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班師
這一天,最高興的怕是麻六,千思萬念,日想夜想,紅姑到手,你個倔強的蘋果,如今,成了我的未婚妻,雖然只是訂婚,但有簡旭這個皇上賜婚,你紅姑,是無權反悔的,某天嫌棄我了,離婚?休想,先判你個不守婦道,然後我再娶幾房,哈哈哈,自己在那裡笑到咳。(小說~網看小說)
而淳於鳳,一如此前,寡語,立於人後,獨自靜默,因為表情淡然,一副無喜無悲,任簡旭費心去拆解,竟不知一點。
伊風,臉上掛喜,達成所願,大男人,成家立室之後,心中唯有一念,報效國家。
吃了午飯,簡旭騙走了冷夕雪,面對自己這些最信任的人,討論一個問題,冷夕雪,何方神聖。
當然,他這話似乎說給伊風聽的,練武之人,對江湖之事應該知道很多。
但伊風還沒有開口,老薛上前道:「主子,老薛俺知道一點,雪女神宮,遠在塞北苦寒之地,具體傳了多少代,這卻不知,不過,應該是有些年頭了,而且歷代宮主都是女子,當然,雪女神宮也只有女子。這位冷夕雪俺不知道,但上一任宮主,叫冷若冰,功夫厲害,一根紅繩竟能做為兵器,而且她性格冷漠,常年居住在雪女神宮,修習雪女神劍,少與外面接觸,穿白衣,極少說話,門下弟子皆是女子,來此雪女神宮的女子,差不多都是身世坎坷之人,有的是來修習冷若冰的雪女心法,那是一本類似佛經的書,能叫人身心平靜,有的是為了修習冷若冰的雪女神劍的,但冷若冰並不教授,只讓她的大弟子洪海音教習,而她自己,整日的閉門,修習雪女神劍,據說雪女神劍有七七四十九級,又極難修習,能練到三十級的已經很少,所以,冷若冰片刻不敢懶惰,後來,冷若冰死了,她那雪女神宮,在江湖上就沒了多大的名氣。」
「我就知道這一點點。」老薛道。
簡旭點點頭,「不少了,伊風你還知道什麼?」
伊風道:「剛剛三爺說的,宮主冷若冰死後,雪女神宮在江湖就沒了名氣,其實,不是沒了名氣,而是毀了名氣。冷若冰的大弟子,就是洪海音,接管了雪女神宮的宮主之位,可是她這個人善良是善良,但太過優柔寡斷,沒有一絲威嚴,不擅於管理一個幫派,宮裡開始亂,她當了沒有兩個月的宮主,就被那些宮女們換下,此時接管宮主之位的,就是冷夕雪,她本不是宮中之人,而是冷若冰的一個遠房親戚,也不姓冷,她怎樣來到雪女神宮,卻是不知,她以冷若冰後人的身份,強行接管了宮主之位,再後來的事,江湖少有傳言,也就不知。」
簡旭在那裡一面聽,一面在面前的桌子上,蘸了茶水寫字:冷若冰——洪海音——冷夕雪——皇上——塞北——西夏,寫後又用手一抹,立即不見。聽伊風說完,他舉頭凝思,用手摸著自己的眉毛,似有所悟,道:「不對啊伊風,冷若冰修習的是雪女神劍,為何你說她擅用一條紅繩,而冷夕雪也是用紅繩,既然兩個人都是雪女神宮宮主,為何不用本派的經典武功功法?」
伊風道:「這件事,江湖之人都費解,爭論不休,卻誰也不明白,因為雪女神宮之人,極少和外面之人來往。」
簡旭頷首,又道:「伊風,當**曾在秦王帳下,也認識現在的新皇,當日的太子,可知道太子西征西夏之時,有無認識冷夕雪?」
他這一句,除了麻六,把大家統統搞懵,發現皇上說話,彷彿站在一個外人的角度,現在的新皇,當日的太子,不就是你,伊風竟然忘了回答,也是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簡旭被幾雙眼睛瞪著,一個激靈,***,說話還得小心,這累,解釋道:「我後來得了癔症,這一段,基本忘了,冷夕雪竟然說和我私定終身,又買一送一,還冒出個兒子,這是關係到皇家血脈的純淨性,馬虎不得。」
哦原來如此,眾人理解,伊風道:「我在秦王帳下時日不長,不過也聽說皇上身為太子之時,確實出征過西夏,卻未聽說有冷夕雪這件事,也或許……」
「也或許皇上有過卻忘了,那冷宮主,確實貌美。」老薛在一邊接道。
老薛的意思,無非是新皇好色,到處留情,但簡旭並不生氣,心說你罵他祖宗我才樂,反正與我無關,說道:「此事暫且擱置,容我仔細想想,我們現在要對付的是江小郎。」
