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旭折騰到半夜,此時睡的正香,朦朧中聽到有人喊「死人了」,也不穿外衣,也不穿鞋,赤腳跑出去,直奔屈白鶴的房間,裡面已經聚集了一些人,簡旭腿一軟,料想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小說~網看小說百度搜索)
此時麻六紅姑都跑了過來,紅姑手裡拿著簡旭的衣服,麻六拿著他的鞋,過來給他穿上。簡旭像個木偶,任由他們兩個擺弄。
店家欲哭無淚,哎呀哎呀的叫,在店裡死了人,是十分晦氣的事情,會影響生意,直喊自己倒霉。
簡旭個子高,越過前面那些人的腦袋看向裡面,屈白鶴,躺在床上,眉心中了一隻鏢。
小二找來了地保,撥開眾人,去驗看現場,紅姑在眾人閃出的空當裡看到了屈白鶴,驚呼道:「七星鏢」
簡旭回頭看她吃驚的樣子,問道:「你認識?」
紅姑眨著大眼睛不說話,簡旭知道這裡不方便,使個眼色,紅姑拉著麻六,隨簡旭回到房間。
簡旭道:「什麼是七星鏢?」
紅姑道:「公子記得不記得,在廖公鎮之時,你在醉仙樓那次,那個跑堂的小二,就是中的這種七星鏢斃命的。」
這樣的事情,簡旭怎能忘記,點點頭,「我記得,只是不知道七星鏢怎麼個來歷,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紅姑搖搖頭,「我只是想起那個小二和這位屈公子死在同一種暗器之下,卻不知道它的來歷,但應該肯定,這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因為這種暗器在江湖上很少見,或許淳於將軍知道,我去找她來。」還沒出門,淳於鳳、伊風、賽諸葛等人已經進來,客棧發生這樣的事情,幾乎所有的住客都被吵醒。
紅姑把剛剛看到的對大家又講了一遍。
淳於鳳低頭思索半天,說道:「七星鏢是一種極難把握的暗器,因為它的頭尾不對稱,這就影響了鏢飛射出去的平衡,用這種鏢的人,極少,而且一定是高手。所謂七星,就是這鏢的形狀呈北斗七星走勢而成,而北斗七星是由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七星組成的,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組成為斗身,曰魁;玉衡、開陽、搖光組成為斗柄,曰杓。七星鏢利害之處在於,在天樞、天璇、天璣、天權這幾個點位上,都各有一個裝置,裡面浸滿毒藥,七星鏢以斗柄傷人,與此同時,斗身上這四個點位裡面的毒藥即時噴發而出,就是說,射殺不死,噴發出的毒藥也會致人於死,但這都是我聽說的,具體真假,我沒有接觸過七星鏢,所以不敢說的確切。」
賽諸葛道:「公子,這裡面有問題。」
簡旭看大家緊張的樣子,說道:「也許是巧合。」
賽諸葛語重心長的說道:「不得不防啊」
簡旭點點頭,「也好,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早飯換個地方吃,趕緊離開此地。」
大家急忙分頭去收拾,然後匯合,去前面結賬準備走。
「所有人等都回到自己房間,沒有命令都不許離開此地。」幾個衙役走進店來,大聲高喊。
賽諸葛看看簡旭,簡旭說道:「回去。」
回到房間,簡旭放下不久的沉重,又壓在心頭,老是死人,自己難道真成了掃把星,那個洪安慶就死在自己面前,這個屈白鶴,不過是一介書生,誰要殺他?又為何呢?忽然想起洪安慶臨死之時的那句話,「小心王爺」,這是什麼意思,當時自己還以為他說的王爺是指自己,因為太子在立為儲君之前,也曾封過王爺,太子自稱之時也是說「本王」,現在想來,這句話會不會有問題,他把洪安慶說的話,和自己的想法,對眾人說了出來。
淳於鳳道:「我曾說過,要與太子殿下為敵的,還有殿下的弟弟,會不會真的是他?」
賽諸葛又是一番語重心長:「不可不防啊」他就怕簡旭大意。
簡旭道:「那可是他……我是說,他可是我的親弟弟,怎麼會呢?」
伊風在旁邊插了一句:「秦王又如何不是皇上的親弟弟。」
簡旭回頭看著他,知道他的話是何意,皇上為了自己的地位穩固,不也是害了他弟弟嗎,是啊,好像李世民也曾殺了他哥哥,難道洪安慶就是為那吳王做事,那他為何與陳重見面?究竟是陳重兩面三刀,同時勾結武威侯和吳王,還是洪安慶朝秦暮楚,做吳王的眼線,然後又把查到的消息賣給武威侯?看來,又走不了了。
「我們就住下來。」簡旭道。
麻六一邊嘀咕道:「這樣的地方住下幹嘛,等他們查清楚了,反正不是我們幹的,就走唄。」
簡旭道:「我們走,敵人不會跟著走嗎,不如就利用屈白鶴這個線索,把敵人揪出來,解決了事情,我們能走的舒坦。」
眾人皆點頭同意,麻六還在嘟囔,「屈白鶴都死了,死人又不會說話,問誰去。」
簡旭道:「你忘了一個人。」
麻六、紅姑、伊雲一起問道:「誰?」
伊風、淳於鳳、薛三好、張埝瞪著眼睛看簡旭,唯有賽諸葛和齊小寶笑道:「算命先生。」
捕快衙役逐個的詢問房客,除了赴京趕考的學子,就是商賈,還有些走親戚的百姓,一一排除嫌疑,沒有什麼收穫,唯有把屈白鶴的屍體先抬回衙門。
