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四章
「這是第三次了。」
看著眼前照常出現的高階光明術士,霜輪有些無趣的打個呵欠,對寧柘道。
寧柘明白她的意思,微微點頭:「接下來,行程要加快,必須盡快趕到荊棘城,還是老規矩,你來動手。」
「好,放心吧。」霜輪信心十足的說道,「能夠如此輕鬆的斬殺這麼多高階術士,就算是王族全盛時期,也不太能做到,倒不是我們天獅幻虎單獨的實力不夠,而是一次殺那麼多術士,術都非抓狂不可!在術都之前,光明術士雖然不像後來那樣只有術都一個中心,但面臨這種事情時,也絕對會聯合起來,一起要求王族將兇手jiao給他們,任意處置!這在過去的歲月裡,這種事情生的太多了。而一名高階術士如果斬殺了高階魔獸,我們卻只能忍著,因為即使是王族,也惹不起整個大陸的術士!」
霜輪說的興高采烈,寧柘有點無奈道:「霜輪,你出生還沒十年好嗎?」
「呃,那些是子南的記憶,呃,也不對,是其他天獅幻虎傳給子南的記憶,呃,我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反正我進了石屋後就接受了這些記憶。」霜輪歪著腦袋思索片刻,「反正,先把這些人殺了吧。」
對面來自飄渺雲域的高階術士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他們的心裡沒有悲傷只有一絲如釋重負——因為,這是第三次了!
從hun1uan樂園塞西多芬屍體所化的預言殿外的第一次襲擊開始,雲域精心搭配的高階術士炮灰隊已經攔截了寧柘兩次,那兩次儘管無一人生還,但是長老會依舊認為是取得了勝利。
這是因為兩次襲擊中,寧柘都用出了奪光領域!
在第二次襲擊時,奪光領域出現的剎那,為的術士將影像即使傳回了長老會,即使接下來他就隕落了,但是寧柘背後那巨大的灰影上縱橫jiao錯的裂痕還是讓長老會大大鬆了口氣。
奪光領域,除非有光明術冕出現,否則成千上萬個光明術尊衝上去,也不過是成千上萬個蠢材。
而現在他們是第三批,如果能夠在這次也bī迫寧柘用出奪光領域,那麼炮灰們的責任就完成了。
到了那個時候,謝清遠、蘇清望、雲二長老……長老會的真正精銳,才會親自出手,誅殺這個術士中的叛徒!
不過長老會卻沒有想到,寧柘根本就是故意連續三次施展奪光領域的。
此刻看著眼前這批術士靜靜的看著自己,眼中有絕望,但更多的是釋然,寧柘不禁暗暗歎了口氣,他能夠理解這些術士對於自己擁有的力量的渴望以及垂涎,這就好像從他們手裡奪走原本屬於他們的財物一樣。
但是寧華……他非殺不可!
不經歷過禁錮,永遠無法明白自由的美好。
而寧華不死,寧柘的靈魂將永無自由。蘇卷已經用他的一生以及他的兩次隕落為寧柘鋪了路,而當初兩種意志分裂並被培養為兩個靈魂的關聯——也就是寧柘對蘇卷近乎本能的信任與依戀,這讓寧柘根本無法拒絕蘇卷臨終前的命令。
「奪光!」
蒼白的嘴net輕輕吐出兩個夢魘般的字符。
黑暗瞬間降臨,籠罩整個空間。
第三批炮灰即使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但是當隱匿在黑暗裡的霜輪鋒利的指甲劃破他們的咽喉時,依舊感覺到了難以抑制的驚恐。
光明與黑暗,天生彼此壓制。
也因此,奪光領域勾起了眾術士們心底最最深刻的夢魘!
「二十九個,飄渺雲域還真是大方……」霜輪揮了揮潔白如yu的xiao手,三批高階術士全部死在她的手裡,但她的xiao手卻依舊乾乾淨淨,一點灰塵都沒沾染上。
不過這次的炮灰,卻不止二十九,而是三十個。
第三十個炮灰被「撲通」一聲重重丟在了百里瑟瑟面前,後者不解的看著她。
「投名狀!」霜輪踢了踢那個炮灰,「殺了他,這樣你也和我們站在一起了,否則我不放心你繼續待著。」
百里瑟瑟只是猶豫了短短兩息,就抬起魔杖,準備的將一串咒語yin唱完畢,燦爛的光劍狠狠刺入炮灰xiong膛,在他驚訝卻欣喜的目光之中,結束了他的生命,同時,寧柘手中的黑暗魔杖上,出淡淡的瑩然光彩,將附近高階術士的靈魂強行拉入杖內!
這名炮灰最後的欣喜不是因為看到了百里瑟瑟,而是因為,在他生命最後一刻,他看到了寧柘背後的永屬靈魂已經佈滿了裂痕,堪堪就要破碎!
三次,幸好,奪光領域,一名夢魘術士一生只能施展三次,就和光明天梯一樣。
但是光明天梯只能對付自己走進去的人,奪光領域卻不然。
「這個百里瑟瑟不簡單。」對於霜輪為難百里瑟瑟這件事,寧柘一直沒放在心上,因為第一,霜輪從來沒吃過虧,第二,他跟百里瑟瑟不熟,卻欠霜輪許多。
因此剛才那一幕他什麼都沒說。
看到百里瑟瑟如此快就做出決定並乾脆利落的殺了那名炮灰,寧柘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了自己那個所謂的未婚妻,謝明如。
「如果謝明如在這裡,殺人說不定比她還要乾脆,畢竟是世家女子,這種事對她們來說不算什麼吧?」寧柘有些出神的想到。
「放心吧,我會看好她的。」一本正經的表態的,正是霜輪,這段路上,她似乎已經愛上了這種可以隨時欺負身邊人——主要是百里瑟瑟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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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棘城,一身黑衣的季桑初站在窗邊,仰望著湛藍的天空。
在他身後的床上懶洋洋的趴著阿蠻,不時低下頭整理一下自己那潔白無暇的羽mao,再無聊的在床上打幾個滾,一切顯得十分悠閒。
「少主人,我們為什麼要停留在這裡?」大概是太閒了,阿蠻不知不覺忘記了季桑初的可怕,主動開口道。
「等。」季桑初半晌才開口回答他,「我在等一個人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