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戰之一代功梟 正文 三一五章 要不要給老毛子擔保
    三一五章要不要給老毛子擔保

    韓立洪剛才說的,已經遠遠超過了雙方在條約裡規定的中方的責任。(小說~網看小說)

    莫洛托夫以前不太瞭解中國,但受斯大林委託,全面主持同中國的談判之後,他對中國的事情已經有了極深的瞭解。他知道,黑神軍一言九鼎,而韓立洪更是一言九鼎中的一言九鼎,現在韓立洪當眾說的,比雙方簽訂的條約更具約束力。

    一愣之後,莫洛托夫隨即心中大喜,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這是天大的好消息,這會對日本產生更強大的震懾力。

    緊挨著莫洛托夫坐著的,依次是美國大使考麥斯和英國大使皮特斯。這二位,聽了韓立洪的話,心情差很大。

    他們都想知道條約中的秘密條款的內容,但探聽不到一點消息,現在,聽韓立洪一說,英國大使皮特斯心裡那叫一個敞亮,而考麥斯的心情則就複雜多了。

    皮特斯心裡敞亮和考麥斯心情複雜,理由都是一樣的。

    他們都希望中國對日本發揮震懾力,但對這種震懾力的強度,他們的看法又是不一樣的。

    皮特斯希望中國對日本的震懾力越強大越好,而考麥斯則是希望能維持在一定的限度內。

    說白了,就是皮特斯不希望日本進攻蘇聯,最好是蘇聯能把遠東蘇軍抽調回歐洲戰場,而考麥斯則希望日本進攻蘇聯,但更不希望看到蘇聯因此而倒下。

    實際上,他們的同與不同的核心就是:英國希望日本進攻美國,而美國則要避免出現這種局面。

    韓立洪的表態無疑大大減小了日本進攻蘇聯的可能,而日本一旦決定不進攻蘇聯,那同美國開戰的可能性就大增。

    所以,這既是皮特斯心情敞亮的原因,也是考麥斯心情複雜的原因。

    這時,皮特斯向記者席中泰晤士報的記者康德爾看去,然後,放在桌面上的右手隨意地動了動。

    「韓先生,我是英國泰晤士報的記者康德爾,請問,如果日本向美國發動進攻,貴國會怎麼做?」韓初雨問完坐下之後,康德爾起身問道。

    所有人的耳朵都支稜了起來。

    雖然皮特斯判斷中國人必然也是希望日本跟美國打起來,但這種攸關國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兒,即便判斷的再有信心,沒有落實之前,心裡也是不可能踏實下來的。

    韓立洪道:「康德爾先生,我們和美國沒有簽訂條約,所以,現在我暫時無可奉告。」

    足夠了,康德爾微微躬了躬身,道:「謝謝韓先生,我問完了。」

    這時,莫洛托夫也反應了過來,他和皮特斯一樣,心裡輕鬆了許多。

    「大當家,我是京華晨報的記者謝康雍。」康德爾坐下,京華晨報的記者謝康雍跟著站起來,問道:「請問大當家,一旦我們向日本發動攻擊,日本飛機會不會來轟炸我們?」

    韓立洪道:「戰爭,為了勝利,無所不用其極,這無可指責,但是,如果脫離了這個範疇,那就要進入另外一個層次了。」

    愣了一下,謝康雍問道:「大當家,您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是另外一個層次?」

    韓立洪道:「比如,一旦打起來,日本飛機轟炸我們的工廠、倉儲重地是可以的,但要是轟炸平民,比方說是轟炸北京城,那就是不可原諒的。」

    說到這兒,容顏如鐵鑄,韓立洪道:「如果發生這種狀況,那麼,我在這裡提前向那些無辜慘死的同胞許下一個承諾:你們的每一條命,我都會用一百條日本人的命去祭奠你們的亡魂。」

