寨被建設得有聲有色,外面看起來與普通苗寨無異,可裡面卻是電腦電話一應俱全。
「販毒也不是光提著槍桿子硬來,也要懂得運用高科技!」
這是張天九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所以苗寨裡人人都會敲兩下鍵盤,連上了歲數的老阿公也不例外。張天九還建立了一所小學,讓附近所有苗寨的娃娃免費上學,課本生活費全部包攬了。
以至於有的苗家娃娃翻越幾座大山到學校,張天九也徹底在苗疆站穩了腳跟。每次上面派大部隊進來清掃,張天九早早的就得到老鄉的通知,將隊伍拉進萬里叢林裡,任憑來個百十萬大軍也找不到。
最後上面也和張天九達成了一種不成文的協定似得,到了嚴打時節,張天九就jiao出點人,上面也好友個jiao代。而被jiao代出去的人,也都判不了大型,終身監禁變有期徒刑,有期徒刑再多點立功表現,沒幾年就被放出來了。
而被jiao代出去的人,張天九對他們家庭裡很是照顧。在監獄裡面提了張天九的名字,生活也不會太差,頂多就是沒了自由,其他的差別也不大。電視、電腦、電話一應俱全,還有其他犯人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張天九的勢力也就一天天膨脹,手底下蓄養了一大批亡命徒。還有受過專業訓練的退伍軍人,配備起邊境偷運來的武器,與一支小型軍隊也沒什麼兩樣。
「怎麼回事?」張天九打了幾次殷素的手機都是關機,心裡有些不安起來。
「王哲。」
外面的一名小弟推門進來,身體略微有些單薄,正是那天陪著張天九一起吃飯的人。王哲是東北人,正兒八經的科班大學出身,因為在老家見義勇為捅了個二世祖,才跑路到彩雲之南。
張天九見他人比較機靈,又敢下手,慢慢培養成了身邊的得力助手。
「九哥。」
「去給L市的人聯繫下,看殷素回去沒有。」張天九從來不跟異地的手下接觸,這點倒是和宿雲微又點像。
「是!」
王哲低著頭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