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創一人後,方炎微做調息,神識瞬即轉赴西郊。
皇宮戒備森嚴,並不適合「神秘法神」現身偷襲。而且方炎相信,有了那白鬍子老頭與西效之人的教訓在前,聖凱倫也會收斂許多!
神識循著感應,一路跟到一座佈滿落葉的山頭!懸崖之間,有處人工開鑿的dong穴!方炎看清楚dong中之人時,不禁大吃一驚!
赫然便是半路攔截,斬下安德烈兩根手指的神秘女人!
「殺,還是留?」方炎心中拿捏不定。
若要殺她,神識只須趁她不備時重重轟入!剛剛那白鬍子老頭就是那樣精神力外放時,被他所趁。但問題是,殺了她之後有何好處?
如果不殺,留她下來固然有可能引出更多暗敵,甚至可以利用其與聖凱倫暗鬥!然而這麼一個隱患,卻如一根利刺,隨時都有可能猛地扎他一下!方炎斟酌半天,終於決定,暫且不殺!抓個活口問問,總比得到一具死屍要好!
「白鬍子老頭受創,聖凱倫這幾天或許會不平靜。等風頭過了,我再偷偷摸出去拷問一番。這幫傢伙勞心勞力的監視我,正好便宜我反監視他們,豈不妙哉!」方炎心中暗爽。
翻手取出一塊冥火石,心念一動便放入星河鎖空陣中。真氣緩緩搬動周天,以龍珠為中心的真氣系統,效率依舊極高!新產生的真氣全部送入星河鎖空陣內,由冥火石凝聚,需要用時,立等可取。十數顆冥火石,猶如十數個功力放小的龍珠,所有儲存的真氣加在一起,絕對不可小覷!起碼再遇到李斯特那等人物時,直接將其拖入星河鎖空陣中,有了真氣供應,大陣配合神劍,任憑他手段通天,也要命殞當場!
「真氣論起質量,已比鬥氣魔法高了一籌,真不知凝煉元神後所化的真元,又會強到什麼地步!」方炎心中暗歎,復以凝魂草開始狀大靈魂之力。二頭魔龍以及一位墮落天使魔寵還在沉睡,方炎有心救醒他們,但凝魂草數量實在不夠!再者,救醒之後,一旦他們暴露,又會引來黑暗教會無盡的麻煩。穩妥起見,方炎還是選擇讓他們依舊沉睡。
雷系魔核還是老樣子,五階的強度,說大不大,說小不說。但無可否認,在一些不能動用真氣的場合,它絕對是自己的最大殺招!火系魔核就要強得多了,兩個月來受到彩蛋四次反饋,現在已處於五階巔峰,隨時都能破入聖階!只不過這樣一來,那就太聳人聽聞了些!十九歲的下位法聖,聖凱倫聽說後會對自己是拉是打,實在難說!
心神沉入皓星梭中,先祖的修煉心得,如流水般一幕幕劃過腦海。在此之助下,方炎七階前期的境界日漸加深,保守估計,三兩年後,便能安穩晉入七階中期!現在當務之急,便是搜尋凝魂草與足夠的冥火石,以共止毒驅毒之用。一旦元神自由,仗著定炎之威,除非遇到如拉蒙德那般九階之人,天下之大,方炎大可去得!
「可惜,凝魂草與冥火石太過罕見,這最後一批用完之後,又該何以為繼?難道找個機會去山林搜尋?」清晨行功完畢,方炎緩緩吐出一口長氣,踱至屋外。
算算時間,給質子送飯的僕人也該到了。方炎隨便洗了把臉,感應到府外有兩人到來,心中不禁一動!
「見過二少爺三小姐!」兩名侍衛聲音極為恭敬。瑪麗奇道:「咦,你們是二大隊的?」
「正是,多謝小姐記掛!」
「那好,王子殿下是我們二人的朋友,你們倆賣我和二哥一個面子,從現在開始便撤了吧!」瑪麗隨即扔出兩個錢袋,透過拉索的縫隙,隱約可見那紅寶石幣泛出的燦燦光芒!兩名侍衛暗地裡吞了吞口水,為難地道:「這……」
「接著,大哥那裡我自會去說!二哥你說對嗎?」
「沒錯!」文森特點頭,不耐煩地道:「還不快走!」
「多謝二少爺三小姐!」兩名侍衛長出了一口氣。他二人隸屬禁衛軍二大隊,隊長正是堪培斯家族大公子,也就是瑪麗的大哥。兩人被派來看守質子,本身只是個擺設,帝都防衛嚴密,別說質子不能走,就算想走也不可能。既然隊長的二弟三妹都了話,還扔出一大筆錢來,他們沒理由不賣這個面子。紅寶石幣是聖凱倫專用貨幣,一枚相當於百枚金幣,看這袋子中的數量,只怕不下數十枚!堪培斯家族果然有錢!兩人心裡暗道。
侍衛終於走遠,文森特與瑪麗對望一眼,那意思似乎是:「誰先進去?」兩人可是知曉方炎另一重身份的,昨天雖從公主那兒得知他竟是羽方王子,現下要面對他時,仍是極為忐忑,畢竟當年的方炎實在強勢!