    一瞬間,陽光明媚的天地彷彿一下子墜入了陰曹地府。

    想到韓立洪曾經下令生生活埋了一千多男女老少,很多人都覺得從心裡往外那麼地冒寒氣。

    ----

    和蘇聯談判歸還被侵佔領土的消息一傳出去,好多商人就開始大筆下單,定購鞭炮以及一切和慶祝有關的東西。

    事實證明,這些商人都很有眼光,但事實還證明,這些商人有眼光,但魄力不夠,沒有一個夠的。

    合約簽訂的消息所到之處,不論大城市,還是小村鎮,鞭炮當天全部脫銷,沒有例外。

    華夏大地被歡樂的海洋淹沒。

    京城,自然是歡樂海洋的中心,舉城狂歡。

    廚房裡,大師傅揮汗如雨,京城裡所有的酒樓都在大街上擺起了流水席。

    原本,這僅僅是店家壓抑不住的興奮所致,但很快,攀比開始了,誰家來白吃的人越多,那家酒樓就越有面子。

    好東西就跟不要錢似的往上端。

    傍晚,市政府也過來插一腳,宣佈一連七天,所有材料全部平價提供。

    平價,就是免稅。

    而且,尚不止此,不少來白吃的人吃完後給錢,給很多錢,遠遠超過飯錢,不要都不行,人家丟下就走。

    氣氛愈發地濃烈。

    京城的氣氛如此濃烈,不僅僅是因為中蘇簽訂的條約,還因為韓立洪在記者會上宣佈:所有因戰火而造成的損失,國家全部照價賠償,而且就高不就低。

    所有這些,既是因為錢,也不是因為錢,從沒有這一刻,在中國人心頭,「國家」這兩個字所代表的意涵是如此的強大和充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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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一眾帝國精英的激烈爭辯,載仁親王心裡這叫一個鬱悶,但鬱悶還是小事兒,他更頭疼。

    支那人竟然利用他們逼迫蘇聯割讓了那麼多的土地,而大日本帝國卻一點好處也沒撈到

    如果蘇聯肯做這麼大的讓步,那帝國也願意跟蘇聯簽訂和平條約,而且還是永久的。

    實際上,除了戰略上的意義,他們對蘇聯遠東的興趣不大。沒有石油,又荒無人煙的,一點用都沒有。

    這事兒除了讓人鬱悶,更嚴重的是頭疼,是戰略選擇又發生了問題,發生了嚴重的爭執。

    此前,避免與美國開戰,配合德國消滅蘇聯,然後或是逼迫美國退出亞洲,或是再與美國開戰。

    到那時,不論採取什麼樣的選擇都會比現在更輕鬆。但是,支那和蘇聯簽訂條約之後,問題麻煩了。

    時至今日,支那雖說不是有了什麼天翻地覆的巨變,但在日本,不僅已經沒有人敢小看黑神軍的威脅,甚至是已經到了支那讓他們感到如鋒芒在背的程度。

    支那人已經組建了二百多萬的精銳軍團,而且,一旦開戰,其後續部隊必將源源不絕,必然是無盡無休之局。

    支那人在一天天強大起來,帝國就必須更強大,而要強大,就必須發動戰爭,所以,不打蘇聯,就得打美國,二者必居其一。

    歐洲大戰爆發之後,南進的呼聲本就比北進要強烈,現在,南進的呼聲又重新抬頭。

    ----

    因為身體不好,羅斯福很少外出,他一般都是呆在白宮的大辦公室裡冥思苦想,思考眼前,思考美國的未來。

    怎麼辦?

    該死的希特勒

    在羅斯福看來,希特勒在蘇聯犯了一個巨大的戰略性的錯誤。

    七月十五日,德軍攻佔蘇聯首都莫斯科的門戶斯摩稜斯克,合圍了蘇軍十幾個師,切斷了蘇聯西部最重要的交通幹線明斯克-莫斯科公路之後,竟然調部分進攻莫斯科的中央集團軍群主力進攻南方的基輔,以佔領蘇聯的糧倉—烏克蘭。

    這是不可思議的錯誤。

    在這場戰爭中,還有什麼比攻佔莫斯科更重要的?

