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情兒早就習慣了,周圍直愣愣看著她的眼光,王虎與牛mao直接被無視,她回復張凡的傳音道:「你情兒姐姐我就想你陪著我走走,怎麼了?不行嗎?」
張凡無語,他現在開始相信和女人講道理是一件很愚蠢的事了。
正在漫無目的的走著,張凡突然聽到一個刺耳的聲音傳來,「師弟你怎麼就對意劍門這麼盲目崇拜呢?」一個語氣輕浮、目中無人的聲音說道。
「師兄,意劍門本來一直就是我們蜀山派崇拜的對象!不說別的就是他們的祖師劍癡留下的歸元劍,那就是越所有神器的存在!」一個充滿年輕活力的聲音道。
「哼!歸元劍?沒有出現過的東西罷了,就算真的出現了也不會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我看是意劍門的人太過mi信他們祖師的能力了!相傳太古十大神器乃創世神創造宇宙之後賜予人類的頂級神器!想那劍癡雖然被評價為天界最強的仙帝之一,然而畢竟還只是仙帝,又怎麼可能鍛造出越創世神創造的神器的東西呢?意劍門算個什麼東西,張凡那個白癡還不是死在天機山了?總有一天我會帶領著蜀山派把意劍門給滅了!」最初說話的那個年輕人不屑而又狂妄的說道。
聽完這些話,張凡的頭頂已經湧起一條黑線,這個說話的人實在是太狂妄了!一直以和待人的張凡一次動了無法抑制的殺意,侮辱他可以,侮辱他的師門卻是張凡所不能容忍的!
順著聲音望去,張凡現來者並不是自己所認識的任何一個蜀山派的人,然而張凡卻感覺到旁邊的詩情兒似乎與自己一樣在抑制著憤怒的顫抖!
詩情兒咬牙切齒的傳音道:「這個辱你師門的敗類就是胡朝那禽獸的兒子——胡帝!他與他父親一樣是一個衣冠禽獸,據我所知被他糟蹋的女子已經有兩位數!他見到我也像蒼蠅似的粘著我,若不是怕殺了他會驚動胡朝,他的狗命早就不保了。」
「這麼大的風,你也不怕閃了舌頭!」張凡嘹亮的嗓音在真元的特意控制下傳到了所有人耳中。
眾人暗暗叫好,就連與胡帝說話的那個年輕人也是一臉贊同的臉色,胡帝那個二世祖,只有本事在意劍門的傳人在人間銷往殆盡之時說這句話,早幾年怎麼不見他猖狂來著?意劍門的傳人在凡間聲譽一向不錯,所以沒有人對狂妄至斯的胡帝有任何好感。
如此響亮的聲音就宛如當眾給了蜀山派掌門之子以耳光,讓胡帝的面子哪裡擱得下去?尤其是周圍人那鄙視的眼光,更讓胡帝感覺顏面喪盡!惱羞成怒的胡帝鐵青著臉道:「你不想活了啊!知道我是誰嗎?敢這樣和我說話?」
「我知道你是蜀山派的少主!蜀山派好端端的一個名門大派,硬是被你這樣的臭蟲給糟蹋了!」張凡絲毫不留情面的說道。
「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你這是自取其辱!」胡帝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狹隘氣度,打定主意要殺了眼前這個令他極度厭惡的張凡!尤其是當胡帝看到張凡身邊親密的站著他日思夜想要nong上床的詩情兒時,胡帝更是徹底的瘋狂了!
來吧!胡朝的兒子是嗎?那就讓我幫詩情兒先收回點利息吧,也作為我高調現身修真界的一戰!——還有你最該死的原因就是侮辱意劍門!張凡在心中歷數胡帝該死的罪狀!蔑視的看著胡帝凌空飛起爆射出的劍芒,張凡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讓我們看看是誰自取其辱吧!」
胡帝果然不愧是七正派之中蜀山派掌門之子,雖然行為為人不齒,卻有幾分真才實學!擁有大成初期修為的胡帝產生的後天劍氣已經非常強盛,手中無塵劍吐露出的劍芒甚至比張凡的劍氣還要璀璨幾分(無塵劍——上品仙器,蜀山名劍之一)。凌空躍起的胡帝劍尖遙指張凡,龐大的氣勢將張凡周圍完全鎖定!
