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命天子 弟二卷 回京記 第四十二章詐死
    第四十二章詐死

    簡旭看了信,腦袋如同棍擊,自己在這裡請教姜趕生,人家卻不叫聲張,若是被對方知道,怕是麻六有危險。(小說~網看小說)因此急忙辭了姜趕生,又叮囑他不要外傳此事,留下幾兩銀子,匆匆回了客棧。

    既然對方這麼快把信送到,那就是離此地不遠,或是根本就在這巨崖鎮,簡旭告訴大家,一起出動,去附近搜索殭屍。

    賽諸葛急忙攔著道:「公子不可,對方也能料到我們會去搜索,定是隱藏的很深,這大白天的,到處搜也太張揚,我有一計,定能救出麻六,不過,有些危險。」

    簡旭興奮的叫道:「二先生你快講,再危險我得救,麻六這個人,是我帶出來的,不然,哪裡會受這些罪,若是出了意外,我心裡過意不去。」其實簡旭所說的帶出來,是指穿越之前的那場戲,若不是他帶麻六出來當什麼臨時演員,麻六就不會和自己穿越,也不會受罪,雖然此事已經很久,但麻六偶爾會露出思鄉之情,這讓簡旭很內疚,如今又有危險,簡旭更急。

    賽諸葛道:「公子可記得那姜趕生之言,他說那役屍之人,會買些死人來供自己做殭屍用,不如就來個詐死,若是我們之間有人能夠混進去,既能救出麻六,又能把這些惡人抓住,讓他們供出誰是幕後主使者。」

    簡旭一聽,「好計,就我死了。」

    大家一聽,嚇了一跳,賽諸葛急道:「主子千萬不可這樣講話。」

    紅姑還「呸呸」的吐了幾口,表示驅除晦氣,大吉大利。

    簡旭笑道:「假的,看把你們嚇的。」

    賽諸葛神情嚴肅的說道:「假的也不能這樣講,您是……哎總之是我的錯,才引出這些事來。」他的意思是,你是皇上,皇上可是金口玉言,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能亂講話,再說,怎麼能咒自己呢,皇上是天子,是萬歲,是不能談到死的。

    簡旭道:「我的意思是,我裝死,然後你們把我賣給那個役屍人,我的功夫你們都知道,定能救出麻六,然後挖出幕後主使者。」

    賽諸葛還是搖頭,「不可,昨晚你出去追他們,雖然交手的是殭屍,但役屍人一定就在暗處,想必已經被他們看見,早已知道你的面目,你裝,不合適。」

    薛三好和張埝、齊小寶都搶這個任務,這回簡旭搖頭,這幾個人,薛三好和張埝有勇無謀,齊小寶身材矮小,那姜趕生說役屍人挑選死人很嚴格,他不一定能被看中。

    淳於鳳和紅姑也搶,簡旭還是搖頭,她們是女的,人家不要女的,就是要,也不能讓她們兩個去,被那役屍人摸來摸去的挑選,那可不行,這兩個,可都是黃花閨女,我既是她們的主人,也是朋友,得對她們負責。

    此時伊風在一邊笑道:「只有我最合適,你們卻偏要爭。」

    這次簡旭沒有搖頭,伊風,有樣貌,有才智,他去最好不過。

    「伊風,話我不多說,這既是對你的讚賞,也是害你,這畢竟不是去赴宴會那麼好玩,可是,我心裡還真就覺得你適合,具體因為什麼,你明白。」

    賽諸葛也點頭,表示同意。

    伊風朝簡旭抱拳施禮,道:「公子的經歷何其豐富,讓我一直羨慕不已,這次能有機會見識一下這奇妙的役屍術,是我求之不得的,重要的是,能夠救出麻六,自伊風跟了公子,就沒想過只享受富貴,公子待我,已經是恩深義重了。」他指的是,沒有簡旭,伊雲又怎能尊為王爺,自己又怎能完成故人所托,而自己,從前只是秦王帳下一個無名的小輩,現在卻是護國大將軍,要房有房,要地有地,並且皇上對自己,一直都是禮遇有加,甚至是朋友一般,所以,他伊風為簡旭做事,應該是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簡旭拍了拍伊風的肩膀,兩個人相視一笑,又好像回到了落仙鎮的那個茅屋,簡旭道:「何時再給我吹吹你的那個塤。」

