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沙洛,你知道我發生什麼事情嗎?」伊莎貝拉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份超乎尋常的平靜。b111.net
「知道。」約克如實回答。
「你幾乎奪走了我所為之自豪的一切……我的父親、我的家族、我的男友、我的藍鳳,都給你奪走了。」
藍鳳?她的奧遜甲?
「難道說,你對我的恨,就是幫我的理由?該不是你幫我純粹是不想我死在別人的手裡吧?」約克冷笑,笑意中暗含的揶揄宛如利刃,在伊莎貝拉心窩上剜了一刀又一刀。
伊莎貝拉雙眉一樣,一種熾烈的火燒感從她身上迸發出來:「恨?我為什麼要恨你?」
「不是恨?那就愛咯?」這時,正在修指甲的羅妮突然非常刻薄地插了嘴。
「哼!你覺得我伊莎貝拉會想那些沒用的女人一樣被打敗,被侮辱後,連心都要送給仇人嗎?」
「難說哦。」羅妮用口吹了一下自己的指甲。
「哈哈哈哈!」伊莎貝拉一陣狂笑。本來她的笑聲很好聽的,只是在參雜了悲愴與激憤之後,她的笑聲就成了放肆的自嘲:「原來我在旁人的眼裡是如此不堪。很好,很好!我越來越看清楚我自己了。」
「乖!有自知之明是好事。」羅妮調侃著伊莎貝拉。
「對!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伊莎貝拉堅定地道。
伊莎貝拉毫不動氣地承認自己的不足,反倒羅妮無話可說了。
「直說吧,你想怎樣?我沒工夫陪你玩『正義使者』的遊戲。」約克冷冷地插嘴道。
「正義?什麼是正義?殺一千人的是屠夫。殺十萬人的卻是英雄?」伊莎貝拉冷笑著。
伊莎貝拉的話,令約克相當意外。眼前這個女人還是當初那個正義感十足的大小姐嗎?到底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多想,約克仍以冰冷的語調問道:「你想怎樣?」
「我幫你脫困,而你則要幫我一件事。」伊莎貝拉的語氣平靜得嚇人。
「我已經脫困,不需要你的幫忙。」
「你需要。」
「……」
「你的確很聰明,讓所有角鬥士放棄自己的奧遜甲,不錯,奧遜甲上做了手腳,只要在卡扎克國境內任何地方使用角鬥士的奧遜甲,軍方都會立刻知道。甚至離開國境500海里,軍方仍能收到準確的消息。」
伊莎貝拉話音剛落,那些角鬥士們頓即倒抽一口涼氣。他們知道為什麼贊巴拉監獄如此難逃走了。要在深海逃脫,奧遜甲是必需品,如果不使用自己的奧遜甲,那就要有人接應。在這片海域裡,任何不在指定名單之內的奧遜甲都會收到無差別的攻擊。
回想起來,這個神秘的奧遜甲整備師讓他們放棄自己的奧遜甲,真的太英明了。除此之外,在出發之前,被他那個神秘的鯊魚靈腦的靈噬咬掉的估計也是印記之類的東西。
伊莎貝拉接著娓娓道來:「出了這麼大事,軍方很快會對所有離開黑獄市的貴族進行二次搜查。這一次,他們將會帶著軍部發佈的最高級搜查令,任何貴族都無法拒絕,否則會被無視身份,進行攻擊。執行這一命令的將會是帝國憲兵。」
約克面無表情,可心中絕對不好受,他成功地救了這麼多角鬥士出來,最後還是算漏了這麼多東西。本來在他的預算中,只要出了黑獄市,離開深海區就能化整為零各自逃走。現在看來還是算錯了。
「輔助憲兵的,是南方集團軍的七個軍團。你們還不知道吧,有人利用你們的搗亂救走了幾個S級重犯。所謂的S級,就是卡扎克不惜發動戰爭毀滅一個主權國都要抓住的大魚。你可以想想,卡扎克即將會有的反應會是如何?或許還不止七個軍團。」
「我們去後艙談。」約克帶著伊莎貝拉去無人的後艙,他已經準備接受伊莎貝拉的條件,只要不是太過分。
後艙很小,兩個人對站在那裡,彼此之間距離不足1米,幾乎能感受到對方鼻子中噴出的熱氣。約克很疑惑地看著眼前的紅髮麗人,他至今搞不明白,為什麼伊莎貝拉會來幫自己。
伊莎貝拉的臉蛋上依然洋溢著青春與些許的稚氣,雙目中呈現的,是與其年紀不符的沉靜,就彷彿一件洋溢青春氣息的虛幻派藝術品卻被不應有的現實主義所破壞。
「你的條件是什麼?說吧。」
「我要你毀掉我最後一樣自豪的東西——我的美貌!」
約克的手忽然一抖,到底是什麼讓一個如此美貌的女孩子決定毀掉自己的容貌?
「當然,不是永遠的毀壞。我知道你會一種本來應該失傳了的秘術,可以暫時毀壞一個人的面目,甚至連魂紋都改變掉。」
「……」約克為了方便潛入行動,暫時把毀壞的面龐改回來,沒想到竟然給伊莎貝拉知悉了。
「不用否認。我本來也沒想到,我眼前這個低調普通的男子居然就是幾乎毀掉我一切的『疤面男』。如果不是你那讓我永遠忘不了的眼神,我真的不敢認你。」伊莎貝拉似在冷笑,又像在自嘲。
「先讓我真的奪走你的一切,然後不久的將來,你將回來吧一切都要回去嗎?」約克冷笑。
「對,你應該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伊莎貝拉水汪汪的雙眸中,此刻只有冰寒的冷氣。「我被父親趕出家門,思前想後現在的我怎麼都打不過你。貿然向你挑戰只有完敗一路。我不能讓你死,但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我要讓你知道,從今天起將會有一個人為了打倒你,日夜修煉,發奮練功。你等著,終有一天,我會……」
「啪!」一聲,伊莎貝拉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給約克一個快如閃電的耳光抽中了,臉上火辣辣的。這耳光十分重,一下子就把伊莎貝拉扇在地上。
「你……」
「哼!」一股睥睨天下的傲然從約克身上湧出,他看著伊莎貝拉的眼神如同在看著一條卑微的小蟲子。「果然,貴族的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原來你所謂的覺悟,只有這種程度而已。」
「什麼?」伊莎貝拉下意識地撫著自己紅腫的臉,咬著牙,不屈地對視著約克。
「原來你想奪回一切的決心竟是如此淺薄,看來,是我看高你了……讓我告訴你,什麼是真正的恨!」約克的右手突然火燙起來,高溫灼灼,把周圍的空氣中水份都蒸發了,彷彿周圍的一切東西都如受到驚嚇般退開。他把這只火熱的手,劃到了臉上。一陣皮肉被燒焦的焦臭味立刻充盈了整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