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仿如昨日 正文 129-念
    「直子,你好像沒什麼精神,不舒服嗎?」戴著無框眼鏡,一頭短髮的川井茉莉伸手試了試她的額頭。

    「我沒事,也許是晚上睡得不是很好。這是你今個星期要的翻譯稿。」直子把一個文件袋遞給她。

    接過文件袋後,茉莉有點疑惑地看著她,「你真的沒事嗎?」

    看著她擔心的眼神,直子笑了笑說:「我真的沒事。另外可以再多給些稿我拿回去嗎?」

    「你最近很需要用錢嗎?這個星期你已經是第三次來要稿了。」茉莉抬起頭看著她。

    「不是,只是最近比較有空,想找些事來做。稿費給不給也沒所謂。」

    「你那個男朋友沒來陪你嗎?」想了想,茉莉問道。

    「他有點事要處理,所以到外地去了。」

    仔細地看了一下她的臉,茉莉忽然問道:「直子,你老實告訴我,那傢伙是不是跟你分手了?如果真是這樣,你沒必要為了那種人傷心。」

    直子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他是真的有些重要事要去做才離開一段時間的。他答應過我,一定會回來的。」說到這裡,她下意識地握緊了兩手的拳頭。

    看著她堅定的神情,茉莉沒再說什麼。

    「需要翻譯的稿的確還有很多,我等一下再拿點給你。另外你上次寫的幾篇散文很受讀者歡迎,主編想找你續稿,我正想要通知你這件事。不知你有沒有興趣?」茉莉忽然想起一件事說。

    「好吧,我盡量試試吧。」直子點頭答應下來。

    看了一下表,茉莉說:「你還沒吃晚飯吧?等我一下,我收拾好東西後就跟你出去吃飯。」

    直子點點頭。

    茉莉剛走開沒多久,馬上有兩個男人走了過來。

    「你好,我叫渡邊廣一,是茉莉的同事。」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主動自我介紹道。

    「你好,我是長谷直子,是茉莉的大學同學。」

    「長谷小姐你好,我叫廣末歲明,也是茉莉的同事。」另一個較為年輕的男人笑著說。

    「你好。」直子向他點了點頭。

    兩個男人在直子剛進入編輯部的時候已經兩眼發光了,此刻看到茉莉走開了,馬上抓緊這個認識美女的機會。

    在兩個男人說得口沫橫飛的時候,後面忽然傳來了茉莉的冷笑聲,「我就知道你兩個色狼一定會找機會上來搭訕的。」

    「茉莉,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廣末歲明陪著笑說。

    「你們當然不希望我這麼快回來。直子,我們走吧。」茉莉拉著直子的手向外走。

    「長谷小姐,還有茉莉,不如今天就讓我們請你們吃飯吧。」戴眼鏡的渡邊廣一跟上來說。

    「是,是呀,難得長谷小姐來這裡,不如就讓我們做東請吃飯好了。」廣末歲明趕緊附和著說。

    「這可是你們說的。」茉莉忽然露出狡猾的笑容。

    看到茉莉的笑容,兩個男人頓時心為自一寒。他們忘了還有這個魔女在。

    「既然他們這麼熱心請吃飯,我們就給他們點面子吧。你說對吧,直子?」茉莉說。

    「可是……」直子有點猶豫地說。

    「對呀,既然連茉莉都這麼說了,長谷小姐就去吧。」反正都是死,渡邊廣一乾脆放開手腳來邀請美女。

    在茉莉跟兩個男人的勸說下,直子終於同意了。兩個男人頓時差點興奮得狼嚎起來。

    茉莉之所以同意他們一起去,是因為看出直子的情緒十分低落。她還是認為是那個叫源內正志的傢伙拋棄了她,才讓她變成這樣。而跟兩個傢伙相處做了這麼久的同事,知道他們只是些有賊心沒賊膽的傢伙。讓他們去也只是想攪活一下氣氛而已。

