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過來抓住麻六,拖進府衙,麻六到此時還沒有醒悟過來,依舊大喊,「大人,大人,你為什麼抓我,我和你家小姐是兩情相悅,這是真的。」
他這一喊,知州周大人更加的憤怒,喊了聲,「給我打,往死裡打,再把那個賤人給我帶來。」
兵士聽到吩咐,把麻六按倒在院子裡,掄起棍棒就打,麻六在那裡爹一聲媽一聲的,殺豬般的嚎叫,左滾右滾的躲閃,兵士都虐待狂似的,直打到麻六動也不動,喊聲越來越小,周大人才喊停。
麻六疼的有些麻木了,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體香,抬頭看看,正是那個美人。她看著麻六的慘狀,不禁驚慌失措,用手帕掩著面容。
麻六剛想告訴她去和知州大人解釋一下,誰知那美人搶先說道:「大人,就是他,幾次三番的調戲奴家。」
麻六一聽,她怎麼不管周大人叫爹?她怎麼把話反過來說,不是她一再的朝自己笑,勾引我的嗎?不是她硬把自己的衣服脫掉的嗎?
周大人冷冷的哼了一聲:「你個賤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從實招來。」
美人一邊啜泣一邊道:「大人明鑒,那日我和小紋去市集買胭脂水粉,這個人偷了奴家的錢袋,還調戲我,這件事小紋可以作證,那日,不知為何他來到了府衙,竟然又溜到後院,又對奴家施以調戲,怎奈我堅決不從,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奴家萬萬沒有想到他今日又來騷擾,大人,奴家自跟了大人,一心一意,天地可鑒啊。」
麻六的腦袋嗡的一聲,天啊,她原來是知州大人的老婆。
周大人顯然不是十分相信,但又不想家醜外揚,說了聲,「把此人關進大牢,聽候落,去把肖大人請來。」
這美人不過是知州周大人的一個侍妾,妓女出身,天生的風流放蕩,回到後院,她把丫鬟小紋叫到面前。
「你的好處我是不會少一點的,你自己知道該怎麼說話。」
小紋道:「夫人放心,我知道該向著誰,不過夫人真是聰明,你料到這個傢伙會再來,把那大樹事先砍了。」
美人道:「他這種人是色膽包天,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不過我沒料到他會從前門進來,弄得現在大人都知道了,我們要小心應付才是。」
小紋道:「這個人真是可惡,以前都沒出過事情,偏偏這次讓他弄成這樣。」
肖騰雲正在府中和廖申商量事情,知州派人來請,他以為又是什麼公務,所以急忙換了官服,來到府衙。
見過知州大人,落座,下人看茶,周大人道:「肖大人,還記得你上次帶來的那個殺死契丹人的英雄嗎,但不知他現在可還在你的府中?」
肖騰雲不知周大人為何突然問起麻六,說道:「是,大人,他還住在我的府中。」
「那麼,」周大人又問:「肖大人與此人是親屬?」
肖騰雲道:「非也,他是我一個同窗的子侄,我那同窗就是上次來府衙的那位廖公,與我多年未見,過來探望,他的侄兒也隨他一起來了。」
「哦,是這樣啊。」周大人點點頭,「那英雄現如今可還在你府裡?」
肖騰雲心裡暗自琢磨,今日這知州大人怎麼了,老是問麻六的事情,心裡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答道:「在我府中,不過,我自他們來後,一直忙於公務,話也未曾說過幾句,平時也很少看見他。」
周大人哼哼一聲冷笑,「肖大人,我帶你去看看他。」
肖騰雲一愣,麻六在哪裡?心裡已感覺到是出事了。
知州大人在前,肖騰雲在後,來到關押麻六的地方。
麻六被打的屁股開花,趴在冰冷的地上直哼哼。肖騰雲一見,連忙向周大人問道:「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周大人怒道:「難道你不知嗎,此人不是一直在你府上。」
肖騰雲道:「大人,我確實不知,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周大人指著麻六吼道:「此人色膽包天,竟然幾次三番的調戲我的侍妾,今日竟然還前來找我說此事,肖大人,這是不是欺人太甚。」
肖騰雲道:「怎會有此事,大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周大人氣道:「他自己講的什麼兩情相悅,這還是誤會。」
