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炎覺得自己似乎掉進了一個無底的深淵,他在深淵裡面沉啊沉,彷彿永遠沒有一個盡頭!深淵裡面黑漆漆一片,清冷孤寂得能令人瘋!他感覺自己身心俱疲,卻又始終不甘心就此放棄生命!直到某一刻,無盡的深淵居然傳來一陣陣清幽的香氣,更遠處似乎還有光明再光耀!方炎強拖起疲憊的身體,如同魚兒在水中,游啊游,游啊游,很久很久之後,一道光亮突然刺痛了他的眼睛!這一刻他感覺自己似乎累散了架,渾身沒有一處地方不酸、不痛!眼皮沉重莫名,他卻強撐著不願閉上!終於又過了很久,周圍耀眼的白光漸漸變淡,世界清晰起來!先映入眼簾的,則是一個看起來頗為清朗的中年人關懷的笑臉!
方炎嘴net無力地動了動,好半天才嘶啞著嗓音問道:「這是……哪裡?」中年人的表情越高興,趕緊說道:「別說話了,我先扶你起來吃點東西,然後再好好睡一覺。有什麼話我們明天再說,行嗎?」方炎定定地看著他,感覺面前那雙眼中流1u出來的關懷之意如此溫暖,讓他很久以來在深淵中無依無靠的心瞬間踏實下來。沒有任何猶豫地,方炎緩緩點了點頭。
中年人快地奔進崖壁間的dong內,隨後便提過來一個簡易的火爐。爐上放著一個做工簡易的陶罐,罐中散出陣陣甜香。方炎鼻子下意識chou動幾下,一道悠遠的記憶湧上心頭!
「來,喝點粥試試。不怕你笑話,這麼多年以來,每當我快忘記食物是何滋味時,我都要煮點粥吃。今天居然剛好被你趕上了,呵呵。」中年人麻利地取出一隻陶碗和湯匙,乘了滿滿一大碗白粥後,便用湯匙舀了送到方炎嘴邊。
方炎餓得久了,下意識地張口便吞,也不管那粥燙還是不燙。濃濃的米香充斥味蕾,方炎忽然沒來由地想哭!可是眼睛乾澀,哪有淚水能夠哭得出來?中年人見他樣子似乎頗為感慨,沒有出言打斷,默默地將那碗粥全部喂完,便將手撫在他後腦勺上,輕輕地道:「好好睡吧!」
方炎聽話地合上眼皮,不多時便沉沉睡去。聽著他那悠長而均勻的呼吸,中年人徹底鬆了口氣,起身從池中抱起全身赤1uo的他,進了崖壁間那方dong穴。
dong內只有一張土床,中年人毫不猶豫地將方炎放在上面。隨後他右掌緩緩地自床尾,一圈五彩的光幕便將方炎頭部以下全部蓋住,如一張華麗的棉被一般。做完這一切,中年人一聲歎息,起身到dong外盤膝坐了下來。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一大亮,方炎便醒了過來。夏末清晨的陽光帶著暖意,穿過dong口照在方炎身上,令他感覺極為舒適。靜靜享受了一會兒,方炎才起身yu行。蓋住他的五彩光幕剛被拉開,方炎就現自己渾身赤1uo著,不禁有些怔神。神識察探了番碧yu戒指,現除了當年給阿爾法做伴郎的那件禮服外,自己已沒了任何衣物。不過還好,總算不至於赤著身體見人了。先將衣服套好,隨即方炎便驚訝現,禮服似乎小了一圈!
「沒想到這段時間我又長高不少。」方炎自嘲地笑了笑。剛剛下床,身體便不聽使喚地向下摔倒!方炎大驚,身體繞著原地轉了幾圈後才找著平衡!他定了定神,扶著dong壁一步一步踱了出去。
「少主,你醒了?」正在擺放yao材的中年人回頭見了他,趕緊過來將他攙住。方炎疑huo道:「你叫我什麼?少主?」中年人點點頭,指了指一邊的兩個石凳。「少主,我們那邊去談。」
中年人扶著方炎坐上一方石凳,回頭又給方炎盛了一大碗粥。方炎此時行動已能自理,邊吃邊說:「謝謝。還未請教,您尊姓大名?」中年人笑道:「少主不用客氣,叫我拉門g德就行。」方炎點頭,一邊吃,一邊努力將自己甦醒以來的記憶理順。許久,一碗粥見底後,方炎精神頭好了很多,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疑huo,問道:「拉門g德,我們以前並不相識,為什麼你叫我少主呢?」
中年人微微一笑,「五年前,有一名異界高手駕臨極光位面,收了位佳徒不說,還順手讓我突破了八階壁障。從此我奉他為主,自然也就稱主人的徒弟你為少主了!」方炎失聲道;「什麼?你是說,我師父?」
中年人笑著點頭,隨即面有慚色道:「由於莽原的封印以及一些別的原因,我不能離開這個山谷。唉,主人當初令我必要時照拂於你,沒想到一時不察,還是讓深淵煉獄那幫宵小得了手。」
方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搖搖頭道:「這不能怪你。誰能想到自己最親近的人會在關鍵時候桶你一刀?貌似很久以前我就該吸取教訓的,這次重蹈覆轍,實屬我自己咎由自取。」此時他心底同時浮現出兩個女子,她們的身影漸漸地重合到一起,方炎一想起來,就覺內心痛如刀絞。
拉門g德心中歎息,卻又不知說何是好。
沉默了一會兒,方炎低沉著嗓音問道:「拉門g德,我現在的身體到底是個什麼狀況?為什麼走起路來都那般吃力了?難道我已徹底變作一個廢人?」拉門g德正色道:「少主你不用太擔心。你體內的餘毒已被嚴密封印,只要此生不再動用元神,就不會有任何危險。至於身體的情況,那是因為你二三年來都沒有過任何活動,肌rou僵化得厲害所致。不過只要每天多活動活動,過個三五天就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