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與邪惡往往只是在一念之間,每個人心裡都藏有一顆邪惡的種子,只不過社會的道德觀念與約束力不允許人類向著邪惡的方向展罷了。但如果遇到合適的土壤,溫度和水分,這粒種子就會芽。
龍六完全變了,他變得沒有道德觀,沒有人生觀,變得隨心所yu,變得邪惡了,他的人生沒有目標,有的只是為了生存,為了痛快而又隨心所yu的人生而活著,他清楚的知道自已不是一個好人,自已是社會的駐蟲,是社會的敗類,是社會上沒有人願意與之為伍的流氓惡棍。
「慶」市是一個直轄市,也是一座山城,更是有著現代文化氣息的不夜城。每到夜晚,燈紅酒綠的生活將會上演,糜爛而又瘋狂的都市人群將會一窩峰的湧向能讓他們快樂,能讓他們能忘記煩惱的天堂。
「天堂」夜總會是『慶』市一個中上層的娛樂場所,每到夜晚的時候,天堂夜總會裡面的工作人員將會忙得熱火朝天,因為夜總會每晚都會舉行大型的演出活動,各種各樣的表演吸引著放縱的人群,勁暴的音樂,長腿的陪舞女郎,以及那周到的服務和最安全的承諾吸引著大量的人群,當然這裡的『安全』指的是沒有警察隨便來查牌罷了。
之所以稱為天堂,就是因為在這裡你可以享受著最頂級的服務,享受著最放縱的男女生活。
半月型的吧檯前坐著一個穿著半袖的吸煙男孩,長長的頭配合著他那黑黑的臉龐,還有他那嘴角不時的一抹邪笑,顯得男孩有一種邪邪的樣子,他個子不算太高,也就一米七五的個子,更談不上健壯,瘦弱得像一個病央子似的,可能是從小營養不良引起的吧?
調酒師遞過來一杯jī尾酒,並且親切的叫了句「六哥」。沒錯,他就是龍六。
「你小子有前途,知道我喜歡喝什麼!」龍六打趣的輕輕喝了一口酒。
「嘿嘿,那當然,六哥的口味我怎麼能忘呢?」調酒師拍了句馬屁。
「哈哈。」龍六很是受用的接受了調酒師這記馬屁,並且高興的把轉椅轉過來,背對著吧檯欣賞著大廳裡瘋狂的人群。
也就在龍六轉身的一剎那,那個調酒師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鄙夷,並且小聲的罵了句「媽的!」。當然,龍六並沒聽到。
一曲終了,大廳的人群陸續的回到吧檯,其中有三四個濃妝yan抹的女人向著龍六走了過來,並且嘻哈的笑著。
「喲,六哥怎麼自已喝悶酒呢?用不用姐幾個陪陪?」一個明顯要比龍六大很多的女人挺著胸脯靠了過來,並且用指尖輕輕的撫摸著龍六的胸堂。
「好啊,讓哥哥摸摸先……」龍六在女人靠上來的時候,就把手伸進了女人的衣領內,大肆的摸起來女人的胸脯,並且另一隻手也肆無忌怛的摸起了另一個女人的屁股。
「小色狼,姐姐我今晚不接客了,去你家行嗎?」被摸胸脯的女人正經兒八百的看著龍六,看樣子就等龍六點頭呢。
「cao,六哥我沒錢,滾一邊去……」龍六翻臉比翻書還快,chou出手就把那個女人推了出去,差點推了個屁墩。
「六哥生氣啦?姍姍怎麼會向六哥要錢呢?」女人不但沒有生氣,相反的又靠了上來。
「行了,都他媽離我遠點,六爺心煩。」龍六在姍姍沒靠上來的時候,臉色就落了下來。
「行,行,六爺您別生氣,我們走還不成嗎?」姍姍等幾個女人臉色微變的全走了。