麻六在一邊著急,就想去告訴那些衙役,不是還有個算命先生嗎,被簡旭一把抓住,晃晃腦袋:「不要說,我們不是神仙,不知道算命的人是不是真的能預知未來,也許他只是個算命的,懂得易經八卦之類的東西,如果你說了,就會無端的給他引禍上身,假使他不是,若捕快去抓他,就會打草驚蛇,我們就很難再有線索,他只是個小角色,我們要通過他,找到主使之人。」
麻六撇撇嘴:「不說就不說,咱何時能舒心的放心的玩幾天,老是殺來殺去,那都是人命,如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即使是螞蟻,書上都說,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他們怎麼能這樣草,草什麼,二先生說過的。」
伊雲哼了一聲,嘲笑麻六道:「那叫草菅人命。」
麻六瞪了他一眼,「我知道,哪都少不了你。」
簡旭道:「你們不要吵,我想靜下來想想。」
胡亂的吃了早飯,簡旭心裡惦記那件事,他拉過麻六道:「六兒,我請你吃飯。」
麻六看著簡旭,然後伸手摸摸他的腦袋,「你沒發燒啊,說什麼話呢,剛吃完,這句話等到中午再說不遲。」
簡旭笑道:「到了中午我怕時間緊,因為我們要一家一家的吃。」
麻六嘴巴張成一個o形,眼睛瞪成一個三角形(他眼睛窄,使勁瞪也成不了圓形),說道:「有這等好事。」忽然冷下臉來,「你別忽悠我了。」
簡旭把他拉到一邊,悄悄說道:「我們去找那個算命的。」
麻六冷笑著,「我就知道沒好事,家裡有賽諸葛有伊風,幹嘛帶我,這事危險,我不去。」
簡旭討好似的笑,「和他們配合不默契,你聰明,總能在我迷霧重重的時候,伸出你的手,為我撥開這重重迷霧。」簡旭嘴裡說著,用自己的雙手捧起麻六的手,色迷迷的看著。
麻六急忙抽了回來,「別鬧,陪你去就是。」
和大家說了之後,賽諸葛等不放心,敵人也許就在附近,他這樣大搖大擺的出去,太危險。
簡旭道:「你是沒見過我那劈風掌的厲害。」
麻六一邊不住點頭,「厲害厲害確實厲害。」
然後淳於鳳也要跟著,伊風也要跟著,薛三好也要跟著,簡旭一擺手,「統統不要,已經臨近京城,淳於和伊風,都不一定是生面孔,我說的是什麼你們明白。」
薛三好急的直拍胸脯,「我是我是。」
簡旭道:「三哥,你走了,誰來保護二先生,他可是你哥哥,再有,我在民間這麼久,在沒有遇到你們之前,誰保護過我,都是我和六兒,我們是雙劍合璧,配合得是珠聯璧合。」
大家見他心意已決,也不再堅持。簡旭和麻六離開客棧,在河中鎮先逛了一圈,瞭解一下地形。鎮子不算小,如果用步子量,從東到西也得走一個時辰,而且房屋很密集,街道也很整齊,但是商戶不是很集中,走了幾條街看不出哪個是主街道。簡旭和麻六把看上去像樣的酒樓茶寮客棧大概的走幾家,沒有找到算命先生。簡旭就奇怪,難道他不是當地人,離開此地了?
麻六走的有點累,嚷著要喝茶,簡旭想,好吧,反正也想去茶樓看看,就近找了一家,和麻六走了進去。
茶寮的夥計過來招呼,要了一壺茶,麻六還要吃東西,就要了些茶點,他是個非常樂觀的人,反正天塌了有大個子接著,呼嚕呼嚕的喝,吧唧吧唧的吃。
簡旭端著茶做個樣子,眼睛卻在四處裡看,依然沒有發現算命先生的影。這時,走進來兩個人,一老一少,一男一女,看樣子像是祖孫,老者手裡拿個琵琶,少女臉上塗抹著過重的胭脂,穿的很鮮艷,一看就不會打扮。兩個人來到茶寮裡面,夥計喊道:「幹嘛的,誰讓你們進來的,出去出去。」
老者低聲下氣的說道:「小哥你行個方便,我們祖孫唱幾個小曲給各位客官,討幾枚小錢,買兩個饅頭果腹。」
夥計還是不依,簡旭於心不忍,道:「小二哥,過來。」
夥計來到簡旭身邊,簡旭掏出一點銀子塞到他手裡,「這祖孫倆怪可憐的,你就行個方便吧。」
夥計見有錢,立即笑了,「好吧,我給這位公子面子,你們別呆太久,否則掌櫃的看見也會趕走你們。」
祖孫倆過來簡旭這裡,千恩萬謝,要給簡旭唱一曲,簡旭有心事,沒心情聽,就推辭了,這時旁邊的茶客就喊了他們過去唱。
撥弦,清嗓,開唱,琵琶還好,少女唱的不是很好聽。
簡旭喝完茶,見麻六已經吃飽了,就結了茶錢,走人。到了門口,無意之間回頭,發現那個老者微閉雙目,很陶醉的彈著琵琶,簡旭笑笑,轉身出了茶樓,突然覺得不對,彈奏琵琶,一般的都應該坐著,把琵琶放置於腿上,左手豎抱,右手彈奏,自己雖然不懂琵琶,但在各種場景也看過,好像都是這樣。而那個老者,竟然站著,左手捏著琵琶,右手撥弄,簡旭暗想,這得需要一定的力道,才能使琵琶穩定,可是看他,已是白髮蒼蒼,身體也不是很硬朗,如何彈奏的那樣好,這個人,絕非常人。看夥計和他們說話的語氣,應該是不認識,若這祖孫倆是當地人,這種行業應該是跑遍了酒樓茶樓,為何這夥計不認識,難道,他們是才來到此地的?難道,他們的到來也與自己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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