一提起江小郎,簡旭的心一沉,立即想起了江小扣,突然之間發現,這時的江小郎在自己心裡,已經有了質的變化,沒有了先前敵對的情緒,再說,就像談一個不聽話的孩子,教訓一下而已,而江小扣,以身相許,不會是因為怕我殺了她哥哥吧?忽然又罵自己,小扣對自己的感情,由來已久,從開始相識,簡旭都能感覺到她熾烈的情感,怎麼如此的想她,這樣,似乎在侮辱她。
又想起了那晚的刺客,究竟是誰?因何要行刺與我?這又想起了江小扣,也就是她這樣怪異之人,才能在一俱死人面前,**女愛,這世上,能夠在一個死人面前浪漫的人,恐怕她江小扣是絕無僅有,想想簡旭就笑,這丫頭,怪,真是怪。
「老大,老大。」麻六去推簡旭。
簡旭忽然意識到,自己又走神了,忙說:「我們說到哪兒了?」
麻六道:「伊將軍剛剛發言,你沒聽到嗎?」
簡旭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摩挲下臉,道:「哦,是嗎,最近事情太多,有些恍惚,伊風,你再說一遍。」
伊風看簡旭一臉疲憊,即使他不說,也知道被某些事情糾結,上前給簡旭倒了杯茶,低頭恭敬的呈上,道:「主子,累了,就先歇息,小心龍體。」
簡旭感激的笑笑,接過茶一口乾了,爽來了精神,「繼續。」
伊風微微點頭,口中稱「是」,然後說道:「江小郎不會再輕易現身,為今之計,我們要先找到他的老巢,若他一直不現身,那就把他的據點拔了,這是他多年的心血,他是不會置之不理的。」
簡旭點點頭,眼神迷離,思緒遊走,略微停頓一下,覺得有些欠缺,再去看賽諸葛,「二先生,你的意思?」
賽諸葛抱拳施禮,「主子,伊將軍說的這個,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但是,盡量不要,主子與江小郎打過幾次交道,並說他是英雄般的人物,可千萬不要毀了英雄,挖掉他的老巢,相當於滅門,他那樣的人物,那樣的威名之下,會不會惱羞成怒,對抗到底,即使想對皇上俯首稱臣,沒了下來的台階,半路摔下,只怕孤注一擲。」
簡旭點頭,表示贊同,「二先生,能不能給我個好的策略,既抓到江小郎,又不要把他逼急。」
賽諸葛道:「有,那叫欲擒故縱。」
「說來聽聽。」
賽諸葛道:「主子,冷宮主攜子前來,無非是為了主子能給她們母子一個名分,而主子雖然宮裡有了寧貴妃、朱貴妃,卻無生養,如今主子突然有了皇子,這真是可喜可賀之事,理應班師回京,佈告天下。」
「什麼不打了,二哥,那江小郎已是近在眼前,怎能說不打就不打了,這樣的逆人,已經弄的民心不穩,如今到了人家門口,溜躂一圈回去,這樣,你們回去,我留下來打。」薛三好嘟嘟囔囔,心說二哥你給皇上出的什麼餿主意,豈不是讓世人恥笑皇上懦弱。
麻六在一邊喜笑顏開:「是啊,回去回去,他江小郎反正也不會跑到外國,以後再來打。」他聽說回京,樂的不行,那樣就可以和紅姑成親了。
簡旭給他嘩啦,潑了盆冷水,「二先生的意思是,假的,騙人的,讓江小郎有所鬆懈,再找他就容易。」
假的?老薛放下心來。
假的?麻六洩了氣。
賽諸葛又道:「主子只說對一半,另一半是,江小郎也是個英雄人物,大男人氣節嚴重,他先前被主子敗了兩次,若聽說我們班師回京,無處可洩戰敗之氣,定要出來,不是堵截恐怕也是刺殺,這樣,我們再找他就好找了。」
簡旭點頭,表示贊同,忽然又問,「二先生,皇上的一個兒子,會比打一個反賊更重要嗎?」他的意思是,放風出去,說我為了兒子,你江小郎,我暫時不打了,人家能信嗎。
眾人又奇怪,皇上今日怎麼了,老是這樣說話,好像突然的自己不是自己。
賽諸葛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主子,據說江小郎有兩個兒子,可是,誰都沒有看見,也不知藏在何處,他的兒子都如此重要,而這個麟兒,可是皇子,而且,是唯一一個,再者,麟兒生病,需要回宮調理,宮裡有御醫,而我,只不過是個江湖郎中,外面的人,當然信。」
簡旭點點頭,也就是說,這個麟兒重要,他也許是將來的皇位繼承人。思緒到這裡,他激靈一下,皇位繼承人?冷夕雪,不會是沖這個來的吧?