    在餐廳裡,兩個男人還是不斷地找機會跟直子說話,茉莉出奇地沒有去打擾,只是安靜地吃著東西。

    「直子小姐,你的戒子很漂亮,是男朋友送的嗎?」廣末歲明不小心看到直子手上的戒子,順口問了一句。

    「是的,這是情侶對戒,他手上也有一隻。」直子癡癡地撫摸著手上的戒子。

    聽到她的回答,兩個男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很古怪。他們現在才想起來,竟然忘了問她有沒有男朋友。

    看到他們的表情,茉莉忍不住笑起來。轉頭看向直子,發現她的表情有點奇怪,不禁問道:「直子,你怎麼了?」

    「對不起,我想去一下洗手間。」直子站起來向餐廳的洗手間走去。

    看著她匆忙的腳步,茉莉露出深思的眼神。

    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他還是沒有回來,連電話也沒打回來一個。

    難道他……

    想到這裡,直子用力地甩了甩頭,想要把這個不吉利的念頭甩走。

    雷,你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過了一會,直子用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然後慢慢地走出了洗手間。

    □□□□□□□□□□□□□□□□□□□□□□□□□□□□看著面前這兩個相貌普通的男人,長安放下手中的茶杯。

    「這就是你們開出來的條件?」

    「是的,只要你將那些數據全部還給我們,我們保證以後不會再找你們麻煩。」其中一個男人說道。

    長安冷笑起來,「保證?你覺得你們所謂的保證可信嗎?我們已經有接近兩百人死在你們手上。這時候你來跟我談條件?」

    「沈先生,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們死在你們手上的人並不比你們少。難道你想繼續這場毫無勝算的戰爭嗎?」另一個男人忍不住出聲道。

    「的確,任何一個幫派都不可能跟一個國家對抗的,更何況是你們這樣的強國。可是別忘了,這次的事是你們先挑起來的,我們只是自衛還擊而已。老實說,事情到這一步,我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我倒很想看看,如果我將手頭上的那些數據公諸於世的話,會引起多大的轟動。你們不是經常自詡自己是最講人權的國家嗎?」

    聽到他的話,兩個男人馬上臉色一變。

    「沈先生,我為我同伴剛剛的態度向你道歉。我們上司是真心誠意想跟你們和解的。希望沈先生認真考慮我們的建議。」最先開口的男人馬上向長安道歉說道。

    「沒什麼好考慮的,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雙方河水不犯井水就夠了。現在世界各地每天都有很多人要靠我們的公司開飯,如非必要,我們並不想跟你們有什麼正面衝突。數據我會還給你們,只是怎麼還,什麼時候還,我們另外再找時間商議吧。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只要你們不再來騷擾我們,這些數據絕對不會外洩出去。不好意思,我有點累了,兩位先回去吧。」長安冷淡地說。

    「既然如此,那我們先告辭了。」兩個男人對視一下,然後站了起來。

    「不送了。」說完,長安返身走出了房間,只留下兩個表情尷尬的白種男子。

    走到汽車旁邊,其中一個男人很生氣地踢了一腳白色的車身,「媽的,真想殺了那個囂張的傢伙。」

    「你給我閉嘴,剛剛差點就被你把事情搞砸了。如果這件事辦不好,我們誰也逃不了。」另一個男人瞪了他一眼,拉開了車門。

    那個男人悻悻地跟著上了車。

    「我真不明白,上頭為什麼要向這傢伙妥協。不過是個黑幫頭目而已,何必對這種人低聲下氣。」上車以後,那男人還有點不忿地說。

    「你沒看過他們的數據,所以有很多事並不知道。他們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你以為死在他們手上的那幾百人都是雜牌軍嗎?錯了,他們全部是我們在C區見過的那批瘋子。尤其是現在他們手上有那些資料,如果真的外洩了,引起的後果是不敢想像的。以後做事的時候拜託你用用腦子。」

    從房間的窗戶裡看著那輛漸漸遠去的汽車,長安轉過身對站在後面的幾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問道:「你們老闆在什麼地方?」

