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命天子 弟二卷 回京記 第七十三章逼供
    第七十三章逼供

    簡旭知道刁球對淳於鳳很癡情,但沒想到,淳於鳳會求情,他可是契丹人,是敵人,看淳於鳳平時一副男人婆的模樣,卻也是容易被真情打動,百煉鋼化繞指柔,不過,這倒是淳於鳳的可愛之處,想想,反正刁球自己也放過,也不在乎多這一次,不如就給了淳於鳳面子,她在刁球那裡,也賺了一點人情。

    他略一遲疑之後,說道:「刁球,朕,今日就看在淳於將軍替你求情的份上,放你一次,但是沒有下次,你好自為之。」

    然後告訴弓弩手散開。

    刁球曾被簡旭挫敗,而現在的他也非昔日的刁虞侯,老皇帝駕鶴西去,新皇帝對他不容,自身是契丹人,並且是王子,在簡旭面前,他再也耀武揚威不起來。走向淳於鳳,把她扶起,仰望著她,道:「鳳兒,得到你今日之言,刁球,已經是死而無憾了,多少年,彷彿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保重,我會再來看你。」

    他的意思很明朗,多少年,淳於鳳對他不理不睬,今日即使是肯為自己下跪求情,不代表就是喜歡他,更不代表就能與他在一起,但是,在刁球心裡,淳於鳳就是他的女人,自相識的那日開始,直到死,完成一生一世。

    刁球說完,走出屋子,飛躍而去。

    龐羽看向淳於鳳,聽簡旭說她是什麼淳於將軍,才忽然想起,皇上身邊有個著名的女將軍,難道是她?

    簡旭以為,他是想讓淳於鳳替他求情,道:「你別做夢了,就是淳於將軍為你求情,我都不會放你。」

    淳於鳳嘩啦,抽出旁邊一個官兵的佩刀,喝道:「龐羽,我恨不得食你肉,飲你血,還想放你,現在就取你狗命」

    「慢著」簡旭喊道:「他的命沒有狗命值錢,但我有話問他,所以,還有一點價值,等我把他的價值搾乾,你再拿去餵狗。」

    龐羽冷冷一笑,「你就是那個皇帝吧,想抓我,笑話,我可以上天入地,你抓不到的。」

    簡旭道:「知道你本事大,懸空而坐,還會隱身,別唬人了,我都已琢磨透徹,先我們來說說懸空而坐,得承認你的功夫好,但凡武功好的,輕功又好的,只須一點點外力的支撐,便能如你那樣,端坐不動,我為了你啊,整夜的失眠,後來,還是被我的麻總管來了個金雞獨立的姿勢給點破。」

    他說到這裡,麻六蹭到前面,雞胸脯一挺,很得意,每次老大有不能解開的謎,都是自己那聰明和愚笨相輔相成的特異功能,給老大提示。

    簡旭繼續說:「我才明白,你穿著寬大的衣袍,往那裡一站,從你身後的牆壁上伸出一個細細的橫棍,你往上一坐,誰也現不了什麼。」

    龐羽道:「算你聰明。」

    簡旭道:「謝謝誇獎,再說說你的隱身,那次,你誣蔑我的麻總管是個女人,然後當街脫了衣服,玩隱身,不過是你利用某種藥物揮出來的青煙,遮擋住身體,這個,是我的這個軍師二先生想出來的,你不知道吧,他還是神醫。」

    龐羽道:「即使都給你破解,那又怎樣,你敢抓我,就是抓了何仙姑,明日一早,整個郭家集的百姓,就會堵住你的門,向你要人,他們,都是我的信徒。」

    簡旭道:「既如此,你就跟我走吧,看看明日一早的熱鬧場面。」

    龐羽道:「聽聞當今皇上文武全才,某,倒想見識一下。」

    簡旭道:「再謝謝你誇獎,打就打,男人多大都是孩子,三天不打仗,手就癢癢,不過,打完之後,回去把你和夏王、刁球、張春潮的勾當都坦白,否則,我就把你閹割,然後弄兩個奶牛的ru房按在你的胸前,你不是喜歡當女人嗎,朕就成全你,給你變性。」