    伊風道:「這次完成任務。」

    就這樣定下,由伊風來詐死,而賣屍之人,就是賽諸葛。開始行動,但不能再住在梅家客店,怕被人看出簡旭和伊風是一夥的,若是單獨讓賽諸葛和伊風走,又怕梅子和其他的人發現少了兩個人,所以,要走就一起走,到了某地再分開,然後各行各事。

    到了中午,天氣熱的像把人放在蒸籠裡,此事客店裡僅有的那幾個住客都在午睡,趁此機會,簡旭一夥就去找梅子結算房錢,說是去別的地方找找麻六。

    梅子也上火,聽簡旭在姜趕生家說起役屍人之事,她才知道麻六不見是被殭屍抓了,以前只是聽說殭屍,現在看來真有其事,不禁害怕。現在簡旭他們又要走,突然的有些不捨,偷偷看看賽諸葛,心裡又笑自己,大家是說笑罷了,自己怎麼就放不下呢。

    和梅子告別,簡旭一夥出客棧之時,就已經分開兩伙,賽諸葛和伊風匆匆而去,簡旭一夥換了另外一條路。還沒出鎮子,就聽後邊有人高喊:「等等」

    回頭一看,是梅子遠遠的跑來,簡旭幾個停下腳步,梅子跑的急,大汗淋漓,喘著粗氣,到了近前,從身上摘下竹簍,拿出一匹布,突然發現不見了賽諸葛,奇怪的問道:「那個,二先生呢?」

    簡旭道:「他去前面打點,聯繫住店等事情,你有事?」

    梅子哦了一聲,捏著手裡的布匹,抿著嘴,遲疑一下說道:「這個,麻煩公子捎給二先生,巨崖鎮是小地方,沒有什麼好的物件,這是我親手織的,應該夠他做件衣服。」說著遞給簡旭。

    簡旭笑道:「梅子,你真有心,我一定轉交給他,等我們辦完事,一定來你這裡,到時你們的事,讓他給你一個交代,無論同意不同意,可是現在,我們出了麻煩,沒有時間來談這些。」

    梅子道:「我懂,其實我配不上二先生,可是說來也怪,我守寡多年,從來沒有動過再嫁的心思,自見到他,卻怎麼也放不下,因為我知道他是好人,不會欺負女人,他一定不會中意我,但是,他只要收了我這點心意,梅子就滿足了。」說完,眼含淚花,拎起竹簍,轉身跑了。

    張埝在一邊帶著哭腔道:「太感人了,我一定讓二哥娶她,多好的女人呢。」

    簡旭歎口氣,但願賽諸葛能動了凡心。

    離開巨崖鎮,又不能走的太遠,怕聯繫不上那些役屍人,和賽諸葛伊風也商量好了,就在離巨崖鎮最近的地方住下,最好是鎮店,人多,伊風詐死之後,想賣,消息傳的快,也容易行事。

    走了能有十幾里路,還是沒有鎮店,簡旭犯合計,彷彿麻六就在巨崖鎮,而自己離開他那麼遠,心裡總覺得不舒服,不行,不能再走,就在附近找個農家住了也好,再想辦法聯繫賽諸葛和伊風。

    東西南北的尋了半天,站在山坡上望去,總算看到山坳裡有幾戶人家,簡旭決定,就在此住下。

    路都是羊腸小道,很是難行,磕磕絆絆的走了過去,就在最近的一家停下,一看,這戶人家的籬笆上搭著很多獸皮,大概是獵戶,就打算在此借住。還沒等到近前,一條黑色的獵犬便衝了出來,直撲簡旭這些人,簡旭雖然懂獸語,但沒有笑翁師父那樣敏捷,要想驅使這條狗,得發哨音,可是那狗不等簡旭發哨音,迅速的撲向走在最前面的薛三好,老薛也不怕,大砍刀一揮,就要取了這條狗的性命,簡旭急忙喊道:「三哥不可」

    簡旭攔住薛三好,是因為他們這些人是有求於人而來,若是傷了人家的獵犬,勢必會引起爭端,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薛三好被簡旭一喊,急忙把刀收回,此時那狗卻不聽喚,咬住薛三好的衣服使勁拉扯,這獵犬,是經過訓練的,平時打獵,絕不會咬死獵物,主人這樣訓練,一是有的獵物需要活的,有的獵物即使是要死的,也怕損壞了皮毛而減了價錢。所以它只是撕扯薛三好,只等主人的到來。