    「他在酒吧裡。」其中一個男人回答道。

    長安在心裡歎了口氣,「現在帶我去找他。」

    「是,沈先生。」

    □□□□□□□□□□□□□□□□□□□□□□□□□□□□在吵雜的酒吧裡,一個三十幾歲的金髮男人有點醉意地看著舞台上的脫衣舞表演。跟舞台上的那個年輕小妞相比,自己身邊這個陪酒女郎實在讓人沒什麼胃口。除了胸部比較大以外,那大腿比自己的腰還粗,而且身上還有一股奇怪的體臭。

    在喝到第五杯的時候,他終於再也忍不住。一把推開那個女人,他走到吧檯大聲叫道:「你們這裡的美女都死光了麼?為什麼連一個稍微漂亮一點的都沒有,全是些母豬。」

    穿著禮服的調酒師看了他一眼才說:「對不起先生,今晚所有的漂亮小姐都被一個客人包起來了。連那個正在表演的小姐也是,等一下表演完了她就要去陪那個客人了。」

    「什麼?是哪個傢伙這麼變態?」

    「對不起,我也不太清楚。如果沒其它事的話,我要繼續工作了。」調酒師懶得再理他,低下頭擦著酒杯。

    「媽的,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沒錢付帳嗎?你們老闆在哪裡,我叫他馬上炒了你。」覺得受到輕視的男人頓時勃然大怒。

    見多了這種趁著有幾分醉意就撒野的酒鬼,調酒師連頭也不抬繼續擦著杯子。

    雖然很生氣,可是那個男人並不敢向那調酒師動手。他並不是第一天出來玩了,知道在這種地方動手的話最後吃虧的總是自己。

    在他一邊罵一邊向後退的時候,忽然被人撞了一下。正有氣無處撒的男人馬上轉過身想要找那個人出氣,可是在看到在他身邊那幾個像保鏢一樣的高壯男人,他頓時不敢再出聲。

    那個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的中年男子看也沒看他一眼,繼續向前走去。在他後面的幾個男人也緊跟在他身後。

    「沈先生晚上好。」來到一個很大的包廂前面時,幾個在門口站著的男人對長安行禮說道。

    「把門打開。」

    「可是老闆他……」

    「我叫你把門打開。」長安沉聲說道。

    那個保鏢不敢再說什麼,馬上打開了房門。

    當長安走進去的時候,只見在幽暗的房間裡清一色衣著性感暴露的小姐,在房間的正中間有兩個全身赤裸的女人正摟抱在一起相互撫弄呻吟著。在她們後面的長沙發中間,一個年青男子正一邊喝酒一邊醉眼惺忪地看著那兩個女人表演。

    長安二話不說,把牆邊的燈打開。在強烈的燈光下,躺在地上的兩個女人馬上尖叫著站起來。

    「全部人給我出去。」長安冷冷地說。

    看那些保鏢們的架勢,這些女人知道今晚這個客人跟眼前這個男人都不是普通人,不用兩分鐘,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兩個男人。

    把門關上以後,長安走到雷力的旁邊坐下。

    「人呢,他奶奶的,人都去哪裡了?」看到周圍一個女人也沒有,已經喝得半醉的雷力大聲叫起來。

    「小雷,不要再喝了,你的傷還沒好。」長安把他的手裡的酒瓶拿下來。

    「原來是……長安,你怎麼來了?」雷力看清眼前的男人後說道。

    「走吧,我們回去吧。」長安把他拉起來。

    「不要,我……還要喝酒。把酒給我……」雷力伸手去搶他手裡的酒瓶。

    「如果讓大人見到你現在這樣,會很生氣的。」沉默了一下,長安說道。

    聽到他的話,雷力全身一震。過了一會,他拉開長安的手,低著頭緩緩地坐在沙發上。

    「小雷,你要振作起來。」長安沉聲說道。

    「長安,是我害死師父的,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他就不會……」過了許久,低垂著頭的雷力慢慢說了一句。

    「你忘了麼?大人是永生不死的,我相信不用多久,他就可以再次轉生來見我們了。」長安拍著他的肩膀說。

    「那是多久?十年、二十年?還是等我們全都死掉之後?」雷力慘笑著說。

    「小雷!」長安低聲喝了一句。

    「長安……我想見師父……」雷力捂著臉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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