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京芝浦面向東京灣一帶,附近除了有慶應大學、芝浦工業大學等有名的大學,還有NEC、東京煤氣公司、東芝等具有代表性的日本企業。在其不遠處,則是銜接台場與芝浦的彩虹大橋。
晚上十二點左右,三輛載滿人的汽車慢慢在一幢佔地達三百多坪米的大型住宅附近停了下來。
將發動機熄火以後,一號並沒有打開車窗,而是直接拿出望遠鏡隔著玻璃觀察著。
過了一會,他將望遠鏡遞給張倩。
張倩拿起望遠鏡一邊看一邊問:「你確認那個人真的在裡面嗎?」
一號沉聲說:「根據負責跟蹤他們的三號跟二號報到,那個人跟其他人進了這間屋子以後,再沒有從正門或後門出來。」
張倩順手把望遠鏡遞給坐在後座的雷隱後說:「調查過這間房子主人的資料了嗎?」
「這間房子是東京對外貿易處的處長的住宅,今天去接機的七個人當中,其中一個就是他。」
雷隱放下望遠鏡對張倩說:「你有辦法拿到這間房子的內部結構圖嗎?」
張倩搖搖頭說:「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時間太過倉促。我們本來以為那個會直接去教會,但沒想到會有政府官員來接他們,這下變得更麻煩了。」
說完,她轉頭問一號。「你有什麼看法?」
一號想了一下才說:「現在我們對裡面的情況一無所知,我認為再觀察一兩天比較好。」
「如果他們在外面活動地時候我們再伺機下手,你認為成功率有多大?」
一號搖搖頭說:「在外面下手的話很容易驚動到其他人造成騷亂,而且只能通過遠程狙擊的方法,另外那個人很可能並不是普通人,這樣的成功率太低。我不贊成這個方案。」
張倩歎口氣說:「按照行程,教主大概只會在東京停留兩、三天時間,所以我們要盡快下手,不能花太長的時間來做準備工作。因為時間不夠,我們只能觀察一個晚上。」
「今晚我會跟二號留下來繼續觀察情況。」
「只有這樣做了。那我們先回去了。」
「好的。」說完,一號正準備打開車門下車。
可是就在這時,周圍突然一下子變得漆黑一片。不管是路燈也好。各間房子裡的燈火也好,全都一下子熄滅了。緊跟而來的,是人們一些或近或遠的驚呼聲。
「怎麼會突然間停電?」黑暗中,傳來了張倩充滿警惕的聲音。
「你們在車上不要動,我去看看。」說完,一號立刻下車向豪宅跑過去。
在各自沉默了一會後,張倩低聲說:「正志,你覺得這是單純的停電嗎?」
「你不覺得在這種時候停電太巧合了嗎?」
「你的意思是,有其他人想下手?」
「如果真是這樣,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機會只有一次,都已經打草驚蛇了,只能硬著頭皮上。」
這時,一號跑過來說:「我聽到裡面傳來好幾下被消了聲槍響,看來有人比我們先下手了。剛剛三號和二號向我匯報,在剛停電的時候,他們隱約看到有兩批神秘人先後從後門和花園那邊爬了進去。」
張倩咬咬牙說:「既然如此,通知所有隊員行動正式開始。」
一號皺了一下眉頭說:「如果現在進去地話。可能會被裡面打得火熱的兩幫人當成敵人。況且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盟友,不利用這一下不是太浪費了嗎?」
張倩神秘的笑了一下,然後指著他那身黑色緊身衣說:「你不覺得我們這身衣服在手臂處多出來兩道白環很奇怪嗎?在計劃這個方案的時間,楊先生就已經考慮到在我們行動的時候萬一有其他國家的異能者插手時的應變方法,雖然因為保密的關係我們不能跟那些人合作,但是在私底下作個小小的約定還是沒問題地。同樣道理,你們在裡面凡是看到手臂上有相同兩道白環的人,就不要向他們開槍,相對地,那些人如果不是瞎子或冒牌貨地話,應該也不會向你們開火。
還有一件事,一號你是執行這種特殊任務的專家,所以從現在開始,包括我在內,所有人都由你全權指揮。」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行動吧。」一號沒有推托,十分乾脆地一邊說一邊用面罩把臉蒙上,其他人也都跟著把臉蒙上。
