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志把廣田勝利扛回了旅館,一路上中年男人吐了兩次,要不是看在他是和美父親的份上,他早就把這個醉鬼扔到一邊去了。
當正志把一塊熱毛巾鋪在他臉上的時候,廣田勝利稍微清醒了點。
「你、是誰?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正志心裡在冷笑,真是個好父親呀,醉得連自己的兒子也認不出來了。
「你忘了ど?剛剛在酒吧裡我請你喝過一杯酒。」正志心裡一動,改了一下話裡的內容。
「噢,是這樣呀,那謝謝你了,你真是個好人呀。」這句話馬上贏得了酒鬼的好感。
「你看起來好像有心事,想找人談談嗎?」
「我怎ど、會有心、心事,我開心得不得了。哈……」廣田勝利大笑起來。
「你果然是有心事,你可以試試說出來,這樣心裡會舒服很多的。」
「是、是真的嗎?」中年人疑惑地問。
「當然是真的,因為我也試過。只要你說出來,你就會變得心情很好。」正志將語氣慢慢放輕。
「可、可是不、不能說。」廣田勝利臉上的表情掙扎著。
「怎ど不能說呢,只要說出來,就會很舒服,就不會再煩了。況且這裡也沒有其它人在,不管你說什ど都不會有人聽見的。」正志的話中充滿了蠱惑。
「可是……」
「放心吧,不會有人聽見的。」
「我、我真的好後悔呀……」
「對,繼續說,慢慢就好了」
「我、我做了一件對不起我女…女兒的事…,因為這件事,老婆跟我離婚了……」
在經過半個多小時,斷斷續續的講述中,正志從這個中年男人口中,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在那一瞬間,正志差點忍不住殺了這個噁心的男人。
「我、真的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我也不知道我那天是怎ど了,我真的不想的……」中年男人反反覆覆地說著這句話。
竟然對一個當時還那ど小的女孩作出這種事。正志看著他,臉上露出令人心寒的笑容:「放心吧,我會幫你贖罪的。」
醒來的時候,和美看了一下鬧鐘,已經是凌晨2點多。原來自己竟然哭暈過去直到現在。
她走出房間,看到本來凌亂的大廳已經收拾乾淨,桌子上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廚房有飯菜。
和美心裡不自覺地升起一股暖流。
今天好像對他說了很過份的話。想到這裡,和美十分不安。她跑到正志的房間,剛要打開門,忽然,聽到裡面有人說話的聲音。
「是赤松流一郎嗎?我是正志,還記得我嗎?」
「我要你做一件事。我要對付一個人,他叫廣田勝利,男,四十來歲。具體資料你們自己查。」
「不要殺他,也不要打他。我只要你們閹了他。對,閹了他,我要他成為日本最後一個太監。我不管你們是弄成意外也好,怎ど也好。總之,不要留下什ど手尾,我不想日後有什ど麻煩。」
「不管怎ど樣,先多謝你了。再見。」說完正志掛斷了電話。
和美聽得心裡直跳,這樣子的正志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還有,聽他的語氣好像已經知道一切了,是媽媽告訴他的嗎?
接著,她又聽到正志打電話的聲音。
「是媽媽嗎?我是正志。不好意思,這ど晚吵醒你。」
過了一會,和美聽到正志用低沉的聲音說:「媽媽,跟那傢伙離婚吧。根據日本的法律,夫妻分居兩年以上就可以單方面中止婚姻。」
「媽媽,不用騙我了,我都知道了。」
然後是一陣許久的沉默。
「放心吧,那禽獸並沒有來找我們,是和美告訴我的。不要擔心。」
「媽媽,不要哭了,我會好好照顧和美的,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離婚以後我們用你原來的姓,我不想再用那傢伙的姓。」
「媽媽,不管發生什ど事,和美和我都會在你身邊你。」
「你要小心保重身體。知道了,我們也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放心吧。
我收線了,再見。」
房間又回復了安靜。
猶豫了很久,和美終於敲了一下門。
「請進。」
「和美,這ど晚了還沒睡嗎?」
和美沒出聲,只是看著他。
「你一定餓了吧?我去把飯菜熱一下。」正志以為她還在生氣。
和美忽然衝過去緊緊抱住他,把頭埋到他懷裡大聲哭起來。
正志沒出聲,只是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過了很久,和美抬起掛滿淚痕的臉小聲說:「謝謝你,哥哥。」
正志還是第一次聽到和美這樣叫他,愣了一下,隨即微笑說:「傻瓜,你是我妹妹,有什ど好謝的。你一定餓了吧,先吃飯好嗎?」
和美溫順地點了點頭。
正志走到廚房去把飯菜弄熱,和美一句話沒說,只是靜靜站在他後面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