    旁邊的官兵,撲哧笑了出來。

    龐羽惱羞成怒,揮劍來刺,簡旭撲的劈出一掌,他嗖的倒退飛出,然後撞在後牆上。

    「就你這兩下子,連我的柴刀大俠你都打不過,還非要和我打。」

    龐羽撞的心口痛,嘴角流血,沒料到這皇上功夫如此厲害,有了經驗,道:「再來」

    他站起,揮劍再刺,簡旭噗噗噗噗噗……把劈風掌劃了個半圓劈出,這是那晚遭遇刁球之後,被他躲過自己的掌力而想出的招式,把掌力呈扇形劈出,看你往哪裡躲。

    果然,龐羽也想像刁球似的,跳出劈風掌的掌力之外,卻又被掀翻在地。至此,不再逞強,知道打不過這個皇上。

    簡旭喊人把龐羽綁了,推到前面,他用來見來訪之客的地方。

    這時伊風跑進來道:「主子,刁球跑了,我沒能攔截住。」

    簡旭點頭,「我放的,因為……」

    他故意用了個省略,淳於鳳突然緊張,她不想伊風知道此事,雖然自己和刁球是清白的,但也不想因為這些外人的干擾,而影響到她和伊風的感情。

    簡旭接著道:「因為我覺得若是殺了他,也解決不了西夏使者的問題,他畢竟是契丹的四王子,我不想在此時,狼還沒打著,再把虎給招來,放心,他早晚會落入我手。」

    他抬頭看了看這間屋子,道:「今晚就在此歇著,這裡比客棧好多了,叫兵頭帶官兵都撤回去吧,官府的事情,還得你去接洽,我去前面,龐羽,就是那個假何仙姑,他不是喜歡在那裡給他的信徒講道嗎,我去那裡給他講做人的道理。」

    來到前面,簡旭往何仙姑的畫像前一站,拜了一拜,道:「仙姑,今日我就替您懲治這個冒你之名的惡人,如言語有不當之處,請您老人家原諒,咱就一凡人,身上沾著泥土味,謝了。」

    叫人搬來了椅子,坐下,把龐羽往面前一帶,開始審訊。

    龐羽不老實,拒不交代。簡旭一看,還有點骨氣,但是,你不說不行,我需要知道一些事情,破了案,管他新皇出現不出現,我帶著紫絮就逃,逃到深山老林,再也不管這些出力不討好的事。

    你不交代,我有辦法對付你,又想起伊風的那招分筋錯骨手。

    「伊風」忽然想起,伊風去處理那些官兵的事了,賽諸葛、薛三好、張埝、齊小寶都在,劉紫絮和玉奴、郁離留在客棧歇息,紅姑卻在她和淳於鳳下榻的客棧,等著消息。

    真如淳於鳳所料,刁球後來去找,不見淳於鳳,只有紅姑在地上走來走去,淳於鳳走後,紅姑越想她臨走之時說的話越不放心,然後就要推門而出,大半夜的,也不想去稟報簡旭,她想自己過來看看,剛好被刁球堵住,問了淳於鳳,紅姑沒有隱瞞,據實相告,刁球脫口道了聲「不好」,便匆匆趕了過來。

    薛三好過來問簡旭道:「主子,伊將軍出去了,主子有事可吩咐我。」

    簡旭道:「三哥,你會不會那個分筋錯骨手?」

    老薛嘿嘿一笑,「這個,老五拿手。」

    齊小寶過來道:「主子,我會。」

    簡旭用手一指龐羽道:「你把這個十惡不赦的人給我分了,最好把他的細胞都給我個個分開,我看他說不說,我看那個狗屁的夏王能來救他怎麼。」

    齊小寶雙手慢慢握拳,指縫咯蹦蹦直響,說道:「主子,那個都太便宜他,我還會一招,就是把人的骨頭全部打碎,這個人,就癱瘓成像一張紙,死也死不了,活著干遭罪,想當年我在江湖上揚名立萬,靠的就是這個。」

    他說著,朝龐羽走去。

    龐羽身子一用力,卡蹦,捆著他的繩索立時斷裂,他揮拳來打齊小寶,齊小寶閃身躲開,老薛、張埝一起衝了上去。

    簡旭喊了聲:「讓開」

    齊小寶、薛三好、張埝撤下。

    簡旭在胸前畫了幾下,口中吹氣,就見一個人落地而立,大家一看,正是龐羽,簡旭再一吹,又是龐羽,直到那個真龐羽的身前身後都是龐羽的影像,簡旭才道:「你不是想打嗎,今日,就打到你累死。」