沒過多久,在黑暗的掩護下,七個人從車上坐下來後,悄無聲息的向豪宅快速接近。
雖然在東京對外貿易處處長的官邸外面有一幅四米多高的圍牆,但對於那幾個身懷絕技的人來說,完全構不成障礙。在短短兩分鐘內,所有人都用各自的方法成功地翻過了圍牆並向大屋方向前進著。
從圍牆到大屋地幾百米範圍內是一大片種滿各式花草的草坪,一路上,他們並沒有遇到任何障礙,就連那種用來守衛的大丹犬之類的大型犬也沒有遇到過一隻。
除了隱約從房子裡傳來的一些奇怪地聲響外,整間豪宅就像是無人居住的空屋一樣。
這時,張倩一邊跑一邊問:「知道那個人現在的位置嗎?」
「在停電之前,二號看到那個人在進了二樓的書房後就一直在看書並沒有出來過,至於現在的位置就很難說了。在一般情況下,如果在樓下受到襲擊的話。被襲擊地人通常會跑到樓上去躲避。現在你跟他們兩個繞到大屋的左邊,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攀上二爛醉如泥去找那個人,而我就帶其他隊員從大屋的後面爬上三樓。上去以後,如果你們找不到那個人的話,不要等我們,要立刻上四樓去找,直到找到那個人為止。」
「我知道了。八號、九號,你們跟我來。」
為了隱藏身份而被暫時賦予八號稱為的雷隱沒有出聲,安靜地跟在她後面。而被賦予另一個號碼的狂刀雖然很不爽被這個小妞手指手劃腳,但為了要跟傳聞中的厲害人物交手,也懶得說什麼。
三個人來到大屋左邊時,看到這一邊正好是各層的陽台方向。
雖然二樓的陽台離地面足足有七、八米高,但雷隱跟狂刀在躍起的同時伸手抓住了裝在陽台下方的冷氣機的承托架,然後在半空中借力一躍,一下子就跳上了二樓地露台。
而張倩則更是方便,乾脆直接把自己整個人「升」了上來。第一次看到她施展異能的狂刀去目光灼灼的看了她一眼。
三個人從陽台進入走廊時,已經可以很清楚地聽到從樓下傳來密集的被消了聲的槍聲和一些時斷時續的慘叫聲。可是很奇怪地,走廊裡卻並沒有看到任何人的人影。
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為了爭取時間,張倩沒有多想,伸手準備把離自己最近的一間房的房門打開。
那間房很容易就被打開了,在夜視鏡的幫助下,張倩看到了裡面並沒有人。
而同一時間,雷隱跟狂刀也分別去開其他房間的門。可是結果都一樣,並沒有看到有人在裡面。
三個人就這樣沿著走廊一國前進一邊逐一把房間打開。可是一連開了七、八個房間都沒有看到有人在。
當張倩正要把靠近樓梯口一間最大地房間打開時,雷隱忽然低聲警告說:「小心一點,我聽到裡面有些奇怪的聲音。」
張倩點點頭,然後將身體躲到門邊作掩護,慢慢地伸手去擰房門的把手。
可是一擰之下,卻發現那門上了鎖。
她剛剛準備用槍把鎖打爛的時候,忽然間,她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跟槍聲正從樓梯傳上來,顯然有人正從樓梯上來。
三個立刻不約而同地舉槍向樓梯口方向瞄準。
很快地,那些聲音已經很近了。透過夜視鏡,張倩很清楚地看到七、八穿著迷彩服,同樣戴著夜視鏡的男人正一邊往下面開槍一邊走上來。
同一時間,他們當中也有幾個看到了張倩他們。
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兩個男人立刻向他們連開了幾槍。
「不要開槍,他們不是敵人。」在那些人剛走上來的一瞬間,張倩很清楚的看到其中一個男人手臂處有兩道白環,於是她立刻叫停其他兩人。
因為張倩的這句話,雷隱中狂刀並沒有開槍射擊,只好被動地選擇排斥起來。
那些人見一擊不中,並沒有繼續向他們三人開槍,而是迅速地向三樓跑去。
「喂,小姐,他們看起來好像並不怎麼領情的樣子,現在怎麼辦?」狂刀看著張倩說了一句。
張倩剛要回答,忽然,那扇剛剛正準備打開地房門突然被一下子撞開了。那撞開的力道十分大,竟然使到那扇厚厚的檜木門整個從門框處脫出並撞向走廊對面的牆上。
緊接著,一個黑色的人影從那扇門倒下的位置慢慢爬起來。
黑暗中,那個人的身材顯得十分的高大,幾乎把整條走廊的三分之一空間遮住。不僅如此,那雙望著張倩他們三個人的眼睛竟然像貓眼一樣泛著詭異的黃光。