看到胡帝強盛的劍光,和站著一動不動似乎嚇傻的張凡,周圍的人都不由為這個年輕人捏了一把汗,有幾個修為不錯的人已經開始準備在胡帝下殺手之前救下這個年輕人。
張凡淡然一笑,道:「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略一錯步,就躲過了在旁人看來沒有絲毫空隙的攻擊。以張凡此刻的劍意以及意劍門本身在劍道上的造詣,胡帝這在旁人看來歎為觀止的劍術在張凡眼中就如同三歲xiao孩勉強拿著長劍揮舞一樣幼稚!
氣勢強盛的一劍被張凡輕易避過,用錯力的胡帝胸中一陣煩悶,險些噴出一口鮮血,怒道:「xiao子你運氣好,避過一劍,下一劍就是你的死期了!」正如大多數人都認為張凡只是偶然躲過剛才那一劍一樣,胡帝也是這麼認為的。
重整劍勢,胡帝一改劍風,不再像剛才一樣以氣勢鎖定張凡擊出必殺一劍,而是化簡為繁,或虛或實一劍接著一劍擊出,無塵劍此刻快得似乎真的連一絲空氣中的塵土也不會染上!
似乎是在嘲笑胡帝的無知,又似乎是在譏笑胡帝的弱xiao,總之大家都看見張凡閉上眼睛高深莫測的笑了笑,而後緩緩的伸出右手,與胡帝那快若閃電的劍法相比,張凡伸出右手的度是那麼的慢,慢到大家都以為張凡的手一定要沒了!可是事實偏偏與眾人的想法相反,快得眾人根本看不清的無塵劍此刻居然穩穩當當的被張凡右手食指、中指夾住。
滿場皆驚,能夠徒手夾住大成初期的高手手中的上品仙器,眼前這個年輕人至少是大成後期的絕頂高手啊!——當然除了那些yu榜上的老怪物。
緊接著張凡就那麼閉著眼睛隨意用左手向前一擊,似乎是驚呆了,又似乎是完全躲不過去的胡帝,就被張凡那隨意的一掌印在xiao腹。
沒有想像中的胡帝被擊飛,狂噴鮮血!胡帝還是站在原地,似乎沒有受到一絲打擊,只是張凡左手「放」在他xiao腹的位置卻出現了一個以張凡手掌為直徑的圓dong,完全貫穿了胡帝的xiao腹!與此同時胡帝的嘴角緩緩的滲出了鮮血——那是被張凡左掌真元侵蝕經脈產生的傷害!
全場蕭然無聲,那是一種怎麼樣的破壞力啊!似乎在同一時間受到正反兩個方向完全相同的攻擊,被擊穿xiao腹的那個孔的肌rou幾乎完全被湮滅,根本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沒錯這就是張凡盤旋逆流的真元造成的傷害!隱藏了劍氣,只用同樣是大成初期的真元直接攻擊就造成這樣的傷害(張凡現在的修為不止大成初期,只是他故意控制在大成初期來對付胡帝)!張凡已經算計的很清楚,故意避過了胡帝的元嬰——否則現在的胡帝已經是一具屍體!——雖然胡帝為人囂張,但是張凡認為他還罪不至死,不過如果詩情兒所說的胡帝糟蹋了數十個女子是真的,那麼下次遇見胡帝就是他的死期了!
胡帝無力的催動體內真元抵抗入侵的金屬性法力,張凡法力中蘊含的強烈電力,令胡帝全身經脈麻痺,真元流動比平時不知道慢了多少!體內真元的混1uan令胡帝連握住無塵劍的力氣似乎都喪失了,無塵劍被張凡兩指夾著就那麼奪過去了。胡帝看著張凡的眼神此刻充滿了憤怒和無助,從張凡由於不屑而閉起的眼睛上,胡帝看到了什麼叫自取其辱!
