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戰之一代功梟 正文 三三八章 弗朗索瓦的第一桶金(二)
    三三八章弗朗索瓦的第一桶金(二)

    在弗朗索瓦的高壓下,茲維勉勉強強在醫院裡躺了兩天,第三天,弗朗索瓦的高壓也告無效。

    茲維住不下去,一方面是因為錢,但更主要的還是報攤。報攤是他唯一的安身立命之所,不去報攤守著,對茲維來說就跟受酷刑沒兩樣。

    謝天謝地,報攤還在

    主人回來了,弗朗索瓦讓位。

    儘管形象不太好,但茲維在報攤後就坐,那神態……

    弗朗索瓦又坐在一旁的台階上,跟茲維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忽然,茲維身子一僵,然後對弗朗索瓦咬著牙道:「那兩個狗*養的來了」

    弗朗索瓦比茲維早發現了三十秒。

    在那兩個惡棍身後,高茲契尼亞克和小厄爾尼遠遠地跟在他們身後。顯然,這父子倆是擔心茲維,跟過來看看的。

    茲維對打他的人的描述很準確。

    兩個混子一晃三搖到了報攤前,茲維眼裡噴出了怒火。

    「波蘭佬,錢準備好了嗎?」小個子惡棍囂張地問道。

    在茲維回答之前,弗朗索瓦道:「這個攤子現在我罩著。」

    弗朗索瓦突然插話,兩個惡棍都轉過身來,他們瞇縫著眼睛,盯著弗朗索瓦。

    他們並沒有被弗朗索瓦的狗熊體格嚇住,長著一頭金髮的惡棍惡狠狠地道:「蠢貨,不要自作聰明你也是波蘭佬?」

    「不是。」弗朗索瓦規規矩矩地答道。

    「你想幹什麼?做一個自作聰明的蠢貨?要是你想試試的話,我們準備改變你的主意。你大概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你究竟是不是波蘭佬?」

    「眼下,我是個被蘭人,」弗朗索瓦承認,他轉過頭來對著不遠處、躲在台階上的小厄爾尼微微一笑,然後他又轉過去朝著那兩個年輕人同樣笑容可掬地補充一句:「此刻,我是個地地道道的波蘭人。」

    「我們不喜歡別人跟我們打哈哈,非常不喜歡。」小個子惡棍威脅道:「最近這樣做的一個傢伙嘗到了我們的厲害。我們不喜歡波蘭佬,你好少管閒事兒」

    「你是幹什麼的?」在小個子惡棍之後,金髮惡棍問道。

    「我是個地地道道的波蘭報販,」弗朗索瓦回答的語氣既悅耳又溫和。

    「那麼你就付一美元保護費,這樣,別人就不來找你麻煩了。一天一美元,每天都得付,星期天要—美元二十美分,因為星期天的報紙要貴一些,你們賺得也多些。你付了錢就可以得到保護,沒有人再會來找你的麻煩。如果你不付錢,就會給你點兒顏色瞧瞧。懂嗎?你只要每天付一美元,星期天付一美元二十美分,很簡單,是不是?隨便一個波蘭佬也能懂這個道理。」金髮惡棍道。

    「雖然我是個波蘭人,但我大概開始明白了。」弗朗索瓦道:「我每星期得付給你們六美元加一美元二十美分,總共是七美元二十美分。」

    「波蘭佬,你很聰明,對,就是這數。」矮個子惡棍道。

    想了想,弗朗索瓦道:「我看可以。」

    矮個子惡棍和金髮惡棍一聽,都吃吃地笑了,然後一唱一和地說,這才對,說到底,作為一個波蘭佬,他還不算太蠢,一星期確實是七美元二十美分。他付了錢就可以得到保護,沒有人再會來找他麻煩,他將得到保護,成為一個稱心如意的波蘭佬。

    「那將使我十分稱心。」弗朗索瓦道:「我做夢都一直在想成為一個稱心如意的波蘭人,只是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金髮惡棍問道。

    「我並不怕你們,一點也不怕。你們是兩個人,即使我拚命想使自己害怕,我也怕不起來。這不是我的過錯,也許因為你們只有兩個人,如果你們是三個人的話,我也許怕得起來。是的,那時我也許會害怕,但是兩個人我不伯。」弗朗索瓦似乎對不怕他們感到非常遺憾。