她們知道,寄人離下rou體jiao易不是那麼好做的,她們這些舞女依附著天堂夜總會掙一些骯髒的錢,而且還得看天堂夜總會老闆的臉色討生活,而這個龍六正是這一年來老闆最得力的助手之一,整個天堂的半個場子都由這小子看著,最重要的是這小子卑鄙無恥,性格古怪,喜怒無常,不論是服務生,還是她們這些舞女,都吃過龍六的虧,而龍六也像天經地義似的,她們這些舞女龍六睡過一大半,當然,龍六下了床之後,就翻臉不認人,而且從來也不會睡第二次,比如這個姍姍就是其中之一,曾經她剛來夜總會的第一天,龍六就把她睡了,要知道那時候她還是個處女呀,龍六睡過她之後,像什麼事都沒生一樣,沒有一句安慰,沒有一絲對她多加照顧,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所以龍六在整個天堂來說,沒有一絲好人緣,也只有天堂的老闆最欣賞龍六,他還破格的提拔龍六,並且當成他的親信人員,所以整個夜總會的工作人員即使對龍六有意見,也不敢得罪這個小人。當然,老闆欣賞龍六的背後,誰也不知道有著什麼樣的秘密。
沒錯,他就是一個小人,一個不折不扣的社會底層敗類,因為他沒有人生的理想,他沒有人生的目標,所以他活得隨心所yu,沒有感情,沒有感覺,親情更是沒有,也許也正是因為他從小缺乏親情的原故吧,所以他現在變成了人們所稱的流氓惡棍。
看著幾個女人惺惺然的走了,龍六從牙縫裡擠出一絲苦笑,其實他內心的深處還是很同情這些女人的,她們為了巴結自已,不惜犧牲自已的身體,有時候他也覺得這些女人很可憐,可是換個角度想想,這些年誰可憐過自已?14歲就步入社會的他看過太多的是是非非了。
強盜,他做過。
小偷,他也做過。
打架鬥毆經常做。
除了軍火他沒做過之外,就連毒品他都做過,當然他還有一條沒有做過,那就是做一個『好人』。
14歲到18歲,雖然只有短短四年時間,但是他經歷的要比普通人精彩得多。受過的挫折也要比普通人多得多,所以他雖然只有18歲,但夜總會的人看不出來他的具體年齡,有的認為他2o多,有的則認為他是25歲以下,但是沒有一個人能猜出來他今年才18歲而已。
正在龍六望著手中那杯酒呆的時候,一個男服務生匆匆走過來輕輕的叫了句『六哥』。
「什麼事?」龍六緩過神來,看著叫自已的服務生。
「8號包房有客人鬧事!」
「鬧事的?帶我去看看,他們為什麼鬧事?」龍六馬上跟隨服務生向樓上的8號包房走去,並且問著原因。
服務生回答道:「是因為他們不滿意咱們的『小姐』。」
「放屁,***讓他去打聽打聽,咱們天堂的女人哪個不是天使,竟然不滿意?」龍六咒罵了幾句之後,並且追問了一句:「是哪幾位小姐?」
「是姍姍、丹丹、和白雪她們幾個。」
「她們幾個?」龍六感覺到一絲絲頭疼,難道是因為自已剛才對她們不好的原因,才使得她們心裡有陰影了?應該不會啊,她們的職業是幹這行的,怎麼可能因為和自已鬧彆扭,而影響客人呢?不過現在已經不是多考慮的時候了,因為已經走到了8號包房的門外,並且聽到了裡面有摔酒瓶和漫罵的聲音。
「媽的,叫你們老闆過來,要不然我把你們天堂給砸了,老子是來消費的,老子在天堂裡就是上帝……」
龍六在門外聽到漫罵後,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後,微笑了走了進去。
在他剛推門進去的時候,一隻酒瓶子就直接飛了過來,他本能的反應躲過了那只酒瓶,並且繼續陪笑的走到四個客人的面前。
飆的四個客人都是四十歲左右,滿臉的不快與凶相,龍六眼尖,一看就知道這四位爺不是善茬,也很有可能是故意來找麻煩的。
「四位老闆消消氣,我是天堂的值班經理,你們有什麼不滿意的儘管說出來,不要動火嘛……」龍六這幾年的打拼基本上是見什麼人說什麼話了,對於這種在夜總會鬧事的事情經常有,而且他也曾經這麼幹過,所以他滿臉堆笑的,點頭哈腰的讓四位客人消消火。
四個客人看到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是這裡經理的時候,稍微有些詫異,不過隨即就繼續罵了起來。