    如果希特勒不犯這個錯誤,那他現在也就不必這麼為難了,就因為希特勒犯了這個錯誤,又給了他時間,斟酌是不是和中國人繼續較量下去。

    該死的中國人。

    這時,辦公室的門開了,助理希金斯走了進來,到了羅斯福面前,他道:「總統先生,依克斯先生到了。」

    嘴角抿了抿,羅斯福道:「讓他進來。」

    依克斯是羅斯福剛剛任命的石油協調官,但沒想到,這傢伙一上任,就利用職權,禁止從美國東岸向日本出口石油。

    在美國的東海岸,因為運輸成問題,石油供應正吃緊,這導致公眾越來越反對從東海岸出口石油,特別是對日本出口。

    依克斯的這項命令雖並不涉及墨西哥灣和西海岸,但與此同時,他正努力爭取對日本的全面石油禁運。

    依克斯的舉動讓羅斯福非常生氣。

    看著一臉執拗的依克斯,羅斯福不客氣地道:「尊敬的依克斯先生,我正式通知你,作為美利堅共和國的總統,我否決了你剛剛簽署的命令。」

    「您不能這麼做,總統先生」依克斯很是激動,頓了頓,他又道:「總統先生,現在是中斷對日本輸出石油的最好時機。日本現在正全神貫注地注視著蘇聯的形勢和西伯利亞將發生的情況,因此絕對不敢冒險進攻荷屬東印度群島。對日本實行石油禁運,總統先生,將使您在美國各地受到支持。」

    嘴角向下撇了撇,羅斯福嘲諷地道:「尊敬的依克斯先生,我這裡還有你七月二十一日關於立即停止向日本運送石油的建議。如果禁運破壞了微妙的平衡,使得日本人下決心不打蘇聯,而是打荷屬東印度群島,到時候別忘了告訴我你是否還這麼想。」

    接下來,羅斯福給依克斯上了一堂小小的憲法課,最後他總結道:「對日本出口石油的問題不在節約石油的範圍之內,而是外交政策的範疇,它屬於總統和他的下屬國務卿的授權範圍。」

    顯然,依克斯接受了羅斯福的憲法課,但也並沒有被說服,他道:「總統先生,我堅持我的觀點,但我尊重您和您下屬的國務卿的職權,所以,我想辭去石油協調官的職務。」

    羅斯福的心情很不好。

    南下,還是北進?日本高層正為此進行激烈的辯論。軍方破譯了日本的電文,正密切追蹤這一歷史性的大辯論。

    種種跡象顯示,南下的主張似乎佔據了上風。

    如果這時候對日本實施石油禁運,別說是全面,就是按依克斯弄的,部分石油禁運,也會大大增加日本南下的風險。

    把依克斯轟出去之後,羅斯福又陷入了痛苦的思考當中。

    選擇戰爭,立刻就會把美國拖入巨大的危險之中,但繼續置身戰爭之外,一旦蘇聯戰敗,美國將來會面對更大的危險。

    中國人正在逼迫日本對美國發動戰爭,但中國人會做到什麼程度?

    該死的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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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十八日,莫斯科暴雨如注。

    天祐蘇聯

    狂風暴雨讓抵抗德軍瘋狂攻擊的數百萬軍民長出了一口氣。

    當然,其中,出氣最長的那還得是斯大林同志。

    大雨使得整個莫斯科地區變成了大泥潭,在這樣的天氣裡,就是步兵都得一步一滑,至於大炮,那個難勁兒就更別提了。

    莫斯科人最熟悉莫斯科的環境,斯大林現在完全可以斷定,德軍的攻勢停止了。

    現在已經是十月下旬,德軍要想重新開始進攻,就必須要等封凍了,而冬天到來之後,嚴寒又是一道大自然護衛蘇聯的屏障。

    斯大林感到運氣開始往蘇聯這面轉了。

    雖然沒人敢說,但就是由於他的錯誤,使得蘇聯陷入了極其危險的境地,不過,由於希特勒也犯了嚴重的戰略錯誤,沒有立刻進攻莫斯科,使得攻擊莫斯科的時間延誤了兩個半月。

    這延誤的兩個半月絕對是救命的兩個半月,它既給了他們構築防線、組織兵力的時間,又讓德軍陷入了惡劣的天候之中。

    等到德軍於十月二日發動攻擊之時,他們已在莫斯科以西先後建立了縱深三百公里的維亞濟馬防線、莫扎伊斯克防線和莫斯科防區等三道防線,並調集部署了西方、預備隊、布良斯克三個方面軍計十五個集團軍,一個戰役集群,計七十五個師一百二十五萬人,九百九十輛坦克,七千六百門大炮和迫擊炮和六百七十七架飛機。