突然間張凡雙目猛地睜開,閃過一陣精芒,喝道:「跳梁xiao丑,你以為偷襲我有用嗎?」似乎在背後生了眼睛一般,張凡揮手向後,曲起中指,只聽「叮」地一聲,剛才似乎還空無一人的張凡背後出現一個須俱白的老者手中拿著不住顫抖的長劍正極倒退!一擊不成的老者似乎是害怕張凡追擊這才極推開,足以看出張凡剛才鬼神莫測的攻擊已經給此人心裡留下陰影。
直到此時,詩情兒、王虎和牛mao才反應過來張凡險些被偷襲致死,忍不住「啊」地驚叫一聲,以舒緩心中的驚訝。
偷襲無果,老者以最快的度退到胡帝身邊,扶住胡帝,而後怒道:「青峰!少門主受此重傷,你還在一旁看著?還不過來扶著!」
剛才與胡帝說話的青年這才極不情願的走過去扶住胡帝,雖說扶著胡帝,青峰還是嘟囔著:「誰叫他自己出言不遜,活該受到教訓!」
老者狠狠地瞪了青峰一眼,他才不再言語,而後老者對張凡道:「閣下修為非凡,老夫惟恐敝派少主有難,這才出手偷襲,還望見諒!」
張凡見老者一句不提胡帝的飛揚跋扈,更是一句話將偷襲自己的下流行徑說得光明正大,不由心中有氣!張凡怫然怒道:「似乎剛才尊駕偷襲我沒有避開的話,我就不能站在這裡說話了!你也就不用假惺惺的道歉了!」
王虎也叫道:「偷襲還說得這麼光明正大,你的臉皮厚得也算是前無古人了!」
老者冷哼一聲,臉色鐵青,惡毒的神色看著王虎,卻又不敢輕易作。
周圍的人也均對老者的做法不滿,紛紛低聲議論,此時不知道誰叫道:「啊!我知道了,這位是蜀山派大長老田羽陽!」
田羽陽被叫破名字,臉色數變,卻有找不到說話的人,憋著一肚子的氣卻沒有地方洩。
一聽到田羽陽的名字,眾人更是議論不止,一是沒想到在修真界頗負盛名的蜀山派大長老會是這樣的人,二是對於張凡的強大有了更直觀的認識——田羽陽可是成名已久的大成後期高手啊!
「呵呵,好一個蜀山大長老田羽陽啊!你們蜀山派老的xiao的難道都是這樣仗勢欺人嗎!」從詩情兒的故事,和大長老的所作所為,張凡對蜀山派已經沒有任何一點好印象,「哼哼,照你們這麼說,我現在也可以仗勢欺負你們一下了!」
田羽陽猛地一驚,而後大笑道:「閣下雖然很強,但是我要帶著他們走你也攔不住!」
「是嗎?」張凡抬高聲調,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無塵劍。
田羽陽年老成精,哪能看不出張凡眼神中的含義,失笑道:「閣下好大的胃口啊!我倒要看看,閣下是不是真的強到可以讓一件認主的上品仙器改認主人,又或者是你有能力將它毀掉?」田羽陽的話語和表情充滿了對張凡的嘲nong,對於張凡無知的嘲笑,上品仙器若要空手毀掉,除了像段乾坤一樣用窮年累月之功鍛造一樣,就只有天仙境界的高手才可以做到。而要做到不損壞仙器的同時強行取消上品仙器與主人的聯繫,則至少要大羅金仙的境界才能辦到!
與田羽陽抱著同樣想法的還有在場的所有其他人,他們都知道張凡很強,都不希望他下不了台,但是就連他們此刻都對張凡不抱有希望了。詩情兒更是焦急的拽了拽張凡的衣角,讓他量力而為。
張凡沒有說話,精神力全面展開,仙帝境界的劍意令人無法窺探到他精神力保護範圍內的一切。張凡抓緊時間,強悍的劍意侵入無塵劍,遭到了無塵劍的強烈反抗,劍身不住的擺動。然而隨著張凡劍意的不斷深入,無塵劍的反抗越來越弱,開始出陣陣悲鳴——仙帝境界的劍意又怎麼是它能夠承受的呢?不單如此,張凡那純正的劍意也令它無法再興起反抗之意,很快無塵劍臣服了,與胡帝的聯繫被完全切斷,回歸到無主的原始狀態,進入了沉睡。張凡一反手,將無塵劍收入掌門指環。
田羽陽臉色大變,看著狂噴鮮血而後陷入深度昏mi的胡帝,他已經沒有主意,色厲內荏的道:「你到底是誰!有膽的報上名來,今後蜀山派將是你的死敵!」剛才張凡收復無塵劍只是一瞬間的事罷了,以田羽陽的修為對於仙帝級別的精神防範他無法做出任何感應,只知道張凡似乎很輕鬆就收復了無塵劍,連一點能量波動都沒有!
