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公卿 第一卷 南陽篇 第119章 被下藥
    第119章被下yao

    這青yu杯做工極為精美,頸細而長,肚圓而滿,肚腹處,還雕畫著一隻仙鶴。仙鶴嘴正是杯沿。

    yu杯中的漿水,清透呈碧yu色,輕輕一晃,水紋漣漪而起,十分美麗。

    陳容哪裡見過這般華貴不凡之物,她伸手接過,輕輕晃了晃,笑道:「倒是要嘗嘗。」

    端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

    漿味,入口有點苦,苦過之後有點清冽,陳容笑道:「倒是好喝。」說罷,又抿了一口。

    那婢女見她品嚐得有滋有味,福了福,緩緩退下。

    不一會,她便走下樓梯,走到織姐身邊,掩嘴笑道:「喝了。」

    織姐點了點頭,道:「無媒無娉地跟在石閔身後,也不知是被轉過幾次手的姬妾。想一想,倒是我家郎君虧了。」她輕描淡寫地提著『石閔』兩字,不管是這個姓氏,還是這語氣,都透著一種骨子裡出的輕鄙。

    年青的婢女聞言,點了點頭。剛才,她給一個年輕的女郎端上了青樓楚館中才有的極樂之飲,可不管是她,還是那織姐,都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似乎,沒有經過冉閔同意,便動他的身邊人的事,不值一提……事實上,在建康,這樣的事也確實是不值一提。士大夫以放dang不羈為美,如果有同夥不宣而告地動了自己姬妾,都會置之一笑,有曠達灑脫者,還會送上一副嫁妝,奉上一樽薄酒以示慶賀。兩婢在琅琊王氏呆了多年,對她們來說,她們的郎君願意動一動別人的姬妾,這實是大給面子的風流雅事。

    當然,也有不識時務的,當年的石崇,便捨不得一個綠珠,在別人索取時不但不成全,還嚴詞拒絕。在那種社會風氣之下,石崇的拒絕,無疑是打了人家重重一個耳光。因此,他被對方記恨於心,最終,這個晉室中最富有的人財富被搶,人也被殺,而心愛的姬妾綠珠,也落了個跳樓而亡。

    兩婢jiao談了一陣後,年青的婢女退下,向陳容所在的閣樓走去。而那年長的織姐,則手捧托盤,來到王弘所在的院落。

    不一會,她來到院落外。傾聽著裡面傳來的悠然琴音,織姐向一護衛問道:「郎君可好?」

    那護衛應道:「正如桓九郎在一起。」

    織姐上前一步,低頭捧上一個木托盤,恭敬地說道:「這是從建康帶來的五石散,不知貴客嘗否?」

    那護衛點了點頭,向後退去,右手一伸,「進吧。」

    織姐應聲入內。

    竹屋中,一襲白衣的王弘,正低著頭撫琴,在他的身邊,是趴在几上,眼睜睜地望著前方出神的桓九郎。

    織姐走近,她把手中的托盤放下,福了福,退後一步,輕聲說道:「郎君,九郎,大敵當前,生死轉眼之時,何不品品神仙虛無之樂?」

    她這話一落,那桓九郎轉過頭來。

    他朝著那織姐瞟了一眼,又看向擺在几上的五石散,道:「說得不錯。」說罷,他拿過一份。

    王弘還在彈著琴。

    織姐慢慢退後,她來到了院落中。目光微側,時不時地朝房中瞟上一眼。

    不一會,琴聲止息。

    這時,那織姐喃喃說道:「郎君服了五石散了。」聲音低而淡。

    聲音一落,她輕喝道:「上好酒。」

    「是。」

    兩個婢女端著酒樽走了進去。她們進去不久,一陣衣服摩擦的聲音和親嘴的聲音傳來。

    這種種聲音中,夾著一人走向門口的腳步聲。

    卻是王弘走了出來。他一走出,便回頭把房門掩上。這時的他,俊臉微紅。織姐連忙上前一步,幫他把衣帶敞開。

    王弘敞著衣裳,披散頭,大步向前走去。

    織姐上前,在他身後躬身說道:「郎君可要沐浴?」

    因為服過五石散後,會身體熱,這個時候如果洗一個冷水澡,會相當舒服。

    王弘點了點頭,道:「也可。」他的聲音透著嘶啞,目光明亮異於常時。

    在織姐地服shi下,王弘洗了一個冷水澡後,寬衣緩帶。他緩步走到台階上,伸手扶著竹欄杆,仰望著天空出神。

    這時刻,天色已晚,天空中,只有數星繁星,一輪明月。

    織姐走上前來,「郎君,可要走走?」

    王弘點了點頭,緩步走下台階。

    這一次,織姐走在前面。

    在外面轉了一圈後,織姐帶著王弘來到閣樓處,她朝著他盈盈一福,掩嘴笑道:「郎君,明月如水,樓上風光最好。」

    自服過五石散後,王弘便有點懶散,何況這織姐所言甚是有理,從這個閣樓上看風景,整個院落全收眼底,如此明月相照著,那風光自是獨好——織姐是他身邊的老人,對自家郎君的喜好,那是清楚得很,因此她的一言一行,甚是貼合王弘心意。