    現在,又在堪堪抵擋不住德軍攻勢的時候,天降暴雨,替他們遏制住了德軍的攻勢。

    但是,所有這些只是暫時緩解了危險,危險並沒有解除,甚至是沒有減弱。

    莫斯科是蘇聯政治、經濟、軍事、文化中心,也是最大的交通樞紐,還是第二大工業中心,無論從哪一方面,莫斯科都不容有失。

    莫斯科會戰一旦失利,影響是全局性的。

    現在,要想取得莫斯科會戰的勝利,就必須調集更多的部隊參戰。

    斯大林的目光落在了遠東。

    日本曾被認為是蘇聯唯一的現實威脅,所以,部署在遠東的蘇軍不論兵員素質,還是武器裝備,都是整個蘇軍最精銳的部隊。

    如果從遠東抽調幾十個師參加莫斯科會戰,那勝利就有了更多的保障,但是,能抽調的出來嗎?

    一個月前,由蘇聯特工理查德?左爾格領導的在日本活動的拉姆扎諜報小組發來絕密情報,他們判斷日本的進攻方向不是蘇聯,而是美國。

    這個情報很重要,但還不足以讓斯大林做出決定,調遠東軍團回歐洲參戰,因為遠東不容有失,一旦日本突破遠東防線,也就意味著整個防線必將全面崩潰。

    莫洛托夫和中國人談的怎麼樣了?斯大林焦灼地等待著北京的消息。

    ----

    懷仁堂裡,爭論異常激烈。

    在座參與爭論的,全是當今中國的重量級人物。

    中央政府雖說是虛位政府,但自成立的那天起,吸引力就一直在增長,同蘇聯簽約之後,那就更了不得了。如今,各省了除了議事局的議員,全都派大員常駐北京。今天參與爭論的,主要就是這些各省常駐北京的大員。

    今天,爭論的焦點是允不允許蘇聯遠東軍團回調,參加莫斯科會戰。

    實際上,爭論一直在進行,但也始終都沒個結果。

    斯大林要想調遠東軍團參加莫斯科會戰,沒有中國的擔保是不可能的,斯大林絕對不敢。

    自然,這就引出來一個問題:給不給蘇聯人擔保?

    現在,主張不給蘇聯人擔保的論調佔了上風,而其代表人物就是李宗仁和白崇禧。

    這二位都是胸懷天下的人物,這幾個月一直常駐北京,廣西和北越的事兒他們全權委託給了龍雲。

    不主張給蘇聯人擔保的原因有兩個,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希望蘇聯的國力消弱的盡可能大些,防止戰爭結束後,老毛子翻臉不認賬。

    老毛子最沒人性,這種事兒完全做得出來。

    通過列寧格勒保衛戰和莫斯科會戰,德軍的勢頭已經受挫,蘇聯的頑強也得到了驗證,現在看來,就是莫斯科丟了,讓德國佔了莫斯科,蘇聯的抵抗也不會停止,而且在李宗仁、白崇禧等人看來,德軍的失敗將是必然的。

    德軍錯失了在莫斯科殲滅蘇軍主力的時機,而這個時機一旦失去,就永遠不會再有。

    蘇聯的土地太過廣大,德軍沒能速戰速決,僅僅補給線過長就會要了德國人的命。

    所以,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放手消耗老毛子的實力?

    其次,擔保也是有極大風險的,因為一旦出現意外,日本真的進攻遠東,那他們就得為蘇聯承擔守住遠東防線的重任。

    這樣一來,付出的代價將是極為慘重的。

    這個可能性雖說不大,但誰也不能排除。

    何況,老毛子又不能為此再付出什麼,那他們又何必做這種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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