張凡不由鄙視的想到:你這樣問人名字誰會告訴你呢?這不明擺著找死嗎?不過我原本就想借此立威,就讓你知道我是誰又何妨?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凌山就是我!今天你們完全是自取其辱!你們蜀山派有什麼招儘管衝著我來!」張凡朗聲道。
聽了這話,眾人是恍然大悟,難怪他這麼強,原來他是可以幫三屍渡劫的凌山啊!
然而田羽陽聽了這番話心卻沉到了谷底:今天我們果然是自取其辱啊!跟幫助三屍渡劫的凌山作對,這個場子只怕是無法找回來了!胡帝傷成這樣,連無塵劍都被奪,我該怎麼向掌門jiao代呢?被派來暗中保護胡帝的田羽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張凡不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奚落道:「田長老,你不帶你們少門主去療傷,是想要和我打上一場嗎?」
田羽陽猛一揮手,對青峰道:「帶上少門主,我們走!」開玩笑,他這把老骨頭還不想丟在這裡呢!
青峰背起胡帝跟著田羽陽離去,走之前還充滿崇拜的看著張凡,似乎已經把他當作自己的偶像。張凡也衝他友好的一笑,對於這個叫做青峰的年輕人,張凡還是很有好感滴。
田羽陽等人一走,在場的眾人立刻歡呼起來,可見蜀山派的這幾人在眾人眼中幾乎已經成了過街老鼠,他們已經將「凌山」視為英雄,修真界少有的敢於挑戰大派尊嚴的英雄!
詩情兒更是高興,因興奮而透著微紅的無瑕臉龐更是嬌yanyu滴,可以說最開心的就是她了,張凡實力如此強悍,連蜀山派二高手田羽陽都不敢直攖其鋒,她的大仇得報可以說是指日可待!
王虎和牛mao見到張凡大展神威,也大飽眼福的同時,更為自己也增添了一股豪氣,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像凌山一樣可以在名門大派面前站直了腰說話啊!看來自己是沒有什麼希望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修煉《兩儀雷法》的弟子身上了!
用段乾坤留下的一點「普通」材料換取了一些東西給王虎與牛mao之後,張凡與詩情兒告別了他們離開青陽鎮。妖族那些「普通」材料,放在當今的修真界已經算得上是上好佳品了!