「媽的,老子是來找女人的,這幾個女人都***一臉苦瓜相,剛死了丈夫,還是你們這裡就是寡婦集中營?」四個客人中長得最胖的,體形最壯的漢子站了起來,但他們已經不繼續摔瓶子了。
龍六聽到客人這麼說之後,側過頭稍稍看了一眼姍姍四個女人,他現四個女人都挨打了,傷得最重的是姍姍,她的眼睛已經腫了,嘴角也在流血,並且四個女人都站在牆角哭呢,看到龍六看過來的眼神,姍姍哭得更歷害了。
龍六掃過四女之後,心裡就有了計較,不動聲色的繼續陪笑道:「既然是對服務人員不滿意,那四位老闆換人不就成了,這樣吧,今天小弟做主,四位老闆的『單』由小弟買了,另外還給四位老闆換四個人如何?」
「去你媽的,換什麼換,老子的心情都沒了,我要你們天堂賠償我們四兄弟的精神損失費,要不然今天這事沒完。」
「嘿嘿,幾位老闆是不是在開玩笑啊?」龍六的眼珠一轉,嘿嘿的乾笑了幾聲。
也正在龍六乾笑的時候,站在牆角的四個女人還有屋內的幾個服務生都打了個冷顫,他們可是清楚的知道龍六乾笑的時候就是要火的時候了,因為他們曾經親眼看到過龍六以前也是在這種乾笑的情況下,chou出刀子剁了一個客人的手,雖然他在笑,但那是jian笑,知道他性格的人都知道這四個人要倒霉了。
「去你媽的開玩笑,每人一萬,賠我們四萬,要不然別怪我們兄弟燒了你的店。」
「這我可做不了主了,我得向老闆請示去。」龍六說完就直接倒退著向外走,他從來都不逞英雄,自已雖然以前總打架,但是要他一個人對付這四個大漢,他還是沒有一點把握的,誰知這四個大漢哪個是武林高手呢,萬一栽在這可就不好玩了,小心使得萬年船,何況外面有大批的保安在等著呢,收拾這四個大漢根本用不著自已動手的。
「媽的,最好快點,十分鐘之內不回來,我就開始燒了。」為主的那個客人不斷的打著打火機,意思是要燒店,威脅著龍六。
「好的,好的,我馬上回來了。」龍六繼續陪笑的退出了包房。
也真是按龍六的話來了,龍六出門沒到十秒鐘,嘩啦一下8號房門就被一大群保安推開了,緊接就衝上去十幾個人把四個大漢按倒在地。
而這時候龍六才滿臉堆笑的走了進來,並且用著諷刺的話對著那些保安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他們是上帝啊,你們怎麼打上帝呢?」
「小子,識相點馬上放了我們,並且拿錢賠償,要不然,你小子別想在『慶』市混了,你知道我們幾個是誰不?」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龍六一邊說著一邊從後腰裡chou出了一把軍用制式的黑色軍刀,並且用手掂量著。
「媽的,爺爺我是西區王老虎,你小子敢動我一根汗mao,老子nong死你。」這個叫王老虎的大漢並沒有被龍六的刀子嚇到,而是繼續威脅著龍六。
龍六不屑的瞥了一眼王老虎,這也算道上混的?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服個軟興許會有好果子吃,可明知下場會很慘,還一個勁的叫器著,就明顯是傻bī了,而龍六恰恰喜歡收拾這樣的傻bī。「哦,老虎是吧?我還沒試著在老虎嘴裡拔牙呢,兄弟們按住嘍,開始拔牙了。」
一聽說龍六要拔他牙,王老虎拚命的掙扎起來,不過三四個保安按著,他還哪有力氣能掙脫呢,而龍六也並不是戲言,一個箭步衝上去,用軍刀『把』對著王老虎的滿口大黃牙就打了下去,並且一邊打著一邊嘴裡罵著。
「我叫你狂,我叫你猖,我叫你猖狂,六爺我出道這麼多年還沒怕過誰呢。」
