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大人是說那座祭台嗎?我們正要去稟告。」烈炎豹立刻爬了起來,示意季桑初騎上自己的背,「祭台在顫抖,我們懷疑,火山是不是要爆發了。」
赤火林即使在黑夜也光明的林間看向天際火山的輪廓,依舊沉默著。
季桑初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嗯,有可能。」
「請大人為我們保護這片赤火林。」烈炎豹雖然已經能夠使用人類的語言,但它的智商顯然很一般,所以說話也很直接,「我們火系魔獸不怕岩漿,但是赤火木畢竟是樹木。」
「我會把它放在赤火林的邊緣,為你們阻擋岩漿的。」季桑初抬起手來,掌心一簇明媚溫和的火焰跳動著,是仁慈之泉——明明是火焰,卻偏偏起了一個和水有關的名字。
烈炎豹驚訝的差點站住腳步,把季桑初摔下去:「大人,這是你最後的屏障,雖然你是純火之軀,但是沒有仁慈之泉的保護,赤精火山噴發你不用擔心,可那個地方對靈魂的傷害實在太大了你不是術士,你一死,就什麼都沒有了」
季桑初搖了搖頭,詭秘一笑:「會有人考慮到我的安全的。」
赤精火山在赤火林的中間,高大巍峨。不過烈炎豹跑的很快,像火焰在枯萎的樹枝間曼延的速度。站在山口,在座火山確實不太安穩。岩漿咕嘟咕嘟的冒著氣泡,沸騰得隨時都可能漲上來。
從上面俯視下去,除非有非常好的視力,或者像季桑初一樣,天生的純火之軀,免受一切火焰的傷害,才能夠看到岩漿之中,漂浮著一座古老的祭台,不起眼而孤獨的忤在火山內。
但是整個火山的異常,卻是從它身上引起的。
祭台顫抖著,像隨時都可能分崩離析,但事實上它不可能分崩離析,就算崩潰了隨時都可以凝聚回來。這是不記石打造的祭台。作為煉金師、而且是紫涵煉金學院的帝班成員,季桑初對這種石頭瞭如指掌,也可以說,垂涎三尺。
「你回去吧。」季桑初摸了摸烈炎豹的頭,手一揮,仁慈之泉極不起眼的飄到山下,赤火林邊,盡他的承諾。烈炎豹沒有立刻就走,而是遲疑的問:「大人……你真的不帶仁慈之泉?」
見季桑初點頭,它不死心的再次勸說著:「雖然我們魔獸沒有靈魂,但是,這古老的三才大陣,我們還是聽長輩提起過的——大陣任何一座祭台傳過去,都是一個虛空世界,在那裡面,靈魂會持續受到侵害,而且是不知不覺的損害,如果沒有仁慈之泉,您該怎麼辦?」
「我不會有事的,你回去吧。」季桑初嘴角的笑容十分古怪,他再次對烈炎豹下了逐客令。烈炎豹有點無可奈何的轉過身,向山下跑去。
打發走烈炎豹,季桑初忽然脫下身上的魔法長袍,收進空間戒指,自己卻直接「撲通」一聲,跳了下去
比鐵水更灼熱的岩漿,溫柔的撫摩過季桑初的皮膚,像母親的擁抱。
「這是我的世界……」季桑初舒服的呻吟一聲,游向那座古老的祭台。
和寧柘、端木非所發現的一樣,祭台上,酷似蘇卷的頭顱,閉目含笑,栩栩如生。透露出說不出的詭異。
不過看到這個頭顱,季桑初處理起來卻非常乾脆,魔法:火之封印
一道火龍從季桑初的指尖驟然出現,由於環境的緣故,火之封印這個等級不算太高的魔法召喚出的火龍,明亮無比,逼真之極,它一出現,就按照季桑初的吩咐,直接撲向了那個頭顱,「嘩啦」似乎有什麼東西被禁錮了,頭顱的眉心,出現了一個火龍的記號,這是被封印的記號。
頭顱內蘊涵的可怕的靈魂力量,居然就這麼被一個小小的魔法所禁制。
季桑初卻彷彿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一樣,他飛快的穿上魔法袍,在祭台上摸索著:「嗯?」
……
破舊而顯得骯髒的黑色魔法長袍,魔法袍的周圍,用燦爛的金線繡著意義深刻的魔法記號,這是尊階魔法師才能有的資格。由於經常徹夜研究而顯得疲憊的臉龐,花白的頭髮與鬍鬚……熟悉的氣息與容貌……明亮的不是靈魂之光,而是火焰。
四面都是火,熊熊燃燒,這不是普通的火,而是火系魔法師的火焰,為了克制端木安遠這個木系尊階魔法師,那些勢力特意派出了屬性克制木的火系尊階魔法師來確保一切順利。
火光中驚惶的眼……
閃爍起微光的傳送陣……
端木非回頭凝望,一張張陌生而冷酷的臉……
「父親」
端木非輕聲呢喃。
「這麼說,這種祭台不止存下來一座?」寧柘皺著眉,注視著遠處陷入夢魘的端木非,靈魂倒影術之魘,可以讓人回憶起一生中最悲慘的往事,同時施術者可以藉機窺探到這段記憶——這個術法,是夢魘術法的代表術法之一。
即使有著低高階術士的區別,但是端木非的情緒實在太過紊亂,他幾乎是立刻就被這個術法攻破了心緒的防線。
「不記石啊,價格比黃金更貴重的東西。」
寧柘歎了口氣,「殺了他把,反正是個術士,也幫不了我們。」
「先不要殺。」郁儀嘖嘖稱奇,「沒想到這些人的頭顱居然全部留存下來了……極淵中,不知道到底有些什麼東西呢?」
對於這個問題,寧柘顯然不想在這個時候探討。
「那道梯子已經快燃燒完了,不能出去的話,說什麼都沒有用。」
「……」
……
既望城。
霜輪靜靜看著不遠處的一家店舖,和自己印象中白探險隊的招牌印證,她猶豫了片刻,跨進店中。
這家店舖非常小,一個白衣少女似乎有點百無聊賴的靠在椅子上,見到她進來,慢條斯理的說了一句:「請隨便看。」便只顧做自己的事——發呆了。
這是一家售賣藥草的店。
霜輪靠在櫃檯上,似乎瀏覽著櫃中的藥材,心裡卻在猶豫,要不要找蘇清望?
這時,白衣少女像是想起了什麼,又扭頭看了她一眼,失聲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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