對於詩情兒跟著自己離開張凡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不過一些留言卻已經開始在修真界流傳開了,……修真界的妖女詩情兒公然勾引修真界目前最有前途的新人凌山,云云。
張凡現在自然不知道這一點,他鬱悶的道:「情兒姐,你能不跟著我嗎?我答應過為了報仇就一定會去,但是現在還不是跟蜀山派公然翻臉的時候啊!」
詩情兒不悅道:「多少人要我跟著他我還不跟呢,不識好歹!難道我的凌山xiao弟弟有了心上人,怕和我在一起被誤會?」
張凡道:「我以前都是一個人獨處,或者和幾個兄弟在一起,跟一個你這樣的美女在一起,我真的有些無所適從!而且我也認為你跟著我沒有什麼必要啊!」
詩情兒撲哧笑道:「逗你玩的啦!xiao笨蛋,只會修煉可不行哦,以後你總會遇到讓你心動的女子。如果你還像這樣的話,也許你會傷心一輩子的!姐姐走啦,要想我喔!」說完詩情兒飄身而去,其實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要跟著張凡,只是離開了張凡卻感覺到一絲失落。而兩人都沒有想到,詩情兒一句戲言居然真的預言了張凡四年後一場戀愛的結果。
詩情兒雖然對張凡產生了若有若無的情愫,然而張凡卻只是對詩情兒的遭遇同情和憐憫,沒有別的情緒在裡面。所以在好不容易擺脫了這個比月憶妮更讓自己頭疼的美女後,張凡長長的舒了口氣,歎道:「難道美女都這麼難纏嗎?」
田羽陽帶著垂危的胡帝回到蜀山派,胡朝震怒,當場革去田羽陽大長老職務,派田羽陽去看守擇劍嶺,二長老於瞻接替大長老名號及其所有職務。田羽陽領命告退,對於這種結果他已經意料到,沒有被憤怒的胡朝處死他已經很慶幸了——雖然他是蜀山派中的二高手,可是掌門之命他卻不敢違抗,而他平時仗著大長老的身份在門內橫行無忌,此刻其他人沒有落井下石就已經很不錯了,更別提幫他說好話了。
胡朝憤恨的道:「傷我愛子至如此境地,凌山莫非欺我蜀山無人?我們堂堂上古大派,居然被一個初出茅廬的xiao子如此xiao覷,我們蜀山顏面何存?」
二長老於瞻可以說是此次事件最大得意者,看著壓自己一頭的老傢伙終於下台,他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幸好他硬生生把這股衝動壓下,否則他的下場也不會比田羽陽好多少!聽到胡朝的話,於瞻連忙附和道:「掌門所言甚是,我們不能讓凌山這樣放肆下去!」
胡朝不愧是一派掌門,陰險、沉穩的他很快冷靜下來,狡猾的眼珠轉了兩轉,道:「於長老,凌山確實該死,但是我們也不能明著來,畢竟雖然他很囂張,但是理虧的卻在我們這一邊。這該死的傢伙,居然把我們蜀山當作他成名的踏腳石,真是想想就有氣啊!可惜的是連田羽陽都沒有把握拿下他,恐怕除了我出手蜀山無人可以收拾他啊!」
於瞻道:「掌門萬萬不可親自出手,以掌門的身份就算贏了蜀山派也顏面掃地啊!」
於瞻話雖說是胡朝贏了的情況,但胡朝又怎麼會聽不出於瞻的言外之意呢?贏了況且如此,若是自己再敗在凌山手中,又或者被凌山逃脫,那蜀山派只怕連七正之一的名頭都坐不穩了!
胡朝道:「所以我說不能來明的!我們必須要佈一個局,一個必死之局!」
於瞻道:「我們對這個凌山毫無瞭解,要佈局置他於死地只怕很困難啊!不如請出執法堂隱居的幾位師叔、太師叔,讓他們將凌山除去!事關蜀山顏面,幾位師長斷然不會推辭!」
胡朝道:「我何嘗不想請幾位師長將凌山滅殺,只是他們都是一根筋,若是他們出面,定然會先通傳江湖,然後再出手,得不償失啊!再說了,有飛羽家族在,還怕沒有凌山的消息嗎?」
於瞻眼前一亮道:「對啊!飛羽傲冰的長子,飛羽龍鳳還是我們蜀山的得意門生呢!」
聽到這句話,胡朝面部肌rou忍不住抖動兩下,慍怒的看著於瞻沒有說話。飛羽龍鳳可是胡朝心中永遠的痛啊!
