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三號,大爆炸的三天後,陳范有買了一張去往南京的火車票,登上了南去的列車。
在石家莊,陳范有悄然下車,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之中。第二天,二十四號,陳范有秘密到了冉莊。
陳范有是夜裡到的冉莊,張越明親自接待。
陳范有糊塗了,他雖然不太清楚這一帶的地理,但也知道這兒既不是雄縣,更不是雞鳴山。
對張越明,陳范有印象深刻,很好,但也沒太重視。畢竟,張越明才二十三四歲,太年輕了。
吃飯的時候,也是就張越明一個人陪著,一點也不隆重。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韓立洪特意交代,不管在哪兒,陳范有都要盡可能地少見人。
這是為了安全起見,什麼事兒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三杯酒下肚,陳范有問道:「張先生,這是哪兒?」
張越明道:「陳先生,這兒是冉莊。」
冉莊?沒聽過。陳范有問道:「張先生,我有點不明白。」
張越明笑了,道:「陳先生,呆會兒吃完飯,您要是不累,我陪您轉轉,您就明白了。」
陳范有更是好奇。
吃完飯,張越明領著陳范有下了地道。
陳范有一進來,就驚呆了。
如今冉莊的地道又和以前有了極大的不同,這是隨著韓立洪的想法變化而變化的。
正如沒去天津之前,他沒有意識到雞鳴山的重要性一樣。他現在對地道的構想,和一開始的想法有了天壤之別。
地道裡,張越明請陳范有上了一輛軍用吉普車。
一路上,陳范有都暈暈乎乎的。一個多小時過去了,他這才平靜下來。
這是一個龐大的地道網,四通八達。
平靜下來後,陳范有一邊看著,一邊想著唐旭說過的話。直到這一刻,他才理解了唐旭說的,至少要切斷平漢鐵路是什麼意思。
確實,靠著這個龐大的地道網,把平漢鐵路切斷幾個月絕對不成問題。
陳范有在冉莊呆了三天,然後去了雞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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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立洪杯具了,老泰山和丈母娘都不待見他。
老泰山學富五車,但這五車裝的都是古文,而這就注定了某人的杯具,學問太菜!
丈母娘呢,不說別個,就是納了妖精這一條,她老人家看某人就那哪兒都不太順眼。
不過,這麼一弄,燕子和妖精倒都是挺開心的。
韓立洪的杯具還不僅僅是這個。
如果這麼杯具一下,導致老泰山和丈母娘看見他就煩而不想見他,那就不是杯具,而是洗具了。
總之,老泰山和丈母娘來了之後,韓立洪一直表示鴨梨很大。實際上,不只是他,就是韓母,甚至是ど妹,都表示鴨梨很大。
這二位,太特性,簡直就是兩個怪小孩。
今天,韓立洪又來晚了。
小孩都喜歡熱鬧,尤其是老小孩,更尤其是老怪小孩,杜晉州和傅秋菊兩口子就非常喜歡家人團團圓圓聚在一起,他們到了天津之後,三不五時就會下令,讓女婿下了班早點過來。
就為了讓燕子高興,韓立洪也不願拂了老泰山和丈母娘的意,但最近實在太忙,這一大盆一大盆的紅燒肉,稍慢一點就會被別人吃的無影無蹤。
他到的時候,晚飯早吃完了。
客廳裡,杜晉城兄弟三人在閒聊,韓立洪進來,杜晉城權當沒他這個人,一眼都沒看他。
訕不搭地坐了會兒,確定老泰山今晚都不會正眼看他了,韓立洪悄悄起身,向旁邊一間有嘩啦嘩啦聲響的屋子走去。
屋子裡,丈母娘、傅秋至、蔣新蘭和燕子四個女人在打麻將,妖精和杜燕雅在一旁看著。
韓立洪的待遇跟在客廳裡一樣。
傅秋菊不看韓立洪,其他人就不敢有什麼表示,否則今晚就甭打算消停。
在丈母娘面前和在老泰山面前,韓立洪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在丈母娘面前,他很放得開,一進來就誇張地笑道:「哈哈,小桌一放,啥事都忘。麻將好,好,好!」
誰也沒想到,這小子一進來會來這麼一出,杜燕雅和妖精立刻崩潰,笑的直不起腰來。
傅秋菊瞪了杜燕雅和妖精一眼,罵了一句「沒規矩」之後,她也笑開了。
傅秋菊一笑,那三位一直繃著的也就繃不住了,都笑成了一團。
鬧得動靜這麼大,把客廳閒聊的三位男主人驚動了,他們過來一看,見到女人們笑的都不怎麼淑女,而韓立洪則一臉的得意洋洋。
見狀,杜晉城大怒,罵道:「不成體統!」罵完,這位杜家大爺就氣呼呼地上樓夢周公去了。
韓立洪把母親逗得這麼開懷,燕子也非常高興。跟著韓立洪,她越來越進入居家過日子的心態了。漂泊這麼多年,對現在的生活也感到分外幸福和滿足。
她站起身來,把韓立洪推了出去。
從麻將屋出來,韓立洪跟著杜晉州和杜晉府進了密室。
杜晉州和杜晉府這哥倆不是普通的生意人,對天津的紅燒肉形勢很清楚,知道必將有一番龍爭虎鬥。
本來,這和他們沒什麼關係,但侄女婿既是天津警察局的重量級人物,更是軍統天津站的少校情報科長,這就完全不同了。
那麼多大哥死了,軍統和警察自然不會放過這塊大肥肉,而且他們的機會也最大。
侄女婿手眼通天,兩面通吃,掌握的力量越大,對他們的好處自然也就越大,所以,他們一直對這場龍爭虎鬥非常關心。
密室裡,落座之後,杜晉府立刻問道:「立洪,有結果了嗎?」
點了點頭,韓立洪道:「差不多了。」
杜晉州和杜晉府相互看了一眼,韓立洪這句「差不多了」也就意味著天津衛的血雨腥風要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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