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龍和肖萍上了一輛出租車,肖萍一直垂著頭,似乎是有些害羞。「你剛才不是很多話嗎?為什麼成啞巴了?」袁龍問道。
「我現在不想說話,只想知道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肖萍回應道。
「哦,那我如果是要帶你去開房呢?」袁龍故意調侃道。其實他的本意是想瞭解背後暗中跟蹤他的哪些人,從他走出肖萍的家的那一刻他就意識到有人盯上了,於是就將計就計地帶著他們兜圈子。
「先生,你們要去哪裡?」出租車司機問。
「你就一直往郊外開,看好時間,半小時後停車。」袁龍沒有目的地,只想帶著跟蹤他的人轉悠一下,然後找個僻靜點的地方將他們一網打盡。袁龍也意識到自己一旦暴露就不會有安寧的日子了,敵人是無處不在,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敵人,這麼下去的話真可謂是草木皆兵。
出租車突然剎車停了下來,很讓人意外的是前面有兩輛警車擋住了出路。「都下車!接受檢查!」兩名公安警察持槍要挾道。
「你們這是幹嘛?」袁龍一出來就看見對面的正是郭正,他不明白這些警察不去調查大案,反倒是來抓他,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我們懷疑你跟一宗謀殺案有關係,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郭正一直都是一副很嚴肅的神情,臉色鐵青。
「你們有證據嗎?」袁龍這才恍然大悟,一定是剛剛把那個殺手從肖萍家裡扔到窗外的事情被人舉報了。
「回去我們自會查明事情真相。」郭正說完就上了車。袁龍被手銬拷住了,一次被警犯人察當犯人抓,而且這次恐怕真有牢獄之災了,事實他殺人了。
一路上,袁龍在想該如何去解釋,如果他們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就百口難辯了,想不坐牢都不行。
「剛才和我一起的那位小姐呢?」下車的時候沒有現肖萍,袁龍就問郭正。
「這個不要你cao心,人被我們釋放了,她是無罪的。」郭正回答道。
袁龍知道這一定是葉全的陰謀,一旦袁龍被抓那麼肖萍就處在危險之中,隨時都可能遭遇葉全的毒手。「我可不可以申請保釋?」袁龍問。
「好了,你沒權自己保釋。」郭正說完就揮手示意將袁龍帶進審訊室。
周圍都是銅牆鐵壁,袁龍一進來就感覺自己像是一隻小鳥被關進了鳥籠一樣,特別失落無助,想反水都不行,畢竟自己還不能得罪人民公僕,不然自己就成了真正的罪人。
「你說說你在三點左右的時候在哪裡?」審訊他的是局長郭正,要局長親自審訊的事情還是頭一回。
「在肖萍家裡。」袁龍都照實回答,審訊一直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除了承認自己殺人外其他都一一照實說了。
審訊室一下子寂靜了下來,袁龍和郭正相互對視,誰也不肯眨眼,「你還敢否認你殺人的事實嗎?」郭正忍不住開口說道。
「你就憑幾句話就斷定我殺人了嗎?」袁龍不會承認自己殺人的事實,一旦承認就只有坐牢了,說不定還得來個無期徒刑。
「你等著開庭吧!到時候恐怕你不認都不行了。」郭正說完就離開了,鐵門關上了。袁龍就這樣被囚禁了起來。袁龍現在是特別失落,手機也被沒收了,要不然還可以找人來保釋自己。看來真是大勢已去了,袁龍現在只想出去,可是又不能硬闖。從來都沒有如此揪心過,回望過去自己所做下的種種,他不敢說自己是好人,也不否認自己是壞人,只不過他做了政fǔ都不敢去做的事情,以黑治黑,以暴治暴。敵人凶狠,他更凶;敵人殺一個好人,他就少兩個甚至更多的敵人。他所為雖然不被世人認可,可他畢竟為人民作出了很大的貢獻,誅殺克隆人,破壞恐怖組織的計劃,平息黑道糾紛,這一切的一切都無不證明他所作所為都有益於中國人。只是他的方式不被世人和政fǔ認可,一旦被查出來也是屬於犯罪行為。袁龍不敢想像自己以後會面臨怎樣的審判,但是只要他還活著,他就會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和和平時代背後的黑暗勢力鬥爭到底。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後,袁龍被帶進了一間似牢房又比牢房乾淨一些的單間,說不是牢房吧,周圍依舊是銅牆鐵壁,看樣子是特許犯人羈押的地方,房間裡面還算是比較優越,有單獨的洗手間,還有電視機,飲用水也很到位,不比一般的出租屋差。從守衛的口中得知袁龍謀殺一案的開庭時間是三天以後,袁龍焦急不已,最主要的是這三天的時間將會有成千上萬的人感染上恐怖的性病。袁龍不能硬來,只是讓守衛通知局長郭正來見一面。