肖騰雲俯身問麻六:「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何擅自來到府衙。」
麻六道:「肖大人,這卻是誤會,我以為那美人是周大人的女兒,她事先也沒告訴我她是周大人的夫人,並且是她一再的看我笑,是她讓我去西廂房約會的,是她把我的衣服脫下的,是……」
「什麼?你們竟然……氣死我也!」周大人聞聽兩個人衣服都脫了,氣的轉身出去。
肖騰雲知道此事嚴重,也匆匆的走了。
周大人命人把侍妾叫來,親自拿了鞭子,把那美人抽打的遍體鱗傷。
肖騰雲急忙出了府衙,趕回自己府裡報信。
廖申聞聽,也是大吃一驚,就怕在此地惹是生非,越擔心什麼偏偏就來什麼,而且惹的是知州大人,這麻六是太子的隨從,是以過來找簡旭稟報,見他還沒有回來,又通知紅姑出去找。
簡旭在街上溜躂了好幾圈,沒有見到那個乞丐,突然覺得心驚肉跳,心裡合計不會出什麼事吧。正想回去,從街邊的一個胡同裡閃出幾個人,簡旭大叫,說出事還真出事了。
刁球一見簡旭是哈哈大笑,「簡公子,真是山不轉水轉,我們又見面了。」
簡旭見是刁球,才知道自己為何心驚肉跳,急忙笑道:「虞侯何時大駕光臨滄州?」
刁球道:「這個你不用知道,聽說麻六殺了個契丹人,可有此事?」
簡旭不知他這話何意,只知道殺契丹就是殺壞人,說道:「確有此事,麻六現在是英雄了。」
刁球臉上一冷,隨即又笑道:「好個英雄。」
簡旭突然想起淳於鳳之事,遂問道:「虞侯既然派我臥底,為何又把淳於鳳抓去,既然你有她犯法的證據,又要我作甚。」
刁球道:「我若是有她犯法的證據,她已經死了,我把她抓起,那是私事,聊聊天而已,現在她已經走了。」
聽說淳於鳳走了,簡旭心裡歡喜,但願這刁球所言屬實。
刁球道:「算你聰明,沒有把我交代你的事情對她講出,不然,你隨時都可以死。」
簡旭彎腰施禮道:「虞侯吩咐的事情,在下哪裡敢不依從。」
刁球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簡旭奇怪,他只問了這點事就走了,竟然沒有為難我,那麼他來滄州又是為了什麼?先不想那麼多,趕緊把有關淳於鳳的這個消息告訴廖申,急急往回趕,剛走到肖府門口,迎面看見紅姑。
「公子,廖叔找你,有急事。」
簡旭疾步來到前廳,廖申肖騰雲都在,個個眉頭緊鎖,在地上踱來踱去,一副心事沉重的樣子。見簡旭回來,廖申迎了上來。
「公子,麻六出事了!」
「出什麼事?病了?」簡旭問。
廖申搖搖頭,不知此事該如何講,有些難以啟齒,正尋思,簡旭又問:「偷東西了?」
紅姑在一般嘟囔道:「不是偷東西,是偷人。」
「什麼?偷人?偷誰了?」簡旭不太明白她的話。
肖騰雲著急,過來把麻六與知州大人侍妾做出的苟且之事,對簡旭講了一遍。
簡旭氣的一拍桌子,「這個混蛋,竟給我惹事。」
肖騰雲道:「公子,現在不是氣的時候,得想辦法,不然,那知州大人是不會放過麻六的,我怕他有性命之憂。」
這麼嚴重,簡旭想想也是,誰要是偷了自己老婆,自己也會跟他拚命。
「肖大人,你和知州大人熟悉,麻煩你去說和一下,這一定是誤會,麻六年少無知,打也打了,饒了他這次。」
肖騰雲搖搖頭,「公子,哪裡有這麼簡單,知州大人一直與我暗中較勁,他想抓我的把柄還抓不到呢,我說話,不會好用。」
這怎麼辦?簡旭急的,「你帶我去看看,我總得知道事情的經過。」
肖騰雲歎口氣:「只怕那知州大人不會讓你見他。」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簡旭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摩挲額頭,先平靜一下,什麼叫臨危不亂,這一慌亂,想不出好辦法。
紅姑過來給簡旭倒了杯熱茶,他端起茶杯,也不喝,在那裡愣神,沉思一會兒,他對肖騰雲說道:「肖大人,麻煩你,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我調查清楚,還有,給我調查一下知州大人的那個侍妾,這兩件事弄清楚之後,我再去見知州大人,所謂知己知彼。」
肖騰雲領命而去,廖申道:「公子,得想辦法救麻六,無論他有多大的錯,他都是太子的隨從,如果這樣丟了性命,這不利於殿下以後用人。」
簡旭一聽,對啊,他是我的人,他是太子殿下的人,心裡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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