    矮個子惡棍和金髮惡棍不由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感覺有點亂,鬧不清是怎麼個狀況。突然,矮個子手裡亮出了—把明晃晃的刀子,示威似的比量著。

    弗朗索瓦搖擺頭,看上去挺懊喪的樣子,道:「不,很遺憾即使如此,我還是不怕,儘管我竭力使自己害怕。真的,我確實在努力。」

    倆惡棍的腦袋更亂了,他們直愣愣地看著弗朗索瓦,當弗朗索瓦伸出熊掌一樣的大巴掌扼住矮個子持刀的手腕子,這倆才反應過來。

    矮個子個子雖矮,但極其壯實,屬於地缸形的,可腕子落在弗朗索瓦的熊掌裡,不管矮個子怎麼掙扎,都紋絲不動。

    弗朗索瓦把刀拉過來,讓鋒利的刃尖逼近自己,直到壓到胸口,然後,他又按了一下,刀鋒刺入他的三角肌和胸大肌之間的肉幾乎有二厘米探。

    弗朗索瓦面不改色,眼睛裡還是那種迷離恍惚的神情。

    按著仍然插在他胸前的刀子,弗朗索瓦輕聲說道:「即使現在,我還是不怕。當然,假如你們是三個人的話,那麼整個局面將會改觀。」

    說完,弗朗索瓦把矮個子的手腕子推開,刀鋒撥了出來,血淌在他褪色的藍襯衫上留下圓圓的一灘。

    「如果你們是三個人的話,情況就不一樣了。那時我一定會害怕,你們什麼時候願意再來都可以。」

    這二位不知是怎麼離開的,腦袋一直迷迷糊糊的。

    倆惡棍走了,茲維算是認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揍他的這些惡棍跟大狗熊比起來,這些惡棍就是玩過家家的小孩子,而這樣的大狗熊自然不可能圖他什麼。

    茲維覺得自己可以放心大膽地回家歇著了。

    高茲契尼亞克的人生經驗比茲維更豐富,茲維能看出來的他自然看的更清楚。高茲契尼亞克把茲維送回家,而留下小厄尼爾幫著弗朗索瓦看攤。

    一個半小時後,到收攤的時間了,卡車過來,把沒有賣掉的報紙雜誌都收了回去。

    弗朗索瓦和小厄尼爾正忙著收攤的時候,惡棍們又來了。

    這次不是兩個,是三個,是弗朗索瓦說他可能會怕的人數。

    多出來的這個惡棍顯然是這個惡棍小組的頭兒,他到了報攤前停下腳步,看著忙碌的弗朗索瓦。

    弗朗索瓦直起腰,看著三個惡棍,點了點頭,道:「很好,這樣才對你們相信了吧?我對你們說過,你們如果有三個人,整個局面就會改觀,老實說,現在我害怕了。」

    三個惡棍互相遞了個眼色,金髮惡棍用意大利語道:「他是個瘋子這傢伙是個十足的神經病」

    這麼個大塊頭的神經病,誰看了都得眼暈。

    弗朗索瓦繼續道:「我想我還是付了這一美元為好,既然我害怕了,我願意付,不過這實在太可憐了,一天才一美元,真丟人你們要的確實不多,這樣你們是發不了財的,但是,假如你們覺得這點錢已經夠了,那是你們的問題。從這些波蘭人身上只擠一美元就滿足了,那實在太丟人其實他們把你們耍了,從他們身上可以擠出更多的油水,但我不想干預你們的生意,拿去,這是付給你們的一美元。」

    弗朗索瓦慫了,給錢了,三個惡棍又覺得這個大塊頭不那麼可怕了,於是又高傲起來,他們追問弗朗索瓦說的這件事太丟人以及諸如此類的話是什麼意思?這是不是說,他們都是豬頭三?他把他們當作豬頭三看待,難道不是嗎?他是不是在找死?他是不是想跟那個在他之前經營這報攤的波蘭小咋種一樣挨一頓揍?

