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小說~網看小說百度搜索)」麻六安慰簡旭。
簡旭道:「我的大難多少場了,不知老天會給我多少的後福。」
夜深,簡旭睡不著,突然失眠,一來是自己這次差點就化成一股青煙飛走了。二來是劉紫絮,從自己出事到現在,她都沒有現身,玉奴和郁離兩個人去找也沒有回來。
麻六問:「簡旭,你知道不知道誰告密的,那知州怎麼會知道你在鐵老大那裡。」麻六也睡不著,這樣的驚嚇,又這樣的驚喜,彷彿從三九直接跳到三伏,誰也受不了這樣的突然又突然,冰火兩重天。再者,他心裡還惦記自己答應歡子的事呢,讓他做老大,那鐵老大擺哪兒?總不能讓他拎個破碗討飯去。還有歡子那個大嘴巴許諾給那些丐幫弟子的十兩紋銀,麻六自小家貧,非常知道節省,從農村出來打工,在簡旭的單位做了一個小保安,把工資都攢起,寄給家裡的爹媽。現在好像自己欠了人家多少錢似的,當然睡不著。
簡旭道:「我一開始想到幾個人,首先是史不悔,因為我為了救鐵老大,暴露了身份,而且他也應該想到,我會暫居鐵老大的府第,以為史不悔為了陞官發財,把我抓了獻給武威侯。還想到是張春潮,他走了又回來,說不定就是去通風報信,然後回來看熱鬧。我又想到是歡子,這小子鬼精靈,一直想著和柳兒成親沒有錢,就拿我換了禮金。我最後想到的是鐵老大,雖然我屢次幫他,但難免他利慾熏心。但經過這次堂審之後,仔細的研究了一下,如今害我的人縮小了範圍,史不悔為了我連知州都敢得罪,連烏紗帽都不怕丟了,不可能是他。而歡子,雖然你說他有所圖,但若一個人沒有正義感,這種恐怕會掉腦袋的事情他不會去做,再說,若他害我,就沒有必要出來作證救我。」
「你的意思是,那張春潮或者是鐵老大?」麻六問。
簡旭道:「對,一個,是張春潮,一個是鐵老大。張春潮一直不待見我,一來因為紫絮,紫絮對我好,他氣。還有,他和紫絮一樣,恐怕都是那被滅了的尤國之人,據說滅尤國的功臣就是太子。而鐵老大,本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恩將仇報,也是正常的。要把真兇找出來,我簡旭,總不能太仁慈,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要把此人揪出來。」
兩個人就這樣聊著,一覺醒來,天光大亮。簡旭匆匆忙忙的洗漱一番,又拽起趴在那裡酣睡的麻六,「走走,有事。」
麻六迷迷糊糊的下了床,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稀里糊塗的問:「吃飯啊?」
簡旭道:「也吃飯也辦事。」拖著麻六就往客棧外面走,被伊風攔住,「殿下最好不要隨處走,安全要緊。」
簡旭道:「伊風,你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不懂這個道理,我現在在湯陰是出了名了,誰都知道知州、知縣兩個大人當堂互審,為的就是太子丟了,你說,那些惡人還敢抓我嗎。」
伊風道:「他們不敢抓你,但不代表不敢殺你。」
簡旭玩味一下伊風的話,有道理,可以暗殺,那曲無由一定是戴笠穿越的,怎麼這般狠毒,居然想燒死我,不行,危險也得去。
此時淳於鳳也過來,「殿下,淳於有事稟報。」
簡旭看她一臉鄭重,點點頭,退回屋裡。
淳於鳳道:「我昨晚去了驛館,發現曲無由不見了,陳重破口大罵,我猜想,定是曲無由偷偷跑了。」
簡旭思索起來,一定是這樣的,陳重和賽諸葛去縣衙的時候,曲無由就讓兵士把自己扛到荒郊野地,想燒死自己,如果自己真死了,這件事不被人知道最好,一旦被人知道,他完全可以推到陳重頭上,所以陳重才會破口大罵。他這樣做,事先一定沒經過陳重同意。
「那你可看到鐵老大?」簡旭問,鐵老大再一次被抓,是為了孫福興的事情,抓的人是州衙的兵士,一定先押在驛館,孫福興為一路轉運使,被刺身亡,連腦袋都被割掉,這樣的大事既然出現在相州所轄的湯陰,那他陳重是一州長官,應該是全力緝拿兇犯。
淳於鳳的回答出乎意料,又似乎在情理之中,「也沒有看到鐵老大。」
麻六一邊急的搶話道:「他不是一起被抓的嗎,是不是把他給殺了?」
啪!簡旭在他的腦袋上打了一下,說出這樣不經過大腦的話,刺殺轉運使大人的兇犯被抓,要砍頭也不會偷偷摸摸的殺了他,還不得遊街示眾,然後什麼監斬官、什麼儈子手、什麼秋後處斬或是斬立決等亂七八糟的一堆程序。鐵老大不在,那他去了哪裡?是被押走了?還是壓根就沒抓起來?突然想起那些人抓自己時,本來州衙的兵士並不知道麻六是何許人也,是他突然喊了一聲,麻六才被抓了當人質,才使自己束手就擒。這鐵老大,太可疑。不過也不能這麼早下定論,還有個張春潮呢。
簡旭對淳於鳳和伊風道:「我去驛館一趟。」
麻六嚇的,「還去?去幹嘛?」
簡旭道:「索賠,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你不是答應丐幫那些兄弟,每人發放紋銀十兩嗎。」
麻六撇著嘴,「都是那個歡子充大款,不關我的事,不過,你要是能弄著錢,我代表你去給他們發了。」麻六嘻嘻著,又犯難,陳重會輕易給你錢?
