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餘波
韋伯斯特雖然不贊成李高特的殺俘的行為,但是在涉及到連上的兄弟,他也不好多說什麼。至多將這件事情忘記,這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帕克斯也沒有打算追究戰俘的事情。他本身就對李高特的這種行為就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有一種默許在裡面。不然他也不會讓李高特去押送俘虜,因為他明知道李高特有殺俘的想法。而且這種想法在史畢爾殺俘事件之後,可能更加的強烈和大膽了一些。
但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儘管帕克斯沒有在連部甚至是和李高特親自談起這件事,但是溫特斯上尉還是知道了。他的第一反應和米勒是一樣的,覺得這不可思議,並且不可原諒。為此他特意讓帕克斯去營部自己的辦公的小單間屋子,給自己一個說明。
「這不是一件小事」溫特斯上尉在等候帕克斯的時候,有些不舒服,他少有的向著尼克森抱怨道,「這不是我們應該做出來得事情。我得好好的和雷斯談談。」
尼克森搖頭苦笑道:「我知道你急了,你很少會這樣的。」
溫特斯苦笑道:「我也不想這樣,但是這樣的行為,絕對不值得鼓勵,你知道的,我們知道了,也許辛克上校也已經知道了,我還必須要告誡他,他這是在給自己惹麻煩」
「相信雷斯自己會應付得來的。迪克,我看還是你放不下E連的兄弟們的緣故吧」尼克森對著他笑道,「你現在在營部有自己的單獨的小間,再也不是那個和兄弟們摸爬滾打的連長了。你有自己的工作,帕克斯也是一樣的。」
「好吧,我承認,我是有點擔心過頭了」溫特斯舉起手,向下壓了壓道,「但是我這樣做也沒有什麼錯兒,尼克,我只是想幫他們」
「我相信你」尼克森說著從腰間摸出一個小酒瓶,感覺有些輕,然後搖了搖笑道,「看來我又要找自己的酒了」
溫特斯不由站起身來,然後走到屋子的角落,掀起一個木製的箱子蓋子,朝著尼克森聳了聳肩膀,走過去,從木箱子裡取出了一瓶酒,然後灌進酒瓶中,一邊嘀咕道:「不知道我為什麼還改不過來?」
溫特斯重新坐下來,看了看門口,帕克斯還沒有來,他隨意的嗤笑道:「是說喝酒嗎?」
「不,是把酒藏在你的箱子裡」尼克森說著,喝了一口酒,「我都已經是上尉了」
「那你為何不乾脆——」溫特斯拖了一下聲音,「改掉」
尼克森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笑道:「戒酒?」
溫特斯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說道:「不,在我櫃子裡藏酒的習慣你都已經是上尉了」
尼克森嘿嘿一笑,然後點點頭道:「也許你是對的。這裡可能是我戒酒的最佳地點這裡現在可是盟軍進攻的最前沿陣地了。」
溫特斯不由搖頭而笑,然後眼睛又朝著門口看了看。他聽到了腳步聲,估計是帕克斯已經到了,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軍裝,然後就斜著眼睛,看到尼克森正有些好笑的看著他。
「怎麼?」溫特斯疑惑的看了看他道,「或許我身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頭上長出角了?」
尼克森笑道:「感覺你弄得很正式,難道你想雷斯進來的時候,朝著你敬禮?或者是你首先向他敬禮?拜託,迪克,為什麼不把這次當做是朋友間的交談?」
溫特斯一愣,然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也許你說的正確。」
這時候門打開了,進來的卻不是帕克斯,而是一名瘦小的二等兵,他端著一杯咖啡出現在門口,然後很熟練的將門帶上,將咖啡的杯子放在溫特斯的面前,又忙著整理溫特斯桌子上的一些放得有些凌亂的文件。
「他是誰?」尼克森奇怪的看了溫特斯一眼。
「奇林斯基長官」沒有等溫特斯開口,那名士兵就對著尼克森點頭示意道,「是溫特斯中尉的勤務兵。」
「哇哦」尼克森吹了一聲口哨,然後對著溫特斯笑道,「是你升任副營長之後的事情?」
溫特斯笑著點了點頭:「你肯定不會相信,副營長會和參謀有著不同的待遇,這之前我絕對是體會不到的,我想,我還要慢慢的適應有人幫我整理桌子之類的事情。」
「勤務兵?這是當官的特權,迪克。奇林斯基,我想你肯定會做像倒咖啡之類的事情。」尼克森衝著他笑道,「黑咖啡,不加糖」
「是的,長官」