「你總算是來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匯報。」袁龍終於等到郭正的出現。
「你是想自己招供?如果是這樣的話可以從輕落,有什麼就儘管說吧!」郭正一副很嚴謹的態度,語氣很生硬。
袁龍最看不慣就是他這副德行,但也只能忍著,「我是想問一下你們查葉全的案件有收穫嗎?」袁龍問。
「這個倒是要問你了,你的確是個會編故事的人,你說這次性病流行是葉全所為,還說他又在秘密生產病毒疫苗,經過我們調查後現根本就沒有此事,這一切都是你捏造出來的。」郭正像是在演講一樣,說得很激動,「還有葉全是你以前的岳父,雖然他的女兒背叛了你們的感情,但是你也沒必要編故事去陷害他。」
袁龍聽得是火冒三丈,但是有不敢怒,只能憋在肚子裡,照這樣看袁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好了,你可以走了,我保持沉默。」袁龍下了驅客令。
「你不是要招認嗎?」郭正問。
「你可以走了,我可以明確的回答你,我沒有殺人,這就是我要說的。」袁龍揮手示意他離開。
「年輕人,你還是好好想想吧,現在招供對你有好處,一旦上了法庭宣判席就後悔莫及了。」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這麼囉嗦。
袁龍實在忍不住怒了,大聲吼道:「你給老子滾蛋,這裡沒你事,再囉嗦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還有事想跟你說一下,你父母很快就會趕到。」郭正沒有因為袁龍怒而變得情緒很波動,好像不是罵他一樣,走的時候還回頭笑了笑。
「你他媽就是一頭豬,最好別讓老子離開這裡,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袁龍一聽說自己的父母要來,心裡是又氣又急。如果葉全再對他父母下手就麻煩了,袁龍必須盡快見到父母或者離開這個鬼地方。此刻的他已經怒火沖天了,不過還保留著一絲理智,不然真要破牢而出。
在這裡度日如年,沒一秒都是那麼的難熬,袁龍只有自己安慰自己,期待命運的轉機。袁龍躺在床上,手握著遙控器,不停地搜台,正好電影頻道在播出《監獄風雲》裡面的情節深深吸引住了他。他甚至有身臨其境的感覺。大約看了一半就聽見外面有人叫他,袁龍抬頭看見自己的母親韓麗,很久沒見了,袁龍忍不住掉下了淚水,「媽,你好嗎?」袁龍嚎哭了起來。
「兒子,你沒事吧?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哭?」韓麗也已是淚眼朦朧,緊緊抱住袁龍。
「媽,我爸怎麼沒來?」袁龍問。
「他被你岳父大人接走了。」韓麗吞吞吐吐地支吾著。
袁龍很快就知曉了大概,「媽,你快說說是怎麼回事?」袁龍急切地問。
「孩子,你岳父,不,應該說是你葉叔叔了,畢竟你和她女兒已經沒有瓜葛了。他讓我來勸你收手,只要你答應不再和他作對的話他可以保你出去。」看來韓麗是來當說客的。
「是不是姓葉的抓走了老爸?威脅你來說服我?」袁龍沒想到葉全這麼卑鄙,慶幸地是父母暫時還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是他很納悶的是葉全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來勸說一個將要被判重刑的犯人,更何況袁龍此刻對他來說沒太大的威脅。
「孩子,你就別再跟他們作對了,就算楊蕾曾經對不起你,可都已經成為過去了,你應該有新的生活。」韓麗聲音有些沙啞,身體顫抖,很激動。
袁龍將葉全的罪惡都一一向韓麗說了一遍,他知道母親是個善惡分明的人,「如果你說的是真的就太可怕了,可是現在只有他才能救你,而且你爸爸此刻正在他家裡。」韓麗知道事實後也很猶豫,不知如何是好。
「媽,你就回去告訴他說我答應不再跟他作對了。」袁龍認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就算自己暫時出去了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但是只要能無罪離開這監獄就比呆在這裡等死的強。
「你是我兒子,只要你能安全就行了,況且你又只是個普通公民,天下人的安危不是你個人能解決得了的。」在母親的眼裡兒子就是一切,只要袁龍能安全她什麼都可以去做。
「媽,只要有機會你就帶著爸一起離開這裡,不要再被捲進來了。」袁龍眼角掛著豆大的淚珠兒,親情是偉大的,在有些時候又是致命的,自古以來無數的英雄豪傑都寧可捨棄江山和性命來捍衛親情。
探監時間到了,母子二人只能依依不捨地分開。臨別之時袁龍再三囑托韓麗要盡快離開這裡,韓麗也理解自己兒子的心思。