龍六一連打了十幾下,痛苦的慘叫聲把姍姍幾女嚇得瑟瑟抖,但她們還不敢就這麼離開,因為這事兒還沒完呢。
伴隨著痛苦的嗥叫,王老虎的滿口大牙被龍六敲了下來,鮮血噴了一地,而龍六也氣喘噓噓的坐到了沙上,並且仰頭喝了一大口酒。
「說吧,誰派你們過來的?」龍六的語氣很平淡,好像洩完了之後,就沒有脾氣了一樣。
「沒人派我們……」王老虎身邊的一個大漢還沒有說完,龍六手起刀落,就把那大漢的耳朵割了下去。
「啊……」幾個舞女驚叫了起來。
「閉嘴,媽的。」龍六此時出奇的嚴肅,臉色變得冰冷,眼睛裡不時的露著要殺人的凶光,就連那個掉耳朵的大漢都不敢喊叫了,只是不停的躺在地上「嗚嗚」的哭著,看樣子他嚇怕了。
「你說。」龍六拿著刀子指著另外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大漢。
「我們是西區『大富豪』娛樂城雇來的,放了我們幾個吧,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賣命的主,都是『道』上混的,給個面子吧。」大漢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並且語氣誠懇,看來他已經認栽了。
「大富豪?」龍六笑了笑之後,突然抬起頭問向了四個女人:「剛才他們四個都動手了嗎?」
四個女人聽到龍六的問話後,不知龍六葫蘆裡賣的什麼yao,但還是如實的說了出來,而且是姍姍回答的:「他們都動手了,並且那個人打的丹丹,那個人打的……」姍姍還想一個一個指出來,但她還沒說完,就被龍六打斷了。
「行了,哪來那麼多廢話?」龍六瞪了姍姍一眼之後,突然沉默下來,像是在考慮什麼事一樣,而整個屋子裡也沒有人說話,都在等著龍六的指示。就連王老虎現在都不敢出聲了,生怕這個混蛋再下死手。
過了好半天,龍六悠悠的對著四個壯漢說道:「既然出來混,就要知道規則,一隻腳踩在棺材裡的道理,相信你們都懂,今天我仁慈,不追究你們幾個給我們這裡造成的損失了,但你們幾個打了她們四個,而且都動手了,所以每人留下一根手指,就滾蛋吧!」
龍六說話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不過四個女人聽到龍六這話後,真的是倒吸一口冷氣,原來他剛才問都誰動手的原因,是為她們四個報仇啊!
「兄弟,你難道真的要我們一根手指?」四個漢子有點不敢相信,就好像是聽錯了一樣。
「沒錯,一人一根,我從來不喜歡和不認識的人開玩笑。」龍六面無表情的站起來走到王老虎的面前,揮刀就把王老虎的小手指切了下來,而王老虎只是咬牙哼了幾哼。
另外一個漢子就沒有像王老虎一樣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已的手指被這個沒有一絲表情的小子割掉了後,哇哇大叫的慘嗥起來。
「把他們四個扔出去。」龍六割完最後一個之後,面無表情的收起刀子就走了出去,他沒有看四個大漢,也沒有看四個舞女。
等他再次走到走廊的時候,他那特有的,無所謂的表情又出現在了臉上,一副邪邪的笑容,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吹著口哨走進了大廳。
「六哥,老闆等你半天了,老地方,叫您過去呢……」走到大廳的時候,又有一個服務生悄悄的在龍六的耳邊說了幾句。
「好的,知道了。」龍六納悶的搖了搖頭,嘴裡嘟囔著:「他不是去雲南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