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難題
和笑翁聊了一陣,簡旭瞭解了有關他的一些事情,知道當年他為了修仙而來到此地,見這裡仙雲繚繞,奇花異草,鳥獸怡然自得,遂愛上,就此安家,避世而居,和花花草草為伴,與飛禽走獸為友,不問世事,過的悠然閒逸。(小說~網看小說)
喝完神香果酒,簡旭肚子咕咕直叫,餓了,這幾天都沒有正兒八經的吃過一頓飯,那野人阿毛,卻也勤快,對自己也照顧得很好,不過就是整天的辟里啪啦的丟一地的野果,別說葷腥,連一棵大白菜都沒有,果子能美容,再吃下去真要成仙了,不過不是神仙,而是仙去了。
笑翁聽到簡旭的肚子抗議的聲音,一聲哨起,從洞外嗖嗖跑進來幾隻白色的小猴子,它們懷裡抱著一些野果,竄上高台,把野果放在笑翁面前。
笑翁笑道:「有勞了。」
那些白猴又跳下高台跑了。
笑翁把野果遞給簡旭,「今日竟然忘記有客到,沒有準備穀類之食,先吃些果子填填肚子。」
簡旭一見,媽媽,又是果子,想當年被黃世仁逼成一個白毛女,老是吃這個我會不會變成白毛男?
「笑翁平時吃什麼?」簡旭問,他覺得笑翁既然是人,總得吃點人間煙火,別說有肉,弄點青菜就米飯,也比整天吃野果好。
誰知笑翁竟然道:「我一個月只吃幾粒米,或是一個果子,去老獨那裡他只吃蛇蟲鼠蟻,我不行的,到星君那裡,他竟然喝香灰,我還是不行,在民間走動之時,也去酒樓吃過,不過卻做不來,米倒是能弄到,菜也不會太難,但是肉就不可以了,在我這裡,所有的動物都是我的朋友,朋友怎麼能殺害呢。」
簡旭忽然問道:「既然老獨師父吃蛇蟲鼠蟻,不也是在殺害動物,為何笑翁能與師父交朋友?」他覺得笑翁既不允許殺害動物,又和吃動物的老獨是摯友,這有悖常理。
笑翁呵呵一笑,「老獨是老獨,笑翁是笑翁,朋友是朋友。」
他這樣的一句話,既簡單又深藏玄機,簡旭只能懂個大概。看來笑翁是非常容易相處的一個人,允許別人有獨立的個性,或是缺點存在,怪不得叫他老仙,果然是超然物外,心若長空。
簡旭又想起讀心術來,「笑翁,晚輩一直都仰慕笑翁的神仙氣質,更想學學笑翁的讀心術,幸有老獨師父親傳此功,因我不夠靜心,所以也就很難用成,不過我現在非常羨慕笑翁會鳥語獸言,和這些鳥獸相處的甚是融洽,想必笑翁也知道我的身世,天下何其沉重,壓在我肩上,我只想多學些東西,請笑翁收我為徒,傳我此技,他日也好能助我成事。」
笑翁哈哈大笑,「小子,你對阿長說是我的徒弟,這件事我還沒問你呢,我何時收了你為徒呢?你現在居然還想此事,不可不可。」
簡旭知道對付這樣的高人,不能走正門,得需要旁門左道,道理不一定能講通,得把他堵在一個死胡同裡,於是說道:「讀心術是您教給老獨師父的,老獨師父又教給了我,請問笑翁,我算不算得是您的徒弟?」
這一句果然把笑翁問住,這雖然不是自己點頭認可,但間接的,這小子還真就成了自己的徒弟。
簡旭見笑翁語塞,知道此計管用,忽地起身,再次噗通跪倒在笑翁面前,「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然後也不管笑翁怎樣攔阻,腦袋在地上就是一頓磕,反正地上是厚厚的茅草,也磕不痛,直到笑翁抓住他的肩膀,他才停下。
笑翁道:「我可從未收過徒弟,也不知道要教給你什麼,老仙我就是一個閒散之人,無事釀酒,悶了和我的這些寶貝們玩,做師父,不會。」
簡旭道:「師父,只要你做什麼我做什麼,就可以了,不是太難。」
笑翁還是不情願,「我可沒有老獨那樣的好說話,你若真想成為我的徒弟,想學鳥語獸言,我得看你有沒有慧根,這樣吧,你若能在三天之內,知道我所有這些寶貝的名字,我就答應收你為徒。」
什麼?知道這些動物的名字?還三天之內。簡旭明白笑翁所說的名字不是什麼豬啊狗啊的,而是像阿長、阿毛這樣的名字。這個太難,自己還沒有學會它們的語言,怎麼和它們溝通,不去問又如何知道呢。
「師父,換個題目行嗎?」簡旭可憐兮兮的,又討好的嘻笑,看著笑翁。
笑翁一擺手,「別叫師父,我還沒答應呢,題目不能換,就這個。」他說完又是一聲哨,撲啦啦飛進來一隻碩大的白鶴,輕輕扇動翅膀,飛落在笑翁身邊,笑翁坐了上去,朝簡旭呵呵一笑,「我去溜躂溜躂,你在此閉門思索吧。」
說著,白鶴嘎嘎的一聲叫,又撲扇著翅膀飛起,帶著笑翁飛走了。
簡旭一個人坐在高台上,看看台下的那些鳥獸,怎麼能知道它們的名字?這笑翁,和老獨一樣,都是高人兼怪人,出了這樣一個稀奇古怪的題目。他站起,在檯子上溜躂來溜躂去,端詳著這些鳥獸,想不出個好的方法,氣的咕咚咚把一壺的神香果酒喝光,李白鬥酒詩百篇,自己也從酒裡找找靈感,靈感沒找到,醉意來了,原來這酒聞著香甜,喝起來甘美,但喝多了一樣醉人,而且比一般的民間之酒力道更大。
簡旭眨眨眼睛,有些朦朧,走了幾步,有些踉蹌,摸摸身體,有些麻,支撐一陣,便直直的向後倒去,重重的摔在台上,睡了過去。
整整過了三天,簡旭才醒了過來,他面前坐著阿毛。簡旭揉揉腦袋,有些痛,只知道酒喝多了,卻不知道已經昏睡了三天。再看看身邊的環境,知道是阿毛的家。
「阿毛,給我弄點水來,有些渴。」簡旭道。
阿毛不知是真聽懂了還是巧合,咕嚕嚕,把一堆果子推到簡旭面前。簡旭一愣,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阿毛的表情,難道她聽懂我說話了?若是真的可太好了。他還沒有忘記笑翁給出的難題,若阿毛能聽懂自己的話,就有了一個可以相問的,阿毛長期和那些鳥獸相處,應該知道它們都叫什麼。
「阿毛,我來問你,那只馱走笑翁的白鶴叫什麼名字?」簡旭想試試。
阿毛看著簡旭的嘴巴,然後是哇啦哇啦一頓比劃。
簡旭一拍腦袋,即使阿毛是超常的聰明,能聽懂我的話,但是她不會說我的話,這不還是難題。
沒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