    王弘點了點頭,提步便向閣樓上走去。

    不一會,『吱呀』一聲,他推開竹門。

    隨著竹門一開,夜風捲入,幾乎是突然的,王弘愣住了。

    他瞬也不瞬地望著房中,只見房中簾幃飄飛,紗幔1uan舞。一片素雅中,一個美人顯然剛剛沐浴過,她赤足站在浴桶處,一串調皮的水珠,還順著她的鬢角流到yu頸深處。

    聽到竹門打開的聲音,美人呆了呆,她歪著頭,詫異地看向王弦。只是這個時候,她雙眸mi離,因此看向王弘的眸光,也是媚意橫流。

    這個美人,身上只著一襲薄薄的,寬大的,黃底紅紋的衣袍。她那麼俏生生地站在那裡,yu帶鬆鬆,衣襟半敞,清yan絕倫的xiao臉上,紅暈輕抹,嘴netbsp;王弘朝她望了一眼,目光不受控制地轉向她雪白的頸項,還有那yu頸下雪白的墳起……一串串晶瑩的水珠,在牆角的燭光,從門外透入的月光映照下,慢慢地滑入yu白的頸項,滑過那雪白的雙丘,滑入那雙丘間深深的溝壑……

    呆呆地看著看著,王弘嚥了一下口水。

    這美人,正是陳容。

    她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見到王弘,她呆住了。那不知何時起轉為渾沌的大腦,竟是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光外洩。

    那年青的婢女正站在角落裡,她見此情景,笑了笑,悄悄地順著牆角走出。事實上,她就算大搖大擺地向外走,站在房中和門口的兩人,也不會注意她的存在。

    那婢女與王弘擦身而過,出了閣樓。

    她站在樓梯上,回頭望著癡癡傻傻,呆若木jī的王弘,不由抿net一笑,暗暗忖道:平素還不覺得,現在看來,這xiao姑是個真真確確的尤物。只是沐浴,只是換一襲適合她膚色的衣袍,整個人便是煥然一變,竟變成了一個狐狸精般的妖物。那模樣那sao媚,只怕建康第一美人的容妃站在一側,也大有不如。這樣的女人,怪不得男人都喜歡了。

    就在這時,王弘向裡面踏出一步。

    看到他入內,那婢女悄聲上前,把房門輕輕地掩上。

    陳容看到王弘入內,不知為什麼,她被他的目光盯得有點羞澀,紅著xiao臉向後退出一步,她媚眼流bo地嗔了他一眼,喃喃抱怨道:「七郎,你怎麼進來了?」

    明明聲音是抱怨的,聽起來卻有幾分嬌嗔,明明只是喃喃輕問,一出口,才聽到它於靡軟著透著沙啞,彷彿呢喃sī語。

    陳容被自己的聲音給嚇了一跳。

    可是,也只有嚇了一跳,她渾渾噩噩的大腦,根本無法保持清醒,那來自體內的躁熱,也讓她對王弘的步入,感到一絲竊喜和一縷不知名的渴望。

    聽到陳容的聲音,王弘那明澈高遠的眸子,瞬時幽深了。不知不覺中,他的俊臉更紅了,同時,他的呼吸也有點粗重。

    他還在呆呆地望著陳容,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陳容又向後退出一步。

    這一退有點不穩,她向後一歪。嚶嚀一聲後,陳容委屈地瞟向他,嗔道:「別走了。」

    聲音軟綿,慵懶,剛剛說完,她覺得net有點幹,於是伸出丁香xiao舌tian了tian。

    隨著那xiao舌劃過微撅的豐潤的net,王弘不知不覺地嚥了一下口水。

    他望著她,低低喚道:「阿容。」

    聲音有點啞,氣有點粗,渾然沒有了往昔的清冷。

    陳容歪著頭,大眼微瞇,bo光瀲灩地望著他,紅net般撅起,她應道:「嗯。」

    這恩字,直如夜半呻yin,哪裡還是說話,分明是從咽中吐出的渴望。

    王弘的喉結滾動了下,他1u出一個似是苦澀的笑容,低低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陳容還在側著頭,她眼神mi離,yan美的臉上紅暈隱隱地望著他,回道:「不是你要我回來的麼?」

    聲音如此靡dang,直如那勾人魂魄的魔曲。

    不知不覺中,王弘伸手抵在几上,他垂下了雙眸。

    隨著他這麼一低頭,一縷半干的縷垂下額側,燭光下,他的左眼被掩蓋在黑暗中。

    就在這時,陳容突然喚道:「七郎。」聲音有點大,可是尾音綿綿,情意無限。

    低著頭撐著幾的王弘,喉結再次滾動了下。他沒有抬頭,只是艱難地說道:「什麼事?」

    陳容喘息了下,嘟囔著,綿軟著說道:「你別過來,你不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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