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抽絲剝繭露崢嶸
齊小寶見那人奔過來,本能的擋在簡旭面前,喝道:「此事與我等無關。(小說~網看小說)」
那人怎麼會聽,花鈴鈴,響鈴刀呼的,就砍了過來,齊小寶拋出飛抓,勾住他刀背上的刀環,然後拉住,他進自己退,他退,自己退,依舊解釋:「說了此事與我等無關,這個老丈我們不認識。」
那人怒得雙頰鼓起,駁斥道:「這裡極其隱蔽,從未有外人來過,你們是如何知道,定是與那簡旭勾結,買通我們內裡的知情人,然後潛入殺人。」
他和齊小寶轉圈,而他的那些隨從,也是個個手裡握刀,跟在這人後邊轉,卻不另行殺來,這讓齊小寶感覺奇怪。
簡旭一聽,我已經大名鼎鼎,不用問,是惡人一級,但我並不認識這老丈,我殺他作甚,這個人為何在不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前,居然斷定這老者是我所殺,難道這老者和我有關,當然這關係應該是敵對雙方,這人才能懷疑到我,這樣一推敲,老者差不多就是江小郎的什麼人,此時我只和江小郎在交戰,可是,江小郎也並非我一個「敵對者」,如何就肯定是我,這莫須有的罪名,怕是強塞給我的。
他往那人面前走去,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不必遮遮掩掩,拍著自己的胸脯道:「我就是簡旭,可是,我沒有殺人。」然後告訴齊小寶,放開他,就不信他能怎樣。
那人一聽,你就是簡旭?把刀了收了,喊那些人道:「走,去稟報大王。」
他們從原路,又嗖嗖的跑了,丟下那老者不顧。
齊小寶把飛抓揣進懷裡,看看那老者,道:「主子,我們也走吧,這乃是非之地。」
簡旭道:「即使我們走了,已經成了是非之人,何必,還不如找找線索,看這老者是如何死的,抓住元兇,我才能脫了干係。」
他過去老者身邊,仔細的打量一番,這老者,年齡少說也得七旬開外,看他剛出現時,腰不躬,腿不彎,身體相當硬朗,說話時嘴裡露出一口整齊的牙齒,還長著一對長壽眉,面色紅潤,當時他像是採藥而歸,不是修煉金丹,也是用來製作補品,只可惜,他的長生不老的夢想,被一把無端的匕首結束,不禁讓人唏噓不已。
那人喊他為太公,不是他的父輩,就是祖輩,而又說去稟報大王江小郎,這老者,就一定和江小郎有關係,難道,是他的老父?若是,就更麻煩了。
簡旭蹲下身子,仔細湊近老者看,面容卻與江小郎相去甚遠,這也難說,孩子不像父母者多了。剛要站起,忽然發現在老者的耳根處,有點面皮微微翹起,他心裡一動,會不會是易容?用手去撕,一張完整的皮面具下來,露出的臉,讓簡旭大吃一驚,竟然和江小郎如同翻版,不用說,這老者一定是江小郎的爹。
簡旭歎口氣,心道,老伯,誰讓你有個不省心的兒子,才有這樣的命運,殺你的人,或許是你兒子的仇人,但更大的動機卻像是,用你來誣陷我,因為他們想我和你兒子之間,有更大的矛盾,現在看來,擄走麻六,也只是想把我yin*進來,不然,這樣一個地方,我決計找不到的。
他口中念著「阿彌陀佛」,把皮面具放在老伯身上,分析一下這把致命匕首射來方向,應該是從西南射來,然後回頭去望,從老者站立的地方,往那面,有一些低矮的樹木,不像能藏人,再往後,也就是連綿不絕的小山,看上去很近,怕是走起來就遠,得是怎樣的力道,才能從山上把匕首射來,這有悖常理。
想來想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若是賽諸葛在此就好了,請他幫忙分析。正想呢,忽聽後邊有人說話:「主子,出了何事?」
簡旭一樂,回頭去看,果然是賽諸葛和伊風,兩個人濕漉漉的,不用說,也是從那個山洞游過來的。
簡旭也不多寒暄,直接切入正題,「二先生你來的正好。」然後把自己過來之後發生的事敘述了一遍。
賽諸葛查看了一下老者傷口,口中絲了一聲,像有些奇怪。
簡旭急忙問:「有何發現?」
賽諸葛輕輕撥動依舊插在老者胸口的匕首,讓簡旭看傷口,「主子你看,這傷口有些奇怪,看老者倒地的方向,匕首應該是自西南而來,但若是,傷口就應該是直接入內,這匕首,也就是直立,可是,這老者的傷口卻是斜著入內,就是說,這匕首是斜著過來的,而無法直接射進老者胸口,也就是說,這匕首是拐了個彎,射來的,才是斜插在這裡。」
簡旭不覺吃驚,還有這樣射飛刀的?