淳於鳳和伊風對簡旭和麻六這種奇談怪論已經見怪不怪了,但聽說要去陳重那裡,未免有些擔心。
簡旭道:「我和你們想的恰恰相反,現在那陳重非但不能害我,還會拚命保護我,他被推到風口一次,若我在湯陰出事,所有的人都會懷疑是他幹的,你說,他能讓我出事嗎。」
淳於鳳和伊風想想還真就是這麼個道理,但也要隨行。簡旭也不制止,別人對你的好,你一再拒絕,就是傷害對方。
他們一行人,甚至登州四虎都帶著,直奔驛館。
守門的兵士認出了簡旭賽諸葛等,急忙跑到裡面去稟報,「大人大人不好了,那個太子,帶了很多人來。」
陳重啊了一聲,有些怕,帶很多人來,幹嘛,找我的麻煩,想想也是,那太子不是傻子,哪能不知道是自己抓的他,反正他今日前來,我多磕頭多作揖多賠不是。趕緊換了官服,帶人出來迎接。
「不知殿下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罪。」他跪倒在簡旭面前。
簡旭以手相攙,「陳大人你起來說話。」
來到廳堂,陳重忐忑不安的、小心翼翼的問:「不知殿下到此,所為何事?」
簡旭道:「你不是說給我設宴接風嗎,我這個人,嘴饞,記住這件事,就來了。」
陳重心裡的石頭,咕咚的,落了下去,他開心的笑道:「下官真是求之不得啊,來人,趕緊準備,把湯陰最好吃的東西都給我買回來。」
兵士應聲要走,簡旭道:「慢著,陳大人,你怎麼知道我想吃什麼?」
陳重猶疑著,「這個……請殿下明示,只要殿下想要的,我就是上天入地也要弄到。」
簡旭道:「那你聽好了,我可就說了,我要吃炸雪花,這個你有嗎?」
陳重咧著嘴,為難的樣子,「殿下,這個沒有。」
簡旭又道:「我要吃熏鳳凰,這個,你有嗎?」
陳重一聽,這都什麼啊,這哪裡能弄到,你分明是為難我,搖搖頭,「沒有。」
簡旭接著道:「我要吃手撕麒麟,這個,你有嗎?」
陳重直接搖頭,「這個,真沒有。」
簡旭在心裡默念,鳳凰啊麒麟啊,我知道你們都是仙物,在下不敬了,為了懲罰這個奸人,委屈二位了。他眼睛直視陳重,「你什麼都沒有,怎麼設宴,所謂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你既然已經說了,辦不到,你說該怎樣?」
陳重磕磕巴巴,不知怎樣回答。
麻六在一邊暗想,心說簡旭你一定看過我老家的二人轉《楊八姐游春》,那裡有個要彩禮的段子,非常新奇,你這就來個要什麼鳳凰啊麒麟啊,妙!妙!不過陳重這種小人,你跟他玩心眼都不值,明白說得了,他張口說道:「你要賠償太子殿下的精神損失費,就是把他嚇著了,你要用金錢來補償,不,是銀子,紋銀。」
陳重一聽,還說我們這些貪官如何如何,連太子殿下你不也是如此,好吧,花錢消災,道:「理當如此理當如此。」
簡旭帶著一隊人,一堆銀子,去鐵府找歡子,麻六走在最前面,像個突然發跡的暴發戶,牛氣!
鐵老大不在府裡,有兩個副幫主在主持局面。歡子心裡惦記太子答應自己的事,心裡又略有些不舒服,鐵老大待自己不薄,自己這樣,豈不是篡位?然而自古江山就沒定下是誰家的,如今風水輪流轉,自己當了幫主,至少不會向鐵老大那樣,鞭撻兄弟,這樣想想,他心裡好受多了。
這時有人高喊:「歡子歡子,那個簡旭太子來了!」
歡子一個箭步竄出屋子,心裡大喜,好運來時,你推都推不掉,柳兒,雖然那紅姑比你漂亮可人,但幫主夫人,還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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