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鹿兒島市對開港口的南面有一種五層樓高,整體建築面積達五百坪的高大建築物。這座大樓正是日本海事局駐鹿兒島市的辦事處。
此時在三樓的一間辦公室內,幾個男人正一邊看著一張詳細標注鹿兒島市及周邊海域的地圖一邊在討論著。
忽然,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緊接著,敲門的人把門打開,是一個年約三十來歲的青年,在他後面,有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
「你好,時山局長。」一個男人認出他是東京海事總局的副局長時山明次郎,馬上向他鞫了一躬。其他兩個男人也跟著照做。
「我一收到消息就盡快趕過來了,現在情況怎麼樣?江口處長。」等他那個年輕秘書長把門關上後,海事總局的副局長馬上問道。
那個姓江口的處長馬上回答道:「因為季節性風暴而失蹤的總共有三條渡船,合共一百二十四個遊客,其中有九十八個是帝京大學的學生,其他的則是一般遊客。經過連日來不斷搜救行動,我們已經找到了兩條渡船合共八十三人,除了有十幾個人因為缺乏食物而出現併發症以外,其他人並沒有生命危險,現在他們全部都在醫院裡作著觀察詒療。至於還有另外一艘渡船,我們正在加緊搜救,應該很快就可以找到。」
聽到他的匯報,副局長皺起了眉頭,「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嚴重的情況?竟然有十幾個遊客因為缺少食物而出現併發症。」
「是這樣的,在那三艘失蹤地渡船中。其中有一艘是去屋久島,另外兩艘則去奄美列島。而那些出現併發症的學生都是在奄美的渡船上,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去奄美地船程比屋久島要遠將近兩倍以上。由於距禹較遠而且搜救範圍過大,幾乎用了三天時間我們才把那艘失蹤的渡船找到,而且嚴格來說我們是在公海附近找到那艘船的。」
「什麼?竟然被風暴括到了公海這麼遠?」
「是的,這次風暴的強度以及持續時間之長都十分少見,僅次於十年前的那一次。由於需要搜索的範圍過大,所以我們也很頭痛。」
「不管怎麼樣,一定要盡快找到最後那艘船,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遊客出事。上頭十分關注這件事,所以才特地派我來瞭解情況。我會馬上通知總局。叫他們加派更多的搜救直升機過來。另外在沒有找到那艘渡船之前,盡量不要讓記者們知道這件事。」
「我知道了。」
想不到情況會這麼嚴重,副局長的眼皮不由得跳了一下。
鹿兒島跟沖繩一樣,都是日本出名地海濱旅遊景點。雖然幾乎每年都獲多獲少會發生一些海事問題,但一般都不會太嚴重。可是這次竟然有這麼多學生同時失蹤,而且還有一部分人到現在還沒找到。萬一真有學生在這次事故中身亡的話,造成的影響是十分大的。他現在幾乎可以看到那些喜歡斷章取義的記者們站在海事總局的門口質問他們為什麼沒有在暴風發生之前通知各個船主的情景。
回到酒店房間的時候,武淺靜並沒有看到和美。
她去哪裡了?武淺靜打了一下她地手機。卻發現她的手機就放在床頭。
難道她又去那裡了?想到這裡,武淺靜馬上走出了房間。
走到酒店前面東邊的沙灘上,她果然看到好友熟悉的身影正安靜地坐在沙灘上。
不知是不是因為心理作甩,她覺得好友地背景有種很憂傷的味道。
靜悄悄地走到她的身後。武淺靜突然用雙手摀住了好友地雙眼。
「猜猜我是誰?」
以為她會像平常那樣罵自己這麼大還做這麼孩子氣的動作,可是過了一會兒,那個被她摀住雙眼的女孩卻一動也不動。
正訝異的時候。她忽然感到手掌心友一種厚重地濕意。
不敢相信地看著手上的水漬,武淺靜馬上轉到前面看著好友的臉,然後傻傻地說了一句:「你哭了?」
「不是,不小心被沙子吹入了眼睛。」和美低下頭小聲說了一句。
聽到她的聲音跟平時不一樣。武淺靜不敢再問下去。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平時泠靜理智的好友這個樣子。
輕輕地坐在她旁邊,武淺靜一時不如說什麼話好。
過了一會,她好不容易才說出一句話來,「和美,放心吧,你哥哥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和美沒出聲,只是把臉枕在自己的膝蓋上面。
武淺靜覺得氣氛有點壓抑,但又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才好,只好呆呆地坐在那裡。
似乎過了很久,和美忽然輕輕地說了一句,「我現在真的很後悔。」
她的的聲音彷彿在自言自語一樣,令武淺靜甚至不敢肯定這句話是不是對自己說的。但她還是問了一句,「你後悔什麼?」
和美慢慢地抬起頭,「如果我當時再堅持一點的話,現在就可以陪在哥哥的身邊,然後跟他一起去面對所發生的一切,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在這裡等他的消息。」
「和美,不要想太多了,你哥哥一定會沒事的,」武淺靜看到她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
「在兩天前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現在已經第五天了,我一直跟自己說哥哥一定會回來的,可是時間越過去我就忍不住套胡思亂想。」
