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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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怔良久,王弘嗖地把疊在背上的xiao子掀翻,一手撈邊,順手把孩子下服一扯,「叭叭叭」地在他屁股上甩了幾個巴掌。
這巴掌聲又清又脆,渾厚無比。
壓在陳容身上的另一個xiao子先是一呆,轉眼他尖叫一聲,從陳容的身上一彈而起,嗖地一聲彈了出去,轉眼不見蹤影。
幾個巴掌揮出,王弘手中的xiao子的屁股是又青又紅,他睜大淚汪汪的眼,羨慕地看著遠逃的兄弟,嘴一咧,啕啕大哭起來。
王弘冷冷說道:「你還有臉哭?」
王夙一邊chou噎,一邊手背擦著眼淚分辯道:「君子不患寡而患不公。」
他是說,挨了打不要緊,可不能只打他一個。
王弘冷笑道:「你們不一直是患難兄弟嗎?這個時候倒攀咬起來了?」
王夙紅著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陳容,哽咽道:「父親教訓得是,是兒不聰明,兒應該搶阿凌的位置,摔在母親身上的。」
看著這xiao子粉嫩的臉上可憐的表情,聽著他從善如流的辯解,陳容有點想笑。她連忙側過頭去,不看這xiao子。
王弘重重一哼,喝道:「這一頓打,那hunxiao子也逃不過」
王夙聞言,大眼眨了眨,那水汪汪的眼中一陣猶豫,顯然是拿不定主意該幸災樂禍,還是繼續哭下去。
王弘見他這模樣,又是重重一哼,他胡1uan把孩子下服扯上,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真悔不該生出你們三個hun蛋xiao子」
王夙迅地回過頭看向父親,他淚痕儼然的臉上,大眼眨巴眨巴,nai聲nai氣地問道:「父親,是你生的我們?」
聲音剛落,從樹林後鑽出另一個一模一樣的粉嫩xiao臉,他扁著嘴脆生生地叫道:「別聽父親的,明明生我們的是母親,他這是貪天之功」
見王弘氣得噎住,陳容在一側連聲說道:「生你們的是父親和母親兩人。」
她不想孩子再糾纏這個問題,便轉向樹後的xiao腦袋,招了招手,溫柔地說道:「凌兒快過來領罰。」頓了頓,她慢吞吞地說道:「現在領罰,只是挨打。再過會你父不惱了,那可就……」
不等她把話說完,樹後的xiao子嗖地一聲如兔子一般竄了過來。他跑到王弘面前,把自己下服一扯,撅著光屁股扶著樹,nai聲nai氣地叫道:「凌兒冒犯父親,前來領罰」
他對上的,是王弘的冷笑。
見到父親似乎平靜下來了,王凌大驚,他光著屁股轉過身來,向前一撲抱著王弘的大tuǐ,脆生生地叫道:「父親父親,孩兒真錯了。剛才孩兒見到父親白衣甚潔,又笑得風sao,便對阿夙說,摔父親一個大馬趴如何?」
王弘聽到這裡,一口氣朝上一衝,差點暈倒在地。他一咬牙,一手提過這渾xiao子,「叭叭叭」一連十掌下去,直是打得手也疼了,人也喘不過氣來了,這才住手。
鬆手把眼淚巴巴的xiao子一推,王弘牙齒磨得格格作響,最後卻只是喘著粗氣,急急走向府門。
這一下,兩xiao子鬆了一口氣,王夙率先跑到陳容面前,他抱著陳容的左側大tuǐ,興沖沖地叫道:「母親母親,你回來了,兒好想你。」
王凌挨的打重些,他一拐一拐地走過來,仰起頭看向陳容,他眼淚巴巴地伸出雙手,chou噎道:「凌兒痛,要抱。」
陳容無力地搖了搖頭,伸手把王凌抱了起來。
便這樣,她一條大tuǐ上拖一個,手裡抱一個,艱難地向家裡走去。
一進房,王夙便脆生生地說道:「母親,rou屁屁。」
陳容暗歎一聲,一手一個,溫柔rou搓起來。
她一邊rou,一邊說道:「你們太頑劣了。」
兩xiao子被她按得直哼哼,沒有理會她的話,而是自顧自地jiao談起來,「大兄說,那女的不喜歡我們。」
「今晚去?」
「好。怎麼做?」
另一個想了好久,搖頭,nai聲nai氣地說道:「問大兄去。」
他們自顧自地討論,完全把陳容當成了隱形人。陳容又好氣又好笑,卻無意阻止。隨著自己與王弘成親日久,這兩年來,以各種名目想要接過王弘的年輕女子也多了起來。她自己是防不勝防,由這幾個xiao子代為出頭也好。
一xiao傢伙的聲音剛落,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從後面傳來。
頭也不回,兩xiao子同時大叫,「大兄。」
王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chou噎道:「大兄,父親打我了,甚痛。」
不等王軒回話,王夙從陳容脅下頭一伸,好奇地問道:「大兄可有被父親這般打過?」
王凌顧不得哭,含著淚意哇哇爭道:「肯定打過。父親老說,大兄最是頑劣。」
敢情王凌這xiao傢伙向自己哭訴,不是訴苦,而是攀比來著?
緩步走來的絕色少年臉色一青,他輕哼一聲,走到陳容身側。
側過身,斜斜倚在陳容身上,王軒白了兩個弟弟一眼,向陳容說道:「母親,父親要我五日後下山。」
他伸手環著陳容的頸項,腦袋枕在她的頸窩裡,懶洋洋地說道:「十九姐帶來的姑子目的不純,我會bī著她們與我一道下山。」
這個大兒子,自生下來便對陳容萬般貼心。在她身邊時,從來不哭不鬧,餓了,要拉撒了也只是哼哼幾聲。對王弘那就不一樣了,至少niao過他十次不止。害得王弘從來不敢在有客人的時候抱他。
此刻,感覺到兒子對自己的不放心,陳容的嘴角一揚,溫柔地笑道:「一切由軒兒做主。」
王軒懶洋洋應了一聲,幾乎是突然的,他說道:「母親,父親只怕快要出山了。」
出山?
陳容大驚,她嗖地看向兒子,顫聲道:「你怎麼知道?」
這樣的日子很舒服,她過慣了,要換一個環境,要回到當年的地方,重新在鬼門關徘徊,她害怕。
王軒見到陳容緊張,伸手在她的肩膀上rou搓起來,他認真地說道:「這幾個月來求見父親的名士多了起來。我還聽他們jiao談時在說,胡人滅我之心不死,還有,琅琊王氏這幾年聲望不如從前。」
說到這裡,他輕輕安慰道:「不過,據兒想來,真要父親下山,怕是一二年後。」
陳容這才吁了一口氣,高興地說道:「還有那麼久,那我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