胡朝的怒火nong得於瞻摸不著頭腦,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又惹得掌門不悅了,不敢再說話,誠惶誠恐的與其他人一樣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大氣都不敢喘。
胡朝擺了擺手道:「劍一、劍二,你們將少爺抬下去休息,去丹房拿最好的丹yao為他療傷。其他人退下吧。」
站在下面一直不敢說話,惴惴不安的眾人如蒙大赦,一溜煙都跑光了。
胡朝獨自一人站在大廳中,歎道:「為了意劍門我損失了蜀山派現存唯一的神器,現在為了一個凌山我又要付出什麼呢?我這個掌門當得還真夠窩囊的啊!」胡朝現在的面容陰沉得像要擇人而噬的怪獸,閃爍的眼光讓人不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遠方的張凡並不知道胡朝被他氣得夠嗆,並且已經對他動了殺機,現在的張凡正在對應於九州山東境內的地界晃悠。剛烤了一隻野兔,飽餐一頓的張凡意猶未盡的道:「封神界的野味果然是純自然風味啊,吃多少次都不會膩!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三年了,這次離開封神界以後就要融入現代社會以求獲得更大的提升,不知道會有多久不能吃到這麼純天然的野味了呢!嗯,我決定了,最後這段日子我要大吃特吃!」於是封神界的各種野味開始遭殃……
幾天後,張凡嘴裡叼著根兔子腿骨,正戀戀不捨的shǔn吸著,突然感覺到一股很奇怪的能量,張凡不由訝道:「這到底是什麼能量啊!除了劍氣或者強烈到一定程度的能量我都不應該能夠感應到啊。但是這股能量明顯不是劍氣,並且還若有若無,一點也不強烈,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好奇心驅使張凡往那個能量傳來的方向跑去。
如果在往常天界諸仙一定會現張凡所處地方的異常,可惜的是現在天界已非原來安寧的天界,自顧不暇的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和精力顧及凡間的事情了。如果他們此刻那幾個仙界的老傢伙能看這樣的情況的話,一定會驚叫道:「不好!封印鬆動了!」
此刻的張凡正跑去的地方就是數千年前大名鼎鼎的一代魔神蚩尤戰敗之後被封印的地方——蚩尤塚!
魔神蚩尤雖然被黃帝打敗,但是他擁有近乎不死之身,就連擁有軒轅劍的黃帝也無法將他徹底毀滅,所以由當時一個極強的封印師將虛弱至極的蚩尤封印在了這個最適合封印的地方。
然而數千年來沒有人加強過這個封印,當年封印師以性命製造的封印在天界那股勢力的氣息影響下已經開始鬆動!魔神蚩尤的氣息就在這種情況下開始滲透出來,張凡就是被這股本不屬於這個空間的能量所吸引——魔神蚩尤並不是這個宇宙的居民,而是入侵這個宇宙的異空間生物。這個異空間與天地人三界這樣同處於一個宇宙的空間不同,那是一個與張凡他們居住的宇宙同等地位的宇宙!
隨著不斷走進奇異能量傳來的地方,張凡咦了一聲,停下腳步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我感覺這股力量很像黑炎宗的魔氣!不過細細感覺卻又有所不同,似乎比黑炎宗的魔氣要純正得多,並且殺意遠勝於黑炎宗!難道我無意中來到了黑炎宗隱藏的總部?」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張凡猶豫著是否要繼續探索前路,在幾次三番衡量之後,張凡終於決定繼續向前,不過此刻他每走一步都極度xiao心,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著,進入了臨戰狀態!這就是張凡的優點,對於未知的危險他總會保持最大的警惕性。
不過有些事光是xiao心是沒有用的,蚩尤塚不僅有封印還有陣法,而張凡對於陣法的認識幾乎等於零,於是很自然的他走進了這個為了封印蚩尤所準備的二道防線。
封印鬆動之後,蚩尤的力量已經滲透到封印之外,然而一直被這個最後的陣法困住,這才只讓陣外的張凡感受到微弱的能量。一進入陣中,張凡立刻感覺到剛才還是涓涓細流的能量,已經變成了狂暴的海嘯,一時間張凡猶如海嘯中的xiao舟,搖搖晃晃幾近沉沒!若不是張凡憑藉著仙帝境界的劍意在驚濤駭1ang中尋找那一絲絲的空隙,就憑這仙帝境界的能量早已將張凡粉碎。
就在張凡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一個訝異的聲音傳來:「咦,居然有人進入了封魔陣!哈哈,天助我也!進來吧,xiao子!」狂暴的力量一改先前漫無目的的瘋狂,將張凡席捲入一個奇怪的空間,而後歸於平靜。
「噗」地一聲,張凡噴出一口鮮血,心中驚駭的想到:僅僅是將我拖拽進來,不是故意傷害我的力量就已經有這樣的殺傷,看來這個傢伙絕對是個黑炎宗高手!這個混蛋傢伙,還說居然有人進入封魔陣,就他這麼澎湃的能量,沒幾個人能在他反應過來有人進入陣法的時候還活著的!
