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意料之外
不是簡旭是哪個,他帶著伊風等人,赫然而立,看那些匪徒被打倒,急忙過來看劉紫絮,見她雙目不能視物,手抓著鞭子,在那裡東轉西轉,喊著自己的名字,猶如一頭被暗算的小獸,非常可憐,簡旭將她摟住,說道:「紫絮別怕,我來了。」
劉紫絮突然大哭起來,眼淚嘩嘩的淌下,她哭不是自己得救,而是聽簡旭說話,身體已經無恙,正是日夜為他揪心,時時不停祈禱,沒想到他真就好了,自己雖然沒有拿到寒冰毒,也不用再擔心,是喜極而泣。
哭著哭著,淚水竟然把眼睛裡的東西洗刷乾淨,睜開眼睛,看著簡旭,用手摸摸他的臉,又摸摸他的胳膊,依然抽噎,道:「你沒事了?」
簡旭笑著,道:「我說了,我的命沒那麼賤,你不信,當時只是青烏,後來就漸漸的消退,我當然沒事,我有老獨師父的火陽丹,還有笑翁師父的真元,那毒二先生看過,只是暫時反應在我的體表,慢慢的被我體內的真元消化,我就好了。」
劉紫絮撲進簡旭懷裡,繼續哭。簡旭把她的臉捧起,嬉笑道:「瞧瞧,成了一個小花貓,我可不喜歡養貓,我喜歡原來的劉美人。」
劉紫絮被他一逗,破涕為笑。
簡旭手指白狼道:「哥們,紫絮都那個樣子,你怎麼不出手,這可不是你的風格,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病了。」
劉紫絮道:「他不是病了,而是被夏王施了酷刑。」
簡旭一愣,旁邊的賽諸葛道:「主子,白大俠的傷看上去不輕,我們趕緊回去,他需要治療。」
簡旭點頭,眾人掉轉馬頭,回去七水河。
簡旭受傷毒之後,劉紫絮去了白狼的小鎮。薛三好找來了大夫,無論能不能治,伊風都想聽聽大夫的意見,畢竟人家是專業人士,大夫說,傷口不大,但是毒很厲害,自己無能為力,也沒這方面的經驗,然後留下一些解毒的藥,也不知好用不好用,就匆匆走了。
伊風本不打算去找賽諸葛,答應給丁玟治療疤痕,這樣去找,怕丁家的人以為自己這方面不過是找個借口,把人帶走。可是後來,簡旭的傷處越來越黑,伊風實在是怕,怕即使劉紫絮把寒冰毒拿回來,簡旭已是等不到那一刻,背著簡旭,知道他不會同意去找賽諸葛,派淳於鳳去把賽諸葛給找了回來。
等淳於鳳打了一個來回把賽諸葛帶來,一檢查,賽諸葛居然說,簡旭身體無礙,那毒只是在皮膚表層,並無侵損到肌理,慢慢就會好的,果然,兩天之後,皮膚的顏色慢慢轉淺,明顯是已經好了。
既然好了,簡旭擔心劉紫絮,就決定出來尋找,按時間算,劉紫絮若是在白狼的小鎮,應該是回來,既然沒有回來,那她就是去了西夏,所以,簡旭帶人在往這裡找來,熟料想不期而遇,還救了她和白狼。
到了客棧,賽諸葛便給白狼檢查,脫下他的衣服,簡旭身子一晃,心裡一緊,眼所見處,完全沒有想到,白狼的傷會如此的重,身上沒有一寸肌膚是完好的,被左一道右一道的纏著布。簡旭此時非常難過,這都是因為自己,雖然白狼是為了幫助劉紫絮,但也是因自己而起,那夏王,怎會如此狠毒,氣的他直咬牙。
等賽諸葛把白狼的包紮的布解開,換了自己的藥,又重新纏好,再給他把脈之後,簡旭聽到了一個讓他更加震撼的事。
「主子,白大俠已經是筋脈震壞,他現在,是一個沒有一點武功的廢人。」
劉紫絮在其他的房間洗漱,沒有聽到這句話。
白狼急忙對賽諸葛道:「先生,在下求先生一件事,千萬不要把此事告訴劉姑娘,她會因為內疚而非常難過的,她這幾天,已經是心力交瘁,不能再受打擊。」
賽諸葛看看簡旭,簡旭點頭道:「白狼,我們不告訴紫絮這件事,但是,你必須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狼道,「好。」
原來,當雲朵要把白狼帶走的時候,夏王不准,而雲朵又不依,正在兩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夏王的那個謀士給夏使個眼色,後來他才告訴夏王,讓寶珠公主帶走白狼就是,但為了防止白狼以後來報仇,他們找了一個武功高手,把白狼的筋脈全部震斷,但外表上看去,什麼都現不了,此後白狼就是一個廢人,對夏王夠不成威脅,然後又派人在半路劫殺,得手也好,不得手也無礙,反正白狼是個廢人。
聽夏王如此狠毒,簡旭氣的再也顧不得什麼身份不身份,張開罵道:「***,人說兄弟如手足,他夏王何以這麼狠,連自己的手足都砍。」
