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諸葛、伊風和麻六,並不知道簡旭現在身處何地,唯有先回到巨崖鎮再做打算,既回到巨崖鎮,當然選擇梅家客店落腳。(小說~網看小說)等他們幾個來到客店,眼前的場景讓他們吃驚,客店大門緊閉,並不像是營業,拍了好久的門,才有人來開,露出的,是梅子一張憔悴的臉,哭紅的雙眼。
看到賽諸葛,梅子轉憂為喜,眼淚又出,「二先生,你沒事了」
賽諸葛感激於梅子的關心,略略點頭,淡淡一笑,「謝姑娘惦記。」
這時傳來薛三好的聲音,「二哥,是你回來了嗎?」然後門被大大敞開,老薛見到賽諸葛幾個,高興的回頭去喊,「公子,二哥他們果真安然無恙。」
然後裡面接連的跑出來紅姑、張埝、齊小寶、淳於鳳、簡旭。
賽諸葛急忙施禮,「見過主子,讓主子擔心了。」
簡旭高興的竟然無法措辭,把三人逐個打量一番,皆是完好無損,不覺連連說著,「好,好,沒事就好。」忽然想起麻六說的「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而此時他感覺到,當家人的責任,更是保護「家人」的安全,這三個人失蹤,讓他寢食難安,好像哪一個出了岔子,都是他的責任。
紅姑偷偷的看向麻六,誰都沒說什麼,她先紅了臉,簡旭那句「枉麻六還那麼喜歡你」彷彿就在耳邊。
淳於鳳朝伊風微微一笑,無任何語言,伊風同樣,報以一笑。
一干人來到裡面,又讓賽諸葛吃驚,鬼狐子,此時居然跪在一個人的面前。
「星君饒命,在下就是一時糊塗,險些鑄成大錯,請星君饒過我這次,以後定會好好練功,並善用功法。」鬼狐子不停的在蜀山星君面前告饒。
賽諸葛、伊風和麻六不覺再次吃驚,這樣的巧合不得不讓人驚奇,先前說起蜀山星君,現在他居然就坐在這裡,冥冥中彷彿有人在告示幾個人一般。
蜀山星君輕搖腦袋,「我放不放過你還在其次,如今你犯的是弒君大罪,弒君,你應該明白後果。」
鬼狐子啊的一聲驚呼,「弒君,哪個,哪個是皇上?」他把賽諸葛、伊風、麻六逐個看了一遍。
麻六往後一仰腦袋,雙手一推,「別看我,皇上在那裡。」他用手指了指簡旭。其實,這用手指著皇上,也就是他麻六,穿越而來,到如今還是不太熟悉古人的規矩,而大家都知道,皇上對麻六是恩寵過分,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
鬼狐子看著簡旭,那晚交過手,雖然離的很遠,但他的輪廓依然記得,知道當晚自己利用殭屍刺殺的就是此人,但從未想到他會是皇上,張春潮根本就沒說明,事已至此,也來不及去追究張春潮的責任,只是不住的叩頭,「皇上饒命,小人並不知情,請皇上開恩啊」
噗通,梅子也跪在鬼狐子身邊,邊哭邊替鬼狐子求饒,「請皇上饒我阿弟一條命。」
簡旭道:「我已知道,你是受張春潮僱傭,先前並不知道我的身份,但即使朕是布衣百姓,你又怎可為虎作倀,賺這些不義之財,讓朕,怎能饒你。」
麻六一邊也幫腔道:「陰婆婆也是他殺的,欺師滅祖,不過,那老巫婆死就死了,可是我和二先生、伊風,都被你好頓折磨,你動不動的就使妖法,該死,該死。」
鬼狐子嚇的再去求饒,梅子也是,忽地抓住賽諸葛的腿,「二先生,求二先生幫忙說句話,我只有這麼一個弟弟,待我又好,他若死了,叫我情何以堪。」
賽諸葛遲疑著,不幫她,梅子可憐兮兮的模樣,實在是叫人動容,幫她,鬼狐子卻是弒君大罪,皇上那裡又無話可說,道:「皇上,殺鬼狐子,不是難事,他不過是別人的一個棋子,單從他建造在谷地之中的那個大宅子,就讓我費解,看鬼狐子年紀輕輕,據聞從師陰婆婆也無幾年,如何就有這樣的勢力,這其中,怕是有故事。」
簡旭知道賽諸葛在替鬼狐子說話,他這樣做,無非是可憐梅子,簡旭雖然心知肚明,但賽諸葛提到的這件事,卻讓他注意起來。
「二先生,大宅子是怎樣的一回事,你仔細道來,我們一直著急你們三個人,對鬼狐子,還未曾審問。」
賽諸葛遵命,把他們關押的地方講了一遍,簡旭去問鬼狐子,「你可真是處心積慮的害人,居然建了這麼一個鬼地方,不殺你,豈不是留下後患。」
鬼狐子急忙道:「我哪裡有銀子建那樣的宅子,師從陰婆婆也不過幾年,她平時給我的銀錢很有限,那宅子,其實是別人幫我建的,鼓動我殺陰婆婆的,也是這個人。」
「張春潮吧。」不等鬼狐子說出這個人是誰,簡旭已經猜出,他心裡突然明白,張春潮不是死灰復燃,而是一直燒著這把熱火,從南到北,他盡量的拉攏,不斷的擴大自己的勢力,想想還真就低估了他,他比江小郎,比契丹,甚至西夏,更可怕,這個人,卻有些百折不撓的精神,究竟是為了給劉紫絮或是他自己報失國之仇,還是他本身另有所圖?從現在開始,張春潮,我簡旭不能因為劉紫絮而一次次的饒過他。