傳令到冷夕雪這裡,冷夕雪聽說簡旭要帶他們母子回京,果真是興奮的很,千里尋夫,得償所願,回宮之後,自己母憑子貴,就是皇后,後宮佳麗三千,五千又如何,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割去你的貴妃,銷了她的嬪位,快意
簡旭既然是演戲,就得演的像一點,帶著賽諸葛等人,過來看看麟兒,因為麟兒有病,雖然這孩子與自己無半點血脈關係,但畢竟是個孩子,而自己又是名譽老爹。
來到麟兒的房間,見他果真有病,躺在床上睡覺,這樣的天氣,竟然蓋著厚厚的被子,幾個宮女圍著,須臾不敢離開。
見簡旭到來,眾位宮女都急忙跪拜。
簡旭也不理,對賽諸葛道:「給麟兒看看。」
賽諸葛施禮應了,過來給麟兒號脈,道:「無大礙,有些虛寒,另外,眼角有些潰瘍,是上火引起,我開幾副藥,既溫補,又清熱去火,很快就會好的,皇上不必擔心。」
簡旭發現冷夕雪不在,問身邊的宮女,答:「出去了。」僅此而已。
簡旭有些好奇,這孩子病成這樣,你個當娘的還有心出去。
麟兒朦朦朧朧聽見有人說話,他也沒有睡的很實,迷迷糊糊的微睜開眼睛,說了句:「阿公……」牙牙學語之際,說不了太多字。
簡旭眉頭一擰,阿公?阿公是什麼意思?聽孩子說話的口音,怎麼不像是塞北之人。
這時外面有宮女跑進來道:「啟稟皇上,有幾位官老爺前來,說要求見皇上。」
意料之中,懶得理他們,簡旭一擺手,「告訴他們,皇上逛街去了。」
眾人皆懵,嘛意思?
簡旭平時很注意自己的說話方式,但有時,角色不清,思想穿越來穿越去,就古今串燒了,換了口吻道:「朕,不想見他們,說朕外出未歸。」
這些個官老爺,打個江小郎就推推搡搡,拜見皇上就爭相恐後,不見,等用得著的時候再見,喊了聲:「六兒,和我出去一下。」
麻六傻呵呵的問道:「逛街啊?」
簡旭道:「賊不走空。」
麻六卡吧著小眼睛,「偷東西?」
簡旭道:「偷窺。」
麻六還不懂,被簡旭連拉帶扯的拖到街上,幾天來,才得以看見,這是哪裡,一個普通的小鎮,小到只有一條街,街兩邊是民居,房屋也是稀稀拉拉的分散。
麻六撇著嘴:「都是黑不溜秋的,連個美女都沒有,偷窺什麼。」
簡旭努努嘴,「美女來了。」
不遠處,冷夕雪帶著兩個宮女往回來,不停的撣著自己的衣服,好像身上落了什麼多少灰塵。
簡旭正想找她,不想她卻這麼快回來,既然碰面,也就無需再躲,剛好冷夕雪也看見了簡旭,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迎上來,「皇上怎麼出來了,怎麼那些將軍都不隨身護衛,個個都不盡職,要他們何用。」
簡旭道:「是朕不允許他們跟著的,出來看看,就要回去,這南方,確是風光無限。」說著,不經意的一望,冷夕雪的臉上,一個小小的黑點,簡旭笑道:「美人,臉髒了都不知。」用手去擦,是一點紙灰,簡旭的心裡,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