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嗯?」季桑初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難道你能對付他?」
季安立刻閉上了嘴。
季桑初在丹府中的完敗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紫涵煉金學院傾力培養的天才煉金師,擁有附魂之法與學院強者全力保護的帝班成員,卻在爭奪中慘敗給一個術界。
輸得乾乾淨淨,讓所有煉金師都為之瘋狂的整個丹府,也被寧柘掃dang一空而且其中很多材料,還是季桑初教寧柘辨認的……
從那一戰後,季桑初就對寧柘的實力產生了無比的警惕。術界就能bī退兩名術尊投影,如果他晉陞為高階術士,遇見之後,還有自己的活路麼?季桑初不得不承認,從在西納山脈中和寧柘相遇之後,他一直都在被動挨打的局面。
難道魔法師注定一直要被術士壓制?
季桑初輸不起。
將來紫涵煉金學院的院長人選,必定是從三位帝班成員中選擇,而他的天賦遠勝其他兩人,擁有雙專精,被稱為周無yao之後最有希望達到帝級的煉金師,原本是最受重視的下任院長人選。
但是丹府之敗,不但失去了周無yao的遺產,最主要的是還讓學院損失了兩位術尊那名為他施展附魂之法的術尊,以及後來從秘地開闢光明天梯救走他的術尊,全部為了救他而實力跌落一境,落回術師。
這個損失讓他在學院高層心目中聲望大跌。
另外兩名帝班成員趁機抓緊時間表現,已經嚴重威脅到了他的地位。
好在除了學院外,他還是謝家的附庸家族出身,蘇清望給予他和自己妹妹同樣的待遇,讓他離開淨世之光結界——只有很少人知道這個結界開啟後,對於結界內的人的傷害。
除非達到術師以上的實力,否則,長時間待在結界內,將有七成幾率,導致此後不育。
當初紫涵煉金學院設計這個結界時只考慮到應對眾魂之魂,根本就沒想到別的。當結界被佈置完畢後,才有一名煉金師現了這個問題。但是他很快就被滅口。
這也是雲域為什麼反其道行之,在術都拚命壓制術士們的等級時,雲域卻竭力修煉的緣故。
紫涵煉金學院知道這個缺陷,但他們已經無力挽回。耗費整個雲域多年積蓄的結界已經佈置下來,而且陣破之時第一個被摧毀的,就是紫涵煉金學院。為了他們的基業,他們只能選擇閉嘴。
而季桑初獲得允許離開雲域,對紫涵院長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假如學院有什麼事的話,那麼至少還有一個天才可以得到保全。為了避免出現學院全軍覆沒,從此消失在大陸的情況。在季桑初離開時,院長特意給予了他紫涵煉金學院的最高權限,可以全權利用學院在雲域外的所有一切。
包括很多年前,紫涵煉金學院寄放在煉金師協會處的一瓶yao劑。
那瓶yao劑的名字叫做夢魘。
它的出現,就是一個夢魘。
即使夢魘術冕,也不例外。是的,那瓶yao劑其實只是一點余yao。當初郁儀正是在這種yao劑之下失去了自己的軀體。那時候他已經是術冕。
單單是接近它,就是一種巨大的考驗。
紫涵煉金學院當初用它暗算了郁儀之後,擔心被郁儀知道,因此不敢將它帶回學院,但是一時無法送入極淵,為難之中,他們隱瞞消息,hun進其他yao劑裡,寄放在了煉金協會。
如果不是擔心學院覆亡的話,紫涵院長是絕對不會將這個消息告訴季桑初的。
季桑初看著自己手中大概一寸來長的權杖,1u出玩味的微笑,這根權杖正是紫涵煉金學院最高權限的象徵。也是打開寄放yao劑的秘室大門的鑰匙。
連術冕都無法抵抗的毒,寧柘憑什麼還能生存下來?他眼底劃過的yīn霾之濃重,讓阿蠻在旁禁不住瑟瑟抖。
……
「欣嫩學院?」
所有高階術士都現了dong察之眼消散前所指之處,紛紛1u出驚疑不定的表情。
其中安德森反應最為jī烈:「冕下,您不會讓我們一起去撞絕望之陣吧?」他來自碧壘帝國,本來就是三大帝國中對於術都最是口服心不服的一個國家,何況安德森此來幫助jī法陣,完全是被「塞西多芬」所脅迫。
本來他是不知道絕望之陣的。
不過dong察之眼的法陣遲遲沒刻好,住在辛希領主府裡的高階術士又不敢修煉,無聊之下,到處閒逛,高階術士們骨子裡特有的驕傲,讓他們拒絕與其他人jiao流,因此只在彼此之間往來。他們往來時難免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說出來。
術士災日開始後,大陸各勢力的應對當然不會再是秘密。
雲域、欣嫩學院、天征學院……淨世之光結界、絕望之陣,征伐之境,一個個都彼此分享。其中欣嫩學院的絕望之陣最為可怕。
據說一開始很多術士打算投奔欣嫩學院躲避災難,在欣嫩學院拒絕他們進入後,這些術士狂的攻擊著絕望之陣,想要集中力量打開一個缺口,就算進不去,也要讓學院裡的人陪葬。
但是最後還是失敗了,無數術士死於陣法反噬。
安德森一帶頭,其他幾位高階術士都靜靜看向太御。
太御心中冰冷一片,她出身於冠噩學院,自幼受的教導就是拱衛術都,在她眼裡術都冠噩城神聖不可侵犯,永遠都那麼高貴。然而自從白塔傾倒之後,太御現一切都不像她想的那樣。
在她眼裡神聖的冠噩城,在其他勢力,其他術士眼裡,卻是壓制他們的存在。
可笑這些人不知道,如果不是當初滄1ang冕下集中所有財力物力建造起冠噩之城,大陸上的術士早就滅亡了
但是郁儀告訴她,臨淵早就被眾魂之魂吞噬後,太御已經瀕臨絕望。她還在執行自己的計劃,找到藏鋒之袍,再次封印眾魂之魂,不過是一種習慣。
現在看著這些從前提到冠噩城都恭敬無比的高階術士,此刻卻一副為難神se,太御忽然感覺到無限疲倦。
難道這麼多年來,術都一直都是個笑話?是副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