抱怨了一陣張凡才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入目全是綠色的柔光,周圍並不是無色的空氣,而是綠色黏稠得像液體一樣的氣流,然而目視遠處卻現整個空間不過是一個不大的圓球,現在他正處圓球的最外邊,正中心是一團猩紅的東西,紅得妖yan,紅得可怕,紅得張凡都覺得心寒!
「人類,我又見到人類了!」一個柔和的聲音說道,這個聲音令張凡不由懷疑剛才說話的與此刻說話的是不是一個人!
張凡哂道:「難道你不是人類嗎?我似乎沒有聽說過黑炎宗還有妖族的存在!」
「xiao子找死!居然把我和妖族那種低賤的生物混為一談!」那聲音又狂暴起來,不過隨即平息,已久柔和的聲音說道,「你不知道我是誰?也對啊,好幾千年都過去了,又有誰還會記得一個被封印的魔人呢?」
「魔人?沒聽說過,這裡是哪裡,你究竟是什麼人?」張凡不卑不亢的說道。
「反正你也死定了,我就讓你做個明白鬼吧!」似乎是在努力抑制自己的興奮和殺意,那個柔和的聲音隱隱有些顫抖。
張凡沒有說話,等待著那個故事。
「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我叫做蚩尤!」那個聲音——也就是蚩尤說道。
「蚩尤!魔神蚩尤!這裡難道是蚩尤塚?天哪,我究竟闖進了一個什麼地方!」張凡鬱悶不已。
蚩尤似乎很享受張凡的震驚,居然笑了兩聲:「哈哈,想不到我蚩尤在被封印之後依然又如此威名。不過魔神這個名號卻是黃帝那群傢伙為了隱瞞真相才編造出來的!我並不是這個宇宙的人,我所存在的宇宙是一個充滿殺戮的世界!任何一個魔人從誕生開始就是為了殺戮而存在!」
「你知道嗎?魔人沒有生育能力,甚至我所處的那個宇宙原本就是一片死寂!直到你所處的這個宇宙完全死亡了一個生物開始……這個噩夢就此展開!所謂的完全死亡就是你們所謂的靈魂都被毀滅,當你們這個宇宙一個靈魂被毀滅的時候,我所處的宇宙誕生了一個生命!也就是說,你們這個宇宙每消亡一個靈魂,對應我那一個宇宙就會誕生一個魔人。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有點像你們活人死後,靈魂會到陰曹地府的感覺?」
張凡沒有搭腔,默默消化著蚩尤的話,不過當他想到自己的爺爺也變成魔人中的一份子之後,心情就無比沉重。
「其實那根本不是陰曹地府,陰曹地府的靈魂可以輪迴,但是我們那個宇宙卻完全是一個沒有任何希望的宇宙!人生在世最悲哀的是什麼?那就是沒有希望,我寧願我是最低級的魔人,永遠不要覺醒,永遠不要產生智慧,那麼我就不會痛苦!又或者是黃帝那個白癡能把我幹掉,那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啊!」蚩尤的話語充滿了化不開的哀愁,令張凡想像不到一個魔頭居然有這樣多愁善感的一面。
張凡一時聽到蚩尤這些奇怪的言語,愁眉緊鎖,靜待蚩尤說下去。
「讓我告訴你我那個宇宙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世界吧!剛誕生的魔人強弱不一,沒有思想,只知道殺戮,不斷的殺戮會讓他們吸收失敗方的所有能量,不斷的成長,直到最後產生智慧!你不要以為產生智慧以後就是悲劇的結束,產生智慧恰好是悲劇的開始!可笑吧,雖然擁有了智慧,但是每過一段時間魔人就會產生無可抑制的殺戮之意,不論意志力如何強悍,最終都會在短時間內失去任何理智,只有在殺戮之後才會恢復——魔帝就是這樣產生的!」
「啊!」張凡驚訝的叫道,「那不是和黑炎宗一樣?到最後只會完全毀滅自己?」
「黑炎宗只不過是我來到你們這個宇宙之後調教出來的一群追求力量的笨蛋罷了!」蚩尤瘋狂的笑著。
張凡默然,受不了you惑去追求強大的力量,確實是人類的劣根性。