奇林斯基正要出去,忽然們再次被推開,帕克斯中尉進來了,他奇怪的看了一眼奇林斯基,心裡有些疑惑。
「是勤務兵,雷斯」尼克森嘿嘿笑道,「或許你可以讓他給你一份培根三明治。」
「非常好的提議」帕克斯馬上就明白了,這是曾經出現過的一幕,只是對像有海立格換成了自己,「培根三明治。」看著奇林斯基離開,他在後面就叫了一聲。
「現在,坐下談吧,雷斯」溫特斯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一把椅子,椅子旁邊是坐著的尼克森。他衝著帕克斯微微一笑。
「兄弟們現在還好嗎?」溫特斯乾咳了一聲,然後找了一個話題。他並不想讓自己的談話顯得那麼的突兀,這樣可以放鬆心情。
「噢,迪克,你才從E連回來沒幾天,看看那晚他們瘋狂的表現,就知道兄弟們好不好了。說實在的,他們的狀態讓人非常放心」尼克森嘿嘿一笑。
帕克斯點了點頭笑道:「尼克說的不錯。兄弟們現在情緒很好,當然,現在呆在塹壕裡的,可能會有些低落,但是總體上來說,還是不錯的。他們似乎又發洩不完的精力」
「非常好」溫特斯點了點頭,然後遲疑了一下道,「那天晚上的戰鬥,非常不錯,辛克團長雖然當天有些不高興,但是過後還向泰勒將軍提起過,這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他肯定會讓你轉達話語的。無非就是讓我不要做冒險的事情。迪克,我聽你說過了,我知道該怎麼去做,放心吧」帕克斯衝著溫特斯點點頭。
溫特斯很顯然被帕克斯說中了。尼克森看著他直搖頭,很顯然溫特斯還沒有切入正題,這讓尼克森有些好笑。
「迪克,非要和雷斯玩這種語言上的把戲?我建議你還是有話直說的好」尼克森道。
「什麼?」帕克斯看了看尼克森,又看了看溫特斯,「我知道肯定有什麼事情。說吧,迪克,就算是我做的有什麼問題的地方,我希望我們之間能夠坦誠相待。老天,我可不想你變得和那些官僚一樣了。說話都能夠讓人嗆死」
溫特斯乾咳了一聲,邊點頭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實話和你說吧,那天晚上的戰鬥,你們抓了十二個德軍的俘虜,但是這十二個俘虜卻在你們返回的另一條路上被人發現了,他們已經死了。很顯然他們是被人槍殺的。」
帕克斯一怔,然後就明白過來,肯定是有人說出了什麼。他聳了一下肩膀,點頭道:「是的,這個我早已經知道了。」
「你打算怎麼和辛克上校說?」溫特斯的神色有點嚴肅。這讓帕克斯有些不習慣。是的,他不習慣溫特斯用這麼嚴肅的表情來對待自己。畢竟從塔可亞軍營開始,溫特斯對他都是很融洽的那種關係,從來沒有這樣和自己說過什麼。
「好了,迪克,雷斯並沒有什麼問題。不要弄得和辛克上校一樣的表情了」尼克森見氣氛有點不對,趕緊出來圓場道。
溫特斯可能也意識到自己有點嚴肅過分了,不由抱歉的微笑道:「對不起,雷斯,你知道的,我對這件事情有些在意過頭了。」
帕克斯點點頭道:「我知道,你心裡還放不下E連的兄弟們。迪克,這不是一件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們這麼做過,德國人比我們做得還要過分。我們不能為此去懲罰一個作戰勇敢的士兵,他會打擊兄弟們的士氣。」
溫特斯點點頭,示意帕克斯繼續。
「這件事情是李高特做得,但是我沒有追究,也沒有打算追究。」帕克斯道,「既然這樣,我可以向你保證,今後絕對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溫特斯看了看帕克斯,緩緩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雷斯,很抱歉將你叫過來。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
帕克斯忽然對著溫特斯笑道:「別在意這些,我也不會在意這些。」
這時候尼克森吹了一聲口哨笑道:「好了,事情也應該有個交代了。但是雷斯,你最好能夠寫一個報告,給辛克一個合理的借口來解釋」
這時候門又被推開了。奇林斯基走了進來,他手中托著一個到盤子,盤子裡有尼克森的咖啡,還有帕克斯的培根三明治。
「來得正好」尼克森記過咖啡,美美的喝了一口。
帕克斯也端過培根三明治道:「一個合理的借口?」
他狠狠的咬了一口培根三明治,嘴裡咀嚼了一會,吞嚥了下去,笑道:「這可難不倒我,我最不缺的,就是各種事件的合理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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