伊風看簡旭有些懷疑,說道:「主子你看。」他說著,右手拿著寶劍,然後劃了個半圓,把寶劍拋出,寶劍嗖的拐了個彎,射入旁邊的一棵小樹上。
此時簡旭恍然大悟,一指老者的茅舍,「走,我們進去。」
進了籬笆院,那些啄食的雞見有生人來,咯咯的跳開,大白狗汪汪直叫。簡旭又一番恍然大悟,「這老者,定是被熟人所殺,因為適才,雞不跳、狗不叫。」
幾個人進了茅舍,擺設非常簡單,一張木床,一個木桌,兩把椅子,剩下的就是一點炊具,往裡面再看,都是些瓶瓶罐罐,還有搗藥的木杵和石臼。
簡旭走過去,逐個地方檢查,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他往椅子上一坐,忽然又站起,把這兩把椅子挪到一起,看了又看,然後說道:「你們看,這老丈只一人在此居住,為何要準備兩把椅子,可是這兩把椅子又有不同,一把,磨的很光滑,像是經常坐,一把,很新鮮,卻也並非是新的,有被坐的痕跡,像是偶爾有人來。」
賽諸葛頻頻點頭,對簡旭的觀點非常贊同,說道:「也說不定,這把椅子的主人,就是殺老者的兇手。」
伊風道:「這兩把椅子,也許是老者自己坐的。」
賽諸葛搖頭,指了指那把比較新的椅子下面,「你看那根橫木,有被腳踩過磨損的痕跡,我想一個偌大年紀的老人家,是沒有這種頑皮的習慣的。」
賽諸葛這句話,讓簡旭的腿一軟,彷彿誰在他腦後冷不丁的打了一下,直不起腰來。在他的印象中,就是紅姑都沒有這樣頑皮的習慣,除了江小扣,再無二人。又想起了剛剛南巡過來,在下馬鎮的時候,江小扣為了救自己,飛刀射殺一條蛇。這諸多事情一聯想,他心裡打顫,自來魔牙嶺,一直都是江小扣的負面消息,她在簡旭心中,形象越來越模糊,卻感覺她的城府,越來越深邃。
賽諸葛看簡旭精神溜號,過來道:「主子,我們該怎麼辦,那老者,還躺在那裡,我們是躲開這是非之地,還是繼續查下去?」
簡旭回轉心神,道:「無論他是誰,都要入土為安,我們把他埋了吧。」
賽諸葛道:「主子不可,先前你說了,那些江小郎的人來過,把你當成兇手,若我們動了現場,等江小郎來,我們就百口莫辯了。」
簡旭道:「若江小郎會認為我能做出這等殘暴且無聊的事情,那我也不必費心的收服他。」
四個人,就在離茅舍不遠的地方,掘了個坑,把老者埋了,那把匕首,簡旭就揣在身上,他也在老者的墳前立了一塊墓碑,上面刻著,老丈之墓,立碑人,簡旭。
埋葬老者之後,他們幾個人,繼續尋找麻六,按那老者生前的指示,過來尋找那條出去的小路。等找到才發現,所謂的路,不過是比別處好走一些,沒有樹木和亂石遮擋,想知道麻六是不是被從此處帶走,已經無法辨認,因為剛剛那些人,就是從這裡離開的。
沿小路走出去,是一大片空曠之地,極目遠望,一座巍峨的大山,簡旭心裡暗想,這差不多就是大王山了。然後用手一指,就奔那座山而去。
馬扔在山的那邊,伊風想去牽來,被簡旭制止,他說道:「我們不騎馬,騎馬目標太大,就這樣慢慢走去,我倒要看看,他們還有何手段。」
他們就從這空曠之地,迤邐而行,走到黃昏,那座大山依舊是遙遙在望。看看大家都累的呼哧呼哧的喘,簡旭命令就地休息,看旁邊有無水源,補充給養。
伊風找了半天,沒有一條河流,連個小水溝都沒有。這片曠野之上,除了灌木就是亂石和雜草。
簡旭就後悔,早知會發生意料之外的事情,就不應該讓大家把所有的行李都丟掉。
這時,賽諸葛從身上摸出一個極小的藥葫蘆,遞給簡旭道:「主子,水很少,但足可以潤喉。」
簡旭接過,笑道:「二先生,你敢抗旨。」
賽諸葛也笑,「主子,這是藥葫蘆,不算是行李。」
簡旭又道:「偶爾,抗旨是好事,不要什麼都聽皇上的,皇上又不是完人,對的聽,錯的就不需要聽。」
賽諸葛急忙道:「臣不敢。」
這時伊風抱來一些草,在地上鋪好,說道:「主子,沒有乾草,所以,就只好割了些青草,總比坐在地上舒服些。」
簡旭把藥葫蘆遞給伊風,「大家都潤潤喉嚨,這是命令,抗旨不尊者,斬。」
他知道不如此這樣說,這些個人是不會喝這僅有的一點點水。
伊風和齊小寶,領旨,往嘴裡倒了幾滴,然後把藥葫蘆還給賽諸葛。
夜色降臨,不知是初幾,一彎新月升起,曠野之上霧濛濛一片,衣服已經干,可是身上的火折子卻打不著火,所幸有這淡淡月色,也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簡旭躺在草上,看這天上的月亮,想事情。
此時就聽咿呀~~~嘎嘎~~~嗚嗚~~~,一些奇怪的聲音傳來,齊小寶喊道:「你們看」
蒼茫的曠野之上,有些火把的亮光,成一個圓圈式,從四面往這裡蠕動,看樣子是要包圍簡旭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