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元天一旦工作起來那是非常忘我的,不但忘記了自己是誰,就算天塌下來,或者油瓶子倒了,他亦根本不會管的。他也知道大京與鯊魚妹一天半天都有談不完的工作,不會再來踩他。而鱷魚妹亦出了口氣了,她亦不會來找麻煩了,而且她身兼公關與保安,銷售三大部門經理的要職,更是世紀未來的接班人,雖然有許多副手幫助她,但是那她也沒有那麼多少時間扯淡,雖然她愛南元天愛得瘋,但是男人畢竟不是女人的全部。
南元天難得有這麼好的光陰可以揮自身的價值,因此他的研究達到了一個突破,以至於忘了一個叫時間的問題,很晚了,明月當空,夜色如墨,他依然沒有下班。
一直到於大京來短信,告訴他酒局推遲到明天,南元天才感到肚子有些餓了,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和教授李老師告別,一出門口就開始思念他的最愛日本美女了,忙撥出追殺令,反正銀行卡在手,他今晚準備與日本美女共進燭光晚餐。可是打了九九八十一遍日本美女的電話,都是兩個字:關機。
要不怎麼說南元天是精神病呢,他索性不坐車回家,走回家的,一路之上打了無數電話,到底打了多少,自己為情糊塗的腦袋亦不清楚了。從公司到家很遠,走也得一個多小時,可是他竟然一點不感覺疲憊,心裡卻越來越難過,難道我的日本美女生氣了,那她也太小氣了吧。
南元天到了家門口,又根本不想進去了,心裡道:「不如我給她個驚喜,我去她的別墅找她,她會不會高興得獻上熱ěn呢?」想到能與最美麗的日本美女接ěn,或者更文雅叫一親芳澤,南元天亦不餓了,原地異常興奮的蹦了幾個高,驚得行人四散,都用很奇怪的眼神描他。南元天卻根本不在乎這些,他攔了一輛出租,上車後繼續不停的給日本美女打電話,一直打到她接,或者心有靈犀的開機,那才叫最得意的勝利。
車外的夜色很美,夜風習習,車子在高公路上飛行,南元天再神經,他突然感覺到不妥,這麼晚了會不會有些唐突佳人。就在此時,工夫不負有心人,日本美女黑哲雪的電話通了,黑哲雪似乎很冷淡的道:「喂,你好,請問,你找誰?」
南元天腦袋就是嗡的一聲,竟然有些磕巴的道:「外————外,怎麼不認識了?我————我是南元天————」
黑哲雪似乎沒有任何反應,猶豫許久,又過了許久,說了一句:「對不起,中國先生,你打錯了。」然後無情的掛斷了電話。
南元天的身心立時如掉進了地獄一般恐怖,他喃喃自語的道:「死丫頭,你報復我。」然後強忍劇痛的心情,自欺欺人的再度撥通了日本美女黑哲雪的電話,這一回更加恐怖,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道:「請問,你找誰?」
一語無異於九雷轟頂,這麼晚了,黑哲雪她的電話怎麼會在男人手裡,南元天很不解,顫聲的道:「請問黑哲雪在嗎?這不是她的電話嗎?」
男人竟然毫不猶豫的答道:「她有些頭痛,剛喝完yao,睡下了,你明天再打來吧,對不起,先生。」
然後他把電話掛了,好像這還是一個日本男人的口氣,南元天更加心驚rou跳了,心裡不停的祈禱:「不會吧,他們不會苟且吧,雪呀你比謀殺親夫還狠的玩我呀————」
此刻車到了黑哲雪的郊外別墅區,這裡有數不盡的別墅,司機找不到方向,回頭問道:「先生,哪一個別墅是你的。」
南元天腦袋裡一團糨糊,心裡一團1uan麻,他更找不到方向了,匆匆付了錢,索性自己下車去找,一排排的別墅個個雕樑畫棟,燦爛輝煌,金碧耀眼,耀眼生hua,不過南元天把日本美女的別墅記得還是非常清楚,一眼就認了出來,立時上前慌忙的打門,並且狂摁門鈴。過了很久,南元天急得都快蹦了,一雙紅眼睛如若噴血,終於等到了一個僕人出來道:「先生這麼晚了,你找誰?」
南元天氣急敗壞的道:「我找你家小姐黑哲雪,你就說南元天來了,今天非見她不可。」
那個僕人嘿嘿一笑道:「對不起先生,我家小姐不在家。」
南元天目瞪口呆,隨即恍然大悟,一邊猛擊自己的頭一邊道:「那她明天什麼時候回來?」
僕人畢恭畢敬的道:「對不起先生,明天小姐直接回日本,也不回家。」
南元天立時傻了,文辭可以換成怔怔呆,木然啞然駭然,甚至慘然。
然後南元天沒有說一句話,慢慢的轉身就走,由於心痛如刀絞,他險些摔倒,就這樣來得偉大,走得憋屈,他走在冷冷的夜風之中,心已然涼到了極處。
僕人非常好心的告訴他:「先生,慢走。」一回頭看見只穿睡衣的黑哲雪就在身後,僕人剛想言語,黑哲雪一揮手,她退了下去,黑哲雪眼中有盈然的淚hua,久久的佇立在風中,一直目送南元天遠去,兩個人誰亦沒有回頭,黑哲雪不知身後還有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影,久久的站在原地,黯然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