    「如果你所需要的正是這個,你只要說一聲,我們會立刻滿足你。還有,你說你有辦法從波蘭佬身上搞到更多的錢,這是什麼招兒?」

    弗朗索瓦和小厄爾尼把報紙雜誌在卡車上堆放完畢,車開走了。弗朗索瓦邁開大步離去,小厄爾尼跟在他後面,三個惡棍也尾隨不捨。

    「喂,怎麼回事兒?你真的要我們揍你一頓?你想嘗嘗這是什麼滋味?」三個惡棍跟在後面一邊走,一邊喊叫。

    七拐八拐,弗朗索瓦來到了一座倉庫,他沒有停留,逕直走進了倉庫,一直往裡走,走到了最裡面才停下腳步。

    這裡空空如也,只有幾隻破損的板條箱和口袋,還有些穀物,一些小麥從破損的袋子裡灑出來。

    可以聽到耗子在周圍奔跑,有幾隻甚至走上前來,露出尖利的牙齒,向人們挑戰,完全是一副肆無忌憚的架勢。

    小厄尼爾躲在弗朗索瓦身後,他有些害怕。

    「瞧著,仔細瞧著,那麼,你們一切就都可以明白了。」

    弗朗索瓦說著,他的左手看起來好像在撫摩一個半小時以前他讓刀子刺進自己的**造成的傷口,這隻手順勢溜到襯衫裡邊,伸出來的時候握著一件狀似棍子的長傢伙,將近有三十厘米。

    他把那東西的一端抵著自己的嘴唇,接著宣佈:「左起第三隻老鼠。」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得嗖的一聲,像是一下極輕的哨音,小小的飛箭恰好擊中老鼠身體的中部。

    那隻老鼠先是很快地跑了兩步,再慢慢地晃了兩步,然後倒下,身子蜷做一團,一對驚恐萬狀的小眼珠已經蒙上死亡的薄翳。

    弗朗索瓦介紹道:「OK,這種箭毒叫做『馬錢子』,是致命的。在亞馬遜尼亞,我們印第安人用它來殺死任何動物。我們的技藝非常高超,而且迅速。比方說,你們三個人當中任何一個如果敢跨一步,那麼,不出兩秒鐘,這個人必死無疑……」

    舉起吹管對準那三個人,弗朗索瓦用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柔和語氣道:「我不知道你們三個人中間我先殺哪一個,我還沒有決定。你們興許會笑我,但我確實還沒有拿定主意,是把你們三個全殺死呢,還是只殺兩個。當然啦,假如你們動一動,假如你們當中有一個拔腿想逃,那對我來說問題就簡單很多,那時我再也沒有時間進行選擇了。」

    笑了笑,弗朗索瓦極其認真地詢問道:「你們沒有一個人想逃跑?」

    瘋子

    這一刻,三個惡棍的眼珠子全都呆呆地盯著吹管的口,似乎凝住了,比被吹箭殺死的耗資的眼珠子好看不了多少。

    靜默,沒人說話,弗朗索瓦不著急,一點都不著急,他耐心地等待著,風度好極了。

    許久,矮個子惡棍艱難地吞嚥了口吐沫,道::「你真是瘋了,你真是一個波蘭瘋子。」

    弗朗索瓦笑了,那是惡魔的笑容。

    「現在,我不再是波蘭人了。」頓了頓,弗朗索瓦以嚇唬孩子的語氣道:「早些時候我是個波蘭人,但現在已經結束。現在,我可是個印第安人,一個瓜阿里沃人,一個沙馬塔裡人,我是非常凶狠的。」

    他慢慢地繞著那三個人轉,切斷他們一切可能的逃遁之路。

    「請別轉身,你們看到沒有?我已把三支小飛箭裝進吹管。三支,可以在不到四秒鐘的時間**出三支箭。」

    吹管的尖端在矮個子惡棍的脖梗上輕輕磨擦,他發出一陣近乎窒息的尖叫聲,跟著,就發生了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一發生,吹管立刻就離開了矮個子的脖頸子。