「讓朕饒你不死也可以,除非你把張春潮給我找到。」簡旭對鬼狐子道。
鬼狐子道:「皇上,每次有事都是張春潮來找我,我確實不知去哪裡找他,他那個人,神出鬼沒,幽靈一般。」
麻六在一邊戳著鬼狐子的腦袋,「你不就是小鬼嗎,還怕幽靈,找不到他,你就死。」他把「死」字說的很用力。
梅子聽說鬼狐子還得死,抱著阿弟就哭。
賽諸葛道:「皇上,我倒有幾個計謀,可以引出張春潮。」
簡旭似有所悟,「你是說讓鬼狐子放言,就說朕被刺死?」
賽諸葛搖搖頭,「非也,在下豈敢用這樣的大逆不道之計,我說的幾個,一是,我們在那宅子裡看到一個人,江小扣。」
「江小扣?」簡旭瞪著眼睛問,「對對,鬼狐子先前說過,張春潮派他去把江小扣也抓了,我正要問你,江姑娘現在何處?」
賽諸葛還沒有說話,麻六一邊搶道:「老大,江小扣不是江小扣。」
「什麼亂七八糟的。」簡旭被麻六搞懵。
麻六道:「哎呀,就是這個江小扣不是那個江小扣,叫你哥哥的那個,大大的眼睛,水靈靈的那個,這個,丑,奇醜無比,同名同姓而已。」
簡旭心裡嘀咕,這樣說來,先前的那個江小扣果然不是江小郎的妹妹,突然他心裡一陣歡喜,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
「聽二先生說。」簡旭故意冷臉打斷麻六的話。
賽諸葛繼續道:「江姑娘也已經脫離危險,應該離此不會太遠,據說這個可是江小郎的親妹妹,若我們能夠抓到江小扣,利用江小扣把張春潮引出來,他不是也想抓江小扣嗎。」
「這個有點難度,並且也不厚道,再說說其他的。」簡旭想,這樣做不僅不厚道,還會無端招惹到江小郎,現在自己還沒有研究明白,究竟怎樣打敗江小郎,別給他率先起事的借口。
賽諸葛道:「還有一計,就是找到劉小姐,找到她,就等於找到張春潮。」
簡旭高興,我正想找紫絮,可是,只怕找到張春潮才能找到紫絮,怎麼說找到紫絮才能找到張春潮,他不解的看向賽諸葛。
賽諸葛道:「劉小姐蘭心蕙質,卻也只是個女子,她對皇上一直都是心存厚念,不如,皇上就利用一下……」賽諸葛用了個省略,下面的話,不好說下去,主要是他知道簡旭的聰明,能夠領悟到他省略內容的意思。
果然,簡旭笑了笑,「二先生,看你一副孔聖人在世的模樣,卻想出這樣的計策,男色而已,只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不過,試試也無妨。」
此計通過,至於鬼狐子,簡旭卻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殺了他,於心不忍於梅子,饒了他,畢竟他作惡多端,正為難,蜀山星君起身告辭,既然陰婆婆已死,陽公公也決定收山不做,挖了陰婆婆的屍骨扶柩回鄉,他的事情已了,就要回去。
簡旭自是挽留,不過剛剛拜師,又被諸多事務纏身,都沒有和師父好好的說上幾句話。
蜀山星君道:「別忘了你的責任,為師是世外之人,而你,肩負著天下,若有難處,去找我便是。」說著,從身上摸出一塊布,打開是一個剪紙樣的小人,「若想找我,派他去即可。」然後教了簡旭幾句咒語,是用來驅使這個小人的,又告訴簡旭,同樣,這個咒語也可以驅使其他紙人,關鍵之時,可以當成*人用。
簡旭忽然想起那次在河中鎮,被吳王掛在高桿之上,星君師父就是利用幾個紙人把自己救了下來,如今在星君師父這裡又學了一招,趕緊千恩萬謝,無論老獨、笑翁還是星君,對自己都是恩德厚重,讓他感激不已。
臨走之時,蜀山星君道:「不如,把鬼狐子交我帶走,我那裡正缺個掃地的。」
簡旭一愣,隨即明白,星君是何等人物,豈會大老遠的帶一個掃地的人回去,他一定是見自己為難,對鬼狐子殺還是放猶豫不定,這是在替自己解圍,急忙點頭同意。
就這樣,師徒告別,雖然短短一日,卻彷彿相識半世,簡旭心裡不捨,拜了再拜。
簡旭能夠放下九五之尊,對自己以師徒之禮對待,星君也感動。
蜀山星君帶著鬼狐子走了,梅子也高興,畢竟阿弟可以不死,並且跟隨蜀山星君這樣一個大人物,日後自會重新做人。
簡旭現在心裡想的,卻是怎樣能夠引出劉紫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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