離開監獄之後,韓麗找到了葉全的家。開門的是楊蕾,「伯母,你來了!」這女人裝得很有禮貌,「我爸正在和伯父下棋。」
韓麗見袁勝安好,心裡也就放心了,「老頭子,我們不要再打攪他們了,我去看過孩子,他很好,答應不再犯錯了。」韓麗表面是說給袁勝聽,實際上是在跟葉全說話。
「你們既然都來了,就多呆幾天,房子我都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了。」葉全一臉jian笑,順手將象棋一推。
「孩子的事還得麻煩你們多cao心,畢竟我們也是親家一場,我們不想再打攪你們了。」韓麗只能盡量推脫,希望離開這是非之地,萬一自己被葉全利用了,袁龍恐怕就會有危險。
「蕾兒,帶你伯父伯母去新家!」葉全表情很陰森,開樣子是來真格的。
「我們為什麼要離開?孩子還在監獄,等他安全了再走也不遲。」袁勝不瞭解情況,所以還蒙在鼓裡。
「袁兄弟說的對啊,等孩子出來了再回去也不遲。」正好中了葉全的意思。
無論韓麗怎麼使眼色都沒有用了,「老頭子,我們走吧!」韓麗只好強行拽住袁勝往外走,可惜已經是甕中之鱉了,葉全的保鏢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呵呵,等你們的兒子出來之後我自然會帶他來見你們。」葉全大笑著揮手示意保鏢帶走他們。
現在已經是傍晚,肖萍正在躲避葉全手下的追殺。她現在已經是窮途末路了,幾次差點被敵人抓住,幸虧她機靈。她想離開這座城市,可是所有的車站都有葉全的人把守著,因此她只能躲在浩瀚的人群中,暫時保身。可氣的是她的銀行卡和身份證都在家裡,現在已經是身無分文,要想在大都市立足是很難得,她已經好幾頓沒吃飯了。
飢渴難耐的她在垃圾桶裡找尋別人喝得剩下的飲料來解渴,一向嬌貴的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如此境地。她後悔當初上了葉全的賊船,緊為了那麼一點金錢。想到這裡她才意識到自己手上還有一枚鑽戒,心裡大喜,總算是可以借燃眉之急了。於是她就拿著這枚值錢的戒指走進了一家當鋪。
「小姐,請問我這枚戒指能當多少錢?」肖萍問服務小姐,將戒指遞了過去。
「哦,這戒指我們不要。」小姐看了看回答道。
「為什麼?」肖萍不解地問。
當肖萍聽見「你這戒指是假的,最多值十塊錢。」小姐這麼說時,她徹底絕望了,本來還以為這東西能值幾千塊,沒想到居然是假的,如晴天霹靂一般擊在她心頭。
肖萍只能用它典當了十塊錢,至少這十塊錢能解決一時飢餓,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如此一來大街上頓時多了一位美女乞丐。兩天之內大街小巷都有她的身影,而且還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經常有人施捨她,可以說過得還不錯,不會擔心沒東西吃。可這樣也暴露了她的行蹤,三天就被葉全的手下抓了起來。
袁龍在監獄裡苦苦熬了三天,這一天應該是審判之日,袁龍心急如焚,多次想破牢而出。自從母親韓麗來過以後就沒有人進來看過他,除了送飯的外。
「小子,你在這裡住得還好吧?」總算是盼到有人來看他,不過這人是他最不想見的。
「你?你來做什麼?」袁龍瞪著葉全。
「只要你答應不再管閒事我可以立馬讓你離開這裡,而且還有一個附加條件,就是你必須得為我做事。」葉全說出了自己來的目的,這也是袁龍一直想不通的地方,終於清楚了。
「我要是不答應呢?」袁龍已經沒得選擇了,只是做最後的唇舌之爭吧。
「呵呵,你不答應就會死,而且你父母的性命也將不保。」葉全得意地笑了起來,顯然他是志在必得,「而且我也剛剛抓住了肖萍這個小賤人,如何你答應的話我可以把她送給你,對你來說活著的好處比死去的多很多。」
「如果你敢傷害他們就別怪我無情。」袁龍說著就閃身到葉全面前,一把掐住他的咽喉,只要他稍稍一用力,葉全將一命嗚呼,可是他不能這麼做,父母還在他手裡,而且這裡也不是殺人的地方。
「好,你殺死我吧!以後永遠也別想再見他們了。」葉全毫不畏懼,依舊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勢。
「好,我答應不管你的事,但是我不會幫你做事,而且你得放掉我的父母。」袁龍現在是無路可走了,只想最後找點出路,他不得不放開葉全。
「呵呵,我會相信你才怪,你給我聽好了,我的條件你必須得答應,否則後果自負,而且你現在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了,過了兩個小時後你就會被判死刑或者無期徒刑。」葉全不肯讓步,他要袁龍為他服務,如果不成就借警方的手除掉他。而且他相信袁龍一定會妥協,畢竟他父母的安危還在他手裡,親情是對付袁龍的絕好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