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巧計多多
簡旭想到的是那買馬的商賈,他和麻六在村外尋找那人不見,反身又回到村裡,逢人打聽了一下,可否見過白日裡買馬的商賈,有些人並沒見過當時之事,搖頭不知。(小說~網看小說)有幾個見過的,都不認識那人,更別說知道他的去處。簡旭就想,也許人家並不怕什麼,大大方方的投宿到了客棧,於是又找了幾家客棧,依舊無果,所以,回來晚些。
賽諸葛道:「主子不必著急,等祝彪醒了,便知端詳。」
簡旭點頭,過來看祝彪,他不知是重傷所至,還是驚嚇所至,還是醉酒所至,總之昏迷不醒。耐著性子等了半天,再去看,他還是不醒。
麻六過去看了看,把臉貼近祝彪的臉,盯了半天,然後對簡旭道:「老大,我有辦法把他弄醒。」
簡旭道:「你又來湊熱鬧,二先生醫術那麼高,都不能把他弄醒,你會神功不成。」
麻六嘿嘿一笑,「我就會神功,您上眼瞧了。」他呲著牙,一臉壞笑,伸出雞爪子般的小手,在祝彪的腋窩底下輕輕的撓了撓,突然,祝彪嘎嘎的笑了起來,身子還亂扭亂動,然後想必是傷口疼,又哎呀哎呀的叫了起來,睜開眼,看著他面前站著的人。
簡旭拍了拍麻六的肩膀,「神功,確實是神功。」
麻六很得意,指了指祝彪道:「這小子,我看他眼皮動了一下,其實他早醒了,但他蒙人,偏不醒。」
祝彪不敢醒,一開始,他被人刺入一劍,真是昏迷過去,但被賽諸葛救治完後,已經醒了過來,他不敢醒,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所做所為,定會觸怒簡旭,人家好心的請你喝酒,你卻來搞人家的老婆,定會報到官府,他最怕的就是這個,因為,他就是因為採花事件,外出潛逃。
說這祝彪,隴西人,是個好吃懶做的貨色,家裡一窮二白,除了父母留給的幾間房屋,便是他自己了,能賣的東西,都賣了精光,越是窮,越是好色,整天的沾花惹草,手裡沒錢,嫖是嫖不了,就是ji女,也不搭理你,那就得在良家婦女身上動心思,還別說,經過他的挖空心思的琢磨,到手不少,他吃到甜頭,膽子越來越大,竟然把鎮上殷財主新娶的小妾給搞了。
也是他作惡太多,該是到了懲罰的時候,以前被他采過花的女人,大多都是迫於名節問題,不敢聲張,可是殷家娘子年紀小,性子剛烈,本來自己豆蔻年華被花甲之年的殷財主娶了,一直尋死覓活,怎奈爹娘就差跪地磕頭求她,她才沒有死成。
但她先是被殷財主糟蹋,後又被祝彪糟蹋,再無留世之心,一條床單,撕開,把自己掉在房梁,或許是她在人世的罪還沒遭夠,偏又被使喚丫頭發現,喊人救了下來。殷財主氣瘋,開始數落,我對你千般寵愛萬般寵愛,你為何非要尋死。娘子就說了,此次並非因為你,而是自己被人糟蹋。
殷財主大驚,細問那yin賊模樣,因為當時已經吹燈睡覺,小妾並無看清那yin賊模樣,但是,在與yin賊廝打的時候,她摸到那人胸口長著一撮毛。
單憑這一點,殷財主根本無法找到yin賊。氣壓在胸,整日的思量此事。
也是那祝彪該著事發,伏天時候,炎熱難耐,他敞著上衣,到處遊逛,重覓獵物,剛好被上街會客的殷財主看見,雖然事情已經過去月餘,但這辱妾之恨,依然深刻,見那祝彪搖頭晃腦,還不時的去摸心口的那撮毛,彷彿那是他某種能力旺盛的炫耀。殷財主指使家丁把他抓了,帶回府裡。之所以不報官,一來,自家的女人被人糟蹋,這是恥辱之事,不能對外宣揚,二來,他要親自折磨祝彪,自己在這方圓幾十里,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被這個窮鬼欺負,氣嚥不下。
祝彪被好頓打,到最後,承認了自己的惡行,還捨出父母留下的幾間房產,換了自由身。殷財主貪財,想想祝彪的房產還不錯,再說,就是把他打死,事情也無法挽回,還不能報官,於是兩下裡成交,但殷財主規定,祝彪不得再留在隴西,所以,祝彪一路東行,隱約聽老爹死前說過,他家有個親戚在京城,便過來投奔。