黑暗中,響起了一陣奇特的粗重呼吸聲。
其中一陣呼吸聲是從那個黑影身上傳來的,而其他聲音則是從那個已經沒有了門的房間裡,又相繼走出來的越來越多的黑影身上傳來的。伴隨著那些黑影同時出現的是一雙雙像貓眼一樣發光的奇異眼睛。
那種粗重的呼吸聲與其說是呼吸聲,還不如說更像是野獸在飢餓時所發出的低鳴。
這種聲音對於雷隱來說,可謂再熟悉不過了。而張倩則忍不住驚呼出來,「實驗體?為什麼這裡會有實驗體?」
就在她剛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她聽到從樓梯口處傳來一陣陣像野獸一樣的咆哮聲以及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她回頭一看,果然看到一條條像是人體的黑影以敏捷的動作或跳或爬地從樓梯下面湧上來。到這時,她終於知道剛剛那些人為什麼會這麼慌張地跑上三樓。
「老鬼,那是什麼東西?」藉著外面暗淡的星光,狂刀仔細打量著那些像人一樣站立卻又完全不像人的古怪生物。
雷隱把背上的厚背長刀拔出來,然後淡淡地說:「那是一種不管你把它們砍成什麼樣子,動物保護協會也不會來找你麻煩的高級寵物。」
狂刀瞇著眼睛說:「也就是說,可以大開殺戒了對不對、」
張倩卻喃喃自語道:「我們上當了。」
「轟!」
隨著一聲巨響,東京對外貿易處處長的官邸突然發生了原因不明的巨大爆炸。
住在附近的居民被這一下子強烈的爆炸聲嚇了一跳,有些離官邸較近的住宅甚至連門窗的玻璃都被震裂了。
望著陷於一片火海當中的豪宅,一把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慢慢響起,「不好意思,處長先生,讓你心愛的官邸變成這樣。」
「您太客氣了,我已經為這房子投保了,保險公司會補償給我的。只要可以為安德魯先生效勞,敝人感到無上的光榮。」五十來歲的東京對外貿易處處長滿臉笑容地說道,那副高興的樣子好像燒著的是仇人的房子。
「對於你這次的幫助,我會記在心上的。」
貿易處處長一聽,頓時心花怒放。他很清楚這個男人所擁有的影響力,只要他肯為自己美言幾句,前程絕對無可限量。
雖然心中狂喜惹狂,但他還是盡量語氣謙虛地說:「安德魯先生您太客氣了。我已經為您在酒店訂了房間,您是現在回酒店呢還是想到其他地方去玩一下?」
「我不想去酒店,我另外有居住的地方,處長先生不必為人操心。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想先走了。」
「既然如此,請您慢走。」
沒再多看他一眼,那個男人帶著其餘四個男人向停在公園門口的兩輛高級房車走去。
上車以後,那個男人透過車窗看到貿易處處長正面向他這邊鞠躬行禮。
輕輕地冷笑了一下,那個男人用法文慢慢說了一句:「蟲子,到得都是蟲子。弗斯,你覺得蟲子好玩嗎?」
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恭敬地說:「教主大人的話就是真理,你說好玩就一定好玩,你說不好玩就一定不好玩。」
那個男人以奇怪的語調說:「弗斯,其實我很討厭蟲子,因為它們又多又臭,我很想將他們全都一腳踩死。算了,開車吧。」
「是,」
當兩輛房車剛要開動的時候,突然,「啪、啪……」四聲,兩輛車的前後個車胎忽然先後爆開了。
弗斯有點緊張地說:「教主,我們的車胎被子彈打爆了,附近一定有阻擊手,請你坐在車上不要出去。」
弗斯剛說完,忽然前車門傳來「啪」一聲輕響,一顆子彈打在了駕駛座正中央的防彈玻璃上,造成了一道相當明顯的彈孔,但玻璃並沒有破裂。
「想不到蟲子當中還有些不太蠢的。」教主平靜地看著從四周的黑暗中慢慢走出來的幾個人影。說完,他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早就從前面那輛車下來並分別站在車門旁邊的四個男人立刻把他圍在中間掩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