正在猶豫,門卻吱呀一聲開了。方炎立在門後,表情平靜而從容。「進來吧。院子裡簡陋,你們隨便坐。」說著,他率先走到院中石桌邊上,坐了下來。
「謝謝,謝謝!」二人笨嘴笨舌地客套著,走過來拘謹坐下。方炎舒展了下身子,一番打量,便淡笑著搖搖頭道:「三年沒見,瑪麗小姐除了更漂亮外,實力竟還是老樣子。倒是文森特,進步可喜啊!」
兄妹二人頓時漲紅了臉,前者是竅喜,後者則是羞愧!瑪麗心道:「看來真如公主說所,他並不是很難相處,也沒見擺什麼強者架子嘛。」念及此處,往日的潑辣作風頓時全回來了!她眼一瞪,將手中的木盒重重放在桌上,凶霸霸地道:「三年不見,你嘴巴還是那麼討人厭,虧我和二哥一大清早地送東西給你吃!我跟你說,這東西可是本小姐親手做的,你呆會要是吃不完,我以後就每天準備一份,每份都送給豬吃!你不會連豬都不如吧?」她眼中閃爍著狡黠地光芒,下巴揚得極高!
文森特聞言頓時額頭冒汗,手肘使勁地碰了她一下,提醒她注意,同時急忙辯解道:「殿下您別介意,小妹性子飛揚了些,但為人還是很好的,呵呵。」
方炎淡笑,不以為意。瑪麗一邊取出食物,一邊忿忿地道:「說到實力,本小姐更想找你算帳!當初二哥琢磨你那半調子的十幾招劍法,沒幾月居然就突破了。本小姐好奇之下跟著學,哪知越學越1uan!這三年不能進步,全是因為你這個壞蛋!你說,你當初使那些劍法,是不是故意給我下套來著?」
「有這種事?」方炎訝道:「我當初沒想到這點。我的劍法運勁方式與一般原理格格不入,你練起來不進反退那是正常之極。文森特居然還真琢磨出門道了?」
「好啊,果然是你使詐!」瑪麗氣得大拍桌子!「本小姐虛渡三年光陰,你還我青net!」怒極的她,居然一把扯住方炎的領子使勁搖晃!
天知道這三年她過得多麼難受!身為帝國一家族的三小姐,從小接受眾人天才讚譽的她,實力居然三年不能寸進,傳出去簡直要多丟人有多丟人!父親與族中長輩原本極看好她,最後終於完全放棄,甚至差點bī得她與那個肖頓公爵的破爛兒子訂婚!一想起這些,她就渾身是火不出去!剛剛只是無心的玩笑話,沒想到方炎竟然一口承認,這簡直令她氣壞了!
「喂!小妹你幹什麼,快放手!」文森特急忙來拉,方炎真氣一提,就將她震了開去!「你偷學我劍法,我都沒說什麼,你這樣瘋瘋癲癲的,又佔的什麼理?」方炎一拂衣袖,極為不悅!任何劍術名家知道別人偷學他的劍法,只怕多數人一時間就會斬草除根!如果不是瑪麗本身已經受了教訓,方炎都不介意再讓她吃些苦頭!
瑪麗氣急敗壞地道:「我偷學你的劍法?你這個混蛋!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你們打架給我看,還不是示威來著!你當本小姐願意學你的劍法,啊?有本事你收回去啊!」一邊說著,小腿還不停地踢踏!
文森特拉著她,滿心為難。妹妹不能不心疼,方炎又不能得罪!他無奈地一連聲道:「坐下坐下,別上火,咱們慢慢談!」
「如果你敢的話,我不介意將你一部分記憶封印,那樣你既能忘了當初之事,也可恢復成原來的的女中天才!」方炎不緊不慢地說。瑪麗大怒:「好啊,你封印啊,有種你封印試試!」
「別說了!」文森特聲音陡地提高八度。瑪麗使勁捶了他幾拳,憤憤然道:「你這呆子,我讓你幫別人!我讓你幫別人!」
「夠了!你們二人今天來,就是為了跟我吵架?」方炎輕喝一聲,運上幾分真氣,頓時震得二人全部滯住!
