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潮的出現,把劉紫絮嚇了一跳,「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
「我不放心你,那金針?」張春潮道。(百度搜索)
劉紫絮道:「沒事了,我把它打了出來,你突然回來,若被人看到不好,快進來。」
張春潮進了房間,道:「我悄悄進來的,沒人發現,剛剛幸好你聰明,讓那個傢伙背著你,不然你自己走路,震動身體,金針會走的更快,怕是已經……」
劉紫絮聽了他的話也有些後怕,道:「我並不知道是這樣的,我只是怕被簡旭發現我受傷了,那樣他一定知道是你襲擊他。」
張春潮看著劉紫絮,滿面深情的說道:「紫絮,謝謝你,難得你還擔心我,可是你怎麼那樣傻,為何要替他擋那一下,那個人該死。」
劉紫絮道:「該死的人很多,但時機未到,你這樣做太莽撞了,以後千萬不可如此。」
張春潮剛想說話,忽然聽見外面簡旭喊:「紫絮,粥來了,睡醒了沒有。」
劉紫絮又嚇了一跳,不能讓簡旭看到張春潮,他那個人太精明,一定會覺察出什麼,回頭看看她住的這個房間,很小,幾乎沒有藏身之處,給張春潮使個眼色,指指床邊厚重的羅幔,張春潮會意,閃身躲了進去。
劉紫絮去給簡旭開門,簡旭端著托盤,上面放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你醒了,來,火候剛剛好,嘗嘗我的手藝如何,若是不好,我真得去和肥嫂學習了,不對,去和史不悔的爹學。」
劉紫絮堵在門口,「很好,你交給我就行了,你也累了,回去歇息。」
簡旭道:「我不累,我進去餵你吃。」
劉紫絮道:「這麼大的人,你餵我張不開嘴。」
簡旭心裡詫異,今天她是怎麼了,平時很柔順的一個人,今天連房間都不讓進了,還想說,不經意的一低頭,從門縫中看到床邊羅幔之處露出一個鞋尖,那式樣是男人的,簡旭頓時明白劉紫絮不讓自己進去的理由,他說道:「你說的對,我剛好有些累了,那你自己吃,不夠去廚房添,我走了。」他不想揭破,是怕劉紫絮尷尬。
劉紫絮笑笑接過托盤,看著簡旭的背影。
回到自己的房間,麻六正在那裡東翻西翻的。「你在我房間翻什麼?」簡旭問。
麻六看看他,「你回來了,翻什麼,看看有沒有人藏著,你現在已經暴露,那個賞殺令啊,你不怕我還怕呢,別跟你沾光,把腦袋奉獻了。」
簡旭忽然想起那床邊伸出的腳,不用問,一定是張春潮,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他怎麼會突然回來,看紫絮很緊張的樣子,兩個人關係非同尋常,難道真是老相好?怎麼看紫絮都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六兒,你說紫絮這個人是不是很純潔。」
麻六道:「你喜歡她,當然覺得她純潔,所謂,就是你說過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嘛。」麻六這句話並非有意針對劉紫絮,他這個人只是很難順著誰說話,你說白的,他總喜歡說黑的,習慣鬥嘴,這是他的樂趣。
簡旭突然覺得麻六的話很有道理,也許是自己太喜歡她,才覺得她處處都好,說不定那孫福興就是她殺的,看看鐵府,還真沒一個人像她功夫那樣好的。她這樣做很簡單,她的國家被滅了,她要報仇,要殺大乾的人,而孫福興又是堂堂的一路轉運使,那她為何要把孫福興的腦袋埋在鐵府的附近?想嫁禍給鐵老大。那她為何要嫁禍給鐵老大?想讓鐵老大的丐幫和官府起衝突,她看熱鬧。或許也想激起丐幫的憤怒,與官府對立,與朝廷對立。對,就是這樣。
麻六看他若有所思的在那裡發呆,推了他一下,「你為何問劉小姐的事,你如果喜歡她,就該相信她,不然,那叫什麼喜歡。」
簡旭傻傻的盯著麻六看,是啊,自己怎麼能懷疑紫絮,「六兒,你就是個哲學家。」
麻六撇撇嘴:「一開始說我說話有道理,後來有哲理,現在成了哲學家了,以後是不是我就得道成仙了。」
簡旭哈哈大笑,「六兒,我教你功夫,省得你害怕,用來防身。」
麻六道:「就你那點功夫,動不動就啪的劈出一掌,不然就像瘋了似的亂跑,連個招式都不會,不帥,你看看張春潮,嘩啦,抖開扇子,嗖的直奔我咽喉,那個亮相帥呆了。」
簡旭一把抓住麻六,「你說什麼,張春潮功夫很厲害?」
麻六哎呀呀的叫,「抓疼了,這麼激動幹嘛,聽說他比你厲害就又吃醋了。」
簡旭放開麻六,記起自己喝多的那天,張春潮藉著送自己回房的機會,試探過自己的武功,也想過他會幾下子,但看他雖然不是什麼紈褲子弟,卻一副風流俊雅的書生模樣,沒想到他的功夫厲害,難道他和紫絮一樣,都是那個尤國的人,寄居在京城,此次來鐵老大這裡,是與紫絮碰面還是另有圖謀?一開始自己就懷疑他,為何對鐵老大的丐幫感興趣,難道他要利用鐵老大,達到自己的某種目的?難道孫福興是他殺的,然後在這附近,埋了,又故意把官兵引來,把鐵老大打入大牢,他又鼓動丐幫弟子去和官府鬧,鬧的兩敗俱傷,他漁人得利,或是激起民憤,讓丐幫反朝廷?天啊,一定是這樣,那孫福興一定不是紫絮殺的,他想到這裡,高興的哈哈大笑,把麻六嚇的抱著腦袋往旁邊躲,「這人真是太子,癔症又犯了。」
既然有了目標,就有針對性,去查查張春潮,
麻六又道:「張春潮那小子不像什麼好東西,你說他會不會去抓了你去換黃金,應該不會,他們家那麼有錢。」
麻六這句話又提醒了簡旭,張春潮知道自己是太子身份,會不會想殺自己,太子不比轉運使更有份量。或者他知道劉紫絮的計劃,隨我進宮,去刺殺皇上,就乖乖的走了,那紫絮房間裡的那個人是誰呢?是她的又一個同夥?