「雖然我身為魔帝,在我那一屆已經是頂尖一流的高手,可是我卻孤獨悲哀,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你能想像得到,在人人嗜殺的世界裡又怎麼會有感情的存在?在經過我不斷的探索之後,我終於現了我麼這一界生命的來源就是你們這一界消亡的靈魂。我終於明白了,我所處的宇宙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宇宙,而是一個垃圾毀滅場!消散的靈魂在你們這一界並不能完全消除,所以消散的靈魂被創世神定下的規律傳送到我所處的那一界,成為新的生命。而後這些生命互相殘殺,一個個的消亡,直到盡頭——那就是只剩下最後一個魔人的時候。你是不是想問最後一個魔人怎麼消亡?很簡單,當一個魔人的能量強盛到了無法承受的地步而又沒有辦法滿足殺戮yu望的話,那麼他就會徹底爆破!完全的物質能量化,再加上自己能量完全物質化——一顆星球就這樣誕生了!」
「星球?」張凡心底一陣戰慄,難道地球也是這樣誕生的嗎?隨即張凡又想到一個問題道:「那你這麼久的時間沒有殺戮,為什麼還沒有爆破呢?」
「很簡單,因為我還不夠強,不過也就只差那麼一線了!現在你明白我所處的那個宇宙就是一個死亡的宇宙了吧!其實所有仙帝都知道我們那個宇宙的存在,在他們口中,那個宇宙叫做絕死界。」
「我明白了!」張凡結果蚩尤的話道,「對於沒有未來的日子感到絕望的你想到了死,但是你又不甘心這個悲哀的命運在繼續下去,於是你破開兩個宇宙的連接點,帶領眾多手下來到我們這一個宇宙,想要將這個宇宙所有的靈魂毀滅。在我們這一界毀滅的同時,讓絕死界一次性進入毀滅,這樣絕死界就永遠不會再有生命,創世神所留下的就只是兩個死寂的宇宙罷了!」
「聰明!不過你說錯了兩點,一,兩個宇宙的連接點並不是我破開的,創世神留下兩個宇宙的封印又怎麼是我能夠破開的呢?我只是機緣巧合之下進入的,進入之後我才有了毀滅這一界的想法!二,由於我是機緣巧合之下進入的,所以我並沒有帶任何手下,正如我前面所說的,我的手下都是你們這一界的人!」
張凡道:「原來如此!我還有一點不能理解,我們這一界有一個神器叫做寒冰之心,它能夠抑制黑炎宗的殺戮之意,難道你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東西嗎?」
蚩尤出悲嗆的笑聲,猶如烏鴉哀嚎一樣難聽:「真有那種東西就好了!那東西不過是我創造出來控制我手下人的東西,只有對你們人類才有作用!後來在我戰敗之後那些寒冰之心連帶那些黑炎宗人全部被毀滅。唯獨還留下一個,應該是和我留下的功法放在一起,藏了起來。」
看來是老血的祖先機緣巧合之下叼走了寒冰之心而展出雪狼族強盛的勢力,而那功法不過是一個竹簡自然不會被一頭狼重視了。張凡猜測到。
「最初我沒有想過培植手下,因為我沒有想到的是你們這一界的戰鬥力居然這麼強!我一次單槍匹馬被幾個仙帝后期的傢伙打敗之後,我開始培植我自己的勢力!到了二次開戰的時候,我擁有的勢力幾乎與你們這一界的主戰力相當。但是我還是敗了,卻死不了!在創世神的規則裡,我是這一界拋棄的東西,在這一界中除非擁有神的力量才能將我毀滅,於是我就這樣被封印起來!」
故事說完了,張凡與蚩尤都陷入了沉默。
過了許久,張凡抬起頭,悲哀、憐憫的目光轉為堅定,道:「雖然對於你們絕死界極為同情,雖然我不清楚創世神為什麼要做出這麼殘忍的事,但是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你出去禍害我所居住的地球!他們安寧的生活在地球上,他們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