瑪麗攸地哭了起來,哭得梨花帶雨!文森特為難地歎了口氣,靜靜解釋道:「殿下有所不知,小妹這幾年確實受盡了旁人白眼。特別是在我們這種大家族中,如果不是天賦特別出眾,是很難逃脫為家族犧牲的命運的。半年前小妹被迫要與肖頓公爵家的花花公子訂婚,以加深兩家友情。如果不是琪娜公主暗中幫忙,小妹早已墮入火窟。說句不好聽的,就連殿下您自己,也不是被迫來我們聖凱倫為質,還要娶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為妻嗎?唯一打破這種宿命的辦法,就是加強自身實力。可小妹偏偏又辦不到。這些年來,她性子越見乖張叛逆,便是因為如此了。」
方炎沉默許久,終於漠然說道:「做錯事情,總歸是要承受代價的。當年若非她玩劣心起到莽原生事,又何至於有此番因果。不過看在你這個兄長做得比較稱值的份上,我幫她一次。」
文森特先前甚感失望悲涼,但等聽到方炎最後一句,不禁瞬間狂喜,連忙拉著瑪麗勸道:「小妹,快多謝殿下!」瑪麗止住哭聲,畏畏縮縮地問道:「你真能幫我?」
「劍道無涯,各有千秋。但總的來說,初學者以力御劍,初窺者以氣御劍。劍道不同,運勁方式各異。當年那十數招劍法,招招都要內家真氣輔助。文森特能夠強行融會貫通,固然是因為底子扎實,鬥氣雄厚。而你,鬥氣低微,強行運使勁招,只會導至體內經脈穴道錯位,才有現在無法寸進的後果。你轉過身去,盤膝坐好!」方炎沉聲吩咐。
瑪麗慌忙照做。這番道理說得深入淺出,但若非對於劍道理解極為透徹的大宗師,斷然說不出來!文森特喃喃念叨幾句,忽問:「以力御劍與以氣御劍,兩種境界似乎已經囊括了劍道的所有層次。即使是劍神,也是憑借雄渾無比的鬥氣,仗劍縱橫天下。依殿下之言,莫非劍神強者對於劍道的理解也是初窺?」
「你沒見過劍神,也不知曉劍神之境,哪裡來的言權?」方炎淡淡說著,伸出右掌按上瑪麗脊背。「呆會免不了疼痛一番。若是忍受不了,則告訴我一聲,我好提前佈個結界。」
瑪麗聞言氣結,惡狠狠地回道:「不勞你費心!就是痛死,我也不叫一聲!」
「如此更好。」方炎目光一凝,真氣自掌心緩緩吐出。瞬間,瑪麗就覺一股暖洋洋的力道從背心處傳遞過來,漸漸通行全身。三萬六千個mao孔,似乎全部大開,令她舒服得當即呻yin了一聲!文森特臉色古怪,見她雙頰紅yan似火,眼眸似睜似閉,腦筋不由轉到了某些少兒不宜的場面……
不過這令人想入非非的場面堪堪持續了半分鐘,方炎手掌一旋,真氣立時呈螺旋轉一扭!瑪麗體內錯位的兩條陽經瞬間被扭回原位!仿拂被一雙大手在體內狠狠扯了一把,瑪麗當即慘呼出聲,臉色極盡蒼白扭曲!
文森特總算知道什麼叫從天堂墮入地獄了!接下來的數分鐘內,方炎手掌每轉動一次,瑪麗便慘嚎一聲!白皙的前額汗水涔涔,俏臉扭曲著,當真是見者落淚,聞者傷心!
幫人幫到底,方炎索性將她一身鬥氣全數bī出體外,然後才緩緩收功!短短十數分鐘內,瑪麗如同得了一場大病,渾身衣衫濕透!文森特急忙取出一件袍子給她披上。瑪麗虛弱地問:「你……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的鬥氣都不見了?我的鬥氣呢……」文森特大驚!「殿下你對她做了什麼?」
「三年來她胡練1uan練,一身鬥氣駁雜不純,留之何用?」方炎擦了擦手掌,決定好人做到底,又取出一顆冰封多年的朱果,遞過去道:「吃掉後趕緊運功,恢復只是時間問題。」
文森特有些遲疑,瑪麗卻伸手抓住,一面艱難說道;「反正本小姐鬥氣沒了,死馬當作活馬醫,不吃白不吃!」將果子送到嘴邊,三兩口就全部吃下,趕緊調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