他思緒有些亂,左右的想,忽然外面大吵大嚷,出了什麼事?簡旭往外走,歡子騰騰的跑來,因為跑的急,收不住腳步,與開門出來的簡旭撞個滿懷。
「你怎麼了,被誰追似的。」簡旭把他身子扶正。
歡子一臉驚慌,由於驚嚇,說話磕磕巴巴的,「老大,有很多官兵來抓老大。」
什麼?又來抓鐵老大,簡旭急忙朝院子裡奔去,老遠就聽鐵老大高喊:「我是冤枉的,我沒有殺人,是太子殿下保我出來的,你們敢抓我。」
那些官兵聽說太子兩個字,抓著鐵老大問:「太子在哪裡?」
鐵老大剛要說話,簡旭走上前道:「我在這裡。」他以為能震懾住這些官兵,誰知那些官兵突然大喊:「抓太子啊,賞金是萬兩黃金,還能當官呢。」嘩啦啦,成群的官兵一擁而上,刀劍撲哧撲哧就朝簡旭砍來。簡旭使勁力氣劈出一掌,呼啦啦的倒地一片,另一群又衝了上來,他又劈出一掌,另一群又撲上來,官兵太多,累得他後來再也劈不動,乾脆跑起來,那些官兵哪裡能追得上他。
此時劉紫絮、麻六也趕了過來,劉紫絮抽出長鞭就要迎戰,張春潮從後面衝過來橫裡抱起她就跑。
鐵老大看見麻六,急的高喊:「麻總管,你快逃啊。」
麻六嚇傻了,聽了他的話,轉身想跑,這倒引起官兵的注意,圍上一群,把他抓住,麻六大喊:「簡旭救我!」
簡旭在跑呢,聽到麻六的喊聲,知道他出事了,立即停下,高喊道:「放了他。」
官兵拿著兵器上前,簡旭知道跑不了了,為今之計是保住小命,他大聲說道:「你們抓我可以,但若是敢殺我,皇上知道,就會滅門九族。」
一個軍頭道:「是皇上下的賞殺令。」
簡旭道:「你哪只眼睛看見是皇上下的,這都是那些奸人的詭計,若你們不相信,可以殺我,這院子裡有眾多丐幫弟子,若是我死了,難保沒有人傳出去是誰殺的,即使是你們自己的人,也不一定能管住所有人的嘴,賞殺令真假難辨,你們誰見過皇榜,沒有是吧,其實根本就是假的,我知道你們都是奉命行事,把我抓回去可以,但若是誰敢殺我,一旦皇上知道,不僅砍了你們的腦袋,恐怕會把你們家的祖宗從土裡扒出來鞭屍。」
那個軍頭喝道:「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賞殺令有很長時間了,皇上都沒有管,怎麼能是假的。」
簡旭呵呵一笑,「那你過來把我殺了試試,你殺了我,今天來的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皇上會把你們卡嚓卡嚓的全部切菜。」
官兵們被他嚇的都去摸自己的脖子,他說的有道理,誰也沒見過賞殺令,太子畢竟是皇上的兒子,一旦殺錯了,父子連心,就如同把皇上的心挖了那般疼,被皇上砍了腦袋是輕的,重的還不得株連九族,即使沒有九族,還不得屠村或是屠城,不如就抓了回去交差,等著上面自己決定殺不殺,於是你一言我一語的,最後商量先不殺,反正抓了他能交差就行。
簡旭伸出胳膊道:「來吧。」他然後指指麻六,「得先把他放了,他就是我的一個僕人。」
官兵放開麻六,把束手就擒的簡旭綁個結結實實,然後押著簡旭和鐵老大,回去交差。
麻六跟在後邊跑著,口中喊著:「簡旭簡旭……」哭的稀里嘩啦。
簡旭被縛住雙手,推搡著前行,聽見麻六的哭聲,回頭喊道:「六兒,別哭,你知道找誰救我。」
對啊,我這樣哭也不能把他哭回來,我得找人救他,找誰,回客棧,找淳於鳳啊。他回身就跑,一步都不敢停下,從鐵府一直跑到客棧,整個一場馬拉松。跑到客棧門口,也不開門,就是撞過去,撞倒了人,也不管,別人氣的大罵,也沒時間搭理,聲嘶力竭的高喊:「將軍救命將軍救命。」
客棧裡的人被他嚇了一跳,淳於鳳、伊風正在房間裡說話,也聽到了他的喊聲,一起衝出來,麻六看見淳於鳳,再也無力支撐,噗通摔倒在地,又累又急,竟然昏迷過去。
淳於鳳等人把他抬回房間,灌了幾口水,麻六慢慢醒過來,睜眼看見淳於鳳,又大哭道:「淳於將軍,快救太子。」
淳於鳳見麻六跑回來,已經知道太子出事了,她問道:「太子呢?」
麻六道:「被官兵抓走了。」
淳於鳳把水碗啪的摔在地上,刺啦拽出寶劍,「我們救太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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