賽諸葛道:「主子,白大俠的傷太重,恐怕臣的醫術,很難治癒,救他一命不難,但是要想把他震斷的筋脈全部接續上,臣,實在是無能為力。」
聽賽諸葛束手無策,簡旭更急,白狼在一邊輕鬆的說道:「沒有武功也好,省得以後打打殺殺,你們不必著急,我的財寶足可以我活幾輩子,所以,我以後不用勞作,也有飯吃。」
簡旭見白狼如此的豁達,既不唉聲歎氣,亦不怨天尤人,道:「白兄不愧為大丈夫,不過,你可以不想打打殺殺之事,但夏王未必肯放過你,不行,我得想辦法治好你。」
簡旭對賽諸葛道:「二先生,你再想想辦法,你連丁玟那樣的疤痕都能治好,一定會有辦法治療白狼。」
賽諸葛道:「主子,白大俠是習武之人,他的傷與習武有關,榮我再琢磨琢磨,但是,恐怕很難。」
伊風道,「不如我把我所有的真氣都輸給白大俠,也許能有效。」
淳於鳳、薛三好、齊小寶等等,都要把真氣輸給白狼。
白狼搖頭道:「謝謝各位,但是,沒有用的,震斷我筋脈的人,是大夏第一高手,一通,他本是個出家人,後來還俗,被夏王賞識,委以重任,此人功夫深不可測,所以,他在震斷我筋脈之時,就已經想到會有人救我,他是不會讓我得救的。」
眾人一聽,不知如何是好,麻六在一邊,抄著手,縮著腦袋自言自語的說道:「只怕是老獨前輩來了,都沒有辦法了。」
簡旭腦袋裡突然被灌了一泓清水,拍了自己一下道:「我真笨,怎麼把那些個師父忘了,江小扣曾經受了那樣重的傷,都是老獨師父給救好的,他一定也能把白狼的傷治好。」
賽諸葛道:「可是,此地離老獨前輩那裡,路途遙遠,白狼傷重,不能再亂動必須好好休養。」
簡旭呵呵一笑,「我有這個小人呢。」
他從身上掏出那個蜀山星君送他的小人,星君師父說過,若有事,可托他去找自己。喊紅姑準備筆墨,為了說明白,他寫了紙條,簡單的說,請星君師父設法通知老獨師父,前來救人。
寫好,把紙條附在小人上,念動咒語,小人忽忽悠悠的飛了起來,越飛越遠,直到看不見。
劉紫絮洗漱一新,過來看看白狼,賽諸葛按白狼的囑咐,只說他已無礙,將養幾天,便可痊癒。
劉紫絮放心下來,忽然想起雲朵,簡旭也正想問她此次西夏之行的過程,眾人離開白狼的房間,聚在一起,聽劉紫絮把去西夏的前前後後都講了一遍。
聽說雲朵回了西夏,簡旭第一個念頭就是,她是被夏王脅迫,和雲朵相處過一段,簡旭認為她並不是一個貪戀榮華富貴的女子,若是,在她並不知道夏王為其親生父親的時候,就不會為了拒婚甚至欺騙雲樹,說自己和一個家丁相好。夏王多半是用她父母的生命為要挾,把她弄回西夏。也好,無論在哪裡,只希望她過得開心。
要想樂,總會找到理由,就看你是不是一個樂觀的人,麻六可是沒事偷著樂的人,見自己的這些人重又聚到一起,又張羅著喝酒,慶祝簡旭大難不死。
簡旭道:「得了吧,小心再樂極生悲。」
麻六嘴一撇,「哪有那麼巧的事,這回也不打雪仗,吃吃飯而已,哪天不吃飯,不過多加幾個菜,再來幾罈酒。」
簡旭聽了,有理,准了。
傍晚,眾人正圍坐在一起,麻六喊了一聲:「乾杯」
匡啷,門被推開,簡旭的第一個念頭是,有人鬧事,又一次樂極生悲。
伊風和淳於鳳等人,第一個念頭卻是護住簡旭,怕舊事重演。
可是當大家看見來者,卻都高興的笑了,誰?丁瓔。
賽諸葛和齊小寶聽說簡旭受傷毒,急忙收拾要離開丁府,丁瓔戀戀不捨,然而她再開朗,畢竟是個姑娘家,只是眼望齊小寶,說不出什麼,詢問了齊小寶去往哪裡,可還會回來。
齊小寶告訴她,往七水河來,回來不回來,不能確定,得看主子的傷勢如何。
等了一天,悶悶不樂,然後丟下一封信,告訴兩個哥哥,自己雲遊去了。嘛雲遊,她是要找齊小寶,這不,雲遊到七水河,找到這裡。
她看看齊小寶,害羞的低下頭。齊小寶有些驚喜,卻也害羞的不知說什麼。
簡旭給紅姑使個眼色,她急忙過去,把丁瓔按在椅子上,道:「就知道你要來,看看,準備了這麼多好吃的。」
丁瓔也不扭捏,和大家見禮之後,就端起酒杯敬簡旭,祝他身體康復。
多了個人,更加熱鬧,齊小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話比平時多,笑容比平時亮,氣氛越的好。
匡當,門又被推開,簡旭笑道:「又是哪位朋友來給我慶祝。」
突然,一把鐵叉直刺向白狼,來者口大喊:「白狼,你還我哥哥性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