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仿如昨日 正文 116-橋段
    看著在操場上跟棒球隊另一個隊員做著投球練習的留美,雷隱問:「那小鬼每天都要練習到這麼晚嗎?」

    「是的,因為即將舉行本地區的選拔賽,只有贏了的隊伍才能去甲子園參加比賽,所以最近這一段時間每天都要練習。」和美回答道。

    「那她的功課怎麼樣?」

    「功課還好辦,她一直是個好學生,每天都有認真聽課和做筆記。應該問題不大。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她的身體,我真怕有一天她會累倒。我已經勸過她叫她不要去,可是她根本就不聽。你也知道,留美有時候是很固執的。」和美歎了口氣說。

    雷隱沒出聲,只是默默地看著正全神貫注地練習著的留美。

    過了好一會,他忽然說:「看樣子他們練習完了。」

    和美抬頭望過去,果然看到那些隊員開始解散了。只是那個大鬍子教練正在跟留美說著話,一時還不能走。

    「呀,原來學長也來了。」過了一會,大鬍子終於放人。留美走到操場邊,想不到正志也在,頓時十分高興。

    因為平時雷隱經常是在下午逃課,在跟直子老師確定了關係以後,更是極少能陪她們一起放學。難得看到他在等自己,所以留美覺得一陣的驚喜。

    「看看你,滿頭大汗的,先擦擦汗吧。」和美把自己的手帕遞給她。

    「謝謝和美。」劍道少女一邊道謝一邊把手帕接過去。

    「快走吧,今天前田警官會來我們家吃飯,媽媽應該差不多準備好飯菜了。沾那傢伙的光,今晚我們有口福了。」和美笑著說。

    留美聽了也笑起來。

    看著她明顯有點疲倦的笑容,雷隱不由得湧起一種內疚感。自己對這個女孩實在關心得太少了。

    想到這裡,雷隱從她手上把那個不算重的書包拿在自己手裡。

    「學長,我自己拿就可以了。」留美趕緊說。

    「我們走吧。」雷隱微笑著說。

    看到他眼裡流露出來的憐惜目光,劍道少女忽然心跳得好快好快,臉上覺得一陣的發燙。

    雷隱正在想些東西,所以並沒有留意到她的異常。

    兩人安靜地走著,和美看到氣氛這麼好,也很識趣地沒有出聲。

    過了一會,雷隱忽然開口說道:「留美。」

    「是,學長。」劍道少女有點慌張地回答。

    「本來我是不打算干涉你的學校生活,但是答應我一件事好嗎?從明天開始不要再參加棒球部的練習了。至於棒球部那邊,我會替你去跟他們說的。」

    聽到他的話,留美突然停了下來。

    雷隱也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

    「對不起,學長,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經過一陣簡短的沉默後,留美咬著嘴唇說。

    「說一下你的理由。」雷隱繼續看著她。

    「再過一段時間就要舉行地區選拔賽了,雖然我們都知道可以勝出的機會很少,但是我們並不想放棄這次機會。現在棒球社所有的成員都在努力練習著,我怎麼可以在這時候退出呢?」留美一面說一面流著眼淚。

    「那好吧,我收回剛剛那句話。」雷隱有點無奈地說。早就猜到她不會同意的。

    這句話完全出乎了兩個女孩的意料之外,她們想不到他會這麼容易就妥協。

    在留美還沒來得及破涕為笑的時候,他又說了一句:「作為交換,在參加選拔賽之前的這段日子裡,你不能再去劍道社練習。」

    「可是……」留美急忙說。

    還沒等她說完,雷隱就打斷她的話,「沒有什麼可是,兩個社團你只能挑一個。再這樣下去,還沒到比賽,你就已經病倒了。這件事我會跟大村老師講的,反正只是一段時間不去劍道社而已。對你並不會有什麼影響。除非你認為跟我在家裡練習一點用也沒有。」

    「當然不是。可是我認為這樣不是很好。因為我在參加棒球社時已經跟大村老師講好,要等做完劍道社的練習才能去棒球社那邊的。」留美十分為難地說。

    「放心吧,我會幫你處理好這件事的。真不知怎麼說你才好,運動本身是一件好事,可是如果因為運動過度而生病或受傷的話,那就失去其原本的意義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這幾天我會跟和美一起來接你放學的。」雷隱充滿寵溺地掐了一下她的臉。

    「學長……」分不清是高興還是委屈,留美一下子僕到他懷裡大聲哭起來。

    長川,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的孫女受到任何傷害的。雷隱一邊在心裡想著一邊撫摸著她的頭髮。