武淺靜從沒見過和美這種表情,眼圈一紅,緊緊地抱著她,然後大聲說:「不會有事的!和美的哥哥一定會平安回來的。他那麼厲害,一定不會有事的。」
和美無聲的抽泣著。
□□□□□□□□□□□□□□有人曾經做過研究,除了肌肉比例以外,女人的的內臟功能以及自律神經其實比男人要優秀。
這並非空泛之談,一八九三年鐵達尼號的沉沒是客輪史上最大地慘案。在當時,除開那些幸運地登上救生艇的女性以外,亦有相當一部分的女性因為救生艇的數量不足而被迫跟其他男性一樣在冰冷的海水中漂浮。這種相同的惡劣情況下,到最後女性生還的數目競然遠遠高於男性。
而在面臨絕境時,雖然會歇斯底里地尖叫或乾脆昏倒,但卻極少會出現女性當場發瘋的情況。
瘋狂的食物爭奪仍然在繼續著。但是有資格參與爭奪地只有那些還保持相當體力的男學生,那些女學生根本九無法靠近。這時候,與其內臟功能同樣出色的自律神經令不少女學生意識到那些男生在做著一件瘋狂而無意義的事,但是她們卻沒有任何辦法去阻止。或者應該說,她們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體力去阻止。
這時,也有不少女生忽然看到了被困在人群中的小女孩跟那對外國老夫婦。
那對老夫婦已經被人推倒在地上正努力地想爬起來,而那個小女孩卻面臨著隨時會被人踩傷的危險。
雖然有幾個女生很想去把她帶出來,可是男生們瘋狂的行徑令她們完全沒有勇氣邁出一步。
她們幾乎可以想像到那個可愛地小女孩被踩在地上的慘況,對於這種無才阻止的慘劇,很多女生都閉上了眼睛不敢看下去。
就在這時,突然一條人影從外面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進了人群當中。
很快的,這個新加入者迅速消失在人群當中。
可是一秒鐘之後,混亂地人群中起了驚人的變化。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外面的女學生只看到一個學生從人群中飛了出來。
那個人並不是跳出來的,而是整個人飛出來的。這兩個絕對不是意思相近地字眼。兩者最大的區別在於高度的不同。因為當一個人突然從地面一下子上升到將近三米的高度然後再摔下來時,用跳這個字眼是不合適地。
在那個男生掉落下來之前,又一個人以同樣的方式上升然後降落。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
除了向上以外,也有人以水平的角度整個人打橫甩出人群之外。還有些男生像放在一起的骨牌一樣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隨著人群中人數的不斷稀釋,外面的女學生們可以清楚地看到造成這一驚人變化的原凶。這時,本來對校刊內容還有些懷疑的學生們終於瞭解到「人間凶器」這個稱謂對某人來說一點也不過分。
此刻身在人群當中的雷隱如入無人之境。只要有任何人擋在他面前,無一例外被他扔出去或直接打暈。這是雷隱轉生以來首次對普通人類使用內力,如果不是他心中還保持著冷靜的思緒而出手時有所保留的話,所有被他碰到的人絕對必死無疑。
雖然不至於會重傷,但是他所到之處,必定慘叫聲大作,然後倒下一大片。
將最後一個擋在自己面前的男學生扔出去後,他一把將流著眼淚的小女孩抱在了懷裡。
衝出人群後,他馬上檢查著小女孩的身體,看有沒有被踩到的痕跡。
「小鬼,有沒有覺得哪裡痛?」在大致檢查了一遍後,雷隱十分緊張地看著她。
「雷!」小女孩一頭撲到他的懷裡大聲哭起來。
聽到她的聲音並沒有異常,他略略定了一些。馬上將一道真氣輸入她體內不斷遊走檢查著她的氣脈,並沒有發現有閉塞的地方,他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磚頭看著那一大片倒在地上正掙扎著站起來的學生以及一雙雙用驚懼神色看著他的眼睛,他心中湧起了強烈的殺機,他不敢想像艾蜜兒那幼小的身體被這些傢伙踩到的話會變成怎麼樣。如果小鬼真有什麼事的話,這裡的人一個也逃不了。
抱著小女孩走到那些學生面前時,那些學生們馬上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雷隱用毫無溫度的眼神看著他們。然後冷笑了一下,「真是令人感動的場面呀。」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一個學生畏縮地弛說了一句。
「這個問題問得很好。」雷隱一邊說一邊向他走去。
「你、你想幹什麼?」那個學生馬上後退了一步。可是他很快就開始後悔沒有馬上跑,因為走到他面前的雷隱一腳踢在他的小弟弟上。
那個男生頓時慘叫一聲摀住下體跪在地上,一副要向雷隱懺悔告解的樣子,雖然雙手放的位置不是很正確。
「你究竟想幹什麼?」那個帶頭的學生大聲叫起來。
「我現在真的很後悔,不應該這麼多事去救像你這樣的垃圾。」
「你……」那個學聲勃然大怒,但想到這個人的可怕,並不敢衝過去。
這時臉上有一個很明顯拳印的明宇光晨走過來拉住雷隱,「源內同學,你們不要再吵了。其實他們也只是太餓才會這樣的。請你不要再計較了好嗎?」
冷冷地看了一下那個學生,雷隱抱著小女孩走到那對老夫婦身邊。
如果不是因為艾蜜兒正緊緊抱著他,雷隱真想將這些傢伙扁到站不起來為止。
看到那個危險分子走開了,其他人也慢慢放鬆下來,只是再也不敢去撿散落在地上的扇貝跟牡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