但他身無分文,哪裡有盤纏,靠小偷小摸,得了點散碎銀子,勉強吃了幾日,也是饑一頓飽一頓,連輛車都雇不起,他生性又懶,不想做工賺錢,愁的就想沿街乞討了。
此時機會來了,他本來打算再次偷盜,踩點的時候,發現路邊有一匹馬,一應配件齊全,韁繩在地上拽著,馬上無人,左右亦無人,他知道,這匹馬定是誰丟的,所以,理所當然的據為己有,而這馬,便是汗血寶馬。
他不懂什麼汗血什麼寶馬,有了腳力,騎著一路飛奔,往京城而來,到了山前村,飢餓難耐,就想把馬賣了,換點吃食,剛好被簡旭看見,上去說了什麼汗血寶馬的一些事,接下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祝彪醒來,被簡旭等人拿著劍啊刀的一比劃,老老實實的招了一切。
麻六用他的小手,在祝彪的臉上啪啪的打了幾下,罵道:「你他娘的,我今日就閹了你做太監,看你以後還敢採花采草的。」
賽諸葛問簡旭,這個人該如何處置。
簡旭想了又想,理應送到官府,他犯案纍纍,該入獄。但又想以他引出那個汗血寶馬的主人,說不定,那人知道祝彪沒死,會再次殺來。轉念再想,那人和祝彪,亦非深仇大恨,用不著趕盡殺絕,他把祝彪刺成重傷,出了氣,也許不會再來,還是把祝彪送到官府的好。於是,喊了伊風和淳於鳳,派他們兩個,把祝彪遞交當地衙門,再把祝彪所犯之事,細說端詳,剩下的事情,由官府去做。
弄走祝彪,簡旭叫大家也趕緊休息。他自己,就來安慰劉紫絮,雖然她會武功,被這樣一個男人噁心,也不會高興。這間房是不能住了,被祝彪在床上躺過,於是和麻六對換。若是別人,麻六即使換,也是毫無辦法之後,嘴裡也是嘟嘟囔囔的,但劉紫絮不同,幾次救過麻六,麻六對她非常感激又喜歡,高高興興的換了,自己還安慰了劉紫絮一番。
大家各回房間,紅姑留下來給麻六整理床鋪,麻六嬉笑著朝紅姑撲去,「媳婦,我也來採花。」
紅姑飛起一腳,踢向麻六的面頰,麻六嚇的大叫,身子往後一仰,紅姑的腳尖在距離麻六的鼻子一厘米處停下,喝道:「臭男人。」
麻六氣道:「沒勁,開個玩笑不可以嗎,你現在好歹是我媳婦,怎麼看上去像仇人。」
紅姑知道自己反應太過強烈,努力笑了笑,然後過來哄麻六,「你別生氣,我們不是還沒有拜堂嘛。」
她這一撒嬌,嗲聲嗲氣的,麻六心裡像貓爪,拜堂?這好辦,他拉著紅姑就跪在地上,說道:「我麻六,願意娶紅姑為妻,無論生病、衰老、不能生育、不天天洗澡,我都不會拋棄她。」這是他在電視劇裡看到的情節,開頭那兩個詞還好,後來就不記得,自己胡亂的添上去。
別說,他這一番告白,紅姑有些感動,乖乖的依在麻六身邊。
麻六對紅姑道:「你也說。」
紅姑不懂,問:「我說什麼?」
麻六教她道:「你就說,我紅姑,願意嫁給麻六為妻,無論他貧窮、無能、當不了官、沒有房子、沒有錢,我都願意,並且絕不離開他。」
紅姑鼻子裡哼了一聲,「你哪有那樣窮。」以為他在胡鬧,其實麻六之前被簡旭提醒,說一旦那新皇回來,兩下裡交了差,簡旭得對劉紫絮說明,自己是假皇上,而麻六需對紅姑說明,皇上是假的,他也不是什麼真的紅人,只是假皇上的一個朋友,哥們。
麻六催促她,「總之你說,就是個過程而已。」
紅姑被他逼著,按照他的話說了一遍。
麻六哈哈一樂,奸計得逞的驕傲,「現在,我們拜了天地,你就是我的娘子了,來來來,我們入洞房。」說著,去抓紅姑。
紅姑知道他在開玩笑,咯咯笑著,起身便跑,兩個人,在屋子裡瘋鬧。
這時,窗戶又被撞開,一人飛躍進來。
紅姑反應迅速,去抽自己背後的兩把短刀。
誰知那進來的人發現麻六和紅姑,卻愣住,大概感覺這不是他要找之人,問道:「住在這裡的那個男人呢?」
紅姑看看麻六,心說男人不就在這裡,雖然矮點,但好歹也是男人。
麻六眼珠子一轉,明白了,知道這人要找的是祝彪,往外指指,急切的說道:「官府,押送到官府了。」
來者想了想,又從窗戶飛躍而去。
麻六眼珠子又轉了轉,忽然驚得瞪起眼睛,朝外便跑,高喊道:「老大,不好了,有人要殺祝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