    看著在路中相擁著的兩人,和美嘴角露出溫暖的笑意。

    □□□□□□□□□□□□□□□□□□□□□□□□□□□□想起上午去跟劍道社的顧問老師大村交涉的情形,雷隱感到一陣鬱悶。

    想不到這個死胖子還真有做奸商的潛質,他雖然答應了可以讓留美暫時不來練習,可是開出的條件跟雷隱預想中的一樣,還是想讓他加入劍道社。

    雷隱當然不同意,最後經過一輪討價還價,他只好答應大村的最後要求,一個星期抽兩三天來劍道社指導一下那些社員。

    教一個人還可以,特別是教到像留美這樣聰慧的學生,還頗有點成就感。可是要他一下子指導那些多人,雷隱想想就覺得頭痛。但沒辦法,誰叫自己有求於人,最後只好妥協。

    跟雷隱此刻鬱悶的心情不同,直子老師似乎顯得心情很好的樣子。只見她一面哼著歌一面專注地煮著咖啡。嘴角還時不時地露出淡淡地笑意。

    看到她開心的樣子,雷隱不禁微笑起來。

    從沙發上爬起來,他輕輕地走過去。

    「發生什麼事了,今天怎麼這麼高興?」突然從後面抱住她的腰,雷隱湊到耳邊問道。

    感覺到他的口中的熱氣噴在自己敏感的耳朵上,直子老師忽然覺得全身一陣酥軟無力。

    看到她耳朵跟脖子上的皮膚全變成粉紅色,雷隱知道她有點情動了。有種惡作劇的衝動,他低下頭含住她左邊那潔白小巧的耳垂,末了還用牙齒輕輕咬了幾下。

    「啊……」如果不是被他抱著,直子真的要倒下去。

    像她這樣天生的敏感體質,如果再逗弄下去的話很可能會像上次那樣一發不可收拾,因此雷隱沒再繼續下去,而是把她攔腰抱起放在腿上。

    抱著她柔軟的身子,少年繼續問道:「快告訴我究竟有什麼事。」

    抬起滿佈紅暈的俏臉,直子嬌羞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我今天上午去醫院做複診檢查,醫生告訴我,我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而且有恢復得越來越好的趨勢,連他也覺得十分驚訝。也許,我不用這麼快就離開你了。」說到這裡,她忍不住流起淚來。

    雷隱激動得一下子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在她低聲飲泣著的時候,雷隱輸了一道真氣到她體內察看了一下,發現她的氣脈流動得頗為順暢。看來,這樣做的確是對她有所幫助的。

    平時當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不管是看電視也好,聊天也好,雷隱總是會把她摟在懷裡。直子並不知道,他之所以這樣做,除了喜歡她身上的氣息外,另一個更主要的原因是,他要通過兩人身體間的接觸,把自己的真氣輸送到她體內慢慢地調理她身上的經脈。

    中醫跟西醫最大的區別就在於,西醫是從微觀角度分析、研究病理,而且更以生物的真實組織作為治療對象。

    而中醫則不同,之所以稱為博大精深,是因為它更注重的是從宏觀角度,根據陰陽五行、君臣互補等各種理論去分析問題。往往同一個病,不同的中醫會有不同的見解和處理方法。

    雷隱知道現今西方醫學對這種先天遺傳性的疾病是無所為力的,一般只能通過一些藥物來延長病人的生命。雖然他也學過西醫,但他並不認為自己會比那些幫直子診治過的心臟專家更高明到哪裡。於是,雷隱就拋開了傳統的治療方法,從中醫的理論入手。每天都以自身的真氣來疏導她的經脈。

    雖然他以前也試過用這種方法救人,但從來沒有治療過先天性的心臟病,因此他的把握並不是很大。不過通過這次檢查的結果,看來效果還不錯。

    因為雷隱每次輸送的真氣都像細水長流一樣微不可察,所以直子除了偶爾會感到有一點像溫水流過的感覺以外,基本上是不會知道的。

    過了好久,直子才慢慢止住了眼淚。

    忽然輕輕地叫了一聲。

    「什麼事?」

    「我問過醫生了,她說,只要繼續這樣下去,再過一段時間,即使……即使是做、做那種事也不會有問題的。」如果不是貼著他的耳邊說,就是以雷隱的耳力,也可能會聽不清楚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做哪種事?」雷隱把她放開,微笑看著她。