    說著,那些個影像一起動作起來,龐羽此時已經驚呆,怎麼出現這麼多的自己?有些懵,這皇上,為何還會這樣的手段,他才是神仙,見那些個變化出來的人一起撲向自己,他呆在那裡不動,這都是他自己,他怎能自己打自己。

    啪有人給了他一個嘴巴。

    龐羽被打的左右去找,不知是誰,才想起大概是這些個變化之人,他狂揮拳頭,左右開弓,卻一打一個空,什麼都沒有,可是他一停,那些個假龐羽又衝了上來,就這樣,他這個真龐羽和那些個假龐羽,打的是不可開交,直到把他累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最後,簡旭問他:「說不說,不說,五爺,試試你的那個什麼功,給朕開開眼。」

    齊小寶過來,把累得趴在地上的龐羽腳拿起,在他的腳心點了一下,只聽龐羽啊的一聲大叫,疼的是臉色霎時慘白,齊小寶又想動手,他有氣無力的喊道:「我說」

    原來,這龐羽本就是個貴公子,早些年就與夏王認識,但他不知夏王的身份,看他還以為是一個富賈罷了。一個偶然的機會,龐羽在自己的家裡宴請夏王,龐羽酒喝的過量,耍起酒瘋,竟然穿著自己娘子的服飾,依依呀呀的唱起了劇來,他一招一式,惟妙惟肖,剛好當時的屋子裡供奉著何仙姑的畫像,夏王脫口道:「弟之身段,若這仙姑一般美妙。」

    龐羽道:「若是,我也有了一幫善男信女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詭計多端的夏王,就想出這麼個陰謀,讓龐羽假扮何仙姑,告訴他,這可是個財的好機會,而且,他就會像天下第一幫丐幫一樣,展自己的勢力,擁有無以計數的徒子徒孫。

    龐羽和依夏王之言,果真就假扮起何仙姑來,到處招搖撞騙,竟然一而不可收拾,越來越有名氣,錢財越來越多,也收了不少徒弟。所謂的徒弟,他什麼也不教授,就是說,有我罩著你,保證你陞官財,一生平安。而那些他的徒弟,就用金錢來供養他。

    而他那有求必應,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覺得誰身上有賺頭,就提前給他下個套,不是把你的牛偷了,就是把你的孩子偷了,然後事者一來祈福,他就把偷來的孩子或是什麼東西給送回去,這樣,他就是有求必應了。

    最近,夏王來找龐羽,作為禮物,他送給龐羽一匹馬,還說,這馬名曰追風,是匹寶馬。作為交換的條件,龐羽要幫他殺一個人,這個人便是雲樹。

    在春歸酒家那次,夏王和刁球、張春潮碰面,他們要聯合起來,對付大乾。當時龐羽就化身成紫袍人,去了春歸酒家,他的替身很多,很多時候,坐在道場給善男信女講道的,並非龐羽本人。但聽說要反朝廷,龐羽害怕,夏王就亮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跟著我,你就是榮華富貴,反之,下場就會很慘。

    龐羽答應夏王,自己會考慮。

    在春歸酒家見夏王的那次,刁球當時沒到,他們正說話呢,夏王忽然聽見車伕喊叫,命人出來看,見他被人打倒,救了進去,那車伕言說,剛剛看見一個人,那人當時在使者被害的現場出現過。

    夏王又問,你當時還看見誰了?

    車伕答,剩下的,誰都沒看見。

    不知為何,當時夏王就一刀把車伕刺死,然後帶著他的侍衛離開。

    龐羽斷斷續續的,總算敘述完畢,簡旭想,這事有點奇怪,那車伕認出自己,就是那新皇,去了使者被殺的現場,他為何,還要殺了車伕?

    那匹追風馬既然是夏王送給龐羽的,這就是說,夏王一定知道使者被害案的兇手是誰,因為追風是當時朝貢之物,夏王若沒有參與其中,他怎麼會擁有這匹追風馬。難道,真如當初自己所料,夏王是賊喊捉賊?可是,他為何要把追風送給龐羽,這樣招搖,豈不是太冒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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