    空氣裡,瀰漫了很難聞的氣味。

    吹管離開了,但惡魔的聲音依然在繼續。

    「但是,我最後也可能一個都不殺你們。作為交換系件,只要你們在地上臥倒……」

    惡魔的交換條件剛一出口,三個惡棍幾乎同時趴在了地上。

    「對,就這樣,很好,分開雙臂和兩腿,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根本不想殺死你們,但是,倘若下次我再見到你們,我可要殺死你們。我把話講清楚,我是一個沙馬塔裡人,你們明白了嗎?假如我下次不殺死你們,我的兄弟和我的全家都將為我感到羞恥。我們整個家族都將名譽掃地,他們將不得不來代我殺死你們……」

    弗朗索瓦的左腳根踏在了矮個子惡棍的右手背上。

    「下次,你們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哪怕只是來向我買一份報紙,我會先看見你們,而你們在看清楚我的臉之前就會死去。」

    弗朗索瓦的腳根用力。

    矮個子惡棍的感覺就跟手掌放進了油壓機似的。

    一聲聲驚恐的慘叫迴盪在空蕩蕩的庫房裡。

    「你們在這裡趴一夜,要是在第二天的晨光出現之前離開,那麼,我將不得不殺死你們,雖然我非常不願意這麼做。」

    到了倉庫外面,弗朗索瓦摸了摸小厄尼爾的頭,道:「你餓了吧,厄爾尼?你該回家啦,你毋親大概要著急了。」

    小男孩的一雙藍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弗朗索瓦,問道:「你的吹管裡真能一次裝三支小飛箭嗎?」

    弗朗索瓦哈哈地笑了起來。

    「不,厄爾尼,當然不能。你很聰明,厄爾尼,我喜歡你。有朝一日咱們也許會在一起幹一番事業,你和我,如果你願意的話……」他把小厄尼爾的一頭金髮搔得蓬蓬鬆鬆。

    小厄尼爾回家了,又走了一段路,弗朗索瓦把吹管扔進了水溝裡。

    這個吹管是昨晚上在公園裡撿的一節竹竿做的,但小飛箭和箭毒都是貨真價實的東西,這些是為了掩蓋他的身份。

    三天後,茲維基本可以行動無礙了,中午,又把報攤交給了小厄尼爾,弗朗索瓦帶著茲維到了塔裡塔街。

    這裡有個火車站點。

    在離火車站點幾十米的地方,弗朗索瓦和茲維站在一個街角里。

    「在這兒幹嘛?」茲維問道。

    「等人。」

    茲維不問了。

    不一會兒,弗朗索瓦道:「來了。」

    「哪個?」

    「會讓你的眼珠子變成小鉤子的那個。」

    茲維立刻知道是那個了。

    迎面走過來一個女人,三十出頭的樣子,並不美得出奇,但有一張討人喜歡的臉蛋和一種富於性感的體態。

    像這樣的紐約女人,茲維只能目送她打自己身邊走過去而不敢對之存任何幻想,認為這比他想像自己買下一百零二層的帝國大廈更加不切實際。

    「她是誰?」嚥了口吐沫,茲維問道。

    「大人物的秘書。」

    「等她幹嘛?」

    「有用。」說著,弗朗索瓦出了街角,向那個女人迎面走了過去。

    不用弗朗索瓦告訴他,茲維自然知道他不能跟過去。

    茲維目不轉睛地看著。

    兩人越來越近,馬上就要交錯而過,突然,弗朗索瓦身子一橫,撞在了女人身上。

    弗朗索瓦自然是故意的,用力很猛,致使那女的拿著的一個紙袋裂開,把裡面所盛的大部分東西灑在了人行道上。

    那女人頓時火冒三丈,但看到弗朗索瓦急忙把東西都撿起來,那種笨手笨腳的樣子怪可笑的,她很快就平靜下來。

    女人蹲下身子,和弗朗索瓦一起撿散落在地上的東西。

    弗朗索瓦一邊撿東西,看樣子一邊在道歉,等到他們站起身來時,女人的目光已經相當溫柔了。

    他倆一起走開,弗朗索瓦拿著紙袋裡還剩下的東西,陪著那女人在站點等火車,茲維老遠還看到他們在笑。

    麻痺的,太牛了,茲維歎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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