    直子臉紅如血,完全不敢抬起頭來看他。

    雷隱很喜歡她害羞時的樣子,用手抬起她的下巴,然後向她的紅唇吻了下去。

    慢慢,直子開始溫柔地響應著。

    「今天天氣很好,而且又是這樣好的消息,我們出去走走吧,順便去買點東西回來慶祝一下。」

    「可是咖啡怎麼辦,已經快煮好了。」

    「等回來再喝也是一樣的。」

    「嗯。」

    □□□□□□□□□□□□□□□□□□□□□□□□□□□□「等一下。」當兩人經過一家服裝店的時候,雷隱望了一眼放在玻璃櫃裡面的一條白色連衣裙後忽然說道。

    「怎麼了?」直子有點不解地停下來。

    雷隱沒出聲,只是比對著那條裙子跟她的身形。過了一會才說:「那條裙子你穿起來的話應該會很好看。可以為我去試試身嗎?」

    「好的。」直子紅著臉點點頭。

    「歡迎光臨,請兩位隨便看看。」兩人一進去,兩個穿著短裙制服的年輕女孩馬上十分有禮貌地走過來問。

    「請幫這位小姐試一下放在玻璃櫃裡的那條裙子。」雷隱說。

    「好的,請小姐跟我來。」其中一個女孩把直子請到更衣室。

    直子看了雷隱一眼後跟了過去。

    「雷,我覺得裙擺部分好像有點短。」從服裝店出來以後,直子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是短了一點,我想不到你的雙腿比我想像中的還要來得修長。」雷隱笑著說。

    「討厭,好肉麻呀。」直子笑罵著輕輕打了他一下。

    忽然發現他的嘴角露出一種從沒見過的奇怪笑意,直子問:「雷,怎麼了?」

    「沒什麼。我們回去吧。」

    子十分高興地挽著他的一隻手臂。

    當兩人經過一個社區公園時,忽然從前面走過來四個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的混混青年。其中有兩個頭髮上染著奇怪的顏色。另外兩個一個戴著唇環,另一個手臂上紋著一頭老虎。四個人的形象絕對是日本不良青年中的經典造型。

    看到那幾個人走過來,直子十分害怕。連拉著雷隱的手也不禁輕輕地發著抖。

    「不要怕,有我在。」雷隱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那四個人走到他們前面,其中一個戴著唇環的青年嘻皮笑臉地說:「小姐……」

    「不要再說廢話了,要動手就快點吧。你們剛剛已經跟了我們很久了。還有,你的口真的很臭。」雷隱打斷那個青年的話。

    那幾個人不禁驚訝地相互對望起來。

    「如果再不動手的話我們可要走了。」雷隱一邊說一邊拍拍直子的手,然後把她拉到身後。

    「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我們也不跟你客氣了。」那個手臂紋著老虎的青年狠狠地盯了他一眼。然後首先向他衝了過來。

    「呀!」,在其它三個人還沒反應過來,那個傢伙就莫名其妙地慘叫一聲,然後捂著下身跪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本來想踢你肚子的,誰叫你長得這麼高。」說完,雷隱一腳踩向他的額頭,把他整個人踩得向後躺在地上。

    「喂,你們幾個,還來不來?」雷隱抬起頭看著剩下的三個人。

    「去死吧。」三個人又對望了一下,然後一起向他衝了過去。

    直到這時,直子終於知道兩年前雷隱是怎麼從那幾個對自己意圖不軌的學生手中救出自己的。

    三個人像在開玩笑似的被少年一下子就打倒在地。好像那三個人都是假人似的。

    望著躺在地上慘叫不已的四個人,直子到現在還有一種不敢相信的感覺。

    「垃圾。」從頭到尾,他都只是用腳,因為他不想弄髒自己的手。

    「直子,我們走吧。」他走回原地,若無其事地拉起還在怔怔看著他的美女離開了。

    在他們走後沒多久,一個拿著黑色文件包的男人氣沖沖地走了過來。

    「為什麼會這樣?你們竟然連一個高中生也打不贏?」那個男人大聲叫起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那個傢伙這麼厲害?」那個被踢到小弟弟的男人臉色發青地說。

    「我怎麼知道?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做事的。」那個男人冷笑道。

    「你不要以為有錢就了不起,媽的,快把剩下的錢給我們。」那個戴著唇環的青年抓著他的衣領說。

    「連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好還想要錢,去死吧。」那個男人一腳踢向他的肚子,把他整個人踢開。然後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就走了。

    由於四個人都受了傷,所以沒有一個人還有力氣去追他。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在不遠處的一個隱蔽角落裡,直子迷惑不解地問。

    「傻瓜,還不明白嗎?這是英雄救美的橋段。雖然老土,但卻挺有效。如果我不是早就發現他也在跟蹤我們,可能就看不到這麼精彩的戲了。你可以設想一下,如果他們不是被我打倒,而是我被他們幹掉,然後在你最危險的時候,一個英俊的男子突然出現,然後十分英勇地把四個歹徒打倒,真是令人激動的場面呀。」雷隱冷笑道。

    「我真的想不到日夏淳一郎竟然是這樣的人。」直子有點驚訝地說。

    「總之你小心這個人,知道嗎?」

    「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接他的電話了。」

    「那倒不必,只要不跟他單獨見面就可以了。那傢伙是一匹狼。」

    「嗯。」

    「我們回去吧。」

    說完,雷隱這才拉著她真正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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