    簡旭騰出機會,哨音響起,那狗頓時放開薛三好,然後樂顛顛在前邊帶路,把簡旭幾個人領到家裡。

    屋子裡的人也聽到了狗叫,「誰啊?」一聲喊,推開房門走出一個四十幾歲的漢子,看見簡旭他們,愣住。

    簡旭急忙拱手施禮,「這位大哥,我等是過路之人,走的實在是飢渴難耐,想在你這裡歇息一下,可否?」

    漢子冷眼看了看簡旭,聽說話不是當地人,就起了戒心,說道:「我家裡地方狹窄,放不下這麼多人,你們還是去別的人家問吧。」說著,就想喚了狗進屋,誰知簡旭又是低低的一聲哨,那狗撲過來和簡旭親近,還不停的搖著尾巴,嘴裡哼哼著,用舌頭舔著簡旭。

    簡旭用手去摸了摸黑狗,說道:「大哥,你這狗與我非常親近,想來是喜歡我,我們也是有這樣的緣分,就請大哥行個方便,我們有酬勞的。」

    那漢子看了看黑狗,果然是像與面前的這個人很熟悉的樣子,又聽說有酬勞,反正自己是家徒四壁,僅能餬口,也沒什麼讓賊人惦記的,就說道:「那好吧,我家裡亂得很,怕沒有地方坐。」

    簡旭聽說肯收留他們,高興的說道:「不礙事,出外之人,沒有那麼多講究。」

    進了屋子,果然是亂七八糟的一地,走路都得小心看著。那漢子一邊收拾一邊道:「缸裡有水,你們自己去灶上燒,碗自己去洗,餓了盆裡有兔子肉,新煮的,即時可吃。」

    簡旭道謝,叫紅姑和張埝去燒水,然後與漢子攀談起來,「大哥怎樣稱呼?」

    漢子道:「叫我老三便可,附近的人都這麼叫,雖然有正經名字,老是沒有人叫,現在被誰叫了,反倒彆扭。」

    簡旭道:「三哥。」剛出口,薛三好和這個老三一起答應,然後互相看看,薛三好笑道:「你看我們多有緣,我也叫老三。」

    漢子也笑了,「果然嗎?」

    薛三好大眼一瞪,認真的說道:「哪個騙你是孫子,看來,你我要喝幾杯才行。」

    漢子老三道:「我家裡沒有酒了,若是想喝,得去鄰居家借。」

    薛三好聽說有酒,興致就來了,「好好,你去借,不是,是買,我與你一起去,給人家酒錢。」

    老三應了聲好,拿起自己那髒兮兮的酒罈子就走出去,簡旭拉了一下後邊的薛三好,使個眼色,薛三好點點頭,然後看漢子走了出去,悄聲道:「公子放心,老薛不是只知道喝酒,這地方太偏僻,我去查探一下。」說完走了出去。

    簡旭高興,沒想到薛三好是懷著這個心眼,這傢伙,有時不糊塗,是粗中有細。

    那老三領著薛三好往鄰居家而去,說是鄰居,相距都是非常遠,就這麼幾家,散落在山坳裡,站到高處一看,很近的樣子,實際上很遠,到鄰居家的時候,能有半里路。總算到了,山坳裡的路相當不好走,把老薛累的。一看,和老三的家差不多,都是相當破落。

    老三喊了幾聲,「老喜,老喜,是我。」然後就往裡面走,還沒等去推開門,門被人從裡面推開,出來一個人,瘦峭的樣子,眼睛小而賊。

    老三愣住,「你是誰?老喜呢?」

    那人道:「老喜搬家了,把房子賣給了我。」

    「搬了?昨天還一起去山上,他也沒說,這個人,搬家也不知會我一下,鄰居一場,踐行一下也好。」老三嘟囔著,對老喜不辭而別很是不滿,忽然想起酒的事,問道:「你來了,我們就是鄰居,你有酒嗎,我來了客人。」

    那人搖頭道:「我不喝酒,沒有,你去別處問吧。」說著進了屋子,關上了門。

    老三無奈,只好帶薛三好再往裡走,去別的鄰居家借酒,邊走邊嘀咕,「怎麼說搬就搬了,他也沒有什麼親戚,和我一樣,身邊冷清。」

    薛三好聽著老三嘀嘀咕咕,眼睛開始回頭去看,忽然發現,那家房子的後頭有個土包,老薛暗叫道:「這個人,是不是公子說的,像那船家一樣,都是江小郎的化身,把那老喜殺了,來此地堵截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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