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流淚山脈。
群山蒼翠,風景依稀。
如果不知情的人看了,只會以為這是一座普通的山脈,卻沒有想到,這裡就是號稱大陸第一學院的欣嫩學院所在地。
而此刻,著名的絕望之陣徐徐運轉,將整個學院籠罩其中,使外人無法踏入半步。
「既然如此,那我們怎麼進去?」
寧柘撫摩著手中的黑暗雛形之杖,緩緩問道。
兜帽下,他的臉se似乎有些憔悴,甚至目光也明顯暗淡了很多,並且一路上來,太御注意到,這個少年術士的臉上,不時浮現起若有所思的神情,彷彿正為什麼所困擾。
也許是郁儀大人又教導了他什麼厲害的術法吧……
知道已經無法指望臨淵術冕的太御有些酸溜溜的想著,有一位術冕做靠山,哪怕對方已經失去了術冕的實力,但即使是指導,也足夠讓其他術士嫉妒的狂了。
何況作為術都的鎮都冕下,太御對於術冕的價值有著極為深刻的認識。別的不說,白塔下鎮壓的眾魂之魂所用的封印,之所以最後讓眾魂之魂脫困而出,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在漫長的歲月之中,當初臨淵親自定下的結界的魔紋開始消退。
即使術都暗中網羅和請來了大陸最為優秀的煉金師以及相關的專業人才,但是無人能夠代替術冕對於封印的認識,即使是依照著仍舊存在的魔紋將消退的部分描繪出來,都沒人能夠做到。
曾經有一位紫涵煉金學院的頂級煉金師揣測,除非是帝級煉金師,才有可能推測出那些複雜得難以想像的符號與圖案。
而同為術冕的郁儀恐怕只要看一眼就能推測出整個封印。
術冕,對於術法的理解,是術尊都無法想像的。
太御咬了咬net,道:「除非是術冕才能破開絕望之陣,現在我們兩個,只能讓他們請我們進去了。」
「請我們?」寧柘眉一皺。
卻見太御淡淡笑了笑,輕輕說道:「穆灼,我帶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客人一起來,他就是蘇卷的弟弟,術士純血的擁有者,你們歡迎麼?」太御的嗓音帶著奇異的律動,同為術師的寧柘意識到,這是一個術法。
靈魂共振。
能夠以聲音的方式,將信息悄悄傳遞給百里之內的另一名術士。
差不多在太御使用靈魂共振後的兩個xiao時,遠處影影幢幢的山林裡,出現了一盞燈。
「走」太御眼睛一亮,招呼一聲寧柘,立刻跟了上去。
一個半xiao時後,他們已經坐在了欣嫩學院陳設華麗的會議室中,長達二十米的黑水晶桌旁坐滿了欣嫩學院的高層。
「寧柘?蘇卷的弟弟?」欣嫩學院的高層,看都沒看太御一眼,而後者似乎也沒有生氣的意思。
寧柘點了點頭:「你們找我?」
「不錯。」院長穆灼盯著他看了半晌,轉過頭,「拿來。」
他說的沒頭沒腦,但是shi立在他身後,一個服飾華美,卻臉se蒼白呆滯的男子卻彷彿明白了,他一言不的轉過身,向會議室後的一間xiao門內走入。寧柘也不多話,整個室中靜悄悄的,不過,寧柘察覺到,欣嫩學院的高層們,都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像是看一個非常怪異的東西一樣。
這對於知道自己只是臨淵被眾魂之魂徹底吞噬前拚命衍生出的兩個意志之一的寧柘來說,顯然是一種近乎挑釁的行為。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敲響了,咚咚咚聲音很響,敲門的人顯然很用力。
「嗯?」正在等待中的穆灼皺起眉,「進來?」
門立刻被推開,一個身穿紅se法袍的少女箭步躥入,看到這個少女,寧柘目光恍惚了一下,他覺得對方似乎有些眼熟。
很快,一位長老的呵斥,讓寧柘想起了為何會這麼覺得。
「南宮玲瓏你不知道學院正在召開重要會議麼?闖進來幹什麼?」
「寧柘?果然是你」南宮玲瓏卻彷彿沒聽見那名長老的呵斥,她的目光飛快的室內一掃而過,立刻1u出驚喜與擔憂的神se,「你已經逃走了,為什麼還要回這裡?快逃他們都……」
寧柘屈指一彈,一道黑暗的光芒在南宮玲瓏驚訝的注視裡朝她飛出,就在這道光芒即將撞入南宮玲瓏體內時,卻忽然出「啪」的一聲清脆碎裂聲,像是撞到了什麼易碎的東西一樣,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坐在寧柘側方的一個長老冷冷的看了眼寧柘。
寧柘淡淡道:「這是我哥哥的半個學生,誰再出手,我們先打一場再說。」
幾個長老目中閃過怒se,卻被穆灼的咳嗽聲所止住。
「南宮是本院非常優秀的學生,與蘇卷也算是有緣分,既然來了,就坐下來一起參加這次會議吧。」穆灼咳嗽完,淡淡的道。
欣嫩其他高層都1u出不解之se。
南宮玲瓏卻陡然眼眶紅了:「你們這些禽.獸」她轉向寧柘,曾經俊秀可愛的男童,此刻已經成長為少年,而寧柘身上相對於還是術魂的南宮玲瓏而言浩瀚強大的氣息,讓她忍不住一口氣將話都說了出來,「寧柘你當心這些人,他們都不是人學院的學生,大部分都被他們做成了一種叫魂衛的東西眾魂之魂能夠使術士不斷提升實力,直到晉陞失敗死去,但對屍體與傀儡卻沒用……從學院建院以來,他們一直都將最優秀的學生做成魂衛這座絕望之陣,就是以這些學生積累的絕望為陣眼佈置的」
「他們當初到處找蘇卷,不是為了別的,正是想用蘇卷做成魂衛,因為他們最近得到的一件法袍,所有魂衛都無法穿上,據說只有蘇卷,以及你才可以」南宮玲瓏尖叫起來,「逃啊你快逃」
相對她的jī動,會議室裡卻靜悄悄的。
院長穆灼不動聲se的喝著茶,幾名長老彼此jiao頭接耳,議論著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而最讓南宮玲瓏費解的是,聽了她的話,寧柘卻只在兜帽下1u出的嘴角,勾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與他同來的太御,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四周的裝飾。
好像根本沒把南宮玲瓏的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